“你想知道答案,我能給你答案。”那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在哪?”我問道。
“我在下面!”
下面?
我一愣,而后朝著橋底下望去,橋下水流平靜,但很快的,我在水里看到一張臉,一張男人的臉,起初我還以為是我的影子,但仔細一看不是,那是一張陌生男人的臉,但卻有些眼熟,好像見過。
“你下來,我告訴你答案。”水中,那張男人臉沖著我笑道。
“我想知道你是誰。”我問道。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得到答案,趕緊離開村子吧,這個村子要出大事,你們村外人不要跟著牽扯進來。”水中的男人臉說道。
“好。”
我點點頭,縱身從橋上跳了下去,不過卻沒有跳進水里,而是跳到了岸邊。
我蹲在岸邊,看到水里那張男人臉慢慢飄了過來,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你要告訴我什么?”我蹲在那里問道。
水中,那張男人臉逐漸清晰起來,這張人臉被泡的水腫,蒼白無比,近距離一看,分外猙獰。
而此刻,那張男人臉突然對著我陰森一笑,而后突然從水里鉆出來,“嘩啦”一聲,這男人的上半身鉆出來,渾身濕淋淋的,一雙被泡的水腫的手掌直接揪住了我的脖領(lǐng)子,想要把我拉進水中。
這是一只水鬼!
他想要把我拖下水!
“嘿嘿嘿嘿……”這男人沖著我陰森的笑著,覺得自己得手了。
這時候,我也沖著他笑了笑,而后張口一噴,“噗”,一片血水直接噴在了這個男人的臉上。
“?。?!”
這男人的臉被血水噴濺到,立刻像是雨打沙灘萬點坑一樣,像是被滾油燙到了一樣,出現(xiàn)了一個個坑,冒著白煙,而后松開雙手,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臉。
我一伸手,直接揪住了這人的頭發(fā),一拉一拽,“嘩啦”一聲,將這個男人從水里面給拽了出來,狠狠的扔在地上。
那男人爬起來就想往水里面鉆,我則是揚起手里的桃木板磚,按在了這個男人的臉上,這男人立刻嚇得慘叫,并且被桃木板磚按住的地方“滋啦滋啦”作響,這桃木板磚像是變成了電熨斗一樣。
“啊?。?rdquo;
男人大叫著,痛苦不堪,但卻不敢掙扎。
“真當我是菜鳥是嗎?你這路孤魂野鬼我見得多了,你們蠱惑人心的本事我早領(lǐng)教過不止一次了。”我說道。
剛才這男人叫我下來,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故此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噙著一口血含在嘴里。
嫦清說過,我的血,能克制這些東西。
此刻,這水鬼男人被我壓制了,他不敢動彈,喉嚨里發(fā)出痛苦的聲音。
我沒有什么憐憫之心,知道對方是為了害我,所以揚起桃木板磚,朝這個水鬼男人的頭上狠狠地拍去,一邊拍,一邊大喝著:“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
“你倒是問??!”這水鬼男人被我逼急了,此刻開口說道。
“犟嘴!”我大喝著,桃木板磚壓在水鬼男人的頭上,讓他不敢動彈,最后問道:“你是誰?”
“我是……我是鬼。”水鬼男人說道。
“廢話,我還能不知道你是鬼?”我冷笑道。
這水鬼男人妥協(xié)了,說道:“我叫陳冬生,是守靈村的人,剛才我看到你欺負我媳婦,所以……所以……”
“你媳婦?哦~~原來你就是陳家的那個男人。”我說道,白天的時候我就聽人說過,陳家寡婦的丈夫曾在幾年前意外落水死亡。
而棺材村的人死后,其靈魂無法得到往生,無法離開。所以陳冬生的靈魂一直在這條河里,剛才看到了我和陳家寡婦搏斗,生出了怨恨,橋上那對濕漉漉的腳印,肯定就是他留下的。
“你媳婦變僵尸要咬我,所以你還怪我咯?”我說道:“說,是不是你把你媳婦藏起來了?還有白天棺材墜河,是不是也是你搞的鬼?”
“她不是我藏起來的,但白天那件事,確實是我做的。”陳冬生如實道來。
陳家寡婦死后,發(fā)生了古怪,當時為她裝殮的人都說棺材里面?zhèn)鱽砹藙游锏镍Q叫聲音。而當人們抬著陳家寡婦的棺材從橋上經(jīng)過的時候,陳冬生就藏在橋下,他發(fā)現(xiàn)了棺材里的古怪,雖然是大白天,但這條河走陰,故此陳冬生借著這條河的力量,想要留住上面的人。
誰料,棺材里傳來一股大力,沖撞到了水里,緊跟著棺材蓋在水里被頂開,陳家寡婦從里面鉆出來。
當時陳冬生就在水底,想要靠近,卻看到陳家寡婦的臉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張狐貍臉的影子,嚇得他沒敢靠近,就這么看著陳家寡婦逃走了。
這是陳冬生的原文交代,不過剛才陳家寡婦下進水里消失,確實不是陳冬生所為,他什么都沒干。
“你剛才說,你知道我想要的答案,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我問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陳冬生說道。
我嘆了口氣,就知道這只水鬼只是在蠱惑人心,孤魂野鬼,都有一些窺視人心的本能,所以鬼魅精怪擅長蠱惑人心,就比如說棺材船上的那狐貍臉,之前就曾蠱惑過我。
“但我知道你來過村子。”
就在這時,陳冬生突然說道:“雖然那時候你還小,但我確實見過你,眉毛眼兒很像那個小孩兒,是你讓我年邁的母親癡呆的。”
“你這話什么意思!”我不禁問道,陳家婆婆的癡呆,怎么和我扯上關(guān)系了?
“當時你們進村子后不就,我母親去給我父親燒紙,不知道為什么那天回來的特別晚,回來之后,她就開始嚷嚷著說她看到了……還說村里來了個怪胎,接下來,我母親就整日里魂不守舍,”陳冬生說道。
聽到這些話,我整個人都精神一動,陳家婆婆當初可能看到了什么,她的癡呆,不是自然而成的,疑似是被嚇到的。
“你還知道什么?說!”我問道。
“我只知道這些了。”陳冬生說道。
“你信不信我把你打的魂飛魄散?”我威脅道。
“我確實只知道這么多……”陳生說道。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放掉陳冬生嗎?讓他繼續(xù)做水鬼?但我不確定這家伙有沒有隱瞞別的事情沒告訴我。
“放他走吧,他什么都不知道。”這時,我的背后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我趕緊一回頭,只見橋上,站著一個人,一個身高差不多175左右的人,這人穿著一身黑衣服,好像是個袍子,像極了民國時期的那種長袍,但是卻帶有連衣帽,戴在這人的頭上,像個斗篷一個樣。
月光下,我看到了這人的臉,竟然還蒙著面,只露出一雙眼睛,在黑夜里格外明亮。
這人手里,持著一張木頭大弓,背后還背著一桶箭,像是個獵戶一樣。
“你誰?。?rdquo;我問道。
“你放他走吧,他不知道你的事情。”那橋上的人說道,從聲音可以聽得出來,他是個年輕人。
而且這一身打扮,再加上臉上蒙著面,我不禁問道:“你是村里的人嗎?”
“是,也不是。”這個神秘的年輕人說道,而后再次說道:“能不能請你放他走,畢竟是同村之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慘了,你想讓他連孤魂野鬼都做不了嗎?”
聞言,我看了一眼陳冬生,不禁點點頭,松開了他。
陳冬生像是滑溜的泥鰍一樣,呲溜一聲鉆進了水里,不過并沒有消失,而是漂在水面上,看著橋上的那個神秘年輕人,說道:“是你……原來你沒走。”
“嗯。”那年輕人冷漠的點點頭。
陳冬生說道:“想不到你會救我,當初我們這么對你……”
“過去的事情了。”那年輕人打斷了他的話。
“謝謝……”最后,陳冬生鉆進了水里,消失不見了。
而橋上的那個年輕人,則是看了我一眼,而后一轉(zhuǎn)身離開了。
“等等,你先別走。”我趕緊追了上去。
這個年輕人,好像知道很多的事情,而且身份不一般,不是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