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送棺材下葬的人回來了,沒想到這么快,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回來了,看樣子下葬很順利,沒有耽誤事情。
“都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關(guān)四爺說道。
一眾人朝著村子的方向走去,嫦清回來之后一言不發(fā),我也沒有多問,畢竟現(xiàn)在人多口雜。
倒是人群中的陳家老太太,嘴里一直碎碎念著:不關(guān)我的事,我什么都沒有看到,不要來找,不要來找我……
我們回到了村長家里,在村長的家里吃了晚飯,這一頓飯,吃的很沉默,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吃過飯后,我和嫦清跟著關(guān)四爺回去了,來到關(guān)四爺?shù)男≡豪?,關(guān)四爺看了我們一眼,說道:“早點(diǎn)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明天我再去走訪走訪村里人,說不定還有知道當(dāng)初真相的人。”
“嗯,好。”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這句話是說給我聽的。
回到了房間,我們沒有開燈,村里人夜間不起火,也不通電,好在我的眼睛黑夜里能看清一切。
“大師,今晚我們怎么辦?還出去嗎?”我問嫦清。
“沒到時間呢。”嫦清說道:“睡一會吧。”
農(nóng)村的床很大,這一張床,我和嫦清躺在上面綽綽有余,也不擁擠。
我本來還想著今天只能打地鋪了,沒想到嫦清大師開恩,沒有要我下床睡的意思,讓我感恩的“痛哭流涕”。不過這張大床,即便是我們睡在上面,也誰也不挨著誰,倒也不會尷尬。
更何況,再借給我?guī)讉€膽子,我也不敢對嫦清做什么,不是我正人君子,單純的打不過。
“大師,你說那個陳家寡婦是怎么回事?”我不禁問道。
“這個村子的怪事很多,發(fā)生什么都不用覺得奇怪。”嫦清說道。
“好吧……今天關(guān)四爺提到了南嶺……你去過了,那是個什么地方?”我又問道。
“先睡吧,今晚帶你過去。”嫦清道。
“哦……”我沒再多問,閉上眼睛睡覺,現(xiàn)在時間還早,嫦清說晚上出去,恐怕最起碼得等到子時以后了,還有兩三個小時呢。
不一會,我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感覺臉上癢癢的,像是有頭發(fā)在騷弄我的臉。我心中一驚,趕緊睜開了眼睛,卻看到近在咫尺,有一張臉。
我下意識的想要大叫,卻被一只冰涼的小手給堵住了嘴,仔細(xì)一看,是嫦清。媽蛋的嚇了我一跳,嫦清大半夜的爬到我上面去干什么?莫非大師對我有什么企圖?
但是很快我發(fā)現(xiàn),嫦清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并且要我看窗外。
房間里有個窗戶,是那種老式的窗戶,我往外面一瞧,不禁一個機(jī)靈。
因?yàn)榇巴庹局粋€人,借著月光,能看到一個影子站在外面,一動不動。
嫦清做了個手勢,示意我下床,她也輕手輕腳的翻身下了床。
我趕緊從枕頭底下把那塊千年桃木掏出來,握在手中,跟著嫦清下床,躲在了房間里的大衣柜后面。
窗外,那人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人是鬼。不久之后,影子晃動了一下。
緊跟著,窗戶悄無聲息的打開,這是一張上下開合的老式窗戶,窗戶慢慢抬起,一只手從外面伸了進(jìn)來,扒住了窗臺,緊跟著,窗戶完全抬起,我看到了一張蒼老的臉。
這……這不是陳家的那個癡呆老太太嗎?
陳家老太太把頭伸了進(jìn)來,嘿嘿的笑著,然后壓低了聲音說道:“兒啊,兒,跟我去找你媳婦吧,你媳婦在家等你呢。”
說完,老太太又在窗外站了好久,最后合上窗戶,畫面影子一閃,不見了。
“走了嗎?”我悄悄問道。
“嗯,原來是這個老太太。”嫦清道。
“這老太太到底是瘋子還是癡呆啊,大半夜的跑過來搞什么?”我不禁無語道,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道:“莫非陳家老太太被什么東西控制了?”
“沒有,她只是精神失常而已。”嫦清說道。
“那她大半夜的跑來干什么,還叫我兒子,說什么我媳婦在家等我……”說到這里,我突然停住了,想到了一些什么,道:“除非這老太太在家里真的看到了什么!”
白天,這老太太看到我,先是大叫著鬼,后來又把我當(dāng)成了死去的兒子,這是精神不正常導(dǎo)致的。她大半夜的跑出來,肯定是又看到了什么,而且村里人都知道我是住在關(guān)四爺家里的。
這老太太雖然神志不清,但對外界的信息接收能力還是有的,所以能找到這里來。
“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我說道。
“嗯。”嫦清也點(diǎn)頭同意了。
我們就從窗戶直接跳出去了,借著月光,我們離開了關(guān)四爺家。
不久之后,我真的看到了陳家老太太,晃晃悠悠的自己往前走,嘴里念叨著:“兒子去哪了?我的兒,你跑哪去了?”
我和嫦清跟在后面,本來我們是準(zhǔn)備去南嶺的,不曾想半路上被陳家老太太攙合了進(jìn)來。
不久后,陳家老太太進(jìn)來一家院子,這應(yīng)該是她家了,院子的門是敞開的,陳家老太太進(jìn)去了,但卻坐在了院子里,嘴里念叨著:“沒找到啊,我的兒去哪了?你不回家,小舒不讓我進(jìn)門啊,小舒現(xiàn)在好兇啊……”
我和嫦清邁步走了進(jìn)去,我來到陳家老太太的跟前,這老太太神智徹底不清楚了,有人過來,她也不知道,就在那碎碎念。
“你抬頭看一眼,你兒子回來了。”嫦清說道,并且把我往前推了一步。
“我去,大師你……”我一陣汗顏。
不過,陳家老太太這回徹底糊涂了,就坐在那里碎碎念,像是連外界的信息都接收不到了。
“走,進(jìn)去看看。”嫦清說道。
我們朝著陳家的堂屋走去,房門緊閉著,我走過去將房門推開,里面黑暗無比。
但是能看到,堂屋的桌子上擺著兩張遺照,一張是陳家寡婦的,一張是個男人的,應(yīng)該是幾年前意外死掉的陳寡婦的老公,陳冬生。
我們小心的走了進(jìn)去,里面有兩間臥房,我選了其中一間,走了進(jìn)去,里面有一張床,上面躺著一個女人,披散著頭發(fā),雖然是在黑暗中,但我依舊看清楚了,那是陳家寡婦。
陳家寡婦不是已經(jīng)下葬了嗎?而且關(guān)四爺說埋在了南嶺,不會出什么問題的。怎么這大半夜的陳寡婦又跑回來了了?難怪陳家的老太太念叨著什么“你媳婦在家等你呢”,這陳寡婦又從墳里爬出來了。
此刻陳寡婦身上蓋著被子,而且小腹的位置微微隆起,難道陳寡婦懷孕了?
但就在我這么以為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那隆起的位置動了一下。
我立刻深吸一口氣,嫦清趕緊踢了我一腳,然后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并且示意我將被子掀開。
經(jīng)歷了這么多,我膽子也沒那么小了,悄悄地走了上去,近距離觀看陳寡婦的臉,五官倒是清秀,臉色很蒼白。我伸手捏住了被子一角,一咬牙,“刷”的一聲把被子掀開。
陳寡婦躺在床上,不過沒有穿喪衣,身上穿著一個紅布肚兜,下身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褲,其他的地方,全都是赤-裸的。
而就在陳家寡婦的小腹上,趴著一只雪白雪白的動物,像是貓,但仔細(xì)一看,貓的尾巴沒這么大,而且這只動物的臉很長,這分明是一只狐貍。
狐貍!
我瞬間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驚叫起來。
而此刻,這只狐貍也被驚醒了,睜開眼睛,黑暗中眼睛發(fā)青光,并且對著我和嫦清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