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嫦清對于此事沒有發(fā)表多余的看法,她回房間打了個電話,然后告訴我她已經訂了紙人,到時候會有人送來的。原來紙人不是她自己做啊,不過想想也是,這姑娘才不會那么勤快呢。
“對了大師,我有件事一直想要問你,為什么我們要住在一起?”中午做飯的時候,我問了一句,這句話我昨天就想問來著。
“我替你卜了一卦。”嫦清說道。
“?。?rdquo;我不禁一愣,卜了一卦?什么意思,這是同居的理由?未免太牽強了。
嫦清說道:“其實我不愿意管你的事情,本想逃掉這段因果,但發(fā)生在你身上的事也讓我很好奇,所以我就給你卜了一卦,結果卦象顯示,這段因果注定牽扯上我,怎么躲都躲不掉,所以我才決定管你,再加上你這段時間被那婊子看上了,跟我住在一起安全一點。”
“哦……”我點點頭,沒有問太多,畢竟嫦清也不是所有事情都知道,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了,以后,我的事情,嫦清都擺脫不了,能有這位能人幫忙,我也是三生有幸了。
“對了大師,我們啥時候出發(fā)去棺材村啊。”我又問道。
棺材村我一直很想去,因為那里和我的記憶有關系,在恢復的記憶當中,我葬在了棺材村,必須要去那里查查。
“快七月十五了,等等吧,過了七月半再去。”嫦清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
“七月十五是鬼節(jié),大師你要去忙別的嗎?”我不禁無語道,檔期就排的這么緊嗎?
“不是,是我自己的問題。”嫦清略作猶豫,說道:“七月十五那一天……我會死。”
“哇!”
“切手了?”嫦清看了我一眼問。
“不是,大師你剛才說什么,七月十五你會死?”我不禁激動的說道,開什么玩笑啊,到七月十五可沒幾天了,嫦清的死期不遠了嗎?
“放心,我只會死一天。”嫦清說道。
“什么意思?”我還是聽不懂,只死一天?
“換句話說,每年的七月十五,我都會死一次。”嫦清云淡風輕的說道,仿佛對她來說這是家常便飯一樣。
“這……”我無法理解,每年都要死一次,而且是死在七月十五這一天,這……這尼瑪還是人嗎?
“不能理解嗎?”嫦清看了我一眼問道。
“額……是挺玄乎的。”我茫然的點點頭。
“確實不好理解,我自己都理解不了,但是每一年都要經歷一次,而且每一次死過之后,道行都會精進一些。”嫦清纖細的手指敲擊著桌面,秀氣的黛眉微微蹙在一起。
這……
我更加無法理解了,每年七月十五都會死一次,死亡之后道行就會有所精進,這到底是什么情況?簡直比我身上發(fā)生的事情更加玄乎啊,難道說嫦清的身上也有什么大秘密?
而且看她的樣子,連她自己都解釋不了,理解不了,就跟我一樣,發(fā)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我自己同樣無法理解。
最后,我跟嫦清都沉默了,我沒有多問,嫦清更沒有多說。
中午吃飯,我們也都沒有多聊,各懷心事,嫦清也有她自己的心事,十分沉默,不過飯倒是沒少吃。
中午十二點整,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
“送貨的來了,搬進來去。”嫦清說道。
“哦。”我點點頭去開門。
一開門,我立刻身體僵直,嚇得渾身一個激靈,然后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話:“剩么呀?”
門口,直挺挺的站著兩具紙人,和正常人一般高,做得栩栩如生,十分逼真,這是一男一女兩具紙人,男紙人穿著一件古代的袍子,頭上戴著瓜皮帽兒,臉上的表情是微笑的。女紙人則是穿著一款老式的旗袍,臉上的表情是怒目而視。這兩具紙人就這么直挺挺的戳在那里,很是詭異。
這就是嫦清訂的紙人?
可是送貨的呢?
“搬進來吧。”嫦清在屋里面說道。
“我怎么沒看到送貨的?”我不禁納悶兒道。
“網上付完款了。”嫦清道。
操!
我不禁罵了一句,這送貨的也忒不靠譜了,拿完錢了就這么把貨扔在門口了,就是敲了敲門,還不知道家里有人沒人呢就把貨扔到門口走了,這特么是哪個快遞,我真想投訴他們。
剛開門真的嚇我一跳,都特么擠兌出老家話來了。
一男一女兩具紙人被我搬進屋里來,嫦清開始著手準備,我本來以為可以欣賞到嫦清畫符或者是做法呢,結果,嫦清直接從她的包包里面取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是一疊紙符,但是和平常的紙符不一樣,這紙符看上去不像是用朱砂化掉,上面的咒文竟然是黑色的,這樣的紙符我可從來沒有見過。
嫦清將紙符墊在了兩具紙人的紙鞋里面,兩具紙人躺在了地上。
嫦清取出了兩桿細小的毛筆,在一個小瓶子中沾了一點不知名的液體,然后彎下身去,左右手各持一桿毛筆,以這細小的毛筆,點在了兩具紙人的眉心中,然后點在它們的眼睛上,兩桿毛筆如行云流水一般,分別點在了兩具紙人身上的各個地方,同時嫦清嘴里念出一段話……
“一筆點開青龍眼,二筆點眼四海明,三筆點身身自在,點眼眼清,點腳腳靈,點手手伶俐,點頭頭精靈,點你三百六十五骨節(jié),靈游四海行……”
嫦清動作嫻熟,行云流水,瀟灑自在,兩桿毛筆分別在兩具紙人的身上游走,伴隨著這串咒語,落在了紙人不同的地方。
最后,嫦清足足得念了一百句詞兒,每句話都很押韻,我雖然聽不懂,卻聽得津津有味兒。
終于,點完了兩具紙人全身,嫦清將毛筆放在桌子上。
我不禁鼓掌:“好厲害,咿~~~”
嫦清瞪了我,沒有說話。
接下來,她又取出了兩張紙符,這一次是朱砂繪制的紙符,分別捏在兩手的食指與中指之間,然后嘴里念念有詞,那是一種我聽不懂的咒文,我以為她會念什么“太上老君,或者是三清顯靈,最不濟也得來一句急急如律令”什么的,但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樣,她念的咒語十分繁復,苦澀難懂,反正這一次我是一句都沒有聽懂。
最后,嫦清一抖兩只手的紙符,“呼”的一聲,兩張道符自燃了。然后這兩張燃燒的紙符被嫦清抖手丟在了紙人身上,結果火苗一閃,兩張紙符燒成灰燼,卻并沒有在兩具紙人身上燃燒起來。
嫦清再次彎腰,兩根食指點在了兩具紙人的眉心,口中輕念:“敕令!認清你們的主人。”
緊接著,不可思議的一幕發(fā)生了,兩具紙人直挺挺的坐了起來,而后頭一歪,全都看著我。
即便是在大白天,這一幕也夠滲人的,好在我不止一次見到了。
“你好。”我招了招手。
“啪嗒!”
“啪嗒!”
最后,兩具紙人又重新躺在了地上。
“完事兒了。”嫦清舒了一口氣說道。
“這是開了光了嗎?”我不禁問。
“恩。”這一次我猜對了,嫦清點了點頭,道:“這次是升級版本的,把它們抱到床上去吧,男在左女在右,以后你就睡它們倆中間。”
我去……
我不禁無語,就這么大點的小床,兩個紙人都占了大半了,尼瑪以后想翻個身睡都不能了。
我按照嫦清的吩咐,把兩具紙人2點0版放在床上,給它們蓋上了被子。
終于解決了,也不知道這紙人2點0靠得住靠不住,但愿我能睡個安穩(wěn)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