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一直到晚上四點多我才睡著,早晨七點半便爬起來了,在車站坐了大巴車,去了市里,然后轉(zhuǎn)坐高鐵回到S市。
這一路上,都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我又回到了S市,雖然只是離開了幾天,但我感覺像是離開了好幾個月了一樣。
坐出租車回到了老街區(qū),回到了這個我熟悉的街道和店鋪,我和劉黃叔把行禮放回了屋里,又收拾了一下,我拿起了手機(jī),首先撥通了一個電話,是林諾的,但是沒有人接聽。
接下來,我又撥通了嫦清的電話,因為嫦清說什么有一個我的包裹在那里,我要去查看一下。而且,張全友的事情,也需要嫦清幫我解決一下。
電話撥通了,那邊傳來嫦清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清:“喂,說。”
“額……大師,我回來了,現(xiàn)在去找你嗎。”我說道。
“明天吧,我在外面,稍后我把地址發(fā)給你。”嫦清說完,然后掛斷了電話。
“靠!”我心中暗罵一句,這女人,也真是沒誰了,真的很不習(xí)慣跟這位大師說話啊。
而很快的,嫦清那邊,把地址發(fā)來了,讓我明天去找她。
我一陣無語,今天應(yīng)該沒什么事了吧,我躺在床上,琢磨著這幾天的事情,越想腦子越亂,但總歸是,我理清楚了一點順序。
首先,林諾和閻婆婆是一伙的,她們的關(guān)系,在十年前就定下了。雖然那天在大槐樹底下,閻婆婆告訴了我十年前的真相,但我覺得真相遠(yuǎn)遠(yuǎn)不止那樣,閻婆婆隱瞞了很多,至少他沒告訴我,十年前究竟是什么人盯上了我,而且她們到底參與了怎樣的行動,林諾的死,又是怎么回事。
林諾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兒,怎么會牽扯到這么大的事當(dāng)中?
再然后,是林欣然,想起來林欣然,我就覺的心酸,她成了姐姐的替死鬼,而不久前,她就出現(xiàn)在我身邊,但我卻沒認(rèn)出來她。
想著想著,我睡著了,期間,劉黃叔叫我吃晚飯,我也沒起。
直到晚上九點多,突然,一通電話把我吵醒了,我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瞬間清醒了。
林欣然三個字出現(xiàn)在屏幕上。
但我知道,此刻“林欣然”這三個字的背后,隱藏的其實是林諾。
我深吸一口氣,平息自己的內(nèi)心的沖動,按了接聽鍵,放在耳邊。
手機(jī)那邊,傳來我熟悉卻陌生的聲音:“你回來了是嗎?”
雖然那是我熟悉的聲音,但此刻,這聲音,卻多了一種冷漠,也許是我的心理作用,因為我知道這個人,實際上是林諾。
“是,我回來了,我正想怎么才能聯(lián)系上你呢,林諾。”我盡量讓自己平靜的說道。
電話那邊,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林諾說道:“我在中生百貨的樓頂,你如果想見我,就來吧。”
說完,那邊掛斷了電話。
我從床上起來,麻利的穿上了衣服,然后離開了劉黃叔的店。
劉黃叔在樓下,看到我要出門,忙問我去干嘛,我說去見一個朋友,就匆匆的走了。
打了輛出租車,來到了中生百貨,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但是旁邊還有個入口,不能進(jìn)入商城里面,卻能通往樓頂,只不過沒電梯,需要爬上去。
我來到了樓頂,樓頂并不大,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樓頂上,背對著我的那個身影。
在月光下,她顯得很美,短發(fā)齊耳,緊身連衣裙,黑色的絲襪,足蹬一雙白色的運(yùn)動鞋,在月光下,顯得那么的俏皮。這美麗的身體,是林欣然的,但內(nèi)在的靈魂,卻是林諾。
“子辰。”
她轉(zhuǎn)過身來,看了我一眼,眸子中,我感覺到了一抹深邃,讀不懂是什么樣的眼神。
“我得叫你一聲林諾姐吧,你把我坑的很慘。”我說道,邁步向前走去。
林諾沒有說話,直到我走到了她的面前,與之面對面,甚至距離很近,她都無動于衷,始終平靜的看著我。甚至我感覺到她的呼吸,都沒有一絲慌亂。
我看著這雙眼睛,然后打量著這張與兒時記憶有幾分相似的俏臉,說道:“我見到了你妹妹,她很可憐,很無助,我很后悔為什么沒有早知道這一切,這樣當(dāng)初我也不會不認(rèn)她,甚至誤會她。”
林諾笑了,道:“如果你沒提前知道這一切,可能你會過得快樂一點,我也許會代替我妹妹,成你的女朋友,甚至是妻子,給你一段難忘的時光。”
“然后稀里糊涂的看你怎么耍我嗎?最后把我一腳踢開?”我冷笑道,絲毫沒有因為這句話動心。
“有時候,無知是一種幸福。”林諾依然平靜的說道。
“別跟我整這些高深莫測的話,你用你妹妹的身體活了這么久,而欣然……她現(xiàn)在連個能歸宿的身體都沒有。”我?guī)缀跏且е勒f道。
想起來林欣然,我就覺得非常可悲。
“她不回來,一切都不會這樣,就是她的出現(xiàn),打亂了我的計劃,你就當(dāng)欣然不存在,或者把我當(dāng)成她也行。只要你以后聽我的,我保證不會害你,而且會代替我妹妹,和你在一起。”林諾很主動的向前湊了一步。
而我則是退了一步,笑道:“林諾,你這把戲真是玩出花兒來了,不要亂曖昧了,你是你,欣然是欣然,這不是用了同樣的身子就能代替的,而且……鬼才會相信你不會害我呢。”
林諾嘆了口氣,撩起額前的一縷發(fā)絲,道:“是,我承認(rèn),以前我想過害你,但現(xiàn)在沒有,你只要聽我的話,等一切事情結(jié)束后,我保證,沒人再能對你有企圖。”
“為什么!你們要找那一魂一魄,可他現(xiàn)在不在我身上了,即便是他回來了,你們直接去找他不行嗎?為什么要牽扯上我。”我激動起來,心中一團(tuán)火在燒。
“子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你想的這么簡單了,經(jīng)過十年的沉淀,很多事情都變了。”林諾說道。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道:“好,你現(xiàn)在告訴我,十年前是怎么回事,你參與了什么行動!你用欣然的身體活下來,又找上我,有什么圖謀,我要你全部說清楚。”
“對不起,我不能,那是機(jī)密。”林諾一臉冷漠的說道。
“臥槽機(jī)密,這么神秘嗎?復(fù)仇者聯(lián)盟嗎你們是。”我說道,而后一轉(zhuǎn)身,道:“咱們的見面根本沒有必要,你既然什么都不說,還叫我來做什么?我不能把你怎么樣,現(xiàn)在你才是活著的人,我動了你,就是觸犯了法律,你想要算計我,那就來吧,你們都是能人,但我也不會被你們牽著鼻子走。”
說完,我抬腳就走,我感覺確實沒必要談下去了,即便是我來見了林諾,但她卻什么都不肯告訴我。
“子辰,你不明白,你現(xiàn)在真的有麻煩,當(dāng)年盯上你的那些人,他們又有行動了!”林諾急切道。
我停住了腳步,轉(zhuǎn)過身,道:“他們是誰?不要像閻婆婆說的那么模棱兩可,我想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
林諾微微嘆息,道:“我和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一伙的了,從08年之后,我就一直在避著他們,甚至連自己的家人都不敢見。”
“08年?08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曾看到過一幅畫面,在棺材村,有人在為我舉行葬禮,包括我父母也在那里。”我激動地說道。
“你記起來了?”林諾則是吃驚的看著我。
“一點點,但關(guān)鍵的地方卻記不起來了。”我如實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