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稀里糊涂的,這番對話,讓我莫名其妙,我在和另一個自己對話,這種事情說出去誰會相信?
活壽衣的話我完全聽不懂,不知道他在賣什么藥。
“哥,我們站在這里干什么?”這時候,唐糖突然問道。
“恩?”我不禁納悶兒,難道說……唐糖沒有看到那個和我一樣的人?
我立刻問唐糖剛才看到了什么,唐糖說,我牽著她走過來,然后就站在了這里,她就好奇為什么停滯不前了,然后就開口詢問我了。
我瞬間心中一驚,唐糖剛才的記憶沒了……是活壽衣所為嗎?這孫子具有刪除記憶的本領(lǐng),那我從S市出發(fā)的路上,也莫名的掉了一段記憶,難道也是他刪除的?
不久前在火葬場的時候,嫦清說李嬌的魂魄被人做了手腳,所以丟了一段記憶??磥?,魂魄也有掌管記憶功能,只要有人在這魂魄上做手腳,完全可以抹除一個人的記憶。
“走,我們進去。”我說,現(xiàn)在不管別的,先找到劉黃叔最重要。
我拉著唐糖走進了這個廢棄的院子里面,院子里有一座老屋,其余的地方長滿了荒草。
我走到了老屋的面前,有一個窗戶,鑲著玻璃,但是布滿了灰塵,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里面。我讓唐糖在這里等著,然后湊到了窗戶的面前,努力的往里面觀望,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但就在這時,一張人臉突然橫移過來,那是一張慘白慘白的人臉,我嚇得“啊”了一聲,然后向后一跳,但是仔細一看窗戶里面的那張人臉,是張全友。
“進來!”
窗戶里面,傳來張全友的聲音。
老屋的房門打開了,我看了看屋里面,明明陽光很充足,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照不進去,屋里面黑漆漆的,這種黑暗,讓我感覺到恐懼,下意識的不敢抬腳。
但最后,做足了思想準備,我還是準備進去,本來就是為這個來的,總不能在這邊放棄吧。
“哥!我怕。”唐糖說道。
“唐糖乖,在這邊等我,哥哥進去一下就出來。”我說道,邁步走了進去。
“咣當!”
房門立馬關(guān)上了,我的眼前瞬間被一片黑暗取代。
好在,我的眼睛在黑暗中也能看清一切,很快的我看到在一個更為陰暗的角落里,站著一個人,赫然是張全友,就跟我昨天晚上見到他的時候一模一樣,也穿著一身黑色的壽衣。
“張全友?”我叫了一聲。
張全友從那個陰暗角落里面走出來,看似一步,但卻一下子邁出了很大的距離,就跟飄過來的一樣。
“你是子辰對吧。”張全友問。
“是我,我劉叔呢,他在這里吧。”我問道,心里有些緊張。
“我就在這里。”張全友說道,然后,我清晰的看到那張臉變了,變成了劉黃叔的臉。
“臥槽!”我猛地一驚,下意識的后退一步:“這什么情況?”
劉黃叔說:“別害怕小辰子,我只有一縷魂,在這里是不能好好的存在的,所以和老張融合在一起了,寄宿在他的魂內(nèi)。”
我駭然,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都說鬼上人身,鬼上鬼也可以啊。
“在這里,別說是活人了,即便是只有一縷魂,都存活不下去,有東西在抓我,我必須盡快出去,小辰子你得幫我。”劉黃叔說道。
“活人不能存在?那你還叫我進來?叔啊,不帶這么坑侄子的啊。”我欲哭無淚。
“有人告訴我,你有這個本事。”劉黃叔說道,然后遞給我一張億元大鈔,赫然是一張冥幣,上面有一段話“你侄子已經(jīng)來到了李沙窩,想辦法讓他進來,他是唯一一個可以活著出入這里的人,他能解救你。”
我接過來這張冥幣,心中無語,這張冥幣,指定是活壽衣傳遞過來的,字跡一樣,他竟然早就進來過了。
但是現(xiàn)在活壽衣去了哪里?我不知道,當初閻婆婆說,那一魂一魄已經(jīng)回到我身上了,難道活壽衣其實就在我體內(nèi)?
但是,從剛才活壽衣出現(xiàn)來看,他好像并不在我身上,而且……一直都未回到我身上。
當初閻婆婆用一名鏡子照出了我身上兩個影子,不過當時另一個影子,是“假扮”的紅衣女鬼。
我捏著這張紙錢看了看,道:“誰給你的?”
“不知道,突然飄落在我面前的。”劉黃叔道。
我嘆了一口氣,道:“叔,你就直接告訴我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要知道所有的一切,才能想辦法把你從這里帶出去。”
劉黃叔點點頭,說:“這事兒要從老張說起,老張,切換頻道……”
下一刻,劉黃叔的臉變成了張全友,給我講述了事情的經(jīng)過。
真特么高科技……
張全友是從和我劉黃叔認識的時候講起的,劉黃叔經(jīng)常外出收購一些古玩意兒。這一行也很有風險,要經(jīng)常出入一些危險的地方,比如說古墓,比如說一些被別人列為禁地的地方,甚至會碰到這樣那樣的離奇事件。
而張全友,則是在一次外出打工的途中,認識了劉黃叔,然后陰差陽錯的就被劉黃叔帶著一起“下水”了,并且共患難了一場。一來二去也就熟了。而且劉黃叔有意帶他,其中兩次和團隊出門的時候,還讓張全友去當助手。
后來,張全友回老家,也就是這一次回來,便出事了。
他跟著劉黃叔走南闖北,也算是見了一些世面,回來之后就覺得村子的怪異之處很蹊蹺,于是他開始調(diào)查,結(jié)果卻不幸,陰差陽錯的進入到了大槐樹里面的這個村子,遭遇了不測,雖然最后跑出去了,但卻一病不起,最后一命嗚呼。
劉黃叔來給他吊喪,也覺得張全友死的很蹊蹺,然后暗中調(diào)查,也查到了大槐樹的上面。接下來頻道切換成了劉黃叔,他告訴我,他也覺得這株大槐樹古怪,但在調(diào)查期間,莫名其妙的就這么被攝取到了一魂進來,無法逃出去。
這就是劉黃叔在村子里遭遇的一切,不出我所料,跟這個大槐樹脫不了關(guān)系,一切都是這株大槐樹在搞鬼。
看來嫦清在電話里說的對,這株大槐樹成精了,它這些年來,將村里面本來往生的靈魂,全都困在了這里,制造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村子,這個村子我感覺像是個幻境,根本就不存在。
“現(xiàn)在我該怎么辦?怎么出才能把你救出去?”我急切的問道。
“得想辦法毀了這大槐樹。”劉黃叔說道。
“砰砰砰砰!”
突然,外面?zhèn)鱽砑贝俚那瞄T聲,而且傳來唐糖的聲音。
“哥~哥~”
我走過去打開了房門,唐糖急切的從外面進來,一把就拉住了我。
“唐糖?她怎么跟著你呢?”劉黃叔說道,看樣子他認識唐糖,知道這是杜瑤養(yǎng)的小鬼。
我來不及解釋,因為唐糖一臉驚慌的表情,說:“哥,外面好多人,好多人,唐糖害怕。”
“不好!你被察覺到了,快走!”劉黃叔叫道。
我來不及多想,拉著唐糖就往外面跑,老屋的院門緊緊關(guān)閉著,但是門外,卻傳來異動,而且門的外面有“咯吱咯吱”的撓門聲音。
我跑過去扒著墻頭往外看,這一眼,便讓我魂飛天外了。
墻外,密密麻麻的站著一群人,是那些和紙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家伙,此刻全都聚在墻外面,似是想要進來。
它們也看到了我,一張張蒼白的臉上露出陰森的笑容,而且有的在撓墻,似是想要爬上來,還有的去撞門,想要進來。
“媽蛋!這回玩大了!”我頭皮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