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我昏迷了?杜瑤在我昏迷的時候帶我上了車?怎么可能啊,如果我在杜瑤家里昏過去了,她應該帶我去醫(yī)院才對,而不是帶我來車站,況且?guī)е粋€昏迷的人上車,估計車站的安檢都過不去,一定會被查下來。
只能說,我和杜瑤上車的時候,我是正常的,只是中間的那段記憶沒有了。
“干!”
我暗罵一聲,捂著自己的腦袋,我特么就這么狗血一般的失意了,在杜瑤的家里,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無頭男人到底對我做了什么?而且他為什么會在杜瑤家里?
我回頭看著杜瑤,道:“杜姐,我在你家發(fā)生了什么,我們怎么去的車站?怎么上的車?”
“恩?”杜瑤回頭,丹鳳媚眼有些驚訝的看著我,說道:“小辰子你睡糊涂了?還是失憶了?你跟我去家里拿了東西,然后我們就直奔車站了,什么在我家發(fā)生了什么?”
“我……”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努力的回憶,道:“我們當時關上店門,坐上出租車,你跟我說了劉黃叔的事情,然后我們進了西湖小區(qū),去了你家……”
“等等?西湖小區(qū)?我家住在岳陽小區(qū)。”杜瑤糾正道。
“岳陽……小區(qū)?”我愣住了,怎么會?和我記得不一樣,我明明記得,當時出租車開進了西湖小區(qū)……難道是我記錯了!我究竟去哪了?
這一刻,我甚至覺得我之前看到的一切,發(fā)現(xiàn)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實,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從我進入那個小區(qū)開始,一切都是朦朦朧朧,模模糊糊的,我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現(xiàn)在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了。
難道說剛才在杜瑤家里發(fā)現(xiàn)的一切,都是夢?是我的臆想?不然杜瑤家里的一切都太巧合了,根本說不過去。她怎么會和林諾有聯(lián)系,這兩個人八竿子打不著啊。
還有那張照片……
現(xiàn)在回想起來照片上的那張面孔,確實覺得虛幻,不真實,感覺真的是一場夢一樣。
“小辰子,你怎么了,我感覺在出租車上你就怪怪的,你不會真的失憶了吧。”杜瑤湊過來,我聞到她身上醉人的芳香,很有誘惑力。
“出租車上?”我問。
“是啊,你在出租車,我跟你講完你劉叔的事后,后來遇到了堵車,你靠在窗戶上迷糊了一小會,醒過來之后,就一個人出神,我跟你聊天,你也是愛答不理的恩恩啊啊的,我還以為你是擔心你劉叔,不愿意說話。”杜瑤娓娓道來。
最后,她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著我,道:“小辰子,你是真的睡懵了還是失憶了,別瞎開玩笑啊,我現(xiàn)在可沒工夫陪你鬧。”
我呆呆的坐著,這一刻我開始懷疑自己了,按照杜瑤所說,我在出租車上,便已經不能自我了,后來發(fā)生的事情,應該是在我剛才睡過去的時候的一個虛假的夢,而真正的那段記憶消失了。
其實,我寧可相信這一點,因為我記憶中在杜瑤家發(fā)生的一切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尤其是最后的那個無頭男人。
“哦,沒啥,我這是老毛病了,有時候一覺醒來,要反應好久才能記起之前的事情來。”我趕緊說道,希望這個解釋說得過去。
“你是不是太久沒好好睡覺了,一般嚴重缺覺的人才會這樣,看來你昨天晚上可能真的沒辦好事情哦~~”杜瑤笑瞇瞇的說道,眼神嫵媚,紅唇嬌嫩,讓人受不了。
我搖了搖頭,不敢和杜瑤聊下去了,而是看著車窗外發(fā)呆。
漸漸地,我感覺之前在杜瑤家里發(fā)生的一切,越來越模糊,越來越不真實了。
看樣子,那真的是一個夢了,只有夢境,才會在人徹底清醒后,變得那么虛幻不真實。
沒過多久,車到站了,我和杜瑤下了車,又去了長途車站,轉了大巴車,又經過了兩個小時的顛簸,最后來到了一座縣城中,按照劉黃叔的朋友提供的地址,我和杜瑤又轉了小型客車,又是近一個小時的顛簸。
剛上車的時候,天就陰沉沉的,現(xiàn)在車窗外已經飄起了連綿細雨,這是比較悲催的,因為下車之后我們要步行一段距離,才能抵達那個村子。
我真有些無語,劉黃叔怎么跑到這么偏僻的村子里面來了,他的那個朋友到底是誰啊,住的這么遠,怎么和劉黃叔扯上關系的。
細雨連綿,我和杜瑤下了車,一些大包小包的行李自然歸我了,杜瑤從行李箱中翻出了一把粉紅色的雨傘,撐開之后走在我的身邊,擋住了那絲絲縷縷的小雨。
我有些不自然的往旁邊躲了躲,和杜瑤保持一定距離。
杜瑤朝著我瞥了一眼,笑盈盈道:“臉這么紅干什么?是不是沒有和女生走的這么近過?”
“你想多了姐,你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不累的臉紅脖子粗才怪,而且……你是女生?”我無語道。
“哼,那你還真是有點虛呢。”杜瑤沒好氣道。
我無語了,不想和杜瑤爭執(zhí),這個女人總會莫名其妙的損人,而且膽子大,什么話都說得出口,跟她斗嘴,絕對吃虧的是自己。
這一段路,雖然不是很長,但是卻很難走,一條破爛的石子小路,路上到處都是坑坑洼洼的,滿是泥濘。
好在不久之后,我們就來到了目的地,這是一個村子,看上去并不怎么大,村頭矗立著一株大槐樹,孤零零的,這里只有這么一棵樹杵在這里,顯得很突兀。而且樹干粗大,這大槐樹絕對有些年頭了,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甚至可能比這個村子都要老。
杜瑤在一邊打電話,看樣子是要聯(lián)系村里的人,讓他過來接我們。
我則是站在槐樹的下面避雨,看著這株大槐樹,我伸手摸了摸,然后敲了敲,這大槐樹還真是有活力,樹干蒼勁,透著一股有力感。
雖然是大夏天,但這種陰冷的天氣,還是讓人受不了,我只穿了一個短袖,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尤其是站在這株大槐樹下,總覺得過分的陰涼,民間傳說中,槐樹是聚陰之木,也不知道這種說法準確不準確,網上甚至還有很多和槐樹有關的鬼故事,說的跟真的一樣。
但民間也有一種槐樹信仰的文化,將其視為吉祥、祥瑞的象征,甚至一些偏遠的村子中,還會供奉槐樹。
突然,我感覺到身后有一陣輕微的悉悉索索的聲音,讓我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身后站著許多人聊天說話一樣。
我趕緊猛地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身后依然是那株大槐樹,什么都沒有。
媽的,最近這些破B事兒弄得我總是疑神疑鬼的。
終于,村里面來人了,是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人,打著雨傘,叼著煙,看到我們之后,便迎了過來,說道:“是杜瑤是吧?”
他的方言很重,但還是能聽得出來。
“恩,你是老張?”杜瑤問。
“恩,是我,我叫張全德,先進村吧。”那名叫老張的人說道。
張全德倒是很干脆,扔掉煙頭,主動的幫我過來拿行李,他的目光在杜瑤的身上停留了好幾眼。這也難怪,像杜瑤這個性感妖艷的尤物,不管在哪里都很引人注目。
我們朝著村子走,路上,我知道了一些細節(jié),劉黃叔來參加他朋友的葬禮,而他那個死掉的朋友,就是張全德的弟弟,名字叫張全友。
我皺了皺眉,這是一個我從來沒有聽劉黃叔提起過的名字。
“對了,你們剛才沒有碰這棵槐樹吧?”張全德突然問道,尤其是看了我一眼。
“額……怎么了?這棵樹有什么講究嗎?”我不禁好奇。
張全德臉色很凝重,說道:“不是我們村的人,尤其是像你們這種外地人,手腳最好放干凈點。”可以聽得出來,張全德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不善,像是對我充滿了意見一樣。
我一聽來氣了,道:“張大叔,你什么意思?。?rdquo;
這話也太難聽了吧,什么叫手腳放干凈一點,難道是指我來你們村子會偷拿什么東西嗎?本來我對這個老實巴交的張大叔印象挺好的,可他這么一說,讓我氣不打一處來,我還沒進你們村呢,就先給我來個下馬威是不是。
“我是說,不該碰的東西別瞎碰,省的到時候賴上我們,就跟那個老劉一樣。”張全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