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亂七八糟,各種各樣的場景,幾乎全都出現(xiàn)了。
甚至我夢到……閻婆婆拿著一把桃木劍,刺進了我的胸膛,鮮血止不住的流,那種疼痛,令我痛不欲生,即使是在夢中,都是真真切切的。
直到最后,我真的睡著了,不再有夢魘,變得平靜了下來。
不知多久,我聽到了急促的呼喚聲,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醒來之后,劉黃叔一臉震驚的表情站在床邊。我往身上一看,果不其然,那件壽衣又出現(xiàn)了,把劉黃叔也嚇了一跳。
我慌忙坐起來,麻利的把這件壽衣從身上撕扯下來,氣沖沖的扔在地上。
劉黃叔嚇得比徐老四還厲害,畢竟相比較徐老四來說,劉黃叔和我更親近,雖然不是有血緣關系的叔叔,但卻勝似我的親叔叔。
劉黃叔忙問我昨天發(fā)生了什么,是不是我得罪了人,有人要整我。
我冷笑了一下,心里說確實有東西想要整我,不過那東西不是人。
劉黃叔看我不說話,臉色很難堪,又問我是不是遇到麻煩了。我只能說最近是遇到了點問題,不要給我家里打電話,省的讓父母擔心,我自己能解決。
劉黃叔看了看我,什么都沒說,然后讓我老老實實的待在家里,而他則是鎖了店門,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副很急的樣子。
而就在劉黃叔走后,我接到了林欣然的電話。
“子辰,我得送閻婆婆回她的老家去一趟。”林欣然在電話另一邊說道。
“怎么了?是不是婆婆出了問題?”我趕緊問道。
“恩,閻婆婆狀況很不好,我說送她去醫(yī)院,結果她卻說回老家,只要回到老家,她就沒事了,所以我只能帶閻婆婆回去,她現(xiàn)在自己回去不方便。”林欣然說道。
“那……那我呢?我和你一起去?”我說道,猶豫了一下,因為我總覺得我會害了閻婆婆。
“你不要來了,婆婆說……你的事情她染指不了了,你過來,反而對她不好。你留下來吧,等我回來,不要到處亂跑。”林欣然說道。
“恩,那好吧,你路上當心一點。”我說道。
“沒事的,我都走南闖北多少年了,會注意安全的,就這樣……那我們夢里再見了。”林欣然半開玩笑的說道。
“你也只能見我了,我見不到你。”我說道。
“不急,等我回來。”
林欣然那邊掛斷了電話。
得知了閻婆婆的事情,即便我沒有一顆圣母心,此刻也自責、內疚,如果不是因為我,閻婆婆也不至于會如此。這個只見了兩面的老婆婆,幫了我兩次,而這一次,我更是深深的傷害了她。
整個一上午,我都煩心無比,想著自己的事情,也想著閻婆婆的事情,更想著林欣然的事情。
我始終搞不明白,林欣然為什么能在夢里夢到我,我和林欣然,明明只是兒時的玩伴而已啊,是什么讓我和她產生了關聯(lián)?
直到中午的時候,劉黃叔回來了,回來之后,遞給我一件東西。
我定睛觀瞧,這是一張道符,疊成了三角形,這東西很常見的,我見過很多了,一些道觀的旅游景點中,都有一些道士煞有介事的賣人這東西,號稱是“護身符”。
“叔,這是干啥呀?”我不禁問道。
“特地給你求來的,老實說,我感覺你可能撞邪了,其實從你昨天來的時候,我就隱約中覺得你不對勁兒了。”劉黃叔認真的看著我說道。
“什么?叔,你……你看出什么來了?”我不禁愕然。
“你的影子!”劉黃叔說道:“昨天你一進門,我看到你腳下的影子,是個女人的影子!”
聽到劉黃叔這句話,我渾身一個機靈,女人的影子!這是怎么回事!我身上竟然會有女人的影子,這不應該啊!
就算我身上多了一魂一魄,發(fā)生了一些變化,但那也不應該是個女人啊。
劉黃叔說道:“我起初以為我看花眼了,但今天早上的事情,我前后一推敲,覺得你就是撞邪了。”
我趕緊起身下床,走到窗戶前,拉開了窗簾,外面的陽光照了進來,我看向了地上的影子……
那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影子了,是我的影子!
“你看,沒變啊。”我說道。
劉黃叔也愣住了,道:“這……難道真的是我看花眼了昨天?”
我苦笑一聲,看沒看花眼我不知道,但是劉黃叔猜的很正確,我確實撞邪了,而且是撞了大邪了。
“叔,這件事你別管了,這張護身符我就先拿著了,謝謝你的好意。”我嘆了口氣說道。
劉黃叔點點頭,不過看我敷衍的樣子,不禁有些不滿意,道:“小辰子,你可得當回事兒,這張護身符,花了你叔叔我3000呢。”
“我曰!”我一下子蹦了老高:“3000,買一張廢紙,叔你要瘋啊你。”
誰知道,劉黃叔卻劈頭給我一巴掌,道:“說話小心點,那位大師很靈驗的。”
“有多靈驗?”我不以為然道。
這種護身符,我實在是見多了,以前那種旅游景點一般的道觀里都有賣的,說什么保平安,讓你看心意給錢,但是,最多也就一百多吧。
劉黃叔倒好,3000多買了一張,我實在是無力吐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但是,劉黃叔卻一臉鄭重之色,道:“小辰子你也知道叔我是做什么的,有時候收來一些不干凈的老貨,會惹上一些麻煩和因果,實話告訴你,其中有兩次,你叔我都命懸一線,多虧了那位大師替我解圍,我們是老朋友了,那位大師雖然長得很年輕,但卻真有本事的。”
我這么一聽,好像劉黃叔的這位朋友真有兩下子,不禁說道:“不過這種民間高人,不都是很高大上的嗎?為民除害還要錢?”
因為不久前閻婆婆幫我,就沒有說什么收費的問題,所以我天真的以為,這樣的民間高人,都是高風亮節(jié)的,好像小說里都說,他們做這種事情,賺的是功德,不是錢。
劉黃叔一個勁兒的翻白眼,說道:“現(xiàn)在是商業(yè)化社會,人家不用吃飯啊,而且……那位大師說了,這里面有因果關系。”
我一陣無語,又扯上什么狗屁因果了,我現(xiàn)在身上都有一樁大因果,所以很反感聽到“因果”這個詞。
最后,劉黃叔囑咐我一定要戴在身上,便下樓去開店了。
我一個人百無聊賴,打開筆記本上網,我專門瀏覽了一下壽衣的圖片,想要看看我身上的那種壽衣究竟是什么款式的。
結果,還真沒發(fā)現(xiàn)有跟我身上一模一樣的壽衣,那件莫名的出現(xiàn)在我身上的黑色壽衣,款式很另類,與其他的壽衣都不一樣。
就這樣,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我都在上網,直到晚上之后,和劉黃叔用了些飯,晚上十點左右,我躺在床上玩了會手機,睡著了。
臨睡覺前林欣然打來一個電話,說是她們已經轉做了大巴車,正往閻婆婆的老家趕去。
又是夜深人靜,不知道為什么,我以前不怕黑的,但現(xiàn)在我都有點對黑夜恐懼,可能是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不尋常了。
甚至,我都有點對睡覺產生了恐懼……
因為我害怕夢里再出現(xiàn)林諾。
不過這一次,夢中,并未出現(xiàn)林諾,也沒有出現(xiàn)兒時的那些場景,反而出現(xiàn)的是劉黃叔所在的這條老街區(qū)。
我看到了劉黃叔的店門,店門敞開著,里面有昏暗的燈光。
明明天色很暗,整個老街區(qū)的店全都關門了,卻只有劉黃叔一家開著門,我站在街道中央,發(fā)現(xiàn)在劉黃叔的店門口,站著一個老頭。
那是一個身材鞠樓的老頭兒,手里住著拐棍,身上的衣服,十分特別,布料很奇特,上面繡著花團錦簇,后背還有一個“壽”字。
我猛地一個機靈,這東西我很熟悉,下午的時候我就瀏覽了太多關于這種衣服的圖片,那是壽衣,死人穿的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