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你怎出來了?快回去,夜里涼。”白桃花端著粥看到上官簡櫻穿著單薄的里衫站在院子里,一把拉著就往屋子里走。
“桃花,沒事的。”上官簡櫻對白桃花輕輕搖搖頭,她又不是嬌弱之人,這點寒氣怎就受不了了?
“怎的沒事?你如今的身子,可折騰不起,好好養(yǎng)著,這也馬上又是初一。”白桃花聲音不由一高,這上官是越發(fā)不把自個的身子當回事了!
“今夜搬回自己的院子??!”完顏東漓顯然還在氣頭上,說話也是極為不好。上官簡櫻挑眉,這么快就要趕人了?他可真是眥睚必報呢。
“你……”白桃花一聽完顏東漓的話,語氣也極為不好的準備開口嗆聲。卻被上官簡櫻拉著離開,不就是不在這住而已,他還真當她喜歡在他這住不成?
“上官,干嘛不讓我說他?一個大男人,小氣之至,哼。”白桃花不滿道。
“桃花,來了漓王府就不比在闌珊酒樓,在那里可以沒有等級觀念,可來了這,就必須要有,這是一個權利中心,每個人都有城府,你這性子也該收斂幾分,我懂你對我的好,再說,他是我的主子,這一點是不能改變的,路是自己選的,所以,再難也得走下去。”上官簡櫻嘆了口氣,停下穿衣的手,拉著白桃花的手坐下開口道,桃花對她自然是極好的,可這在皇家的生存之道她知之甚少。
“上官,我,是不是給你添亂了。”白桃花有些不確信道,她對完顏東漓的不敬會不會讓他將不滿發(fā)到上官身上?
上官簡櫻輕輕刮了下白桃花的鼻子,“沒有,想什么呢?”她有時候真的很慶幸,她的身邊還有白桃花對她如同家人一般,自然不會怕她添亂。
“真的?”白桃花再次問。
“自然是真的,我何時騙過你?”上官簡櫻邊說邊用白玉勺舀了一小口粥,兩眼彎彎,這粥的味道沒有變,還是那么暖心。
白桃花這才放下心來,看著上官簡櫻很享受這簡單的白粥,也會心一笑,這粥她可是細火慢慢煨著。
一碗白粥見底,上官簡櫻的身子也有了幾分暖氣。
完顏東漓帶著夜里的寒氣進來,“我們這就走,王爺不必急著趕人。”白桃花這次說話語氣好了一些,但話卻是極為不客氣的。
“今夜在這住著吧,本王在書房有事。”完顏東漓說玩便離開,他不知道為何在院子里站了那么久,聽到屋里的女人說路是自己選的,再難走也要走下去時,他皺皺眉,是以在剛才選擇告訴她今夜他有事,反正今夜他在書房也是一樣的。
“上官還是回自己的院子吧。”上官簡櫻淡淡道,他還不是有那么多姬妾嗎?她在這不太合適吧。
“隨你,三日后大婚,你自己準備一下,有需要的和紫穹說。”完顏東漓以通知的方式告訴上官簡櫻。
“嗯。”上官簡櫻垂眸,她又要嫁人了?每一次她都不是自愿的,第一次使命使然,第二次命令使然,她,竟連一丁點選擇都沒有。
那么玄色離開,上官簡櫻勾唇,“桃花,我們走吧。”她還是回她的院子好一些,這,她不喜歡。
白桃花點點頭,看得出上官簡櫻有些不太開心。
乘著夜色二人回了他們之前所住的院子。
翌日一早,姬雪姬舞就前來叫她。
“有何事嗎?”上官簡櫻洗涑完開口。這兩人自來了洵國便以她的婢女自居,以免別人發(fā)現(xiàn)她們的身份。
“姑娘,管家來了,問您需要些什么。”姬舞低聲開口。
“你去回了,就說沒什么需要的,讓他按洵國的習俗來就好。”上官簡櫻其實有意支開姬舞。
“好的。”姬舞離開后,上官簡櫻看著姬雪淡淡開口,“你可對我有所不滿?”
“奴婢不敢。”姬雪低頭。
“你明面上是不敢,心里可還是想著報仇對不對?”上官簡櫻一語道破。
姬雪暗暗給自己打了氣,終于抬頭看著上官簡櫻,“奴婢聽說楚宴開始從民間選妃,奴婢想入宮,刺殺楚宴,就算刺殺不了,奴婢也可以當臥底,提供一些重要線索給姑娘。”她真的很想殺了楚宴,每當她午夜夢回,才發(fā)覺她的家已經被楚宴抄了,她恨不得馬上在楚宴身上捅幾個窟窿。
上官簡櫻沉默,如果到楚宴身邊的確可以傳遞給她有利的消息,不過風險是極大的,姬家只剩這兩姐妹,如果她出事了,姬舞她又該如面對。
“姬雪,我不會讓你去焰國,楚宴的手段與為人你我是清楚的。”上官簡櫻聲音平淡。眼神若有若無的掃了眼門口,姬舞這么快便回來了?
“姑娘……”姬雪跪下,“姑娘若不讓姬雪去,姬雪便一直跪著。”姬雪堅決道。
這時,姬舞從門外進來,看著姬雪著急道,“姐姐,你為何如此執(zhí)拗!我們報仇的手段有多種,你何必以身犯險?”她的親人就剩她了。
姬雪看了眼姬舞,眸子閃了閃,她如果殺了楚宴,那么她的妹妹或許就不用背負著家仇了,她一人承擔了,姬舞她希望可以重新開始。打定心思,姬雪表面便答應了姬舞不去焰國。
上官簡櫻看著姬雪,以她的性子估計并沒有完全打消回焰國當選妃子的秀女的。
“姑娘,那我與姐姐先去給你端膳食。”姬舞看著沉默不語的上官簡櫻開口道。
上官簡櫻嗯了聲,她們下去后,多日不見的易千璽出現(xiàn)了。
“冰塊兒,來,坐好,你這人真不省事,進個宮都能讓你變成這副鬼樣子……”易千璽又開始他的碎碎念。
上官簡櫻冷淡的看了眼易千璽,這家伙話太多,他再這樣說下去,她估計會忍不住出手了。
易千璽仿佛感到上官簡櫻的不悅,急忙開口,“你可別對我起了殺心,不然誰給你易容?唉,不過,哪怕你殺了我估計王爺也不會怪你吧?他居然把自己的血輸給你,嘖嘖,這可是一大奇聞,不過你也成了他那些個侍妾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上官簡櫻身子頓了頓,他,竟然把他的血輸給自己了?抬手看著還裹著紗布的手臂,有種奇妙的感覺,她身體里是有了他的血?
易千璽還在碎碎念,“閉嘴。”上官簡櫻終于斥道,這男人不說話會死的嗎?怎的比一個女人還能說!
易千璽被上官簡櫻一兇,先是一臉驚喜,著冰塊兒終于有了正常人的表情?隨后又是一臉委屈狀,“給你易容都不許我說兩句,和他真是一模一樣,唉,我就奇怪了,你們這每天就一種表情其實是一種病,面癱,聽說過嗎……”這次上官簡櫻決定忽略掉易千璽的話。
終于,上官簡櫻看著鏡子中與之前差不多的臉,而易千璽也是從一開始說到最后,都不帶停的。而她也著實不想呆在這了,顧不上等去給她取早膳的姬雪姬舞,此刻,她只想離開易千璽身邊,他,太能說。
“冰塊兒,主上讓你嫁給他呀?我和你說,主上的女人多得多了,你可別真的愛上主上。”易千璽這次是半笑半認真,主上是一個封情鎖愛的人,入不了他心,最后只會飛蛾撲火,心身俱疲。
上官簡櫻挑眉,她會愛上那樣薄情的男子?不,他不是薄情,而是將所有情都給了那個他心愛的女子,不是說他要她當王妃只是為了搪塞君上,為了讓她頂著漓王妃的頭銜更好的做事?她的心何嘗不是冰封,寧愿孤老一生也絕不將就。
“哎哎哎,你別不信我啊……”易千璽見上官簡櫻一挑眉就準備往外走,大喊,這冰塊兒也是,他是為她好呀。
“知道了,我與漓王的關系只是主仆關系,別無其他。”上官簡櫻身影走遠,這句話還是淡淡飄進了易千璽耳中。
易千璽嘆氣,他是局外人,主上的性情他是知曉的,如果上官簡櫻在完顏東漓心中沒有一點點地位,有怎會用自己的血去救?哪怕是看中了上官簡櫻的才能,那也是另一種在乎,他不想讓上官簡櫻死就足以說明了。
離開的上官簡櫻,找到了白桃花,白桃花看著氣色好了不少的上官簡櫻,拉著她冰涼的手嗔怪道,“你不知洵國氣候早晚涼,竟也不知加件衣服?”
上官簡櫻任由白桃花牽著她的手進了屋子。
接過白桃花遞來的熱茶抿了口,“桃花,待會兒我?guī)愠鋈ス涔浒桑?rdquo;上官簡櫻看著白桃花又在翻閱洵國的醫(yī)術,上官簡櫻不用想也知道她又在看有沒有可以根除她體內的鳩毒,自從得知她中鳩毒,白桃花開始大量的收集醫(yī)書,只是為了她。
白桃花從醫(yī)書里抬起頭,眼睛笑得彎彎的,“好呀,那我們一會兒就出去可好?”
上官簡櫻點點頭,這完顏東漓有一點做的挺好,就是在她與白桃花所住的房間內會備好金豆子,銀葉子,不管在哪里這銀子還是很重要的。
不過須臾,白桃花與上官簡櫻就出了漓王府,漓王府也知道這就是準王妃,是以也不會有人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