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將買回的玉簪給了白桃花時,白桃花笑的一臉純真,用力抱著上官簡櫻眼眶逐漸紅了。上官簡櫻看著,覺得這個女子所求的都很簡單,只要一個小小的驚喜便可以讓她開心如孩童,她的心思還是極為純凈,而她,為了報仇不擇手段,不顧名節(jié),這樣的她哪日下了黃泉,在通往找尋家人的路上滿是累累白骨,她的手上已是鮮血淋漓,上官家的人還會認(rèn)她這個女兒嗎?
這日午后,陽光恰好,三分溫暖,七分明媚,正適宜逛街游玩,拗不過白桃花,便出了酒樓一起上街,而白桃花的理由竟是要禮尚往來,非要拉著上官簡櫻出來制衣。
二人剛走進一家成衣鋪,上官簡櫻就看到李蕓蕓,冤家路窄還是怎樣,她不知道。李蕓蕓一看到上官簡櫻,急忙跑過來,“上次忘了問你叫什么名字了,你不想和我做朋友也行,但你告訴我你叫什么總是可以的吧?”說完一臉希冀的看著上官簡櫻。
“我的名字就不必知道了。”上官簡櫻掃了眼淡淡說完便要拉著白桃花離開。她最終是要離開焰國的,她也不想在焰國與官家子女有所牽扯。
李蕓蕓急忙擋在上官簡櫻前面,又似乎害怕上官簡櫻像上次那樣,有些怯怯的開口,“我真的只是想和你做個朋友,真的沒有其他意思,其他大家閨秀都不喜歡和我這樣粗俗的習(xí)武女子交往,如今就連一個陌生人也不可能了嗎?我承認(rèn)那日在首飾店做的不對,還不行嗎?”最后說的眼眶都紅了幾分,眼看要落淚。
白桃花自然知道李蕓蕓的事,上官簡櫻那日就和她說過了,當(dāng)時她聽后還覺得這個叫李蕓蕓的女子還真是真性情呢,被上官收拾了也不惱,如今見了這個女子,聽了她說的這席話,撲哧的笑出聲。這還是上官第一次有女子死乞白賴的要當(dāng)她的朋友呢。真不知上官這樣一個面冷心熱的女子會怎樣應(yīng)付呢。
“我說過了,我不需要朋友,聽不懂嗎?”上官簡櫻的臉徹底黑了下來,哪見過女子也是這纏人的?她若再纏,她不知道會不會管住自己想抽她的沖動了。
“那她呢?她不是你的朋友?她頭上的簪子還是那日你買的呢。”李蕓蕓不甘心的看著白桃花頭上的簪子道。
“你到底要怎樣?”上官簡櫻已經(jīng)徹底失去耐心問道。她倒不是怕她知道她真正的身份,畢竟易千璽的易容之術(shù)在那里擺著。
李蕓蕓見上官簡櫻的樣子以為是她要和她做朋友的意思,激動的開口,“你和我做朋友啊,這樣我就有朋友了。”
“咳,小妹妹,她呢,的確不需要朋友的,而我呢也不是她的朋友,至于你說她給我買簪子這一事呢,是我托她的,我與她其實也沒那么慣的。”白桃花看夠了戲,這才開口解圍,如果她再不開口,上官簡櫻估計會直接將這個叫李蕓蕓的女子丟開走人。
李蕓蕓聽了白桃花的話,看著上官簡櫻的目光更加堅定,這個朋友她一定要交到!她不需要朋友,可她需要,說不定她還能讓她的性子有所改變呢,這樣想著,不覺間又多了幾分自信。而上官簡櫻可不知道李蕓蕓這奇怪的邏輯。
“讓開!”上官簡櫻開口冰涼,李蕓蕓不情不愿的讓開眼巴巴看著上官簡櫻離開,然后對那幾個婢女說,“偷偷跟著她們,知道她們?nèi)ツ睦锞秃茫涀〔灰屗齻儼l(fā)現(xiàn)。”她就不信她李蕓蕓交個朋友有這么費事,事實上,就是這么費事。
出了成衣店,“看來今日回去就讓易千璽重新?lián)Q一張臉了。”上官簡櫻喃喃道。白桃花偷笑,“上官也會被一個人煩到這種地步?不過依照你的性格會直接咔嚓掉的吧?”手上還調(diào)皮的做著抹脖子的動作。
“她的父親為人正直,是一個好官,我還是不能讓人家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苦的。更何況她本性不壞。”上官簡櫻開口解釋。
白桃花最了解上官簡櫻,她看的估計不單單是李蕓蕓父親正直的官這一層面,也是怕到時候她要覆了這個國家之時,她會為難,上官簡櫻心中還是不想傷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的。
“上官,你還是很在乎平常人的生死的,那如果你要實行你的計劃會不會與這相駁?”白桃花還是問出這個關(guān)鍵的問題,如果毀了這個國家有些人肯定會死,到時候,上官她會不會自責(zé)?
上官簡櫻沒有回答,一路沉默,也許是心煩意亂,倒沒有注意身后不遠(yuǎn)處跟隨她們的婢女。
接下來的幾天,上官簡櫻一直在屋里,不同的是,這些日子闌珊酒樓會時不時出現(xiàn)一個人的身影,李蕓蕓,這日,上官簡櫻在樓上看著,臉不覺的黑了,她是怎么知道她在這里的,焰國的民風(fēng)還沒有開放到官家小姐可以到酒樓喝酒的,看著她一副醉洶洶的樣子,嘴里還不斷喊著,“為什么不和我做朋友啊,嗚嗚,我沒有朋友,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非要和你做朋友.......”旁邊的婢女看著卻無能為力,自家小姐的性子就是認(rèn)定的事和人就一頭栽進去,只能扶著李蕓蕓。
憑欄處,上官簡櫻看著心煩意亂,將窗戶關(guān)上,這個李蕓蕓弄得她如同負(fù)心漢一般。
“嘖嘖,魅力可真大,冰塊兒,你確定不下去看看?”易千璽靠在柱子上笑著問,他自然知道樓下耍酒瘋的女子想和一個女子做朋友,可惜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誰讓樓下的女子是右相的女兒呢?這潯都誰人不知啊。
上官簡櫻真的快被這個女子逼瘋了,一直低調(diào)的她就這樣就這樣被推到峰尖浪口,真不知道李蕓蕓干嘛這么執(zhí)著,非要和她做朋友!“你去把她帶到我這來。”上官簡櫻拉過一個伙計沉聲道。
不一會兒,李蕓蕓被婢女扶著到了樓上上官簡櫻所在之處。
上官簡櫻看著在婢女?dāng)v扶下依舊站不穩(wěn)的女子,皺皺眉,一個女子喝成這樣,不嫌丟人?嫌棄道,“帶著她,跟我來。”
回房后,上官簡櫻坐下,冷冷地看李蕓蕓,白桃花給端來一盅醒酒湯,許久,“唔,我這是在哪?”
“小姐,您不是要見那個姑娘嗎,她,在這呢。”婢女小心翼翼開口,李蕓蕓這才看到冷著臉的上官簡櫻,咽了咽口水,她的臉陰沉的真可怕。
“我.......”
“好了,別說了,我叫尚櫻。名字知道了,可我還是不需要朋友,以后也別大張旗鼓地找我,丟人!”上官簡櫻取了自己名字的首字與尾字告訴李蕓蕓,只希望她不要再糾纏了。一個女子對她如此糾纏她還真不習(xí)慣呢。
李蕓蕓聽后,嘴角扯起一抹笑容,看,在她的死纏爛打下,她還是告訴她她的名字了,是不是再堅持一下就可以做她的朋友了呢?“我對你真的沒有惡意,只是單純的想和你做個朋友,真的!”
上官簡櫻扶額,易千璽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這冰塊兒也有用武力解決不了的問題啊。
“是這樣,李小姐,她呢不太喜歡交朋友,尤其是你這種在潯都如此‘有名’的女子。”最后易千璽找了一個還算糊弄的過去理由。
李蕓蕓垂眸,她是嫌自己在潯都的名聲不好嗎?閃過一些受傷,然后抬頭堅定地看著上官簡櫻,一字一句,“我改,以后我一定不欺負(fù)老百姓,你不愿意交朋友我就等,等你愿意交朋友。”上官簡櫻疑惑開口,“你到底為何非要和我做朋友?”
“因為從小到大,我身邊接觸的人都因為我爹爹的原因敬我,對我說的話都是虛偽之至,而那日,你卻敢直接批評我,所以我就覺得你不是那種虛偽的人。”李蕓蕓緩緩說道。
“就因為這個?因為我敢對你出手?”
“嗯。”
“好,我改,我以后見你繞道走,我怕了你行不?”上官簡櫻說出的話讓易千璽與白桃花一驚,能讓上官簡櫻繞道走,這李蕓蕓的纏人功夫真是到家了。
“你為什么一定要這樣對我?”李蕓蕓很是不解,她都說的很清楚了,為什么她還是一口就拒絕了她呢,她就這么惹人討厭不成?在潯都她的名聲當(dāng)真壞道沒人愿意與她交朋友?
“送她離開。以后這個女子如果再出現(xiàn)在這里,你就別想在闌珊酒樓待下去。”上官簡櫻淡淡對門外的伙計說道。
門外的人一臉為難的看著李蕓蕓,“李小姐,請吧。”
李蕓蕓看著山官簡櫻的側(cè)臉,忍住快要決堤的淚水,她就想不明白了,交個朋友有這么難嗎?
“嘖嘖,冰塊兒不愧是冰塊兒,處理這種問題還是如此利索,那李小姐可真是會挑人做朋友。”易千璽不由得戲道。
上官簡櫻目光淡淡的,目前,她不想相信任何人,哪怕她的本意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