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客廳,他大喇喇往黑色木質(zhì)沙發(fā)上一坐,長腿交疊,抬起頭睨了我一眼,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千算萬算也沒想到他一開口會問出這個問題,剛才準(zhǔn)備好的說辭被活活地憋死在喉嚨深處。
“連我是誰都沒搞清楚,就敢跟著我來這里?”
他聲音清冷,語調(diào)毫無變換,卻令我冷汗直冒。
在他的注視下,我有種潰不成軍的感覺,只能拼盡全力壓抑住內(nèi)心的惶恐,緩緩地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猜你一定是個有錢人。你們這種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名聲,現(xiàn)在我手里有你的luo照和視頻,你要是不想被曝光,最好馬上給我一筆錢。”
“給你錢?”他猛地站起身,直逼到我面前,眼神惡狠狠的,像是要把我拆吃入腹。
我慌亂地伸手去推拒他不斷靠近的胸膛,緊張得話都說不連貫。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訴你,你別亂來!你要是敢把我怎么樣,我馬上就打報警電話!”
他大手一伸,狠狠地捏住我的下顎,突然邪魅地笑了,眼角眉梢都是嘲諷。
“報警?”他松開鉗制我下頜的手,轉(zhuǎn)而輕佻地用食指抬起我的下巴,逼我與他對視:“你一個出來賣的野東西,要告你的恩客?你覺得派出所是信你,還是信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終于忍不住抖了起來,上下牙齒不由自主地打著架,但仍然強裝鎮(zhèn)定。
他竟然像是聽到了多大的笑話似的,輕笑出聲:“這個問題,是不是應(yīng)該我來問你?”
說完,他手下使力,猛地一聳,將我狠狠地甩到沙發(fā)靠背上。
實木雕刻的沙發(fā)實在是太硬,我結(jié)結(jié)實實地撞上去,疼得兩眼冒淚。
他重新坐回剛才的位置,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扶著靠背緩緩起身。
在我剛剛站定的時刻,他開口問道:“說吧,要多少?”
“我要20萬。”我咬著牙報出了一個價碼。
在來的路上我已經(jīng)盤算好了,我先報20萬,萬一他不同意,還可以討價還價一番。
但至少我也得從他這里弄到10萬,保證赫赫能順利完成手術(shù)和術(shù)后恢復(fù)。
聽到我的報價,男人挑了挑眉毛,冷冷地嘲諷道:“20萬?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值不值。”
我被他言語里的蔑視激起了怒氣,剛才那些膽怯、緊張統(tǒng)統(tǒng)化成了怒火:“我是不值,但是你的那些照片和視頻值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我故意停頓了片刻才接著說:“你應(yīng)該也不想讓瀟瀟看到你那種樣子吧……”
聽完我的話,他臉上嘲弄的表情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憤怒。
他猛地起身,大跨步走到我面前。
我躲閃不及,再次被他狠狠地捏住臉頰。
他緊緊盯著我的眼睛,瞳孔急劇收縮,嘴角肌肉微微抽動,像是隱忍著極大的怒氣。
“你的臟嘴根本不配提起她的名字!”
說完,他猛地一甩手,將我的頭甩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