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個城市里活了二十五年,頭一回碰到銀行搶劫,是不是針對我和公輸?shù)臅呵也惶?,但是,尼瑪,劫匪也撤的太快了吧,前后沒用上兩分鐘就撤了。
劫匪一走,慌亂的人群紛紛往外跑,我也要拉著公輸回家,這地方真是沒法呆了。
公輸卻攔住我,說:“在這里等一會兒吧,那些人手里拿著的暗器挺有意思。”
不愧是古代出名的軍工專家,專研勁兒上來我阻止不了,在警察還沒來的時候公輸就把墻上所有的彈孔摸了個遍。
劫匪走了不到五分鐘,警車呼嘯而至,驅(qū)散人群,拉起警戒,將目擊者召集一處,依次錄口供。
我把公輸拉回來說:“警察都很多疑,你要是對槍表現(xiàn)的太熱心他們會懷疑你的。”
公輸點點頭,望向一個拿小本子錄口供的警察,抿嘴一笑,在我耳邊說:“你說秧歌用她那張臉嫁禍你是兇手,那么只要找出秧歌,把她扔到警察面前,你的嫌疑就洗清了,對不對。”
我點點頭,是這個理。
“那我會找出秧歌,決不讓你受冤枉。”公輸說完就走到一個指揮現(xiàn)場的警官面前,正色道:“我要求單獨錄口供。”
警長忙的焦頭爛額,這會貌似還有人給添亂,他臉色很不好,“這位先生,錄集體口供是不需要單獨錄的,除非你有特別的理由。”
“我能將劫匪的身高體重穿著,從他們進門起的一切舉動全部告訴你,我能保證百分百準確,之所以這樣做,一是需要身份保密,二是不想我的女人因我的舉動陷入危險中。”
公輸看著我滿眼的愛意,我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秀恩愛好嘛。
那位警長這才開始正視公輸,見公輸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便帶著我倆去了臨時辦公場所。
年輕警官首先介紹自己,“我叫楊斯文,是刑警隊隊長。”他說完便吩咐手下開始錄口供。
公輸坐下,先管警員要了幾張白紙,他握筆的姿勢有點怪,筆在紙上畫了幾下才明白用法,接著他邊畫邊說:“劫匪一共是三個人,頭上都帶著黑色面罩,他們在九點三十分左右進入銀行,在運鈔車走后不到五分鐘開始實施搶劫行動。”
聽到這里,我好慶幸昨天教了他如何看時間,另外他除了過目不忘之外還能過耳不忘,運鈔車這個詞我只提過一遍,還是不經(jīng)意的提起,他都記住了。
公輸在紙上像畫地圖一樣的將劫匪進來走動的位置畫的一清二楚。
楊斯文和手下的警員看的面面相覷,為了避免冷場的尷尬,我拿過來那張紙,將公輸?shù)囊馑加终f了一遍。
我說:“他們一個人站在大廳中央,上穿黑色衣服,沒有品牌標識,下穿淡藍色牛仔褲,腳蹬耐克跑鞋,紅底黑面,帶黑色手套,大約一米八三以上,本地口音,他一共開了五槍,前三槍打在銀行的閉路電視上,百發(fā)百中,站在距離柜臺十米左右,控制人群。”
“另外一個人用槍控制了銀行周邊準備辦理業(yè)務(wù)的人,他沒有開槍,身高一米八左右,穿著與一八三一樣,區(qū)別是帶白色手套。他控制人群的同時用凳子敲碎了柜臺的玻璃,方便第三個劫匪進入,第三個劫匪身材瘦小,身手靈活,一身黑色呢子運動服,黑色耐克跑鞋,他進入柜臺后兩分鐘從里面打開防盜門跑出來。”
小警員記錄的很快,楊斯文驚奇全寫在臉上,問公輸,“你是警校的學(xué)生?”
“警校?”公輸看看我,他不知道警校是什么意思。
我趕緊說:“不是,他只是記憶力比較好。”
雖然這感覺來的有點不合時宜,但我的內(nèi)心冒出無數(shù)個粉泡泡,每一個上面都寫著,這是我男人,這是我男人。
男人的智商果然是女人的春藥,冉啟智智商也很高,但無法讓我產(chǎn)生崇拜的感覺。
這時,楊斯文的一個手下進來匯報:“老大,沒追上,跑了,劫匪一路開車往紫泉街逃竄,行至新福民居上了天臺,我們的人一直追到天臺上,你猜他們是怎么逃脫的?”
楊斯文斜睨他一眼,一副你再不說我就炒你魷魚的嘴臉,手下一哆嗦,趕忙道:“他們居然用攀巖的設(shè)備綁在隔壁小區(qū)的天臺上,一躍而下,徒手啊,老大,三十三層頂樓,由于重力的作用向下滑了十層左右,又徒手攀巖,上了天臺,那邊有人接應(yīng),我們的人在現(xiàn)場布控,不過我估計人早跑了,布局這么精密,換裝的衣服一定會帶的。”
楊斯文抻抻胳膊,哼了一哼,看看我和公輸說:“好久都沒碰到這么激動人心的案子了,就看看鹿死誰手。”
最后我留下了我的手機和身份證號碼,楊斯文也沒追究公輸沒有身份證的事。
我們剛走出銀行,突然公輸身上傳來嗶嗶聲,我上面打量他正納悶他怎么會有手機。
公輸一臉無辜的望著我,從寬大的袖子里拿出紋身媽給的手機說:“我看挺好玩的,就把它帶出來了。”
我忍住了想湊他的沖動,你知不知道手機有定位,知不知道!
我搶過手機打開一看,紋身媽發(fā)來一張地圖,還標識——秧歌所在位置。
我猶豫要不要踏進這明顯的圈套,公輸來者不拒,十分傲嬌地說:“我與秧歌同時學(xué)習(xí)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她卻勝我一步,我不高興,所以我必須去。”
他都這樣說了,我能說什么呢,何況請君入甕的把戲從來也輪不到秧歌做。
公輸在追蹤這方面有著驚人的天賦,盡管這個世界變化快,有些老套路依然可以用。
他帶我到酒店隔壁的一間小超市門口站著,說:“我大概知道你說的攝像頭的用處,現(xiàn)在我們要做的是避開攝像頭,去看看那房間有沒有秧歌。”
我懂,如果那個酒店房間有死人,我和公輸又脫不了關(guān)系。
我看公輸那張英俊的不像話的臉,邪惡一笑,“先生,你是假扮工作人員呢,還是應(yīng)招生呢?”
公輸吃過虧,堅決不上當,他邪魅的低低一笑:“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富麗堂皇金光閃閃的大酒店,它的員工出入場所可不怎么樣,國內(nèi)國外大同小異,我和公輸走進唯一沒有攝像頭的地方——女更衣室。
每一個柜子里都有一把小鎖頭,我挨個看看,終于找到一個健忘的服務(wù)員沒鎖門,我換上她的工作服,推著無人看管的手推車,帶著應(yīng)招生公輸找到秧歌的房間。
門沒鎖,好像是故意等著我們來。
公輸走在我前面進去房間查看一番,一個人都沒有,正要出去,我突然聽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腳步聲在我們所在的房間門前停止,我沒有順風(fēng)耳的異能,但從小如履薄冰的生活,也練就了一番敏銳的感覺。
外面的人是沖著我們來的,是誰,會是誰?
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門砰地一聲被踹開了,兩個手持手槍,身穿警察服裝隨之沖進來,公輸立刻擋在我身前。
兩名警察只皺著眉頭看了我們一眼,其中一個拿槍對準我們,另一個繼續(xù)端著手槍往房間里走。
隨后又跟進來至少五名警察,逐步搜查屋子,最后一個人對楊斯文說:“老大,沒人了。”
楊斯文嗯了一聲,步伐矯健的直沖我們而來,問:“你們在這里干什么?”
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楊斯文應(yīng)該是為銀行搶劫案而來,重要的是銀行搶劫案跟秧歌有什么關(guān)系?秧歌已經(jīng)加入4F集團,并帶著集團頭腦來到中國抓公輸,那么此刻的情況只能說明一點,4F集團將我們引到這里來,妄圖用中國警力牽制公輸,在往深一點想的話,非常有可能,銀行搶劫案的始作俑者就是4F!
我此刻非常后悔要避開攝像頭,我們不止避開了攝像頭,連在走廊里都帶著口罩。
公輸大概也想通了這一層關(guān)系,并不開口辯解。
“跟我回警局再錄一次口供吧!”
楊斯文做出請的姿勢,我和公輸就被警察簇擁著走出房間。
這時,一個酒店主管裝扮的人在走廊里疾步向我們走來。
突然,我感覺到公輸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濃烈的殺氣,不加掩飾,這種殺氣是我非常熟悉的感覺。
而走廊那頭,穿著酒店制服的殺手馬上要扣動扳機,公輸?shù)纳眢w在這一刻立即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筆直的身體散發(fā)出逼人的氣息。
他幾乎是與殺手同時有所動作,殺手開槍,他矮身一拱,拱住我的腰,將我?guī)нM客房,順道還撈了楊斯文一把,隨手快速將門反鎖。
感謝我們是剛走到門口,否則連掩體都找不到,白白讓殺手突突死。
殺手是4F派來的人無疑,只是他們已經(jīng)成功的將引線引到公輸身上,為何又來這里槍殺警察呢?
“他們像嫁禍我。”公輸說:“就跟道士要嫁禍你一樣,這計策應(yīng)該是秧歌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