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男不情愿的把口罩摘了下來,我借著路燈一看,一對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嘴還微微有點鼓。皮膚又黑。和一只耗子一樣。
我從懷里掏出手銬,扔給口罩男,“自己把手拷上。乖乖和我去警局,我算你自首。”
“大哥你放過我這一次吧,我也是被逼無奈。我確實沒有八十歲的老母和剛出生的孩子。但是我有一個上小學(xué)的妹妹。如果我要是蹲監(jiān)獄了,妹妹就會餓死的。你不信可以和我回家去看看。我要是騙你,你一槍打死我。”
“真的?”我問道。
口罩男趕忙點了點頭,表示事情是真的。
“好,如果是真的,這次我就原諒你,如果是假的。哼,后果很嚴(yán)重。先把自己拷上。帶我去你家。”我用槍指了指口罩男。
口罩男被逼無奈的在前面帶路。“等等.”我喊住了他。
“大哥有啥事?”口罩男一臉疑惑的問道:“您不會反悔了嗎?天地良心,我說的句句屬實。”
“你不會有同伙在前面埋伏好了,等著偷襲我吧。”我把槍放回腰間??粗谡帜泻俸俚男Φ馈?/p>
“哎呦,大哥,您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打警察啊,我懂法。大哥求信任。”
我伸手拍了口罩男腦袋一下,“懂法你還搶劫?還白刀進(jìn)紅刀出。”
“那不是嚇唬人的嗎,我哪敢真捅啊。大哥我家就住華南路那里。是真的。”
我一邊把玩著口罩男的那把軍刀。一邊問道:“這刀哪來的。”
“路邊撿的。”口罩男小眼轉(zhuǎn)了轉(zhuǎn)了脫口而出。
“那還是直接去警局吧,到時候叫審訊科那些人問問你。”我笑著說道。
“大哥別啊,咱不是說好去我家的嗎。我坦白,這把刀是我偷的。”
“在哪里偷的?如實回答。’我瞪了口罩男一眼。
“就在前面不遠(yuǎn)處的人家里,我趁沒人從窗戶爬進(jìn)去偷的。哎,那家真窮,我翻了半天,一分錢都沒有,就發(fā)現(xiàn)抽屜里有一把刀??粗€值點錢,就順手拿了。”
“是不是還順手,偷走了幾桶方便面???”我假裝還不在意的問道。
“恩,還順手拿走了幾桶方便面。”口罩男點了點頭,“咦,大哥你怎么知道的,難道那家報案了,不至于吧,窮成這樣。一共也沒丟多少東西。”
我伸出手給口罩男腦袋又來一巴掌,“你他么偷的是老子家,還嫌老子家窮??磥碚娴娜ゾ趾煤煤湍阏f道說道了。”
“大哥我真不知道那是你家,別帶我去警局,我真有個妹妹在家等著我了。你要相信我的人品。”
我被口罩男的話逗樂了。“好,我就信你一回。”我拉著口罩男到馬路,叫他手里拎著叉燒飯和奶茶。我攔了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jī)地址,經(jīng)過半個多小時,到達(dá)華南路。下車后我問道:“你家住哪里,前面帶路。老實點。”
口罩男用嘴拱了拱,“就住在那面的平房里。”
來到平方前面,一股垃圾的味道撲面而來。我看了一下平房兩面堆滿了垃圾。墻上寫著大大的“拆”字。
“你們這里要拆遷?”我看著口罩男問道。
“恩,是要拆遷的,不過不知道什么原因,暫時不拆遷了。穿過這條胡同前面就是我家。”口罩男看著我說道。
“走吧,先去你家看看,如果你說說的屬實,我就放你一馬。”
口罩男沖我感激的點點頭。穿過胡同,來到最里面。此時房間的燈還亮著,發(fā)出昏暗的光線。口罩男把手抬起來,用祈求的眼神看著我,“大哥我不想叫我妹妹看到我這樣,我保證不跑,你可不可以先把手銬打開。”
我無奈把口罩男的手銬打開。跟著口罩男進(jìn)了家門。一進(jìn)門我就看到一個小蘿莉趴在桌子上寫東西。
“笑笑,作業(yè)寫完了?”口罩男摸了摸女孩的頭溫柔的問道。
“哥哥回來了,笑笑在寫作業(yè)呢,你看這是老師今天獎勵的笑笑的小紅花哦。這次考試笑笑考了班里第一名呢。”
“笑笑真乖。”口罩男看了看我。
“哥哥,哥哥,這個大哥哥是誰呀。你的朋友嗎?”小蘿莉歪著腦袋看著我。
口罩男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看我,不知道說什么。我走到小蘿莉面前蹲下,摸了摸小蘿莉的頭說:“我當(dāng)然是你哥哥的朋友啦。今天是特意過來看笑笑的。”
小蘿莉非常高興,“以后大哥哥可以陪我一起玩嗎?”小蘿莉?qū)ξ艺A苏Q劬?,都我給萌翻了。
“當(dāng)然了,大哥哥沒事的時候,就會來陪笑笑一起玩的。”
“哇,太好了,笑笑很開心,以后就有大哥哥陪笑笑玩了。”小蘿莉開心的拍拍手。
“喔,什么味道,好香啦。”笑笑肚子發(fā)出咕咕的聲音。
我把口罩男手里拎著的叉燒飯拿出來一份放在笑笑眼前,溫柔的說道:“這是大哥哥給你買的夜宵,趕緊趁熱吃了吧。”
笑笑吞了吞口水,并沒有直接就吃,而是用眼看著口罩男。“哥哥。你吃飯了嗎。”
“哥哥吃過了,這是我身邊的大哥哥特意給你買的你趕緊吃吧,吃完了明天好早早起床去上學(xué)。”口罩男寵溺的看著小蘿莉笑笑。
我看了口罩男一眼,示意他和我出來,我有話和他說。到了外面。我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問道:“你們家就你和你妹妹兩個人嗎?”
“恩,現(xiàn)在家里就剩下我和我妹妹了。”口罩男情緒看起來很低落。
“你們的父母呢,他們……。”我沒有直接問出來。
“沒關(guān)系的大哥,我父母都死了。在妹妹一歲的時候就死了。”口罩男嘆了一口氣。
“那你怎么把你妹妹撫養(yǎng)長大的?”我有些好奇。
“我給福利院打工,和那面院長商量了好久,才同意我妹妹暫時住在福利院,可是妹妹長大了,需要上學(xué),所以我就把妹妹接出來了。”
我拍了拍口罩男的肩膀,“這次我就不計較你的搶劫和盜竊的行為了。但是以后必須要走正路,不能做違法的事情。想一想你妹妹,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你妹妹今后誰來照顧。”
我從錢包里拿出了兩千塊錢,放倒口罩男手里,說道:“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拿著這錢給你妹妹買點好吃的。”
“大哥,這錢我不能要。你能放我一馬,我韓福生這輩子都忘不了你。至于這錢我真不能要。”
這時候我才知道口罩男叫韓福生,他的妹妹叫韓笑笑。我板起臉說道:“這錢就算我借給你的,你先拿著,等有了錢再還給我。”
韓福生撲通一聲跪倒我面前,眼含熱淚帶著哭腔說道:“大哥如果你看的起我,不嫌我身份卑微,我韓福生這一輩都認(rèn)你當(dāng)大哥。”
“快點起來,男子漢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要是真拿我當(dāng)大哥,就要聽我話。”
韓福生站了起來,抹了一把鼻涕,沖我傻笑。我看了他一眼,“笑毛啊,趕緊回去陪你妹妹去。時間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臨走的時候我再三叮囑韓福生以后絕對不能做犯法的事才安心離去。
剛走出院子,韓福生就從后面追了上來,“大哥你的夜宵。忘拿了。”
“你留著吃吧,看你的樣子好像也沒吃晚飯。”我說道。
韓福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然后揮手和我告別。
我看了一眼時間,都快十點半了。趕緊打車回到之前買叉燒飯的大排檔。買個兩份叉燒飯外加兩杯奶茶。回家去了。
一進(jìn)門,姚夢蕊瞪起雙眼看著我。“你這是去美國買的夜宵是嗎?兩個半小時。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惹了本小姐,本小姐有一百種方法弄死你。”
“冤枉?。∥夷母夜室馊悄桓吲d,我是遇上點事,所以耽誤了一點時間。”我解釋道。
我把事情的經(jīng)過和姚夢蕊說了一遍。姚夢蕊對我夸贊道:“陳浩,沒想到你還真有同情心,姐對你刮目相看。吃飽了睡覺哦。”
第二天早晨起來。腦袋還昏沉沉,洗漱完畢后,我去喊姚夢蕊,喊了兩聲沒人理我。我悄悄把門推開,看到臥室空無一人。這時候我聽到開門的聲音?;仡^一看,姚夢蕊手里拎著豆?jié){油條。沖我笑笑:“今天姐請你吃早餐,報答你你的收留之恩。”
“那怎好意思呢。”我呵呵笑道。然后拿起油條大口吃了起來。
“你慢點吃,沒人和你搶。”姚夢蕊被我吃相逗得捂嘴輕笑。
吃過飯后,我開著那破桑塔納載著姚夢蕊一起去上班。到了異案科??匆谎蹠r間,差五分八點,還好沒遲到。
進(jìn)了異案科辦公大樓,看到老狐貍胡志哲一邊吧嗒吧嗒抽著煙,一邊聚精會神看著案件資料。
“咦,你們兩個怎么一起來的?”胡志哲用奇怪的眼神看看我又看看姚夢蕊。弄得我尷尬不已。
“咳咳,路上碰見的。”我解釋道。
“昨天去李先生家有什么收獲嗎?”胡志哲問道。
“李先生本名叫李杰,在志明路,104號,寵物家園診所工作,是一名獸醫(yī)。曾經(jīng)是一名外科醫(yī)生,后來改行做了獸醫(yī)。我怕打草驚蛇,所以沒有過多詢問。”我把昨天得到的消息一字不落的講給胡志哲聽。
“姚夢蕊,你對馬杰這個人有什么看法嗎。”胡志哲吧嗒吧嗒抽了兩口煙,看著姚夢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