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川瞇著眼睛看著我,他說:“你又去了哪兒,我們一整天都在找你。”
我苦笑,說:“警局的人又來找我了,說是對我進行調(diào)查。我去了警局。”
張海川則是在我的身上打量著,那種眼神,很是不相信我剛才說的那番話。
一旁的乒乓走到了我的身邊,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白衣,你是不是一個人走出去的?”
我點頭,問乒乓,“怎么了,我是一個人走出去的,不過金隊長是在外面等著我的。”
“我們當時看見你一個人走出去,那種模樣像是行尸走肉,特地跟了你一路,出了郊區(qū)我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你的身影,之后才回來的。”張海川看著我,他的眼睛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東西,像是要從我的雙眼中找到什么答案。
我沉默了,他們所說的那樣一番話太讓我不相信了,如果我去了郊區(qū),之后又是怎么回來的。而且,我是上午被叫去的,過了十二點回到了地下室,之后是在地下室中睡覺,整整一天的時間,他們不可能只是為了找我而做其他的事情一丁點兒都不做。
而且,地下室也是一直沒有人的,這種情況在帝一速運絕對是不允許發(fā)生的。另外,這幾個人的神情也很不正常,他們與平常的樣子完全不一樣,此時的他們就好似是換了人似得。
我不相信他們,也沒有再繼續(xù)說話。
突然,崔九一把推開張海川,走到了我的面前,崔九隨便年紀很大,但是他的個頭很高,居高而看著我,鼻息噴在了我的臉上,他說:“白衣,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站在我們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你!”
我一驚,頓時惱怒了,一把推開崔九,罵道:“王八蛋,你丫的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崔九不要以為你年紀大了我不敢打你,再說出這種混蛋話,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揍趴你。”
其他幾個人只是站在原地盯著我。
等等,不對勁,平常發(fā)生了這樣的情況,乒乓是一定會站出來說兩句的,但是今天,乒乓不但沒有站出來說一句話,反倒像是在看戲一樣,站在原地只是盯著我,雙眼中有著一股常人所不該的冷漠。
這還是我所熟悉的大伙兒嗎?我不僅后退了一步。
今天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了,王大山連續(xù)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現(xiàn)在又是這幾個平日里經(jīng)常工作的朋友們,我不得不懷疑今天是不是沒有睡醒。
我給了一個耳光子,很疼,睜開眼睛再左右一看,四周什么人都沒有。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現(xiàn)在是下午五點。
松了口氣,我頓時又緊張了起來。
不對,下午五點?我記得,我醒過來的時候快接近六點了,怎么現(xiàn)在才剛剛五點?
站起身在地下室內(nèi)轉(zhuǎn)悠了一圈,這一切都太熟悉了,大家伙兒沒有一個人在地下室內(nèi)。我叫了幾聲張海川的名字,又叫了叫乒乓,所有人都不在。我沉默了,遇到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我截然不知此時的我是在夢境中,還是在現(xiàn)實中,亦或者說,之前的事情是不是真的發(fā)生了,只是我自己還不清楚罷了。
將整個地下室全部都看了一遍,他們一個人都不在。
正當這時,我發(fā)現(xiàn)今天貼在墻上的請假名單有些不對勁,除卻我的名字之外,所有人的名字都掛上了勾。張海川在前兩天有和我說過這件事情,如果當天有什么事情,可以在這張請假名單上畫上勾,就當做請假證明了。
他們都請假了?
我拿出手機給他們所有人都打了一遍電話,沒有一個人接通我的電話。
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也不早了,索性回家吧,在這里也沒有人,也沒有什么事情做。
將地下室的門鎖上后,我回了家,剛剛進了家門,我有一種困倦感,很想要睡覺。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了,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身上蓋著一張?zhí)鹤樱蛷d的燈是開著的。揉了揉腦袋,我想不起來昨天晚上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回到家中后特別的疲憊,很想要睡覺。難道這都是我自己做的?我給自己找來了一張?zhí)鹤?,蓋在自己的身上,之后睡著了?
這種可能性有嗎?并不是不存在,只是很奇怪,我明明是可以回房間睡覺的。
沒多想,我把客廳的燈關(guān)上了,然后進了房間,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正當這時,我突然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喘息聲,那種聲音是因為睡得很不舒服,然后翻了一身所發(fā)出的聲音。
我頓時整個人坐立了起來,我的家中有人?在這漆黑的房間內(nèi),我四處看著,然而四周都太黑了,黑暗中,只是看見床的另一半有一個人的身形,但究竟是不是人,我不敢下結(jié)論。強行咽了口口水,我悄悄的拿出了手機,顫抖著手打開了手電筒,四處找了找,什么東西都沒有。
我這才長長的吁了口氣,但是剛才那個女人的喘息聲就在我的耳邊,我不可能是睡糊涂了而聽錯的吧。
躺下后,我把手機關(guān)上,心臟砰砰砰的快速跳動著,怎么都睡不著,整個人瞬間精神了很多。
足足熬了半個多小時,我才有了睡覺的欲望。然而正當這時,我再次的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喘息聲,她的聲音很懶,又像是在翻身,我不清楚,但那個聲音就在我的耳邊。
我又一次的醒了,拿出手機向著身邊照了照,一個人都沒有。
我是單身狗,沒有女朋友,這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當然,也沒有女孩子喜歡我,我也不會隨便的帶女孩子回家,我的床上也更不可能會有女孩子。
但剛才那喘息的聲音就在我的耳邊,我也不可能會聽錯,除非是我睡著了,產(chǎn)生了幻聽。我把房間的燈打開了,就這樣熬了很長的時間,才有了睡意。
直至第二天早上,我也沒有聽見女人的喘息聲。
但是,奇怪的是,第二天早上我醒來時,房間內(nèi)的燈被關(guān)上了。
是我關(guān)的燈?我想著,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再次睡著時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半多了,那個時候困意很濃,我是直接倒在床上的,不可能再次爬起來去關(guān)燈。
除非,我的家中,有另外一個人!
我害怕了,一瞬間感覺到房間的每一個地方都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我一處又一處的看著,衣柜,床頭柜,窗簾后面,包括我房間的門。我突然有了一種很變態(tài)的想法,開了門后,那些地方會突然的冒出一個人,或者說,那不是一個人。
我不敢再繼續(xù)待在房間內(nèi),也決定換一個地方住,這里太不干凈了。
雖然說我住的這條街是條很繁華的街道,但它的年代似乎有些遠了,包括我所居住的地方,整棟樓至少有二十年。
簡單的洗漱后,我離開了家,如果是平常,我會將所有的地方全部都打開,看一看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存在,但是現(xiàn)在,我沒有那種勇氣,是的,我很害怕。雖然我不知道那里面是否有什么東西,但是內(nèi)心害怕的讓我覺得里面是有東西的。
回到地下室后,我的精神也是萎靡的,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不成樣子,乒乓問我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變成了這個樣子。我不敢將我在家中遇到的事情告訴乒乓,只是說最近休息的不太好。
乒乓讓我自己多多注意,不要因為一些事情而太過于疲憊。
我看乒乓今天有些興奮,便問他為什么這么高興。
乒乓說:“你不知道嗎,今天會給我們體檢報告。這么說吧,這種免費的體檢在出了結(jié)果后給我們一份報告,也不知道公司是怎么做到的,將事情整理的很規(guī)劃,看樣子是很擔心我們出什么事情。”
我有些不解,“不太明白,不就是體檢報告嗎?這又不是什么新奇的東西。”
乒乓卻搖頭,他告訴我,這種體檢雖然是免費的,其實是收費的,我們在帝一速運每年都會上交稅務,這種稅務只是因為我們是底層,為了避免我們出現(xiàn)什么情況而辭職,所特別設(shè)立的。乒乓說,簡單點就是入團費。
我被乒乓的這三兩句話搞得越來越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是機械式的點點頭。體檢對于我來說,是一種可有可無的事情,我每天都會去體檢,這是我老媽安排的,她說要時刻清楚我的身體情況。
正當這時,所有人都被叫去了,唯獨我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片刻后,乒乓拿著一份報告單走了出來,這種報告單有四五張紙,乒乓一邊走一邊翻看著,看樣子很在乎這里面寫的內(nèi)容。
他拍著我的肩膀,見我還站在原地,且手中什么東西都沒有,這才問道:“沒有你的體檢報告單嗎?”
我搖頭,苦笑著說:“張海川也沒有叫我的名字啊。”
“你還真是特殊。”乒乓說完這句話后,頓時目光死死的盯著我,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的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