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洞,眼前豁然開朗,入目是郁郁蔥蔥的樹木花草,最前面的還有一個大瀑布。
有穿著青色衣服的仆人,有條不紊地在一個巨大潭子里打水。
馬車停了下來后,百白先一步下了馬車,對眼前美輪美奐的美景,贊嘆不已。
想到什么,她磨蹭著往懸崖邊蹭過去,然后低頭一看,來時的山路已經(jīng)看不見,只有一片云霧繚繞,但很遠(yuǎn)的小縣城卻是能看得見。
會當(dāng)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此時此刻,這詩句用在這里,真真是恰到好處。
害怕露陷,百白回到容顏身邊,低低問:“這里應(yīng)該建立了許多年了罷?”
從她觀察來看,這里最少也有一百多年的歷史。
這時候紅巖將馬車扔給屬下,對百白道:“主子,常隱大師已經(jīng)到了,如今可要直接過去?”
常隱大師?這聽起來怎么像道士,難不成是來解決他們問題的?
收到容顏的信息,百白擺擺手:“帶路!”
百白想得沒錯,但也有錯,有錯的是常隱大師不是道士,而是和尚,對的是,的確是來解決他們的問題的。
紅巖退下后,背對著他們的中年和尚雙手合十行禮:“阿彌陀佛,施主來了。”
百白正要說話,容顏先一步冷淡地嗯一聲:“你看出什么來了?”
百白一驚,卻聽和尚和藹道:“已經(jīng)看出來了,同身不同魂,果真是離奇,兩位先坐下,說說是發(fā)生的經(jīng)過罷。”
這是已經(jīng)知道交換了身體的事了,容顏臉色不變,坐在常隱大師對面,敘述了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
雖然只有只字片語,但是卻是直接道出了問題所在。
常隱眉頭緊蹙:“腦袋相撞?”
這倒是離奇了。
百白補充道:“我依稀記得,當(dāng)時我的手被什么給蟄了一下,然后我身子一麻,力氣大了點,就變成這樣了。”
這個常隱大師看著十分靠譜,而且連精明的容顏也將這事告訴他,說明她的判斷沒有錯,百白自然不會藏著掖著。
常隱大師頓了一下:“施主可否將受傷的手伸出來給貧僧瞧瞧?”
百白正要伸手,但是她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抓起容顏的手道:“在左手的大拇指指腹處。”
她剛開始還想看那傷口怎么回事,但容顏死活不給她碰,這次她還以為他會再次躲開,沒想到他竟然順從遞了過去,百白吃驚不小。
常隱大師瞧了瞧那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口,若有所思:“阿彌陀佛,施主可知道這傷人是由什么東西所劃么?”
百白回憶著那日的情形,只記得一道白光閃過,她的頭與手同時被刺痛了一下,然后醒來就莫名的換了身體。
根據(jù)記憶可知,她看得的是乎是特別的東西,好像跟手環(huán)差不多……
“手環(huán)!”百白高興得搖容顏的手臂:“快將你的手環(huán)拿出來,肯定是那東西惹的禍!”
容顏面無表情拍開的手,拒絕:“不可能,你別胡言亂語,那只是一個普通的手環(huán),本尊帶了那么多年,難道不知道那是什么么。”
這話并不假,容顏的確看過手環(huán),并沒有任何的異樣,何況他并不認(rèn)為,手環(huán)是成精了或者是其他東西,對他來說,太過可笑。
可是百白并不這樣認(rèn)為,她前世便喜歡看各種類型的小說,尤其是那種主人公手鐲或者戒子空間啥的,加上她本來就是穿來的人。
自然看法不一樣,所以她特別想看看他藏著掖著的東西,會不會就是最關(guān)鍵的東西?
可是容顏不愿意啊,誰能強(qiáng)迫他?
百白這會兒又后悔給他傳了內(nèi)力,導(dǎo)致一時半會兒根本抓不住他。
常隱大師一直沒說話,沉默了良久才嘆了口氣:“都說因果報應(yīng),種下了什么因便會得什么果,女施主,既然男施主不愿,那也不好勉強(qiáng),等你們什么時候想好了,再來找老衲吧。”
說完,常隱大師行了個禮,才離去。
“你就作吧,到時候回不去了,本大爺直接娶了你,讓你一輩子都做女人!”等人一走,百白也懶得再留在這里,氣憤得甩袖離開。
她真的不明白,容顏怎么就那么寶貝那個手環(huán),看一眼都不行,真是她見過的最小氣吧啦的一個男人!
回到由婢女帶領(lǐng)的房間里,百白的氣還是沒消:“哎你等等!”她叫住中年婢女,“將橙巖叫來。”
這人生地不熟的,到時候有什么事怎么逃跑,百白得先把這里的地形搞清楚了,才能安心。
婢女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個禮,便出去了。
八仙桌上有一早就安排好的膳食,本來是容顏讓她叫的,如今她心里有氣不能撒,自然吞獨食。
容顏的房間布置得十分雅致,每一樣?xùn)|西都擺放得規(guī)規(guī)矩矩,十足十的強(qiáng)迫癥似的。
百白這些天可算是看出了他的眾多毛病,包括一天洗n次澡,喝n次茶,吃食更是挑剔得不行。
她覺得,這人不是處女座就是個神經(jīng)有病的人。
坐在桌子上,百白化悲憤為食欲,將三葷二素一湯全掃進(jìn)了肚子,這才覺得心情緩和了許多。
橙巖推門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自家主子毫無形象地歪在凳子上摸肚子,行為雖然猥瑣,可是無奈人家臉蛋太過漂亮,這樣的動作依舊讓人覺得優(yōu)雅無比……
“咳咳,主子。”
百白瞧了他一眼,揉了揉肚子,起身:“我們出去逛逛罷。”
逛逛的意思被橙巖理解成了談事情,所以他立馬問:“主子是要去碧霞閣,還是云霧閣?”
百白并不知道這都是哪里,默默想了想了,道:“碧霞閣吧”
這個名字比較女氣,以容顏的性格,這個地方這么女氣,要么是他的后宮,要么就是他紅顏知己的地方。
橙巖倒是愣了愣,問:“主子,您是要去看梅小姐么?”
噗,還真是他后宮?
這下百白來了興致,容顏這樣挑剔的性子,挑的女人應(yīng)該是長相很不俗,這樣一想,她咳嗽了一聲:“嗯,走吧。”
橙巖怪異地瞧了瞧百白,心底納悶主子從來不去碧霞閣的,尤其是那位在,就更不可能了,這次回來怎么……
雖然疑惑,但橙巖依舊沒有起懷疑,帶著百白來到了一處十分清幽的小院。
她還沒踏進(jìn)院子,一道閃電般的人影瞬間閃了出來,抱著她的腰就開始嘮叨:“嗚嗚,主子你今個怎么來了,你不是從來不踏進(jìn)碧霞閣半步嘛,你肯定是來看之言的對不對?主子我跟你說,這些你不在的日子地,之言可真是煩死了,每天都對著賬簿算算算,算得我整個人都抽筋了,還有主子,咱們的那些下人,每天的吃穿用度,銀子很流水一樣,看得之言心都疼了,所以主子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多下人,之言管理這么大個山莊,真的好辛苦啊……”
抱住她的是個弱冠少年,長相極其清秀,尤其是那雙圓溜溜的葡萄眼睛,真摯得不行。
可是也嘮叨得不行。
百白表示耳朵真的快被吵聾了,更是一臉的懵壁好么!
這這這少年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尤其她注意到對方是坐在輪椅上的,所以剛剛那閃電的速度,充分表示他是個武功極其高強(qiáng)的人。
可是百白很懵啊,不是來看美人的么,怎么出來的是個小少年。
“你……”這個少年不會就是那個梅小姐與容顏的孩子罷?
似乎很可能就是……
橙巖這時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走過來面無表情地提著少年的輪椅,往外拉扯:“梅小姐,麻煩你能不能被這樣抱著主子,你是想主子一輩子都不來看你才舒服么?”
梅小姐梅之言瞪大的眼睛,委屈地表示不想,于是將嘴里還有無數(shù)話生生咽在了喉嚨,低著頭很頹廢的模樣。
“梅小姐?”百白已經(jīng)耳尖地聽到了橙巖叫少年的稱呼,震驚地趕緊轉(zhuǎn)過身,以此掩飾住震驚的情緒。
兩人奇怪自家主子的反應(yīng),但梅之言卻是認(rèn)為主子是被他嘮叨的,一時間難過地癟著嘴。
百白趕緊收拾好情緒,回身打量少年,然后又在少年凸起的喉嚨處來回巡視。
確定這位“梅小姐”是位男人,還是位雙腿殘疾的少年后,百白覺得三觀有點暈眩:“咳咳,最近似乎沒有好好休息,嗯,梅小姐先忙,本尊先去休息會兒再來!”
說完,百白極其高冷地轉(zhuǎn)身,然后以驚人的速度直接飛奔離去。
梅之言還沒來得及將話說完,心情又被主子給打擊,這下不干了,直接拽住橙巖的手就開始呱唧起芝麻大的小事來。
可憐的橙巖,就這么被禍害了一下午……
這廂百白想不通一個少年為何要叫他梅小姐的稱呼,于是來到容顏的房間,開門見山問是怎么回事。
還美名其曰,得了解這里的一花一草,才能不漏餡。
容顏覺得她是太閑,才會糾結(jié)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
然后高冷地遞給百白一本書,書籍上面的字十分顯眼:“傻子該如何變聰明”
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