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百白才被他看光光,怎么可能會相信他的“表面”,等找到了醫(yī)館,她直接將他踢出了房間,只留下大夫在屋。
說到醫(yī)館,百白就不得不說一下她越發(fā)郁悶的心情。
因為她被和尚抱著的,而且身上的衣袍也不是她的,加上整個人濕漉漉的模樣,因此方才和尚抱著她進醫(yī)館的時候,遇到了八卦群眾的指指點點,那不堪入耳的談話,嘖嘖嘖,別說她這個接受能力強大的人受不了,更不要說某個看起來道貌岸然實則臉皮薄的和尚。
百白只覺得臉都丟盡了,偏偏面前這位女大夫,那眼里的鄙視與自命不凡的目光看得她越發(fā)火大,直接冷眼掃過去:“醫(yī)者父母心,這位大夫若是敢偷工減料,信不信本姑娘明日就帶人來砸了你這個鋪子!”
她可不是這里的女子,這樣嚇唬人的東西,簡直信手拈來,看得出這個大夫是那種多管閑事且愛自作多情之人,百白可不會給她留臉面!
“你……”女大夫臉色一白,這里是她家維持生計的唯一來源,若是被人砸了,相當(dāng)于斷了她家的生路。
女大夫只得將懲罰百白這種水性楊花女人的小心思收斂一番,卻在治療百白的時候,毫不留情下了狠勁!
百白身手敏捷,何況是對付一個弱女子,哪怕受了傷,也不會任由他人欺負(fù)她,反手就將女子鉗制,將她抵在床頭,冷笑一聲:“看來這位大夫醫(yī)術(shù)不行,心腸更是歹毒,既然如此,那本姑娘也沒法讓你再治療。”
說罷,她突然尖叫一聲,大喊:“來人啊,救命啊,庸醫(yī)要殺人?。【让?hellip;…”
她喊得聲色俱厲,肝腸寸斷,仿佛已經(jīng)是做最后的掙扎,這番作態(tài),讓女大夫一時懵掉了,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突然她的手直接按在了哭喊叫救命的無恥百白身上。
與此同時,門“哐當(dāng)”一聲被人推開,緊接著老大夫與其妻還有和尚一同謊張進來,一來就看到女大夫掐人的畫面,老大夫著急將自家女兒拉開,趕緊替百白診治。
“咳咳,大夫大夫,你家女兒要殺人了,你們可得管管那個喪心病狂的女子,我差點就沒命了!不行,我不要她診治了,和尚和尚,你趕緊去報官,這家是庸醫(yī)庸醫(yī)?。?rdquo;
她聲淚俱下與一連串的話砸得眾人從震驚中清醒,和尚下意識就聽話往外而去,老大夫急了,攔住和尚,急急道:“別別,這位姑娘,老夫給你討回公道,老夫立馬換大夫給你診治,你別報官,是小女無知,是小女莽撞了。”
老大夫顯然沒有想到自家女兒又干了壞事,還引得病者如此作態(tài),不由氣得打了女大夫一巴掌:“趕緊給人家道歉!”
女大夫被父親打懵了,這才意識到自己上了當(dāng),不由大怒,正要辯論,哪知就被自家父親再次扇了一巴掌:“跪下!”
“爹,我……”
“給姑娘道歉!”老大夫是個固執(zhí)的人,氣得不行,還想要上前動手,老婦人立馬將女大夫護在身后,“艷兒,快道歉!”
叫艷兒的女大夫瞪大眼,固執(zhí)地想要反抗,但是看到母親與父親那張爬滿了皺紋的臉上帶有祈求之色,最終死死咬了咬牙,妥協(xié)了,“對不起,是艷兒太過激了,還請姑娘原諒!”
說著,她直接屈辱地磕下了頭。
百白原本就只是想要教訓(xùn)一下她,如今目的達(dá)到,這才懶洋洋道:“算了算了,趕緊給我醫(yī)治,若是留下了什么病根,到時候我們公堂上見!”
這種自命清高的女人,百白最是討厭,在她最煩悶的時候撞上槍口,她可不會手下留情。
和平解決了這些,老大夫果然守信,直接將百白脫臼得腰骨接好,還免費送了幾貼藥給她。
但百白并沒有要,扔下藥錢,指揮和尚將她送回酒樓。
這段小插曲就這么過去了,百白回到酒樓點了一桌子菜,還沒來得及吃就被和尚給霸占。
原本百白以為和尚長得美,吃相應(yīng)該特別的矜持優(yōu)雅才對,哪知卻瞧見他不但沒吃相,說是狼吞虎咽也不為過。
臉那么大的碗,里面還盛滿了尖尖的白米飯,可和尚居然很快就吃完了,除了這些,桌子上四菜一湯包括一盤燒雞,都被他給解決了。
百白震驚得后退幾步,指著他說話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靠,你不是說你是和尚么,怎么還吃肉!”
和尚狠狠刨了一大嘴飯,聽到這話,瞪大迷茫的漂亮眼睛瞧百白,等將嘴里的飯咽了下去后,才吶吶道:“阿彌陀佛,施主不必驚慌,常言道,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說的便是此,只不過施主可否重新叫一桌?”
他說前面的話還一本正經(jīng),可是到后面,眼睛里的光亮得驚人,她竟然在里面瞧到了二個字——可憐?
“噗,咳咳……”百白被這個猜想給嗆到了,平息了咳嗽,才怒道:“少給我裝傻,說,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能進月老湖,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身份,可是他一副餓死鬼投胎的吃相又讓她不由懷疑判斷,加上被他濕漉漉的眸子一瞧,那從心底的酥麻直接席卷上四肢百骸,弄得百白臉都紅了。
偏偏她質(zhì)問的話說得一點也沒有氣勢。
仿佛是為了自己的肚子著想,和尚乖巧回道:“回施主,貧僧法號虛空,乃普陀寺里敲木頭的和尚,并不是道士……”
虛空?百白怔愣一下,不由上下打量和尚,“你真名可是西涼凈?”
和尚驚奇看著百白:“施主認(rèn)得貧僧?”
這就是了!
百白站起來,走到西涼凈的面前,低頭審視他。
難怪難怪!就說這和尚穿的僧袍布料不一般,竟然是西涼國里最厲害的和尚虛空大師西涼凈,也是普陀寺里的高僧。
更是西涼國人人都尊敬的得道高僧。
得,百白努力消化這個事實,覺得世界真特么玄幻。
只是,“既然你是普陀寺高僧,不在寺廟里敲木頭,跑來月老湖做什么!”
說完這話,百白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瞧瞧她問的都是什么白癡問題,咳嗽了一聲,糾正道:“我是說,你貴為一介高僧,難不成寺廟虧待了你不成,吃相這么難看,餓死鬼投胎??!”
西涼凈趕緊放下筷子,站起來雙手合十解釋:“施主切莫誤會,寺廟主持可是個高僧,怎會虧待與貧僧,只是貧僧胃口比較大而已……”
那倒是,普陀寺可是西涼國里最著名也是最有錢的寺廟,不可能出現(xiàn)虧待僧人吃食的問題。
只是這胃口,壓根就不是一般大好么!
百白翻了翻白眼,納悶道:“人人都說虛空大師乃佛陀轉(zhuǎn)世,是極受眾人尊敬,可我看你,怎么也不像是個和尚。”
尤其還是國師般存在的和尚。
這話百白可沒有說假,雖然傳說中的虛空大師很少出現(xiàn)在人前,而且?guī)缀鯖]有人見過他的面,但,她一直覺得虛空大師怎么也應(yīng)該是個五十歲以上的白胡子飄飄的和尚。
這西涼凈,怎么都不像是個高僧。
琢磨一番,百白不相信道:“說罷,你到底是何人!不說本姑娘將你抓你見官!將你非禮我的事曝光,讓你被浸豬籠!”
“貧僧真是虛空!”西涼凈沒法子證明身份,又怕寺廟因他的原因而名譽受損,不得已,他只好拿出證明身份的玉佩來……
那玉佩是個橢圓形的,嬰兒般大小,是白玉。
而橢圓形中央印了一個大字——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