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未兮五年沒有來過,猶如一座廢棄的孤城立于山野之間,一條有小石子鋪出來的路,兩側(cè)荒草叢生,未兮穿著高跟鞋有些艱難地行走著,抓著蘇慕南的手,一步一步像孤兒院走去。
寒冷的冬天,未兮走的大汗淋漓,站在一塊稍微平的路上,擦了擦汗,嘆了口氣說:“沒想到幾年不見,這地方變成這樣子,現(xiàn)在里面還有小孩嗎?”
蘇慕南點了點頭說:“當(dāng)然有,這個地方是那群孩子們的避風(fēng)港灣,除了這里,她們還能去哪?原本的那些慈善家,說到底不過是做些面子而已,提升公司的知名度。”
未兮
贊同的點了點頭,看著那破舊不堪的房子,還是老一輩修建的,黑色的瓦片,原本刷了白色石灰的墻斑駁不堪,年代久遠(yuǎn)房子,木頭腐朽像一邊傾斜,這里原本是是一座學(xué)校,后來收養(yǎng)一些流浪或者被遺棄的孩子。
一些企業(yè)家為了公司的知名度,曾為這座孤兒院捐款,但是到底沒有落實,這就是一個未知數(shù)。
未兮等呼吸平靜下來,繼續(xù)向前走,沒走多久就看見瘦骨嶙峋的女孩蹲在,手里拿著東西割菜,聽叫聲音,以為是她的小伙伴大聲說著:“云姐姐,我快割好了,等我一下,馬上好。”
說著加快手里的動作。
未兮站在路邊很難想象這種生活,對于一個從不為金錢擔(dān)心人,真的很難想象。
蘇慕南站在一旁看著小女孩不說話,似乎透過她看到他的至親的人,十幾年了,他從沒有放棄過,若若,你到底在哪?
女孩好像割完菜轉(zhuǎn)身,看見他們兩個人,呆愣了片刻,一聲大叫,扔掉手里的工具和菜,站在田邊三四米高的距離就這樣跳下去。
“小心。”察覺到她的動作,未兮忍不住出聲,女孩跳下去,撲在地上,但是很快爬起來從小路跑出去,很快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荒草中。
未兮看著她沒事,松了口擔(dān)憂:“那么高跳下去真危險,她怎么看見我們就跑,我們的樣子很嚇人嗎?”
蘇慕南搖搖頭,估計是這個地方恨少
有人來,我們來面生,害怕很正常。”
未兮點點頭:“走吧,去看看。”
蘇慕南在前面帶路,未兮雖說還是不怎么好走,但是比剛剛下車好很多,不需要蘇慕南扶,帶著她到了學(xué)校,卻沒有看見一個孩子,倒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出來,看到未兮愣愣了,帶著疑惑看著蘇慕南。
蘇慕南解釋道:“這是我朋友,跟我一起來玩的。”
中年大叔也就不再說什么,點了點頭:“跟我來吧!院長等你很久了。”
未兮還是很擔(dān)心剛剛的女孩忍不住問道:“這里不是孤兒院嗎?孩子們呢?”
大叔嫌惡看著她,上下打量她的穿著,油脂很厚的大臉抖動了一下冷冷說:“如又是想利用孤兒院打名氣,就別費勁了,我們是再也不會給你們這些資本家做哪些無聊的事。”
未兮冷冷的看著他,看著他一身的肥膘,跟剛剛的女孩比起來,簡直就是骨頭跟肥肉,看他這樣,與其說錢沒有下來,還不如說被他們這些人私吞了,畢竟正常一個人是不愿意呆在這種地方的。
“你誤會了。”蘇慕南看氣氛不對解釋道“我們剛剛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女孩,她看見我們就跑,從很高的地方跳下去,她怕她受了傷。”
中年大叔點了點頭,沒說什么直接轉(zhuǎn)身邊破破爛爛的二樓走去,蘇慕南看了一眼未兮:“你是跟我上去還是找她?”
“一起上去吧!了解一下情況,看有沒有辦法幫助。”
可能因為漏水的原因,土墻磚濕透了,高跟鞋的鞋跟踩在上面差點陷進(jìn)去,只能一個人過的樓梯,蘇慕南又在前面拉著她手,跟跟她說踩哪里,樣子看上去有些怪。
二樓比一樓干凈很多,斑駁的墻面似乎還可以看到“無產(chǎn)階級”的字樣,窗戶還是那種積木的鏤空花紋,一張紙貼在上面,防止冷風(fēng)吹進(jìn)去。
推開木質(zhì)的大門,蘇慕南和未兮走了進(jìn)去,昏暗的房間一個老人坐在輪椅上,房間里面一張床,一張方桌,不知道被哪個調(diào)皮的孩子,用利器掛了桌面,凹凸不平,上面堆積了資料,茶杯。
看見他們院長很慈祥笑著對他們招呼,因為開心,臉上的的皺紋也舒展了:“大海,快快去,前兩天你不是說買了雞蛋嗎?快煮給他們嘗嘗。”
蘇慕南坐在一旁阻止道:“留著你自己吃吧!我和不餓。”
院長拉著他的手說:“我知道,但是我們這可是土雞蛋,跟你們城里買的不一樣,對了,這是你女朋友嗎?什么時候結(jié)婚的?”
未兮坐在一旁不說話,打量著他老人身體瘦弱,頭發(fā)也花白,卻精神矍鑠,未兮總覺得跟她剛剛看到的不一樣,或者說這并不像是生活在這個地方的精神狀態(tài)。
蘇慕南在一旁跟老人寒暄著,問老人身體情況怎么樣七七八八,未兮覺得甚是無趣,講起來對蘇慕南說:“你們聊,我出去看看。”
未兮轉(zhuǎn)身,請在院長的眼里看到了狠厲,停頓一下,轉(zhuǎn)頭想看個仔細(xì),看到那張布滿皺紋的臉,卻什么都沒有看出來。
未兮走出去坐二樓看著一樓,青石板堆出的一塊空地,對著亂七八糟的東西,突然剛剛那個小女孩從路口跑進(jìn)來,看見未兮,很快跑進(jìn)了一間房間。
未兮急忙忙的跟了出去,一個不小心,差點摔了一跤,直接走向剛剛小女孩跑進(jìn)了房間,推開門走進(jìn)去,根本沒有女孩的身影。
有些氣餒,正準(zhǔn)備出去,就看到紅色衣服面料,剛好是那個女孩穿的,沒想到她會躲在柴火里,她有那么可怕嗎?不過來了這么久怎么就看到她一個人,其他的孩子呢?如果她能告訴他就好了。
看著未兮下了樓,原本還笑容滿面的院長,臉立馬冷了下來,冷冷的看著蘇慕南,一副,臉上的皺紋因為生氣,更深了幾分:“看來你是不打算找若若了吧!”
蘇慕南撲通一下跪了下去,絲毫不覺得會弄臟他的衣服,聲音誠懇而卑微的懇求著:“告訴我,若若在哪,只要告訴我在哪,我愿意做任何事。”
“任何事?”院長大笑起來:“蘇慕南,你做了十幾年都沒有成功,你認(rèn)為我還會相信你嗎?若若?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找了,你看你現(xiàn)在過得,金錢,美人,什么都有了,何必為她拋棄一切,我打電話讓你來,是念在這么多的情分上,你給若若最后一點消息,從此以后,你就放棄吧!”
“不。”蘇慕南痛苦的搖搖頭,他做這么多無非就是要找到若若,怎么可以,跪著雙腿走到老人身邊,抓著院長的褲子哀求道:“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做好的,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不傷害她…。”
老人面無表情打斷:“五年前你也是這么說,現(xiàn)在還是這么說,你沒有能力辦到,我相信若若會原諒你的,畢竟她也那么愛你。”
蘇慕南看著散落一地的照片,照片都是偷拍的,只能看清一張模糊的側(cè)臉,但是這對蘇慕南來說已經(jīng)是上天最好的禮物,他知道,他必須下狠心,因為全世界只有他知道若若的下落。
蘇慕南一臉堅決:“給我最后一次機會,如果我還是沒有做到,那我就那用這命去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