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喜,原來天天是在洗手間里還沒走,那我不是有機會彌補一下我失憶帶來的缺憾了?現(xiàn)在是臨晨五點,完全有時間再來一發(fā)的。
我直接光著身子走了過去,打開洗手間的燈。
可是讓我詫異的是,洗手間里居然沒人!我明明還隱約聽到女人抽泣的聲音呢!
不對,聲音來自床上。
我疑惑著走回房間,被子底下居然躺著個人,露出了一頭長發(fā),被子底下的身軀還不時的在顫抖!剛才我為什么沒看到?看來真的醉得不清了。
我心中邪念升起,上前一把掀開了被子,眼前一幕幾乎讓我的心跳驟停。
被子下的天天雖然是一絲不掛,但卻渾身是血。她的脖子上有兩個食指粗細的血窟窿,還在咕咚地涌出深紅的鮮血。
整張雪白的床墊已經(jīng)被染紅!
我全身劇烈的一顫,坐起身來。
原來,剛才我只是做了一個噩夢!
我稍微平復(fù)了一下情緒,放眼四周。
這還是剛才夢里的那個房間,我也還是一絲不掛,時間也正是凌晨五點。
可我的胸前多了許多抓痕,手臂和背上好像也有,這是還一陣陣的傳來刺痛。
房間里依舊是沒有其他人。
我驚魂未定,躡手躡腳地走到洗手間的門口,打開了燈。
房間里確實沒有別人。
我還有點不放心,回頭掀開了被子。
驚悚的一幕沒有再出現(xiàn),但是床墊上卻有一小灘鮮紅的血跡。
經(jīng)驗老道的我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處女的落紅。
由于剛才的噩夢,我也不敢再在這房間多呆。穿上衣服就跑出了賓館,房費押金都沒想去退。
跑出賓館大門的時候,天空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我也放松了不少。
身上的抓痕還很疼,我心想我昨晚可能是太粗暴了。
確定了我身處的位置后,我就直接跑回了學校,就當晨練了。
路上,我想起了我母親的事情??涩F(xiàn)在時間太早,我也不敢亂打電話。一直到我跑回宿舍洗漱一番之后,我才給我爸打了通電話。
剛撥通沒一秒鐘,我爸就接起了電話,顯然是一夜沒睡正在電話旁守著消息呢。一想到我昨晚的放縱,我心里也有點內(nèi)疚起來。
昨晚半夜派出所確實派人去處理了,甚至還組織了民防小組的人在全鎮(zhèn)地毯式搜索,到現(xiàn)在都還沒結(jié)束。我爸則被要求在家等電話,因為我母親隨時有可能會打電話回來。
我安慰了爸爸幾句,便提議說我一會就回家一起想辦法。被我爸拒絕了,他讓我呆學校,興許我媽會來學校找我。我心想也有道理,便沒再多說。
放下電話,我的心情也煩亂了起來。這都大動干戈的找了一夜了還沒有消息,該不會真出什么事了吧?
一整個上午我都無精打采的,想起這段時間經(jīng)歷的事情,還有突然頻繁的做噩夢。我決定中午時間到八寶山的廟里去拜拜神,求個平安。
八寶山的土地廟是我們光陽縣,乃至整個地區(qū)有名的古剎。許多其他縣市的人都慕名而來,許愿求簽。
我雖然不算個善男信女,可對求神拜佛這類東西也不算排斥,寧可信其有吧!
由于八寶山的遠近聞名,上山的石階路上往來的人絡(luò)繹不絕。半山的幾個涼亭更有不少人擺攤算命。有幾個算命的生意還非常紅火,人們排著長隊等著算上一掛。
越到山頂,人流就越密集,坐在路邊的相士也就越多,他們大多自帶一把小凳子,面前擺著一張看相或者八卦的圖譜,不時的對著路過的人流主動招攬生意,整的和菜市場一樣嘈雜熱鬧。
我到廟里上香后,求平安求出了個下下簽。
我手里拿著解簽和尚給我的簽條,心里五味陳雜,愈發(fā)的擔心起母親的安危來。便又給我父親打了電話,他還是馬上接聽了,估計到現(xiàn)在都還沒睡呢。
派出所組織的搜尋人員都已經(jīng)收工了,大家都忙活了一夜,沒有絲毫線索。鎮(zhèn)派出所所長也親自來找父親談過話,看來警方現(xiàn)在也是愛莫能助了。
父親的聲音愈發(fā)的哽咽,我急忙安慰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我害怕聽到他的哭泣!
心神不寧的我慢慢的朝山下走去,心里想著如何再給趙晴打個電話,看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山路邊上一個相師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少年,留步!”
眼前這個清瘦的中年人,穿著一身打著補丁的灰袍,面容憔悴,雙眼卻炯炯有神。
他激動的拉著我的手:“我喊你半天,不見你回應(yīng),這才追上來強行將你留??!你且聽我一言!?”
我此時正牽掛著我母親,正好也想到找人給我算一卦。
這人啊,到了危難無助之時,所有曾經(jīng)呲之以鼻的東西,都愿意去嘗試了。
這個灰袍男人好像連個攤位都沒有,他把我拉倒了一旁的一處空地,讓我在一塊巖石上坐下。
他眉頭緊鎖,搖著頭看著我說:“少年,你今年命犯太歲,又有鬼魅纏身!兇險異常??!”
我沒有太多心思去理解他話里的意思:“有話直說?”
灰袍男人在我面前低頭來回走了幾步:“少年你可是單名一個五行具無的字?”
我聽不懂,便說我叫張揚,提手旁的揚。
灰袍男人點了點頭,居然直接說對了我的生日。我開始對他有點興趣了,便問他:“師傅,我這眼下遇到了點事情,可有辦法解決?”
他又在我眼前晃了幾圈,對著我身后的叢山嘆了口氣:“哎,我只能算命,卻不能解命!小張兄弟,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九死一生了!可惜我?guī)煾覆痪们耙呀?jīng)仙故,否則以他的功力或許能幫上忙。”
被他這么一說我有點不甘心了:“難道你叫我坐以待斃?”
灰袍男子忽然轉(zhuǎn)過身對著我,表情顯得大義凜然:“小張兄弟,你的危難我是無法破解。但是你可以避免你周圍的人身處險境!今年元月以來,你身邊的人是不是不斷有人遇險?”
我無言以對!
灰袍男子見我沒有反駁,繼續(xù)說道:“那是你身邊的人替你擋命!你本有帝王之相,他日必定富甲一方,滿門賓客!但如今,你遭遇天劫,十死無生!如果你不想連累身邊的人,那就遠離他們吧!否則,他們會一個個的為你墊背甚至填命!”
他字正腔圓,說得我一愣一愣的!
仔細一想他說的話,我覺得也不無道理。再一想王文凌的父親也逼迫王文凌遠離我,眼前這個灰袍男,我覺得已經(jīng)不得不信了!
可是不管我接下來要不要遠離家人朋友,現(xiàn)在我母親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他既然可以把我算得這么準,應(yīng)該也能測出我母親現(xiàn)在的大致情況。
我急忙問他:“先生,我母親現(xiàn)在可有危難?你能算得出一二來嗎?”
灰袍男子搖搖頭,轉(zhuǎn)身想要離去回頭給我拋下一句話:“于你!越親近,越致命!”
我失望的低下了頭,難道這真的是我害了我母親?也真是我害了許華輝?林茵?安寧?
我腦海里突然閃過之前不斷有人對我做的惡作劇,和那些詭異的噩夢。正想再詢問一番,可人群中再也找不到那灰袍男人的身影。
為了求證他和我說的話,我想到了天天。
昨晚她和我如此親近,那么按灰袍男的話來說,天天應(yīng)該就會有危險了。
我決定晚上獨自到迪吧去找她。
下午的課我也再沒心思去上了。還沒天黑,我就來到了迪吧門口。這時候迪吧還沒有開門營業(yè),我繞著這棟舊廠房找了一圈,找到了一個員工入口的小門。
這門并沒有上鎖,我見四下無人便直接溜了進去。
經(jīng)過一個長長的過道,我路過了員工更衣室,探頭看了一下都沒有人。
大廳內(nèi),空氣里彌漫著令人壓抑的味道,混雜了酒,皮革,香水,甚至還有汗水的味道。
整個大廳只有樓上的幾個玻璃窗透進來的光線。
二樓的辦公室里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喂?”
……
“你說什么?怎么搞這么嚴重?”
……
“你別急,慢慢說!她到底怎么了?你們現(xiàn)在在哪里?”
……
“我靠,趕緊送她去醫(yī)院!今晚你不用來上班了,留下照顧她!我掛了!”
樓道傳來了腳步聲。
我急忙躲在了角落陰暗處。
二樓的樓道上,迪吧的經(jīng)理快步的走向?qū)γ娴陌鼛亲蛲砦液挖w晴開的那間。
不久,包廂內(nèi)走出一個人。我的這個角度正好看的真切,那居然是高志彪!緊隨其后的是經(jīng)理和另外一個中年男人。
高志彪便往樓梯口走,便說:“小妹出臺被搞成這樣,這根本是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嘛。這要傳到老板的耳朵里,我們怎么交待?”
經(jīng)理在身后應(yīng)和到:“高總,她是你的人。你要不要先去醫(yī)院看看?”
“一個妞而已,死了都無所謂。只是我不能讓其他小妹因為這事以后都不敢出臺!我先去醫(yī)院了,阿明你去把昨晚那個小雜碎找出來!”高志彪頭也不回的走在前面,背后那個被稱為啊明的中年男人緊隨其后。理沒有跟下樓來,而是回到了辦公室。
高志彪和阿明從員工通道出去許久之后,我才急忙摸了出來。
難道天天出事了?昨晚在賓館的事情我完全想不起來了,可身上的抓痕說明我昨晚肯定是相當粗暴的,不會是我把她搞傷了吧,她昨晚還是個處呢!
那這個阿明不是得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