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看了一下來顯的號碼,原來是潘茹云打來的。
可沒等我接起電話,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完了,這么快就被潘茹云識破了?
不過我覺得潘茹云應(yīng)該不會太生氣,就湉著笑臉先把門打開!
可是讓我意外的是,門外居然根本沒有人!
哇擦,這大晚上的,誰吃飽了撐著跑來嚇我?
我急忙追了出去,可路燈下,哪里有半個人影?
手機的通話這時也自動掛斷了。
緊接著,潘茹云又發(fā)來一條短信:“你到底是誰?電話都不敢接?”
我這正好被人耍了一趟,也來了火氣,直接回撥了過去,電話一接通我就大聲對著話筒說:“誰說我不敢接的?剛才有事呢!”
潘茹云沉默了一小會兒:“張揚?”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潘茹云的聲音,我突然又沒了膽量,小聲應(yīng)道:“老師,是我!”
“你又哪里來的膽子?怎么和我說話的?”潘茹云有點生氣的質(zhì)問我。
我邊往宿舍走邊回答說:“嘿嘿!老師您別生氣,我今天出院了,太激動了,剛才沒控制好音量而已!”
“哦!你出院了?那準備什么時候搬?”
“哎呀,老師!您怎么還記得這事?。课疫@一出院第一個聯(lián)系的就是您,你一開口就讓我搬家,也太不顧情面了嘛!”
“哼,你怎么不讓你那個局長姐姐給你在學校附近安排個住處???非要賴我這干嘛?”潘茹云提起趙晴的時候好像有點敵意。
我又一聯(lián)想,潘茹云可是在我住院期間唯一一個去看過我的老師,而且我記得以前班上有個同學打籃球骨折住院,她也不曾去看過的。難道潘茹云這意思是吃起趙晴的醋來了?
想到這里我便大膽了起來:“哎呀,老師。在我眼里,你可比那趙晴漂亮多了。能住你這,就是天天被你罵我都愿意!”
“你少給我油嘴滑舌,聽著都惡心!你在宿舍嗎?”
“恩,在的!”
“上樓來幫我個忙!”潘茹云說是讓我?guī)兔Γ蛇@明明就是命令。
不過聽起來,她好像已經(jīng)沒有趕我走的意思,我也就開心地跑上了樓。再一想到她穿睡衣的樣子,我心里還暗自竊喜了一番。
可一進門我就失望了,潘茹云這會兒還穿著一身修身小西裝。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更喜歡長發(fā),潘茹云穿正裝的樣子,我覺得比趙晴更養(yǎng)眼。
潘茹云在沙發(fā)坐下,手里拿起一本書,看都沒看我一眼:“幫我把地板擦一下!”
我……
潘茹云見我半天沒動靜,依舊低頭看書:“怎么!租房的時候,不是說好了房租包括隨叫隨到的體力活嗎?想反悔?。?rdquo;
我……:“拖把在哪?”
“不要用拖把,洗手間里洗手臺下面掛著倆抹布!要用布擦才擦得干凈!”
我……
好吧,算你狠!
也許是在病房里呆久了缺乏運動,加上這初春的溫和天氣。我沒勞動多久,就全身是汗。
潘茹云這娘們把我氣的,我也不管坐在沙發(fā)上看書的潘茹云了,直接把上衣脫了干凈,赤裸著上身繼續(xù)干活。我還以為這娘們看到我一身是汗,會體諒我剛出院的脆弱身體。可潘茹云好像根本沒注意到我把衣服拖了,還是認真的在看書。
我還故意先擦了她腳下的地板,期間讓她抬腿了兩次。可她就好像瞎了一樣,根本無視我這滿身是汗的狼狽。
整個八十幾平米的兩居室,被我擦了一遍。
期間我特意在潘茹云的臥室里磨蹭了一會兒。她的閨房有種奇特的香味,令我流連忘返??墒俏乙恍南胫禳c結(jié)束勞作,便沒有太注意其他細節(jié)。
任務(wù)完成后,我靠在洗手間的門框上:“老師,擦好了!”
“恩,你先把衣服穿上!”潘茹云說著,又翻過一頁書,還是沒看我一眼。
我心里雖然窩火,可就是對潘茹云發(fā)不出脾氣來。剛把衣服套上,潘茹云又開口了:“好了!不早了,你快回去洗洗睡吧。最近學業(yè)都落下了,明天可別遲到哦!”
我感覺就被這娘們吃定了一樣,垂頭喪氣地回宿舍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起晨練的時候,由于這段時間缺乏鍛煉。我顯得有點不堪重負,把訓練內(nèi)容縮減了許多。沒等到潘茹云出現(xiàn),我便完成了訓練回宿舍了,路上倒是遇到了潘茹云,她跑過我身邊的時候居然主動和我打了個招呼。
洗漱過后,我才發(fā)現(xiàn)我桌上放著的紅色傳呼機。這才想起之前應(yīng)承馬胤華給他送傳呼機的事情。便決定帶上,到課間休息時給他送去。
半個多月沒來上課,許多同學一見到我都給我送來了問候,甚至包括楊聰??墒菂瘟驾x,王琪還有王文凌居然一直到了上課時間都沒有和我說話。呂良輝和王琪我能理解,我也沒去搭理他們,可這王文凌不但不主動關(guān)心我,還好像躲著我似的。
早讀課的時候,我還給王文凌傳了幾張紙條,他都沒有看,只是塞進了抽屜里。
這讓我實在有點不能理解,我自認為王文凌是我最好的兄弟了,可他為何毫無征兆的就不理我了?難道還是因為張小玉?
我尋思著得找個機會把兩人一起約出來好好聊聊。
由于今天下著毛毛雨,課間操的時間學校自由活動。我也就先給馬胤華送傳呼機去了。
到了馬胤華班級門口,看了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馬胤華的身影,我便找了個同學問道:“你們班的馬胤華在嗎?”
這位同學好奇的看了我一眼:“馬胤華?上周就退學了呀。你不知道嗎?”
馬胤華都退學了?我有點詫異,可想想馬胤華和我反正也不對路,就沒太在意。回到班級,先找了張小玉,她這會兒正坐在后排的課桌上,和幾個男生吹牛皮呢。
我把她拉出教室:“小玉,之前王文凌的事情,我們還沒談清楚呢!”
張小玉臉色一沉:“有什么好談的?不是他又想通過你給我說什么吧?”
我解釋道:“不是!王文凌最近感覺可以躲著我,我覺得可能和你有點關(guān)系。我想找個機會把這個誤會解開。你知道,我這個人酒喝多了會失憶,上次的事情我真不知道個所以然。”
張小玉臉色更沉了:“你忘了就忘了嘛,還提它干什么?”
我只好再低聲下氣的說:“哎呀,小玉姐!王文凌是我好兄弟,我不希望和他之間有什么誤會呀!”
張小玉這回發(fā)飆了,她大聲的兇我:“你把人家當兄弟,人家不把你當兄弟不行?再說了,你們之間的事情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說完,張小玉就扭頭回教室去了。
我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得找王文凌談?wù)劇?/p>
正好,王文凌從廁所回來,我便迎了上去。
沒想到這王文凌見到我就和見到鬼一樣,轉(zhuǎn)身就跑!
幸虧我個子比他高,沒幾步就把他追上,我拉著他的衣服:“兄弟!你為什么躲著我?。?rdquo;
王文凌一臉無奈:“嗨呀!求你放過我吧!”
我被他這一說更是一臉懵逼,追問道:“兄弟,你這是什么意思?”
王文凌這才解釋說:“那天我去醫(yī)院和你談的事情,我爸知道了。他一直叮囑我要離你遠點,我雖然不愿意,可我爸最后居然以死相逼。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我爸要我保證以后絕對不能和你有任何瓜葛。對不起了兄弟!你好自為知吧!”
王文凌的話讓我半天沒緩過神來,他也借機跑回了教室。
接下來的一整天,我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而且,我發(fā)現(xiàn)王琪對我似乎一點留戀都沒有,這讓我更加傷心了。突然我覺得,這個學校都已經(jīng)沒有讓我留戀的東西了,我甚至想到了輟學。
接下來的大半個月,就這么了無生趣的過著。
王文凌依舊是躲著我,張小玉倒還經(jīng)常和我聊聊天。她也一直沒找到那個發(fā)信息捉弄我的人!
不過這些我也都不是很在意了。
直到愚人節(jié)那天,老天給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我的母親失蹤了!
我爸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十點了。
電話里,我爸的情緒很激動,他一再向我確認,我母親這幾天有沒和我聯(lián)系過,或者之前有沒有說過要去哪里??晌易罱緵]有和她聯(lián)系過。
在我一再追問下,我才知道,我母親從早上出門買菜起就沒了消息。我父親一開始沒太在意,一直等到晚上還沒有我母親消息的時候才緊張起來,他打電話給我之前已經(jīng)問過了幾乎所有的親戚朋友,都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消息。
這也讓我開始擔心起來,不過我還是先想方設(shè)法先安慰我爸,說也許只是個愚人節(jié)的玩笑,讓我爸爸先別著急,也許睡一覺起來我媽就回來了。
我爸沒有再多說什么,可我心里明白,我母親的性格不是那種會開玩笑的人??晌乙惨粫r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萬分焦急之中,我想到了趙晴。
失蹤不到四十八小時,報警是不予立案的。如果我想早點讓警方來幫忙,也就只能通過趙晴了。
于是我找出了之前趙晴在醫(yī)院里給我留的號碼,也不顧此時已經(jīng)是半夜三更,直接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