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喊聲,讓圍觀的人群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轉(zhuǎn)移到了喊話的人身上,他們不明白這個穿著土里土氣的人為什么不讓他們把老人家送到醫(yī)院去,要知道救人可都是爭分奪秒的,說不定晚上一會兒,老人家的情況就更嚴重了。
喊話的人自然是楊朝,他剛才遠遠的看到老人家暈到在地,知道情況不對,正跑過來時就見到幾人想要抬起老人家,立即開口阻止道。
“你是誰?為什么不讓我們抬老人家?”站出來幫忙抬老人家的其中一個留著寸頭的年輕人看著楊朝問道,他原本以為楊朝是醫(yī)生,可看到他土氣的穿著后,立即否定了這想法。
于是寸頭男又開口道:“別管他,咱們趕緊把老人家送去醫(yī)院,別延誤了病情。”
“好,好。咱們趕緊把爺爺送去醫(yī)院。”同唐裝老人一路的年輕人原來是老人家的孫子,此刻他已經(jīng)慌亂到手足無措,全然沒有了主見的點頭道。
見他們想要抬起唐裝老人,楊朝也不顧其他,三兩步?jīng)_了上前,一人一下把寸頭男和另外一個站出來幫忙的人給推開了。
“你干什么!為什么要攔著我救爺爺!”唐裝老人的孫子見次,看著楊朝憤怒的開口道。
“老人家現(xiàn)在的情況最好不要動他,你們把送到醫(yī)院去就真沒救了,所以你們不是在救命,是在害命。”楊朝嚴肅著臉說道。
見楊朝一臉嚴肅的模樣,眾人有些不由得有些驚疑不定起來,被推開的寸頭男又靠了上來,又再度打量了楊朝一下,心想雖然他穿得土里土氣的,可說不定他是個鄉(xiāng)村醫(yī)生呢,于是寸頭男開口問道:“你是醫(yī)生?”
“我不是。”楊朝搖搖頭說道。
“不是醫(yī)生,那你瞎嚷嚷什么!耽擱了病情算你的?”寸頭男這下怒了,吼了楊朝一聲,然后又對著圍觀的叫問道:“這里有沒有醫(yī)生?大家?guī)兔枂栍袥]有醫(yī)生。”
“我是醫(yī)生。”一個四十歲左右,有些禿頭的中年人擠開了人群走了進來說道。
“你是醫(yī)生?快,快救救我爺爺。”唐裝老人的孫子,見到有醫(yī)生,仿佛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稻草,慌忙的說道。
“這,這我是西醫(yī)啊,這里沒有儀器,我也沒辦法檢查啊……但是以我的經(jīng)驗來看,老人家應該是出血性中風吧。”禿頭醫(yī)生蹲下身子,看了看老人家的臉色,以及老人家緊閉的雙眼,眼歪嘴斜的癥狀,出口判斷道。
“你既然知道是什么病,那你先把這位老人家治著啊。”寸頭男插嘴催促道。
“可是我沒儀器啊……我是出來陪家人逛街的,兩手空空,你讓我怎么治啊。”禿頭中年人神情微微一動,繼而搖頭說道。
“那醫(yī)生,我們先送醫(yī)院?”有醫(yī)生在這里,老人家的孫子也總算是有了詢問的人。
可禿頭醫(yī)生卻是搖搖頭道:“不行,以老人家現(xiàn)在這個情況,再奔波一程,可能要出事……”
“那,那怎么辦?”這下,老人家的孫子又慌了,聲音已經(jīng)帶著哭腔的問道。
“這……還是等救護車來吧。”
救人如救火,拖得越久老人家的危險就越大,楊朝趕緊上前蹲下身子,對著老人家的孫子語氣真誠的道:“你爺爺是中風,你如果相信我的話,就讓我來救他,老人家現(xiàn)在情況很嚴重,等到救護車來,恐怕病情會無限加重的。”
老人家的確是出血性中風,這是大多少數(shù)老人家的高發(fā)病,老人家剛才也不知道因為什么腦內(nèi)血管破裂,如果這個時候移動老人家的身體的話,很可能會讓他一命嗚呼,而且托得太久的話,也會留下嚴重的后遺癥,很多人中風后,未來的生活只能在輪椅上過了,生活不能自理。
“你真的能救我爺爺?”年輕人看著楊朝認真的臉,又聽到楊朝說不能托太久,心慌意亂。
楊朝狠狠的點了點頭,然后對著圍繞著的人群道:“麻煩大家散開一點,保持空氣的流動。”
又對著寸頭男問道:“這附近有沒有中醫(yī)店?”他看得出來,這個寸頭男是個真正心地善良的熱心腸的人。
“有!中西都有。”寸頭男答道。他心想既然禿頭醫(yī)生都說沒辦法,不如讓這人試試,看他這么有信心,說不對真能治好老人家呢?要是這個人亂來,自己馬上就讓他停下來就是了。
“那麻煩你去中藥店幫我拿點東西,我需要一盒長針和一盒豪針,還有消毒酒精和衛(wèi)生棉……最好能找一個藥店的工作人員過來幫忙。”楊朝點了點頭,對著寸頭男說道。
寸頭男點了點頭,起身就跑著去了。
很快,寸頭男就捧著楊朝所需要的東西過來了,身后還跟著個身著長袍的老人。
二人回來的時候,楊朝正在給老人家推宮活血。跟在寸頭男回來的老人也是中醫(yī),本來跟著過來是想親自出手,可當他看到楊朝推宮活血的手法自己從來未從見過,但見其運行之間,似乎是門極為高深的手法,眼神一動,也不說話,蹲下來就給楊朝打下手。
“豪針……酒精……衛(wèi)生棉。”情況緊急,楊朝也不廢話,連聲命令道。
跟著寸頭男來的老人不愧是中醫(yī)出身,手腳麻利的將豪針用酒精棉消毒后,遞給了楊朝。
楊朝接過豪針,慢慢地將其刺入了老人家的內(nèi)關血位。
接著,楊朝施針不斷,用了整整十數(shù)根長短不一的豪針和長針,分別深深淺淺的刺入了老人家的水溝、三陰交、極泉、尺澤、委中等等血位,中醫(yī)老人在一旁一邊幫楊朝準備著東西,一邊專注的看著楊朝施針,臉上表情變化莫測,時而皺眉不解,時而大喜過望,時而滿臉稱贊,變來變?nèi)セ钕翊▌≈械淖兡樢话恪?/p>
施針完畢后,楊朝移動到老人家的頭前,將他的身子扶起,繼而輕輕的按摩起老人家的人中血位,三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老人家依舊雙目緊閉,沒有絲毫蘇醒的樣子。
不對!見此楊朝卻是臉色大變,心中驚詫,不應該的按理說老人家現(xiàn)在應該醒過來了啊。
楊朝也有些茫然,雖然他以前見過老不死的出手治療過這種情況,但他還是第一次出手解決這種情況,難道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錯?
楊朝的表情落入了圍觀的人眼中,眾人見他弄了一陣子,可老人家依舊沒有醒過來,這便是議論開了。
“這人莫不是來裝逼的吧?想要顯得自己很牛逼?真是沒輕沒重,這人命關天的事,也跑來裝逼。”
“我看他剛才弄得有模有樣的,還以為是有真本事的人呢,原來是個徒有其表的繡花枕頭啊。”
“你們看,老人家現(xiàn)在啥反應都沒了,不會是這小子把老人家給折騰沒了吧?嘖嘖,這老人家也是倒霉,本來就算是這么一口氣落下去了,走得也算安生,可現(xiàn)在無端端的被人給扎了一身的針。”
眾人的議論,加上老人家遲遲不醒,年輕人也有些懷疑起楊朝來了,開口質(zhì)問道:“你到底能不能救我爺爺?”
楊朝遲疑的點了點頭,回應道:“應該能。”
從能,到應該能,年輕人對楊朝的信心立即失去了大半,但經(jīng)過剛才的時間,他倒也從慌亂中回過了神來,從身上掏出了手機開始打電話,想來是準備搬救兵了,剛才他驚慌到甚至忘記了給家里打電話。
“哼!什么狗屁中醫(yī),你扎老人家一身針又起了什么用?果然中醫(yī)都是一群庸醫(yī)。”這時,站在一邊看了許久的禿頭醫(yī)生,突然開口譏諷道。
“對,沒錯,我看啊,這中醫(yī)早就該淘汰了,治個病還有吃什么草藥……”
“是啊,是啊……還是西醫(yī)好。”
見楊朝救人無效,禿頭醫(yī)生的話立即引起了圍觀眾人的響應,紛紛點頭道。
這下,那個中醫(yī)老人不舒服了,他就是中醫(yī),自然見得不人詆毀中醫(yī),開口反駁道:“你是西醫(yī)?不論中醫(yī)西醫(yī)到底那個好,但就醫(yī)德來論,你就比過這位小友。”
“你胡說什么?我醫(yī)德怎么就比不過他了。”禿頭醫(yī)生一臉譏諷的道。
“至少,這位小友敢不怕惹上麻煩的出手救治,而你卻在一邊袖手旁觀。”中醫(yī)老人也是臉上不屑的看著禿頭醫(yī)生。
“我……我沒有儀器。”禿頭醫(yī)生說話開始吞吐起來。
“沒有儀器?難道沒有儀器,你身為醫(yī)生就連最基本的急救方法都不會了嗎?”中醫(yī)老人接著質(zhì)問。
禿頭醫(yī)生頓時不知該怎么反駁了,的確他不出手救治老人家,不光是因為沒有儀器,而就是怕萬一老人家死了,會給自己惹上麻煩。
“不管怎么說,他都沒有救醒老人家,他還有可能醫(yī)死這位老人家!”禿頭中醫(yī)見老人家臉色青紫,一點都沒有醒過來的意思,立即指著楊朝說道。
這……中醫(yī)老人對此同樣很是疑惑,楊朝剛才的施針他是聞所未聞的,但他卻能看明白那是一種極為高明的手法,按理說應該能救醒老人家啊,為什么會這樣?
“怎么?沒話說了吧,中醫(yī)都是庸醫(yī)!”見中醫(yī)老人沒說話了,禿頭醫(yī)生一臉得意的說道。
就在這時,一直看著老人家沒有說話的楊朝,忽然雙目一亮,臉色大喜,總算是明白了老人家為什么不醒過來了。
楊朝轉(zhuǎn)身來到老人家的身后,繼而一掌猛的朝著老人家的后背拍下!
“你干什么!”年輕人見此大怒,一副要楊朝命的模樣。
就在這瞬間,老人家突然動了。
“咳…………”咳嗽一聲,老人家吐出一口粘稠的濃痰后,雙眼緩緩的張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