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林紫才打聽到,海會集團(tuán)其實就是蕭家的家族企業(yè),而蕭流云口中所稱的“我的公司”指的是海會集團(tuán)旗下的東皇娛樂。
蕭家是海城的豪門望族,蕭流云這個紈绔大少正是東皇娛樂的總監(jiān)。
在林紫的印象中,富二代都是遙不可及的,整天玩燒錢游戲,只要招招手,那些身材火辣的美女就會前赴后繼地?fù)渖蟻怼?/p>
“蕭大少,上次的事,還沒來得及跟你道謝。”林紫迅速收起眼淚,退后兩步,然后朝著蕭流云鄭重其事地鞠了一躬。
如果當(dāng)時不是蕭流云出手相救,恐怕她早就被那些狼狗咬成殘廢了。
蕭流云玩味地盯了她一眼:“那場車禍剛巧叫我撞上了,做事有首有尾是我一貫的原則。除此之外,你不必多想。”
這是跟她劃清界限么?是怕她趁機攀附他么?
林紫神色一滯,就見電梯抵達(dá)一樓大廳,蕭流云邁著長腿利落地走出去。
看到蕭流云,就會想起狠心拋棄她的云昕和毫無顧忌踐踏她尊嚴(yán)的明家大小姐,林紫突然追了過去,不知道為什么,她對蕭流云這個救命恩人有種特殊的觀感。
倒不是心動,而是一種命運安排之下的巧合。
停車場里,蕭流云正在啟動邁巴赫,這是他工作時開的,看起來成熟穩(wěn)重。
車窗被人咚咚敲響,蕭流云皺起俊眉,就見林紫一臉忐忑地站在車門外。
“你什么意思?”蕭流云不動聲色地斜眼打量她。
“我,我想自薦!”
林紫鼓足勇氣、孤注一擲的不怕死的表情,竟然將蕭大少逗笑了。
“碰瓷一次就夠了,第二次你就該轉(zhuǎn)變戲碼了。”
“蕭大少,我是真心地懇求你,我急需要一份工作安定下來,如果飯都吃不飽,那我只能收拾東西回老家了。”
蕭流云沉默地盯著林紫,他的眼睛很好看,狹長鋒利,眼尾挑起一個邪魅弧度。
“我求你,好嗎?”林紫也不想低聲下氣地求人。
可是她剛剛撞破了張經(jīng)理跟蔣燕的偷情,他們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
“嗤——”蕭流云眼中流露出一絲輕蔑,刺得林紫遍體生寒。
“林小姐,你當(dāng)我是慈善家,還是福利院?”
林紫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咬緊唇瓣,有些不敢面對蕭流云高高在上的眼神。
“像你這樣企圖用不正當(dāng)手段接近我的女人,每月不說上百,十來個總是有的。只想著不勞而獲,妄想不屬于你的東西。怎么,幫了你一次,你就真的將我當(dāng)成冤大頭?”
蕭流云不耐煩地關(guān)上車窗,車子發(fā)動后疾速掠出去。
林紫被車子一帶,猛地摔倒在地,膝蓋上襲來一陣劇痛。
她狼狽地爬起來,只嗅到一股殘留下來的污濁尾氣。
原來,放下尊嚴(yán)搖尾乞憐,依舊不能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回到旅館,林玥正在跟她的藝校男朋友打牌,她男朋友叫何白,現(xiàn)在在海城藝術(shù)學(xué)院讀書,今晚帶了一個同校男生過來玩。
“冷宿,該你出牌了。”何白抓起手邊的銳澳雞尾酒灌了一口。
冷宿忽然聽到門口的動靜,抓著牌回頭掃了一眼,就見一個長相清麗身材苗條的女人失魂落魄地走進(jìn)來。
“哇!是美女姐姐回來了!”何白是記得林紫的。
“老姐,來得正好,去樓下幫我們買點飯,餓死了。”林玥大大咧咧地靠在何白身上。
何白一只手舉牌,一只手沿著林玥的超短裙朝里面摸,笑得有點猥瑣。
林紫沖到衛(wèi)生間里洗臉,看著自己略顯憔悴的氣色,忍不住苦笑。
難道就這樣放棄么?就這樣渾渾噩噩地活著么?不,她失去的孩子怎么辦?
林紫出來的時候,剛好聽到兩個藝校男生說她胸夠大、臀夠翹,算是極品。
“林玥,你們這對姐妹花什么時候有空一起出去玩玩?”何白故作無意地瞄了眼林紫豐滿的事業(yè)線。
“去你的!我老姐早就名花有主了!就你們這種路邊攤二兩貨色,配得上么?”
林紫有點聽不下去,剛要擺出長姐的架勢趕人,林玥突然緊緊地捂住肚子,小臉皺成一團(tuán):“哎呀,好像胃痛了,好難受。”
林紫急忙倒了杯熱水給林玥:“是不是亂吃東西了?”
林玥痛得說不出話來。林紫一邊給林玥喂水一邊用毛巾給她擦汗。
冷宿看著林紫細(xì)心體貼的小動作,眼中滑過一絲莫名的亮光。
等林玥緩過勁兒來,林紫看了一眼坐在椅子里正在悠哉樂哉玩手機的何白。
女朋友痛成這樣,連半句關(guān)心的話都沒有?這是什么男朋友?
“我妹妹需要休息,你們走吧!”林紫冷下臉來,難得擺出強硬的姿態(tài)。
何白居然笑嘻嘻地湊過來,摸了一把林玥的翹臀:“好啊,有空再約!”
林紫氣得捏緊拳頭,這算什么?屁股決定腦袋的炮友么?
賓館樓底下,林紫親自將兩個男生送走:“以后別來找林玥,你們不合適。”
一旦離開林玥,何白的目光就放肆流連在林紫胸前,像是要將林紫扒光了一樣。
“姐姐,如果我跟林玥不合適,那換你來試試,成不?”
“臭流氓!”林紫俏臉漲成紅霞,她還是第一次被小輩調(diào)戲。
“換換口味而已,你還真是大驚小怪。”何白說著,賊手就要伸過來。
林紫真正是怒極攻心,突然抬起腿朝何白的褲襠里狠狠地頂了一下。
“哎喲——嘛的,痛死老子了!”何白痛得哇哇大叫。
林紫轉(zhuǎn)身就跑,何白從后面跌跌撞撞地追過來,卻被冷宿半路攔?。?ldquo;行了你。人家是正兒八經(jīng)的好女孩,跟你不是一路貨。”
“呸!”何白恨恨地唾了一口:“冷宿,你就是太嫩。我敢打賭,這女人肯定被別的男人睡過。什么清純都是裝出來騙人的,也就你會信。”
林紫一路沖回賓館,就見林玥躺在床上安靜地睡著了。
安靜下來的林玥,褪去叛逆的刺,就像一只容易受傷的刺猬。
買了胃藥和清粥小菜,林紫將妹妹照顧得很好。
她以前跟在云昕身邊,一直扮演著照顧別人的角色,云昕跟她開玩笑說,她將來肯定是賢妻良母。那時候云昕喜歡抱著她親來親去,說她是稀缺貨,被他賺到了。
可惜短短幾年的功夫,他就厭了煩了。她這件稀缺貨變成了不堪入目的垃圾。
想著,林紫的眼眶悄悄地濕了。
她知道自己很懦弱,很無能,可是她不甘心就這樣一無所有地回家。
何況爸媽如今能不能接受她回家,還是個不敢深思的問題。
“姐,走開啦,我不吃。”林玥一旦恢復(fù)精神,再次變成痞痞的小太妹。
“你都吃過苦頭了,怎么還是不長記性!”林紫雖然生氣,卻拿她沒轍。
“姐,我來海城好幾天了,怎么一直沒見到你的小情人?吵架?還是分手了?”林玥利索地掏出煙盒,點了一根。
青蔥的煙霧中,林玥的眼神竟然透著幾分犀利,像是要將林紫看穿。
“這兩天忙著照顧你,還沒來得及跟經(jīng)理請假呢。我去公司一趟。”林紫顧左右而言他,急忙收拾好包包出了門。
她該怎么辦?早晚會露餡的,她真的不想讓家人擔(dān)心。當(dāng)初跟云昕私奔的時候,她還年輕,有揮霍的資本。
最重要的是,當(dāng)年她跟云昕彼此相愛,以為愛情可以戰(zhàn)勝一切。
林紫不敢在下班的時候去公司,生怕被張經(jīng)理和蔣燕逮住。
來到辦公室,林紫飛快地收拾東西,趙姐從門口進(jìn)來,嚴(yán)肅地問道:“林紫,你三天沒上班了,按照公司規(guī)矩,要扣全勤的。”
林紫來不及回答,蔣燕突然從趙姐身后走出來,將手中滾燙的咖啡嘩啦一下全部潑在林紫臉上。
“林紫!你還有臉回來!”蔣燕堵住辦公室的門,一臉惡意與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