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沒事?”
寧有看著手中的刀柄,他能感覺到剛才有東西幫他擋了一下,試探性地,他用手去觸碰,結(jié)果是手被劃出一道血線。
實在太過鋒利了。
“透明的?”寧有從地面撿起沙子,放在這刀柄前端上面,鋪了一層,這才發(fā)現(xiàn)其刀面長有一米以上,寬七寸,面積較大。
他握著刀柄一揮動,重量適中,沒有絲毫聲音。
武器鍛造好壞能從其聲音上辨別出來,闊刀由于阻力與重量較其余武器較大,通常發(fā)出的聲音要比其他的渾厚很多。
但這闊刀竟然絲毫聲音都沒有,其透明材質(zhì)更是奇特。
寧有拿在手里簡直愛不釋手。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離開永夜城的時候,后背突然傳來破風(fēng)聲,寧有頓時躍開原地,只見他之前站的位置突然炸開。
有如龐然大物的身軀出現(xiàn)在寧有面前。
是那能用長舌發(fā)出攻擊的奇怪魔種。
此時那魔種瞪圓的眼睛盯著寧有,其后背鼓起的肉球帶著令人惡心的粘液,長舌卷起,似在觀察寧有的動作一般。
這奇怪魔種又是突然出現(xiàn)在其身后,在之前寧有絲毫沒有察覺。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寧有心下直打鼓。
這奇怪魔種能攻擊會動的生物,所以寧有只能保持剛才躍出的動作,僵在原地。
他也不是不能與其一戰(zhàn),但剛才與那鄭冥交手,他便感覺身體里的力量使用殆盡。
若是再繼續(xù)與這奇怪魔種糾纏,怕到時候在數(shù)量上被壓制,再突然出現(xiàn)個奇怪魔種,那他可能便沒有生還地可能。
“怎么辦...”寧有咬了咬牙。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東面已經(jīng)露出灰蒙蒙地亮光,夜晚即將過去。
或許這些魔種怕陽光?
所以才會選擇在黑夜降臨時對永晝城發(fā)起攻擊。
但這個依據(jù)卻不能落在那白面魔種的身上,因為他與那白面魔種在白日里交過手,但不論怎樣,或許撐過這一夜便好。
還不等寧有細想,一個石塊搬離的聲音想起,余光中,他看見一側(cè)一個白面魔種舉起一塊巨大石板便朝寧有砸來。
“真的是怕啥來啥!”寧有此時焦急不堪。
那石塊壓抑的破風(fēng)聲傳來,若是移動,怕那奇怪魔種對自己發(fā)起進攻,若是逃,就會被石塊砸成肉泥。
不論如何都是死。
最終寧有咬牙:“拼了!”
身體再次躍開的一瞬間,石塊砸在他原處站的地方,發(fā)出轟得一聲。
寧有不敢再停,朝永夜城外快速跑去,他一動,那奇怪魔種的長舌瞬間及近。
下意識地,寧有用手中的透明闊刀一擋,他的身體頓時飛起,如秋天落葉般,轟然落地,滑行一段,后背撞在廢墟石塊之上。
他被撞得七葷八素,頭暈?zāi)垦!?/p>
但令人絕望的事情發(fā)生了,寧有發(fā)現(xiàn)在他周圍突然多出了更多的奇怪魔種,一個個圓瞪的眼睛在看著他。
那些奇怪的魔種當(dāng)中還混雜著一些白面魔種,都紛紛舉起石塊,朝寧有擲來。
“從永晝城到這里還是有些距離,他們的速度有這么快嗎?”寧有心下苦笑。
或許是那鄭冥拖延的時間,將那些魔種吸引而來。
不容他細想,那些擲來的石塊再次逼迫他移動。
“如果不沖出去,絕對會死在這里!”寧有此時已經(jīng)下了決定。
那些魔種是不會放過他眼前的食物。
寧有握著透明闊刀,在那石塊再次砸來的一瞬間,將石塊斬斷,另一只手迅速轟出核靈彈,透過那石塊被斬開的縫隙朝前方的白面魔種擊去。
由于距離較遠,那白面魔種雖然受傷,加之身上的堅硬短毛作為屏障,幾乎沒傷到其分毫。
“沒有了核靈動能作為基礎(chǔ),真的是受牽制。”寧有看著再次砸來的石塊,心下糾結(jié)。
他不是沒有想過用體質(zhì)去控制那些魔種,然后趁其不備,可眼前這么多魔種,讓他一個個去控制,那些魔種沒事,他絕對會由于吸收過量爆體而亡。
可之前吸收儲存在身體內(nèi)的白面魔種的核靈動能已經(jīng)枯竭,已經(jīng)沒有辦法。
“爆體死都比被這些畜牲吃了強!”寧有打定主意。
他將核靈槍變換成長刀,放在背后,在沒有吸收魔種核靈的時候,若是直接觸碰長刀會致使長刀被寧有的體質(zhì)破壞。
在手環(huán)褪去之后,他試過用手觸發(fā)那透明闊刀的刀柄,卻發(fā)現(xiàn)那闊刀不對他的身體產(chǎn)生反應(yīng)。
“果然撿到寶了!”寧有一喜。
看著砸來的石塊,他手上一揮,那闊刀極為鋒利,就似切豆腐般將那石塊斬斷。
寧有的身體被那接連砸來的石塊遮蔽,那些奇怪魔種的圓眼瞪著卻只是看著,并未真的發(fā)出攻擊。
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讓寧有迅速朝選中的白面魔種欺身靠近。
那落單的白面魔種周圍的奇怪魔種離得都比較遠,正好是一個機會。
他知道,在吸收到核靈的瞬間,他能感覺到鋪天蓋地的力量沖擊著身體,給人一種即將爆裂的感覺。
可若是在吸收足夠的時候,便斬殺那魔種便可以阻隔身體繼續(xù)吸收,避免造成難以挽回的后果。
“這樣或許還有可能。”寧有的身影在廢墟中穿行。
他借著砸來石塊的力量躍上一個白面魔種的身體。
在寧有落在其身上的一瞬間,那魔種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還不等它反擊,身體瞬間便僵硬,一陣無力感傳來,它連嚎叫聲都發(fā)不出。
在其身上的寧有將手覆在其身上,頓時洶涌的力量便朝寧有的身體里涌進,他的臉色頓時漲紅。
從身體內(nèi)部傳來熟悉的脹破感,雖然難受,但他的意識還算清醒。
破風(fēng)聲傳來,瞬間,突然出現(xiàn)奇怪魔種朝寧有攻擊。
寧有的計劃中忽略了那奇怪魔種出現(xiàn)的方式,這才犯了致命的錯誤,但此時他已經(jīng)來不及將那白面魔種斬殺。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他看著握在手中的烏金色刀柄,心下決定,只得拼上一次。
他將手上的透明闊刀揮動,只是輕輕一揮,他便能感覺到那闊刀錚鳴作響,仿若涌入了巨大能量一般。
空氣中可見地產(chǎn)生了一絲波動,仿若形成了一道無形的殺氣,掠過那奇怪魔種。
瞬間,那奇怪魔種的身體就那樣爆裂成兩半,從寧有的位置開始,一直到遠處,一道溝壑出現(xiàn)在寧有的面前。
沒有絲毫響動與征兆。
“殺人于無形?”
瞬間,他只感覺到身體沒有了支撐一般,心神晃動,這才發(fā)現(xiàn)那白面魔種已經(jīng)枯成骨架,骨架外表包裹了一層失去光澤的毛皮。
寧有心下一突,不由贊道:“經(jīng)過我的身體將那白面魔種的核靈動能全部吸收,并且還發(fā)出雙倍能量,這...”
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時的心情。
那透明闊刀此時似能在空氣中產(chǎn)生波瀾扭曲空間,其形狀逐漸顯露。
難道在充能后這闊刀還會顯示出來?其實力還會更強悍?
他回頭看了看那身體被掏空的白面魔種,身體不由一顫,那得要給這闊刀充多少能力?。?/p>
當(dāng)他再次將視線順著那被斬開的溝壑朝被他斬成兩半的奇怪魔種看去,可奇怪的是,那些魔種竟然化作液體一般消融。
不由他多想,那些奇怪魔種似感受到了威脅一般,紛紛將長舌朝寧有的方向襲來。
寧有抱著試探一般,將闊刀揮舞,他每揮過一處,那地方便產(chǎn)生一個長長的溝壑,而那奇怪魔種還未近寧有的身體便被斬斷。
此時寧有站的位置為起點,其周圍都斬出長短不同延伸出去的溝壑,而那些奇怪魔種被斬斷之后紛紛化作液體。
心下奇怪的寧有腳下一動,突然踩到一個東西,發(fā)出脆響。
“花盤魔種?”寧有驚訝抬腳,他沒有在永夜城遇到過花盤魔種。
他發(fā)現(xiàn)腳下全是粘液,他將那殘骸踢開,腳在地下蹭了蹭,頓時有些惡心。
“什么?”
那些被斬成兩半的奇怪魔種化作液體,突然朝寧有的方向涌來,有如一灘黑色液體,近了看,才發(fā)現(xiàn)是一些花盤魔種。
“那些奇怪魔種是這些花盤魔種結(jié)合的...”寧有閃過不詳?shù)念A(yù)感,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那密密麻麻的花盤魔種朝寧有席卷而來,而那隱匿在深處的花盤魔種出現(xiàn),發(fā)出吱吱地聲音。
有如無數(shù)的‘眼睛’與長著‘利齒’的大嘴。
永夜城像是被這花盤魔種遮蔽了一般,瞬間變成黑色海洋。
“我怎么沒有想到??!”寧有看著密密麻麻的魔種,不由苦笑。
之前將胚胎送往地下研究室的時候,他還奇怪為什么那奇怪魔種的體形那么大,而胚胎竟然能用一個方盒就能裝下。
這也解釋了為什么那些魔種能突然出現(xiàn)。
因為那些花盤魔種就隱匿在這永夜城當(dāng)中,在發(fā)現(xiàn)入侵時才會組合在一起成為大型魔種。
并且那花盤魔種也不是最近才攻擊永晝城,而是在這十年來每夜都會發(fā)出攻擊。
不過是由于那白面魔種的出現(xiàn)讓他們有一直地盤被侵略的感覺,才會變換成大型奇怪魔種,與其抗衡。
但寧有想不明白為何兩種魔種最終能和平相處。
寧有看著望不到盡頭的魔種潮,不由感慨:“這些魔種繁殖數(shù)量,與蟑螂是近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