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入夜時分,蘇青靈在床上半夢半醒之間,似乎聽到了大叔的聲音,然后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心道大叔那么生氣,又傲嬌的人怎么可能來找她,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郝連冰看著翻了個身繼續(xù)睡覺的蘇青靈,嘴角抽了抽。
這丫頭,是有多不想見他?
連睡覺都要背著他?他好不容易自欺欺人說服了自己要來看看她的,結(jié)果這丫頭居然不理他……
還拿屁股對著他……而且還聽不出他的聲音!
他表示很生氣!
郝連冰在心中暗暗生氣……哼了一聲就想離開,又想到今日感覺到的不尋常,心又軟了下來……
“丫頭,醒醒……”郝連冰搖了搖蘇青靈的肩膀,輕聲說道。
自己真沒出息,做夢還夢到大叔,明明說了不要想他的,結(jié)果做夢也要夢到!
蘇青靈迷迷糊糊地打開了郝連冰的手,閉著眼,不肯睜開。
“丫頭!”郝連冰聲音加大了些,同時手上的力度也加大了些。
蘇青靈這次聽清楚了,她不是在做夢,而是大叔真的來了……
迅速地睜開眼,四目相對。
而后蘇青靈就看見郝連冰一臉冷冰冰地看著她,完全沒有平時風(fēng)清如玉的樣子。
郝連冰冷冷地看了眼蘇青靈,而后用質(zhì)問的語氣問道:“為什么要去刑場?你不知道哪里怨氣很重嗎?”
那語氣,是蘇青靈從未聽過的嚴厲,像是在說她活該今天差點命喪墳場一般。
蘇青靈心中一陣澀然,心臟疼的不行,眼來在眼圈里不停地打轉(zhuǎn),他不在,她找不到其他人陪著她去,姐姐和大哥都不是靈巫,怎么可能讓他們跟著?
難不成讓她去求他的幫忙,她蘇青靈不是那種女孩,說不出口。
于是嘴里就跟著郝連冰唱反調(diào):“我樂意,你管的著嗎?你不是走了嗎?你走了還回來干什么?我蘇青靈不缺你,離開你,我照樣活得好好的,不會死了!你問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回來就知道說她,質(zhì)問她,也不關(guān)心下她有沒有事……
“蘇青靈,你再給我說一遍?”
郝連冰死死地盯著蘇青靈,惡狠狠地說道,那眼神,像是要把蘇青靈洗干凈吃掉的模樣。
他從來沒有叫過她“蘇青靈”,平時喚她丫頭,耍無賴時喚她娘子,就是沒有這么惡狠狠兇巴巴地叫過她蘇青靈!
說就說,以為她不敢嗎?
“我說,我蘇青靈離了你不會……”
蘇青靈的話還沒說完,郝連冰就使勁地捏著蘇青靈的下顎,薄唇飛快地湊到蘇青靈的眼前,死死地吻了上去。
以吻封音,熾熱而又濃烈。
帶著濃濃思念的味道。
蘇青靈憋了半天的眼來,一下就憋不住了,順著眼角就流了下來,大滴大滴地往下掉,讓郝連冰的吻更加濃烈,也更加用力。
一吻結(jié)束的時候,蘇青靈的全身無力地躺在郝連冰的懷里,軟綿綿的。
“丫頭,你再說說你剛才的話試試?”郝連冰擦干了蘇青靈臉上的淚,認真嚴肅地說道:“以后再敢不敢我商量就擅自行動,看我怎么收拾你!”
還不是被你逼的,讓你兇我的……
蘇青靈在心里暗暗念叨,心中的甜卻一層層地漫了出來。
原來他們都在想念對方,原來不是她后悔跟他吵架,原來他們都還在意著對方……
“你怎么來了?”
蘇青靈不想這么矯情,被一個吻就收買了,故意板起臉來問郝連冰,然后冷冰冰地問道:“某人不是走了嗎?走了就別回來啊!”
典型的撿了便宜還賣乖。
“嗯,不回來了。”
“那你就別回來?。糠凑也幌『蹦?!”
郝連冰掐了蘇青靈的腰一下,又忍不住又啄了啄蘇青靈的嘴唇:“不回來我就是你夫君,回來我就是你相公。”
不要臉,又調(diào)戲她!
蘇青靈捂臉,悶著聲“嗯”了一聲。
郝連冰那張俊美無雙,比女子還美上三分的臉又笑意盈盈地說了一句:“說你非我不可,這輩子非郝連冰不嫁。”
……
大叔,你好歹比我大了五六歲,這種剛剛陷入愛河的人才會秀的恩愛,他們就沒必要了吧……
幼不幼稚……
“說了有什么好處?”
郝連冰挑了挑眉看著蘇青靈:“可以獲得一枚寵你如命的夫君,一輩子都寵著你,照顧著你,把你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這樣就不會有人跟我搶你了!”
為毛前半句聽的好好的,還蠻感動的,怎么到了這后半句,就完全變了味道呢?
什么叫胖胖的?當她是豬嗎?
“看在你認錯態(tài)度還挺誠懇的份上,我就勉強答應(yīng)你好了。”
“娘子啊,其實你也可以不用說非我不嫁的,畢竟……”
“大叔,你說啥呢?我什么時候說不說了!”
看著郝連冰那張俊美的臉上似乎又有受傷的模樣,蘇青靈生怕他下一句是“不說我也不勉強你”,“強扭的瓜不甜”啥的,趕緊說道。
郝連冰這下不說話了,就看著蘇青靈,眼巴巴地。
“好,我說。”蘇青靈深吸了一口氣,穩(wěn)了穩(wěn)心神:“我這輩子就嫁給你了!”
“誰嫁給誰?。?rdquo;
“我蘇青靈嫁給郝連冰!”
“哦,原來娘子這么迫不及待就想嫁人了啊?”
郝連冰一臉壞笑。
“大叔……”
蘇青靈老臉紅的不行,這種事,還打趣她……
“丫頭,其實我剛才是想說你不說非我不嫁也可以,說你愛我也可以的,畢竟大叔一點都不介意你說啥的。”
?。?!
蘇青靈:“……”能要點臉嗎?能不能不要這么無奈?
是不是以為吃定她了?以為她就離不開她了?
蘇青靈暗暗咬牙切齒,可好像,是這樣的。
不然怎么才和他一個下午不說話,就想念的不行?
“丫頭,你今天說我沒好好照看我未來的岳父岳母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派了飛鸞他們?nèi)ナ刂?,連黑曜也化作人形去看著了。”
郝連冰見蘇青靈的心情平和下來,抱著蘇青靈,輕聲問道。
今日他也仔細想了想,這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他的丫頭,他了解,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
“飛鸞好像是個女的?嗯?叫的挺順口的嘛!”
蘇青靈一聽飛鸞這名字,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這一看就是女子的名字,居然還是大叔的手下,哼!
她沒有吃醋!
“丫頭,飛鸞是男子,這話要讓他聽見……”
咳咳。
蘇青靈在心里咳了一聲,而后瞬間轉(zhuǎn)移了話題:“姐姐跟我說,爹爹被司馬逸風(fēng)逼迫著去煉制丹藥,一月一次,這種丹藥頗費力氣,可你卻沒有給我說這件事……”
蘇青靈越說聲音越小聲,這件事,也許大叔真的不知道……
畢竟他的人也不是時時刻刻都看著府上……有點紕漏也是難免的……
她好像的確有些過分……
不過當時被這件事亂了心神,不然也不會這么不講道理胡亂發(fā)火的……
“所以某人就不分青紅皂白的來跟我吵架了是吧?”
郝連冰揉了揉蘇青靈的頭發(fā),冷哼了一聲。
“額……大叔,這種事就不用一直說了吧……”
“哼,下次你再敢懷疑我試試,看我怎么收拾你!”郝連冰嘴角酷酷地彎起,然后又問道:“那你姐姐還說了什么?”
“沒有了,不對!”蘇青靈停頓了下,然后想起今日秋菊的事,朝著郝連冰又說道:“姐姐說北涼最近經(jīng)常有年輕女子消失,有人牙子專門買賣年輕女子,柳雪怡就打算把秋菊賣了。”
“所以你今天去看秋菊的鬼魂,問出了什么?”郝連冰沒有絲毫的驚訝之情,而是繼續(xù)問道。
那樣子,分明這一切都在他的預(yù)料之中。
“秋菊說她有了一個不明身份男子的孩子,那男子的一切秋菊都不知道。”蘇青靈想了想,還是盡量客觀都說道。
她本來想問大叔對她是真情還是假意,卻覺得自己是多此一舉。
大叔對她好不好,她心里怎么可能不知道?
愛不愛,她怎么會感覺不出來?
大概是因為秋菊的事變得多疑了吧,居然疑心大叔對自己的用心。
雖然當年第一次見到大叔的時候,大叔說過是對她有所企圖,可這么多年過去了,就算真的有企圖,她也認了。
誰讓她早已把一顆心全部都放到大叔的身上了呢?
“丫頭,你知道你今天去刑場犯了多大的錯誤嗎?那刑場不是你看起來的那么簡單,里面的東西,連我也沒有完全的把握除去,你卻跑去招惹了,幸好,那東西好像沒有對你出手的意思,不然你今天,兇多吉少。”
郝連冰說這話時,抱著蘇青靈的手不由地加重了些,像是在慶幸。
“那刑場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除了怨氣重了些,陰氣濃了些,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不同??!那里是處決犯人的地方,這些濃一點很正常?。?rdquo;
蘇青靈想了想自己昨日看見那刑場,覺得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丫頭,你啊,什么時候能讓大叔放心點?”郝連冰兇兇地指了指蘇青靈的腦袋,隨后說道:“一般的怨氣之地怨靈會吸收怨氣嗎?你今天沒看見秋菊的魂魄吸收了怨氣,而全身變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