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老沒有說出手中藍色靈珠的來歷,只是頗有深意的望著白應(yīng)天,等待著他的答復(fù)。
而其中眾人,面色古怪,紛紛猜測著這暮老的身份,莫不是北疆之中的大門派,連長老都能夠擁有半地級靈氣,這底蘊,也太多龐大了。
雅芝站在白應(yīng)天身旁,螓首低眸,“爹爹也拿不定主意么。”雅芝心中暗道,卻不表態(tài)度。
白應(yīng)天,當(dāng)今彩丹閣閣主,見多識廣,快意買賣,連身為他女兒的雅芝,都極少看到他猶豫不決的樣子。
一部陰幽冥決,在彩丹閣之中,屬于中上品,要論極為重要,實是談不上,白應(yīng)天親自鎮(zhèn)場,自有他的想法,這一點,連雅芝都無權(quán)過問。
凌宇靜坐一旁,對暮老與白應(yīng)天之間的交易,興致缺缺,心中略微思忖,他倒是想把這部玄階功法,給弄到手,“虎口奪食,不易不易……”念頭腦中回轉(zhuǎn),雙眸微瞇。
“如何。”暮老再度開口,雙目渾濁,一洗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精明之色,目光注視白應(yīng)天,淡淡一笑,“這珠子,可是你一直想得到的,怎么?現(xiàn)在主意改變了?”
聽著暮老笑語淡言,白應(yīng)天一聲請咳,道:“暮老,此次交易,成交。”
在場一眾人聽到結(jié)果,也當(dāng)是早有預(yù)料,尚也不乏無霄小輩,一臉羨慕妒忌,盯著暮老手中靈珠,那可半地級的靈器,能見上一件,也是羨煞旁人。
凌宇一臉平淡之色,從頭到尾,他也沒有拿出任何寶貝,拿出不符實的東西,著實被人不屑。
相比凌宇的淡然愜意,史如塵,依舊臉色陰沉如水,被白應(yīng)天那般貶低他們史家的武技,讓他提不起一絲興致。
在競拍最后一件玄階功法后,此一次彩丹閣拍賣會,便是完美落幕,對凌宇來說,也不乏是一個好結(jié)果。
但他還是對陰幽冥決抱有極大的興趣,當(dāng)即也無表現(xiàn)在臉龐上,起身朝著彩丹閣二閣樓走去。
沐家家主,看到凌宇起身,靜靜跟在左右,隨之上二閣樓。
在彩丹閣的規(guī)則,那便是先拍后得,凌宇拍下一瓶了筑基元液,自然要換取,而其身旁的沐家家主,也沒有看上什么好東西,只是草草拍下幾枚丹藥,留給族中天賦不弱的族人,平平無奇。
凌宇進入彩丹閣二閣,數(shù)名穿戴五彩飾服男子,而起手中,皆是端著那些之前競拍的物品。
一一端上前來,雅芝接過一瓶筑基元液,笑容泛起,“不知,這位公子,是用金幣支付,還是元石元丹。”
這也是北疆三種通硬貨了,金幣,元石,以及由元石提煉而來的元丹,相比之下,元丹的價格,顯示更高,元石隨其次,金幣則是實價支付。
凌宇微微彎身,手提袋囊,“這是四百元石。”凌宇說道,手中袋囊扔在桌面上,袋口脫開,一陣璀璨光芒,交雜濃郁的元氣,散發(fā)而出。
雅芝見到此,也不多說,將手中筑基元液遞給了凌宇,心中還是略為動容,凌宇能夠拿到數(shù)百的元石,也是財大氣粗。
在一旁等候的沐家主,已及史如塵,神態(tài)各不相同。
沐家家主,倒還好,但還是心頭泛起嘀咕,這凌宇隨便出手,便是比他這位族長還富裕,好生打擊人。
而后者,史如塵冷冷望向凌宇,嘴角掀起一抹弧度,盡帶不屑,“不過是用沐家的錢財,沒出息的東西。”
凌宇將筑基元液收起,史如塵一言,便是落到凌宇耳中,他微微一笑,“史公子也是好大口氣,你沒得到那把冰蛟寒槍,是不是因為你們族長,不那么富裕,最近有些拮據(jù)呢?”
“你!”史如塵手中金色扇尺一折,指著向凌宇,眼眸間,盡是怒色。
史如塵臉色陰寒,望向身旁老者,不著痕跡閃過一抹戾氣,狠狠點頭而下。
凌宇倒是不關(guān)心史如塵是否記恨自己,走過一旁,靠在紅色桐木梁柱下,一臉懶洋洋之色,不關(guān)己色。
而身為被史如塵扯入其中的沐家家主,不過是莞爾一笑,這小子,當(dāng)真要徹底惹怒史家,話語之中,還哪有半點謙讓之態(tài),句句逼人發(fā)惱。
凌宇噙著溫和笑容,對沐家家主輕聲說道,“我們應(yīng)該有話,要談?wù)劇?rdquo;
礙于之前在競拍場中,凌宇不便多言,他一直想都弄明白,這沐家家主,為何認(rèn)識自己,自己也是極少在人前表露身份。
“也好,不如到府上交言,讓大哥我盡一下地主之誼。”沐家重重拍著凌宇的肩膀,致得后者齜牙咧嘴。
話語之中,沐家家主,便與自己稱兄道弟,也讓凌宇頗為無奈。
再沐家家主換取幾枚丹藥后,便是與凌宇一同離開彩丹閣。
在二人離去之時,那位暮老,也是出現(xiàn),讓得凌宇略有注意。
這暮老的實力,很強,實力莫測,此時凌宇心中只出現(xiàn)這四個字,這種感覺,他只在無雙與古青靈身上,感受過,連在青城時,那三位城主,都無給自己這般感覺。
“小子,被人種血咒了?”
暮老擦身而過,伴隨暮老一語傳音,凌宇身體一僵,暗暗收斂心神,若無其事,目不轉(zhuǎn)視,直徑而去,視若無聞。
感覺到凌宇毫無反應(yīng),暮老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沒有再度出言。
待得出了彩丹閣,凌宇的衣衫,已被冷汗?jié)裢噶艘黄?,神色變化,就在暮老迎面而過時,自己的身體,被暮老窺探過一番,任何弱點秘密,在暮老嚴(yán)重,都是暴露無遺……
“凌兄弟,你怎么了?”沐家家主,感到凌宇神色不妥,問道。
凌宇擺了擺手,搖頭道,“我沒事,我們走吧。”
“這位兄弟,站?。?rdquo;
一道破風(fēng)聲從背后響徹,一股寒氣直沖腦門,寒毛豎起,頭皮發(fā)炸,凌宇大驚。
瞬息反應(yīng),凌宇用盡全身力量,身體一側(cè),一截黑指切過凌宇肩膀,凌宇躲慢半分,便當(dāng)場斃命。
衣袍撕裂,在凌宇肩膀上,一道猙獰的傷口,鮮血染紅了衣袍,凌宇寒目掃視身前的黑袍人,眼中閃過一抹煞紅,“史家的老狗,不用藏頭露尾!”
攻擊如眨眼即過,沐家家主,雙目一瞪,身形一閃,站在凌宇身旁,對眼前之人,臉色極為不善。
凌宇也算他沐家的邀請之輩,當(dāng)這林城之中,他是力保定了!
當(dāng)聽到凌宇的話,沐家家主,神色更是一凜,史家。
“好眼力。”掀起漆黑頭袍,老者陰測測笑道。
此人,正是史如塵的身旁的兩位老者之一,也是史家的長老,對于一個小輩,三番四次挑釁少主,視他們的史家無物,礙于彩丹閣,方才在剛才凌宇出來之時,對其出手。
而這位老者,仍是不料凌宇能夠如此快的反應(yīng),就輕避重,躲過要害。
“不知道,你還能那般硬氣?”一道爽朗笑聲,史如塵緩緩從彩丹閣走出,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三叔,你也上吧,跟四叔,一起將那小子,一根根骨頭敲碎,再把筑基元液拿過來!”史如塵一臉陰笑,對身旁老者說道。
這凌宇,任由其囂張一時,出了彩丹閣,還不俎上魚肉,任由自己宰割,當(dāng)真是心頭大快,而凌宇拍下的筑基元液,自然也是自己的囊中物了。
凌宇眸間泛寒,這史家,當(dāng)真是欺人太甚,老小不要臉。
“嗯!”
在史如塵身旁的老者,輕聲答道,身形一躍,落在凌宇身前,一臉不屑,說道,“交出筑基元液,讓你死得痛快點!”
兩位元丹境后期武者,對凌宇這么一位元丹境初期,連元丹都未曾凝聚的武者,他們自是有恃無恐。
“沐云風(fēng),勸你好生思量。”史家兩位武者,元丹后期實力爆發(fā),目光并不友善。
老者所言者,正是沐家家主。
而隨其后出現(xiàn)在彩丹閣門前的眾人,看到這一幕,皆抱以圍觀態(tài)度,好不輕松,在這眾人之中,有一老者,面露淡然,雙目渾濁。
“沐家主,你先退開吧。”
凌宇冷冷說道,神色不帶絲毫情感,“對付兩個老嘍啰,不需要你來。”手中執(zhí)石劍,冷眸泛寒。
沐云風(fēng)一臉不可置信,望向凌宇,宛如自己聽錯了一般,瞪著凌宇,說不出一句話。
當(dāng)接觸到凌宇那冰冷幽黑的眸子,沐云風(fēng)眉頭一皺,“年少輕狂,當(dāng)真是無所畏懼。”不好多言。當(dāng)即退開一段距離,而負(fù)于背后的手掌,元力悄然涌動。
史如塵也是神色一滯,嘴角玩味之意更甚,“不知死活的小子!”
凌宇聽若未聞,冰冷眸子,不存絲毫情感,不惱不怒,一步踏出,手中執(zhí)劍,尚未出鞘。
白布所包裹的劍身,在陽光照射下,閃爍點點光芒,能看出是一件不凡之物。
幽黑元力,頃刻間在手中涌動,在凌宇身體之中凝聚而來,其肩膀上的傷口,緩緩愈合。
“你們算什么東西!”
一道冷漠到極點的聲音,響起間,元力席卷而開,凌宇暴踏而起,攜帶陣陣破風(fēng)聲,對身前兩位后期元丹境武者轟出,氣勢驚人!
轟!
風(fēng)暴乍起,一道身影,勢如破竹般,一劍轟劈。
兩道身影退后數(shù)步,臉色漲紅,眼中不屑之色,一洗而空,凝重?zé)o比的望向那到塵霧中的身影。
眾人凝視,被逼退數(shù)步的,是史家的兩位武者,而在塵霧中的那道身影,半步未退。
塵霧很快便是落沉而下,一道身影,手持劍鞘,一臉殺意,如實質(zhì)般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