苕華看他痛苦不語臉色潮潤的樣子,該不會是發(fā)高燒了吧……這樣,豈不是機會來臨了嗎?
苕華一時整蠱心起,竟忘了此行是去找黃瀅兒算賬的。
苕華將笑臉湊攏,詭異笑道,“皇上,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呀,沒人伺候著吧,要不要臣妾……??!”
辰豈歌只覺得眼前之人廢話太多,一把將苕華拉近身來,抱在懷里,一股冰冷的氣息傳來,才讓他好受些,苕華眼鏡一跌,萬萬沒想到這臭男人會使這一招。
辰豈歌扣住苕華的后腦勺,在她耳邊廝磨道,“朕中了媚藥……”
凡依一看二人緊緊擁抱在了一起,臉上一紅,很自覺的退了下去,嘴角確實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笑容。?!
苕華頓時被他滾燙的身子給包裹住了,沒想到他的身子這么燙?!辰豈歌厚重的腦袋耷拉在苕華的頸項之中,噴出的熱氣讓苕華耳根發(fā)癢。這家伙,那里是病了,分明是中媚藥發(fā)情了!
辰豈歌這一抱,猶如干柴遇烈火,暖陽化春雪,舍不得抽身。
苕華一把扳過辰豈歌游移在她脊背的手,另一只手扯下自己身上的腰帶,迅速的將辰豈歌的手腕死死困在一起,這男人中了媚藥就猶如洪猛野獸,她可不想失身于這個渣男。
“凡依……”
苕華轉(zhuǎn)身望去,已經(jīng)不見了人影,她只得輕嘆一聲。
辰豈歌現(xiàn)已經(jīng)幾近昏迷狀態(tài),身子爆燙如火,苕華也是不由得大吃一驚,誰這么狠?下這么重的藥!該不會是黃瀅兒吧…或者是太后…
苕華看他痛苦的差不多了,才將某男果斷扔進了附近的荷花池里。
辰豈歌終于感覺到周身涼爽起來,任由水池包裹著。
苕華正打算抽身離開,卻摸到的自己的腰上松垮松垮的,額,原來是拿去綁惡魔去了,她不禁眸色一沉,望去池水中穿戴整齊的辰豈歌……
苕華二話不說,也跳進了水中……
辰豈歌感覺到有雙手在自己身上胡亂摸著,滑軟的指尖時不時觸碰著自己的肌膚,他不由得掙扎著睜開了眼,苕華那張素白的笑臉落在自己眼前,他不由得退縮了幾分悶聲道,“你在干嘛?!”
動了動身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緊緊被纏住了,雙腿也是酥軟沒有力氣。
苕華已經(jīng)將他的睡袍扒了個干凈,瞬間就是一副赤裸裸的“美男荷花池水沐浴圖”,辰豈歌的黑眸更加深沉了,怒斥道,“大膽!竟敢脫朕的衣服,快將朕松開!”
苕華潔白的貝齒一露,邪魅一笑,還用手輕輕摩挲著他結(jié)實的胸膛,紋路滑膩,性感光澤,道,“皇上,您這話說的不對哦,這不是脫,是偷,好啦,臣妾恕不奉陪了!”
苕華這樣一撓,殊不知辰豈歌的心中有多難受!
說罷苕華便收手將衣服一塊帶離了水池,回望一眼水池中美嗒嗒的裸男,不由心中狂笑。
辰豈歌望著苕華離去的身影,惡狠狠的叫喊道,“惡女!朕絕饒不了你??!”
他發(fā)誓,有朝一日定將此頑女扒光吃抹干凈!
苕華心情大好,今日有幸整蠱了一下北辰最“偉大”男人,還讓他當(dāng)了回“織男”。找了個沒人的地兒將手中的浴袍一扔,再拍拍手,走人。
要不是辰豈歌從小習(xí)武,天賦異稟,有氣脈丹田互體,恐怕他早就捱不過那晚……
至于辰豈歌究竟是如何回去的,沒有人知道,就算知道的也都死了……當(dāng)某年后,苕華再提起此,還是覺得意猶未盡。
苕華回到南宮殿后,竟把黃瀅兒的事兒給忘了,她不知道,黃瀅兒那晚找不到辰豈歌一宿未眠,苕華也算是把辰豈歌和黃瀅兒都害慘了。
翌日。
微風(fēng)徐徐,晨光荏苒,一切美景都如清風(fēng)剛洗過面,煥然一新。
苕華和凡依一等宮女一如往常圍著桌子吃早膳,只見一個身姿搖曳的身影往這邊走來,本來看似硬朗峻拔的身材腰身卻自然而然的彎著,交疊于翹著微微的蘭花指,站在南宮帶殿大門口細(xì)聲細(xì)氣的說道,
“打擾娘娘用膳了,奴才奉皇上口諭,請娘娘到黃貴人的芳蘭閣走一趟。”
“噗——”苕華忍不住將嘴里的還未咽下的玉米蓮子羹給噴了出來,各位宮女都傻眼了,不知是該看苕華的忍俊不禁,還是看凡依臉上粘著的嫩黃的玉米粒。
苕華噴了旁邊凡依一臉賴子,只見凡依扭曲著臉啜泣道,
“娘娘……”
“哎呀?jīng)]事兒,去洗洗。”
“好吧……”凡依一臉委屈的退了下去。
眾人皆停下吃食,跪在地上不敢作聲。怪就要怪夏敏那陰陽怪氣的360度大轉(zhuǎn)型不得不令人捧腹大笑啊。
苕華走到門外那位太監(jiān)跟前,還是忍不住笑道,
“夏大人,怎么一日不見竟像是換了個人兒似的?”
夏敏哈腰說道,“娘娘還是別叫我大人了,奴才受不住啊,叫奴才夏公公吧……”
辰豈歌昨日令人將夏敏凈身成了太監(jiān)后,還給他升了官,現(xiàn)在做的是總管太監(jiān),四品,屬宦官里的最高等級。不僅如此,還頒了道圣旨給苕潤之,說夏敏他栽培有功,替皇宮事務(wù)添了一名得力助手。估計苕潤之接到圣旨時該左右臉各青了一塊吧……
苕華撫著下巴,饒有趣味的打量著他,不像,跟昨日那威風(fēng)猖狂的夏敏一點都不像,除了長相一模一樣外,氣質(zhì)完全不一樣,是不是男人被閹了之后都會變化如此之大?她繼而道,
“公公?說吧,皇上讓我去蘭芳閣干嘛?”苕華只是覺得那魔王沒有大清早就來逮人就不錯了,這次怕是一場鴻門宴,兇多吉少。
“奴才也不知,只是奉命行事。”夏敏躲閃著苕華犀利的目光回道。
狗奴才,敢忽悠姐姐我?!
苕華一手扣住夏敏的脖子,一手拔下頭上的銀鳳鏤花長簪抵在他的下體,漠言道,
“快說,不然我就讓你再閹一遍!”
夏敏不知苕華居然如此膽大暴戾,還是個女人么,他條件反射的夾緊雙腿,身子顫巍巍一軟,跪在地上求饒道,
“娘娘饒命,是皇上想請您到貴人那里去學(xué)習(xí)宮廷禮儀,奴才絕無半點假話……”
苕華見他說的半點不含糊,也不結(jié)巴,便信了他,她收回簪子說道,“以后你要是再敢瞞我半個字,我絕饒不了你!”
苕華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又說道,“你可知昨日和你一起抓走的那位王爺現(xiàn)在如何了么?”
夏敏跪在地上繼續(xù)道,“您是說墨王爺啊,奴才沒見著他,估計早就被皇上放回去了吧。”
如此甚好,免得苕華心中還有一些牽掛他。
苕華心一橫,這夏敏不就是猖獗了一點嗎,就將人給閹了,失去了一個做男人的尊嚴(yán);不知自己昨晚讓他也失去了做男人的尊嚴(yán),他會如何還擊自己;若是今日自己拒而不見,怕是會讓他覺得自己膽小害怕,躲著不敢出去,她苕華是誰,槍林彈雨都過來了,也都死過一回了,難道還怕一個古代皇帝嗎,就算是生死場,她這次也去了。
苕華思前想后,最后終于下定決心道,“既然夏公公親自來請,那我就隨你走這一趟吧。”
夏敏提起的心臟終于放下來了,若是請不動,估計回去辰豈歌就不會留他的命了,他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謝謝娘娘體恤!奴才來開道。”
“凡依,你不用跟來了,我去去就回。”見凡依洗了臉出來要跟著苕華走的樣子,苕華卻果斷拒絕了,多一個人有時也是累贅。
“好吧,那娘娘一個人要小心啊。”
苕華沒再說話,跟著夏敏一起往蘭芳閣走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夏敏一直保持著不快不慢的腳步突然放慢了些,他身子有些僵硬,似是在做著什么掙扎。
苕華在后面注意到他身子的細(xì)微變化,微皺眉問道,“夏公公,有什么問題嗎?”
夏敏輕嘆了一聲,扭頭說道,“娘娘,有句話奴才想多您說,但又怕有些不合時宜……”
“沒有什么時宜不時宜的,有話趕緊說,我不會怪罪于你的。”
“那奴才就只直說了罷,娘娘您現(xiàn)在就是苕相國爺手中斷了線的風(fēng)箏,相爺說過,若是不能為他所用,必毀之……”
苕華對上他眼中隱晦的色彩,心中默然會意,
“多謝夏公公好意提醒!”之后便不再多話,她明白,這苕潤之早就對她起了殺心,就是礙她在皇宮之中不敢肆意動手罷了。
她看了一眼路邊從肥油油的綠葉上滾落下的露珠,慢慢掉在地上,散化開來,最后不留痕跡,她感嘆沒有依托的生命,有時就是那么短暫須臾……
夏敏說完也恢復(fù)原來的步伐,他本可不管此事,但是一想到娘娘還這么年輕,不應(yīng)該為了權(quán)利之爭而喪失了性命,自己現(xiàn)在在宮中怕是也逃不過此劫,不如就找個同命之人,順便賣苕華一個人情。
苕華來到一處,瑰麗大方的閣宮,漂亮的裝飾不比苕華的南宮殿差,只是略小了一些。
黃瀅兒見一粉色的身影來了之后,立馬笑意露眉梢,起身迎接道,
“妹妹終于來啦,各位太師傅都等你半天了。”
苕華一見,辰豈歌高坐在屋堂之上,默默喝著茶,他一身玄色九龍爪紋服將他忖得更加有王者之范。
兩旁各站了藍寶色官服的幾個老生,苕華都不得,只認(rèn)得其中一位紫色朝服的黃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