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疑惑已經(jīng)解開,那阿離日后可要好好待翎哥哥哦!他身子本就不好,可不許再咬他了!”上官云晨朝我吐吐舌頭。
“我一直都對他很好,是他,他對我不好!”我撅起嘴,有些不服氣。
“哦,是嗎?皇妃,本王何時對你不好?”南宮翎不知道又吃錯了什么藥,就連我們之間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他都能將自己那張臉湊到我面前。
“你何時對臣妾好過?整日對我板著一張冷冰冰的臉...”
“本王板著臉總比某些人不是咬我就是敲我頭來得好些吧!”
“你...你昨日還發(fā)我不許用早膳,害我昨日餓了一整天的肚子,我這臉,都瘦了一圈了...”我仰起頭,有些得意地朝他撅起一張小嘴。
他突然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我有些驚慌道:“你,你干嘛?”
天哪,現(xiàn)在這上官云晨還在一旁看著呢,他不會,他不會要...親我吧?他朝我靠得這么近,我不免有些擔(dān)驚受怕。
“嗯...”他若有所思地說道:“愛妃這臉,一點(diǎn)都沒瘦!”說完之后直接松手甩開了我的臉。
“你...”居然被他戲弄了一番,我心中實(shí)在是不服氣。
“噗呲——”坐在旁邊看我們打趣的上官云晨一時笑出了聲。
正不知如何化解尷尬的我陡然想到自己該換藥了,便說道:“郡主,你幫阿離換一下藥吧!六皇子,就請您先回去吧!”
南宮翎嘴角揚(yáng)起一抹微笑,對上官云晨說:“云晨,那就麻煩一下你了!”
“不麻煩,舉手之勞罷了!正好我也想看看阿離的傷口如何了!”
“嗯...愛妃,那,本王就先走了。”
不知道南宮翎又抽什么瘋,本來已經(jīng)準(zhǔn)備出門的他又突然低下頭來朝我說了這么一句話。他真的是時而對我冷漠,時而又對我好到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太真實(shí)...
上官云晨將我的衣服脫下,揭開我背后的紗布,看到上面還有些血跡滲出,有些不忍直視道:“阿離,你可真能忍,一定很疼吧!”
我忍著疼痛回道:“無妨,阿離自從就在邊塞長大,阿哥教我騎馬時經(jīng)常從馬上摔下,這身皮囊自然沒有你們中原女子那么細(xì)嫩。”
“才不呢,云晨覺得阿離的皮膚一點(diǎn)不輸我們中原女子,這瞧著也是細(xì)皮嫩肉的呢!”
“阿離多謝郡主夸贊。”
“我喚你做阿離,往后你也和翎哥哥一樣喚我做云晨吧,你稱我為郡主,我聽著自是覺得有些別扭呢!”
“好,云晨。”我莞爾一笑。
這上官云晨心地善良,而且性子直爽,倒是個可以結(jié)交的朋友。一時間多了個朋友,即使這后背有些火辣,我還是覺得心里有些喜滋滋的。
......
書房里,南宮翎正在提筆寫信。
祁羽從房梁上跳下,嘴里還咬著一個甜瓜,邊嚼邊說道:“自昨晚過后,熙貴妃便沒有再叫那聽夜過來監(jiān)視翎哥哥。”
“經(jīng)過昨晚那么一鬧,她應(yīng)該會安靜一段時間,短時間內(nèi)許是不會再叫聽夜過來監(jiān)視我們了。”
祁羽嚼得津津有味,嚼動聲驚動了南宮翎,他抬起頭責(zé)問道:“這是今天第幾個了?”
“第,第三個了...”祁羽慢慢停止嚼動,神色有些慌張地看著南宮翎。
“我不是說過一天只能吃一個嗎?你吃多了又該拉肚子了!”
“祁羽知道,只不過祁羽已經(jīng)三天沒吃了,這才想著將前兩天沒吃的給補(bǔ)回來...”
“那明天,后天都不許吃了!”南宮翎神色嚴(yán)肅。
“祁羽,祁羽知道了!”祁羽臉上有些不高興,但還是不敢忤逆南宮翎的意思。
“來,將這封信拿去送給晨公子!”南宮翎將信放入信封內(nèi)裝好,接著交給了祁羽。
“是。”看得出來,祁羽臉上有些不情愿。每次南宮翎叫他去給晨公子送信,他都會有些不情愿。因?yàn)?,那晨公子平日里最喜泡在鶯雨樓中。
來到鶯雨樓外,祁羽看著這些站在門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對著來來往往的男子動手動腳,他就覺得這臉都有些微微怔紅了。還好,他有一身輕功,可以飛檐走壁。他像往常一樣,來到了鶯雨樓的頭牌初芷潯的門口。
只聽到里面?zhèn)鱽砹四信膽蚺暎悄凶拥穆曇羝钣鹨宦牼吐牭贸鰜?,正是花花公子晨如釋。雖然心中是萬般不情愿,但祁羽還是敲了敲門。里面?zhèn)鱽硪宦暎?ldquo;誰???”是那晨如釋的聲音。
“祁羽。”
祁羽口中吐出兩個字。
一聽到是祁羽,晨如釋立刻起身給他開了門。祁羽連看都不敢往里面,直接將信放到他手上,便急匆匆地走了。晨如釋站在門口看著他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的身影,搖搖頭笑道:“這孩子,還是老樣子。”
平日里,晨如釋總愛與祁羽玩弄,若不是今日他跑得太快,晨如釋指不定怎么打趣他呢!
“噗呲——,這也不能怪祁羽啊,畢竟他還是個孩子。”里面?zhèn)鞒鲆魂囁实男β?。晨如釋回頭一看,只見初芷潯正用手托著頭倚靠在床上,用手掩住一張明媚的笑臉。那姿態(tài),真叫一個風(fēng)情萬種,千嬌百媚。
“潯兒,想不到在鶯雨樓混跡的這些年,雖是沒有接待別的賓客,你這姿態(tài)都學(xué)得十分入骨了!任誰看了,都會覺得迷人不已。”
“表哥,你莫要打趣潯兒了!潯兒只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快看看六皇子給我們帶了什么口信?”初芷潯收起剛剛那撩人的姿態(tài)。
“好。”晨如釋打開祁羽送來的信封,只見信上寫著:“聽夜身份已查明,她乃月靈堂的堂主。”信上的字很少,僅僅是只有這兩句話,卻已經(jīng)蘊(yùn)含了很多信息。
“在這鶯雨樓中待了這么多日,這回,終于有事做了!”晨如釋朝初芷潯一笑。
“可不嘛,表哥,潯兒這空有一身武功,都快沒地方使了!”說完后,初芷潯活動了一下筋骨。
晨如釋看到這調(diào)皮的表妹,便站起來寵溺地敲了一下她的頭道:“那,我們準(zhǔn)備一下,等天色暗下來之后去那月靈堂一探究竟。”
“嗯。”初芷潯點(diǎn)點(diǎn)頭。
晨如釋與初芷潯是表兄妹關(guān)系,自他們還未出生之時,兩家的長輩便已經(jīng)指腹為婚。他們二人的父親皆是玉國公府的舊人,自他們出生之后,便一直生活在玉國公府中。從小,便從自己的父親那里學(xué)得一身好武功。當(dāng)年玉貴妃遇害之時,玉國公府也接連被害,府中上上下下一百多條人命就只剩下南宮翎,晨如釋,初芷潯這三個孩子以及劉管家和宋嬤嬤這五條人命了!
玉貴妃將南宮翎托付給劉管家和宋嬤嬤之時,預(yù)感到玉國公府也不是個安全之地,便叫他們將南宮翎帶出宮外后,回到府中將晨如釋和初芷潯這兩個孩子一起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果然,在玉貴妃被害的那晚,玉國公府也慘遭殺害。因玉貴妃的父親玉國公在朝中不看重權(quán)勢,朝堂上的官員皆想不到是何人要將他們玉國公府趕盡殺絕。在玉貴妃和玉國公府被殺害后的那幾日,京城中接連下了好幾日的暴雨,眾人皆傳言,那是老天爺見到玉國公府慘遭殺害后流下的悲痛欲絕的淚水。
五日之后,南宮澤從郊外狩獵回來,才知道這個令人心痛的消息。他斥責(zé)皇后,為何不派人去郊外將這個消息告知與他?;屎髣t言,她一知道玉貴妃遇難之后,便立即派人去稟告了。本來她還疑惑為何皇上聽到了這個消息卻無動于衷,直到皇上回京那日,她才知曉派出去的侍衛(wèi)在半路上被殺害了!而城中百姓不知這個內(nèi)情,因此皇上因?yàn)橛駠缓σ话副成狭死淠鞯淖锩?/p>
事后,南宮澤命大理寺少卿應(yīng)天玄查清玉國公府被害一案,卻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
平日里自己最寵愛的愛妃被害,皇上卻在郊外狩獵,回來之后連案子都不能查出個水落石出。如此,南宮澤因這件事在百姓中的名聲越來越差,因而龍顏大怒,下令命凡是南羌國之人皆不能再提起這個案子。所以,案子也就因此被他這樣壓下去了!日后,無人敢再提起玉貴妃和玉國公府。
就連之后由劉管家和宋嬤嬤帶回宮中的南宮翎,因?yàn)橛褓F妃和玉國公府一事,便沒有再得到南宮澤的寵愛,他有的只是一個空有的六皇子頭銜。此外,南宮澤還給他送出宮外,不愿想再天天見到他。除了一些必須參加的皇家宴會和朝政會之后,只允許他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進(jìn)宮請安。
玉貴妃被害后不久,熙貴人便升為貴妃,從此代替了玉貴妃的位置,得到了南宮澤無上的恩寵。就是因?yàn)檫@樣,南宮翎心中更是認(rèn)定,就是那熙貴妃殺害了自己的額娘和外祖父一家。
自他被南宮澤送出宮的那日,心中便暗暗發(fā)誓,日后一定要為自己的額娘報(bào)仇。不僅如此,他還要,奪下這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