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江浩的本事,就算比他境界高上一些的人靈覺未必就比他強。
蔡神醫(yī)的話江浩倒沒怎么驚訝,這跟他的診斷并不沖突,倒是白兮讓他再一次好奇了起來。她到底是什么身份?這京城白家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家族?全國各地的醫(yī)學院比煙市醫(yī)大強的有的是,她這樣一個身份的人為什么偏偏來煙市上醫(yī)大,又偏偏要協(xié)助警方處理世俗界的案件?如果說她來煙市上學沒有目的,他絕不會相信的。還有一點,白兮能夠輕易壓制自己的帝王氣勢,她的修為到底有多強?為什么她用來壓制自己的帝王氣勢的真氣會讓自己有種莫名的親切感,甚至讓自己對她的那股真氣產生了貪婪的念頭?最少現(xiàn)在以自己小先天的實力根本看不透她!種種疑惑正是因為這個女人,也正是這個女人讓江浩對這個世界又有了新的看法。他原本以為,因為地球靈氣匱乏,修仙者的修為都不會太高,現(xiàn)在想想自己可能錯了。這幾千年過去了,人類在科技上都在不停的創(chuàng)新進步,何況是一直以來未曾消失的修仙者呢?
江浩心想:或許他們在幾千年的摸索中開創(chuàng)出新的修仙道路也不是不可能的。
隱世門派、世家的存在,吸人精氣的功法的存在!這地球上的修仙世界并不簡單!
江浩明白,單單一個張家,以現(xiàn)在自己的微薄功力就不能任性行事。
白兮在與蔡神醫(yī)談話時下意識的看向江浩,只是她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
推理之事本就五五分成,又不可能每次都能成功,或許他真的只是通過第八位死者與此位死者的面相打扮推斷出的結果,或許他真的只是意外覺醒了血脈,他應該并沒知道這個世界修仙者的存在吧。此時白兮心里想著,她已經否定了江浩之前對案件的推斷。
“冰冰,跟我來一趟,我有話跟你說。”冷院長說道。
冷冰挽著江浩的手臂,目光看向江浩,她在征求他的意見。
江浩溫柔一笑道:“去吧,我在樓下等你!”
說完,江浩獨自一人下了樓,在之前兩人曾經坐過的位置坐了下來。
江浩的頭低低的,他內心情緒復雜,有無助,有不舍,有傷感,也有壓力,因為他知道自己就要與冷冰分離了。雖然他與她只有幾天的相知,只有一天的戀情,但他的的確確深深的愛上了這個大膽無畏、正直善良的女孩,他不舍得和她分開,卻又無能為力。
白兮等人在江浩下去不久也從樓上下來。
張杰看著坐在那里的江浩,不屑的冷笑一聲。
蔡神醫(yī)看了江浩一眼,怒哼了一聲。
冷二爺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就連對江浩頗有好感的冷若男,此時也默不作聲獨自一人先回到了警車里。
唯有白兮朝著江浩的方向走去,張毅和李海成這兩個跟屁蟲又要跟上,白兮回頭冷冷道:“你們兩個收了那點心思吧,因為你們不配!”這話如同狠狠的打了兩人一巴掌。
李海成臉色有些難看,面露尷尬,卻并沒有發(fā)作。
張毅不服了,他揚聲道:“我不配,他這個下等人就配?”
“他配不配我說的算!”白兮指著張毅的鼻子,霸氣的說道:“你最好背后少給我耍陰謀,如果讓我知道了什么,我敢向你保證張家人保不住你!”
張杰聞言站定了腳步,挑著嘴角笑道:“張毅就一個廢物你何必拿他出氣?想必白小姐是說給我聽的吧。我要是對他怎么著了,你又能拿我怎么著?”
正如江浩所推斷的那般,張家有聚陰的法門,而冷院長為了讓女兒活下去選擇了跟張家妥協(xié),讓冷冰到時候修煉聚陰法門成為張杰的合歡對象。這事白兮是知道的,她擔心因為江浩給張杰帶了綠帽子的事情,而被張杰嫉恨而受到他的加害,所以才指桑罵槐的警告張毅,意在告訴張杰她有意保護江浩,他張杰給了面子收斂一下。
眼下,張杰顯然看出了白兮的用意,而且他似乎并不打算給她面子。
“看來你們張家并不把我們白家放在眼里!”白兮冷冷道。
“哪敢,他一只螞蟻還牽扯不到兩家吧?就算保也是你自己的事,也不能代表白家的意思吧?”張毅的意思也很明確,他不信白家會因為一個普通人而開罪張家。
“張杰,如果我嫁給他,他作為白家的女婿,這個分量夠不夠!”白兮又說。
張杰笑了,“他要是你白家的女婿,分量自然足夠,可是白小姐你也太天真了,難道世家的女人作用你不知道?單單門當戶對來說他離張毅這個廢物還差個十萬八千里,你覺得白家長輩會同意他入贅?據(jù)我所知,白小姐應該已經有親事了吧。”他是笑白兮的天真,世家的女人如果在修煉上沒有成就,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被用來聯(lián)姻!
白兮微微顰眉,首先人家江浩未必答應,其次雖然江浩的情況有些特殊,很可能覺醒了傳說中的血脈,但也不足以讓家族接受他,因為里面還有很多的道道,培養(yǎng)這種傳說中的血脈可是需要大量的資源,她白家未必玩的起。再說了,她也不能代表白家的意思。
白兮心中感慨:張杰不愧是年輕一代修仙者中的驕楚,果然不好對付。
“你覺得他也配的上讓我嫉恨?”張杰看著沉默的白兮,他笑道。
又對著張毅揚聲呵斥道:“廢物,你也聽到了,別再打白小姐的主意了,你要是給京城的那位公子戴了綠帽子,我敢保證誰都保不了你,也包括白小姐!”
好一個指桑罵槐,好一個反擊,張杰是在警告白兮不要不守婦道的同時也在警告江浩。
江浩搖頭苦笑,自己何時成了香饃饃,還真把自己當成了職業(yè)綠帽子織造者了。
“哼!”白兮嬌哼一聲,不過最少張杰不會對江浩動手,她總算安心了。
張杰與蔡神醫(yī)等人上了車離開了此地。
當然,張毅與李海成也沒有理由再在這里待著,他們也離開了這里。
白兮走到江浩跟前,坐在了他身旁。
“謝謝啦!”江浩微微一笑。
“我什么也沒做。”白兮說道:“江浩,這個世界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
“我知道,我也知道我和冷冰不可能了。”江浩很平靜的說道。
“你知道?難道你就沒有不甘心?”白兮看江浩如此平靜,她微微有些驚訝。
“不甘心?有呀!可是再一想想,我和她畢竟只有一天的交情,不過是初生懵懂罷了,再說了門不當戶不對,又沒有父母支持的戀情是不會幸福的,我何必找那些不快?”江浩笑道。
白兮臉上微微有些失望,她沒想到江浩是這種人,就這么容易認慫!
江浩接著說:“在我們農村,有多少夫妻是談過戀愛才結婚的?他們一樣過的好好的,我相信冷冰以后也會幸福的。我只不過是一只癩蛤蟆,天鵝肉也不是我能惦記的!”
“你倒是看的開!”白兮有些無語,她覺得自己真是多此一舉,感情人家真沒當回事。
“你說你要嫁給我是真的嗎?”江浩又問。
白兮很氣憤的看著江浩,心說剛才你還說你是癩蛤蟆,莫不成我也是癩蛤???你覺得你就能配上我?看著她生氣的樣子,江浩又笑道:“我只是說說,你也是天鵝!”
冷冰和冷院長從樓上下來。
冷冰看著不遠處同樣看著自己的江浩,臉上露出了遲疑之色。
“冰冰,走吧!”冷院長催促道。
“為什么他不過來跟我道別?”見江浩也沒有主動過來的意思,冷冰心里有些傷感,嘆了口氣,定了定心,她跟上了冷院長的步伐朝著車子方向走去。
“白兮,你真的喜歡我?”江浩突然問道。
白兮一楞。
冷冰身子一顫,再次看向了江浩的方向。
江浩突然身子一轉,雙手抓住了白兮的香肩,臉貼近了她的臉,他的嘴離她的嘴僅僅毫米的距離,但他并沒有真的親上去,他只是做了一個佯裝的動作。
冷冰瞬間崩潰,她的雙眼如同決堤的大壩一般,眼淚瞬間流出,她哭著奔跑著,拉開了車門,鉆進了車里,抽泣了起來。自己為了他能活下來不被報復而選擇了跟張家妥協(xi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然而他為什么要背叛自己,這么快就另結了新歡。
直到冷院長車子的聲音消失,江浩才松開了白兮,他對著有些受驚的白兮笑道:“差點吃到了天鵝!”
他雖然沒有真的親自己的,但白兮仍舊驚魂未定,內心感覺怪怪的。
英雄還會為紅顏一怒,自己卻只能妥協(xié),這是何等的壓抑!
“哈哈……”
下一刻,江浩站了起來,他突然大笑了起來,笑聲中竟然慢慢多了幾分哽咽。
帝王氣勢隨著江浩的情緒肆意的被釋放。
花草樹木都低下了頭,鳥雀的嘰嘰喳喳聲變成了低沉的哀鳴,在附近的人眼角都莫名的掛上了淚珠。誰說帝王氣勢就該霸道?生氣時會讓人畏懼,傷感時會讓人悲傷流淚!
白兮看著江浩的漸行漸遠的背影,她欲要張嘴說話,她卻始終未說出口。
……
三天后,在市醫(yī)院的院長辦公室,冷二爺出現(xiàn)在那里。
“大哥,聽說那小子死了!”冷二爺說道。
“江浩?怎么死的?”冷院長問道。
“起初我只是聽說,后來我找人問了肥五的小弟,原來那小子后來被肥五抓住了,然后被關起來整整折磨了一天多,就在昨天夜里肥五的小弟偷偷出海,然后在深海處用大石頭把那小子沉了海。”冷二爺解釋說。
“這好好的一個青年,肥五也太過分了!”冷院長搖了搖頭嘆息道:“這件事先不要讓冰冰知道。”
在古色古香的庭院里,張毅和李海成仍舊在那里斗著蛐蛐。
“這蛐蛐還是死了。”張毅笑道。
“嗨,死了反倒了成了魚蝦的食物,這肥五也是夠狠的!”李海成笑道。
張毅用短棍撥了撥自己的蛐蛐,“咬它,咬它……”
這時李海成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接起電話,臉色也跟著難看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自得其樂斗著蛐蛐的張毅,眉頭緊緊的皺著,隨后他轉身就走。
“成少,這蛐蛐還沒斗完呢,你急什么?”張毅挑著嘴角叫道。
李海成冷著臉頭也沒回的走。
張毅短棍往瓷罐里一捅,原本屬于李海成的那只蛐蛐被他插死在短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