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扯開嗓子大喊著,“來人啊,救命啊。”
任偉沒想到我會真的大喊,他急忙一手捂住我的嘴巴,一手固定住我的手,不讓我喊叫,也不讓我掙脫。我使勁搖著頭,故意將頭上步搖搖下,頭發(fā)弄亂。
“別叫。”他紅著眼,瞪著我。
一絲理智在他眼中劃過,但是我身上的香味又勾著他,讓他不由自主的失控,讓他無法冷靜下來,腦海中只想著更親近我。
我在掙扎中,將紗衣掙扎開,畫帛落在了地上,他兩眼放光,落在我胸前,正要俯身下來。
福兮及時出來了,她匆匆跑來,“玉華公子。”
任偉聽見這聲音,望去,看到匆匆朝我們這里跑來的福兮,他一愣,他壓著我,一手捂住我的嘴巴,一手抓住我的手。
瞬間,他清醒了不少,可依然沒有松開我的意思。
福兮有些尖銳的聲音,“任大人,你這是在做什么。”
“我……”任偉再次清醒一些,他支支吾吾半天,那欲也消退了。
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要放開我,我一手順勢搭著他的手,讓他扯住我的紗衣,我驚慌道:“任大人,你放開我。”
他急忙撤手,只聽見“嘶”一聲,我的紗衣被他扯開。
福兮一下子沖過來,將他推開,把我扶起身子。
我站起身,紗衣被撕,頭發(fā)凌亂,金步搖也墜在額前,畫帛落在地上,一副受了欺辱的可憐模樣。
任偉站在一旁,手里還拿著一半紗衣,他顯然知道自己遇上大麻煩了。
因為福兮的尖叫,火風(fēng)來了,見到我們,他轉(zhuǎn)身回去。
沒一會,百里玹胤和百里玨他們來了。
任偉看到百里玹胤的時候,整個人徹底清醒了不少,他不敢看我,他定是認(rèn)為自己方才喝多了,導(dǎo)致失態(tài)了。
百里玹胤看到狼狽的我的時候,明顯的不悅,他冷眸掃向任偉,冷冷開口,“怎么回事!”
福兮回道:“皇上,玉華公子說要去方便,奴婢等著,許久不見玉華公子回來,奴婢就尋來了???hellip;…奴婢看到任大人將玉華公子壓制在石塊上,玉華公子一直掙扎著。”
“任大人。”百里玹胤不溫不火的語氣,卻透著無比的威嚴(yán)。
任偉垂著頭,“皇上……”
“皇上,任大人因為玉華一舞就當(dāng)玉華那是任人玩弄的人,如此輕佻的想法,玉華實在傷心。玉華不過是為了兩國友好獻(xiàn)上一舞,卻招的如此,玉華無顏面再見任何人。”我哽咽著。
百里玹胤怒道:“德貴,讓所有人守著,不準(zhǔn)靠近這里,今日發(fā)生的事情誰都不可透露出去半句!否則朕殺無赦!”
百里玹胤的怒讓任偉猛地打了個哆嗦,他清楚知道他之前對我做了多出格的事,在晉國的皇宮,動晉國的人,百里玹胤殺了他都可以。
他直勾勾的看著任偉,“任大人,這是朕的晉國,是朕的皇宮,豈能容你將你在莘國的風(fēng)氣帶來!朕的人你也敢動,是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是你莘國的皇帝藍(lán)羽池?”
任偉嚇得一下子跪下,我看著百里玹胤他不像是佯作震怒,似乎是真的怒了。怪哉,他真怒是為何?
“皇上,臣下不勝酒力,所以對玉華公子多有輕薄,望皇上明鑒!”
“不勝酒力四個字就能抹去你對玉華公子做的事?玉華公子乃是朕的座上賓,朕請回來的謀士,你對她不尊,那就是對朕不尊!莘國的一個小小使臣,竟然也敢在朕的皇宮里頭興風(fēng)作浪!今日若不是福兮發(fā)現(xiàn),玉華公子有個好歹,朕豈不是叫九州笑話!”百里玹胤說完,跟無心說道,“無心,送莘國使臣出宮,即日回莘國,不得有誤。再告訴莘國皇帝,如此侮辱朕,朕一定會討回來的!”
任偉一聽,急了,“皇上……”
可不等他說完,無心和冷血就架著他往外走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眸微瞇,接下來,就是盈盈了。
百里玹胤又跟德貴說道:“德貴,結(jié)束宴席,說朕乏了,要回去歇著。”
百里玨說道:“不可,如此定是叫人猜測,臣弟去應(yīng)付一下。”
“好,一會跟秦牧到朕那。”百里玹胤道。
這時,安兮取來斗篷讓我披上。
百里玹胤看著我,眼底神色復(fù)雜,“你跟朕來。”
我們到了明珠水榭側(cè)殿。
門關(guān)上,只剩下我和他。
我站在中央,他端坐在龍椅上,俾睨著我。
許久,陰陽怪氣的語氣,“沒想到玉華公子可以如此犧牲。”
“玉華說過,只要皇上需要,玉華能做的,一定竭盡全力去做。”
百里玹胤眉頭一挑,“如果朕需要你去陪其他男人,你也愿意?”
“只要皇上不介意,玉華自然愿意。”我笑應(yīng)。
百里玹胤被我頂住,他波瀾不驚的黑眸某些情緒在躁動著,“對你來說,什么男人都可以?只要能讓你順利達(dá)目的。”
“皇上說的玉華就那么不挑嗎?好歹也是枕邊人,自然要好看些才是。”
我的態(tài)度惹怒了百里玹胤,“你一介謀士,再以色示人,丟的是朕的顏面!”
“皇上,這個計劃,你不答應(yīng),玉華無法行得通。”
“朕怎知你跳如此的舞!”
百里玹胤被我激的更怒了,我嫣然一笑,“這舞不好嗎?至少計劃順利了。”頓了頓,我又繼續(xù)說道,“對,皇上應(yīng)該認(rèn)為玉華只是簡單的表演一下吧??磥砘噬线€是介意,不過想想也是,玉華將來是要成為皇后的人,怎么以色示人。”
我戳中了百里玹胤心中的點(diǎn),他冷聲道:“你最好明白你的身份!如果你要當(dāng)朕的皇后,下不為例!”
“玉華明白了,玉華一定會為皇上守身如玉的。”我笑道,可心底已經(jīng)將他頭割下無數(shù)次。
百里玹胤盯著我,神情神秘莫測,“朕說過,要當(dāng)朕的皇后,伺候朕也是其中之一,朕不只需要一個能為朕分憂解難的皇后。”
他如此明白的暗示,我心底打了個哆嗦,這一天如此快到來了。
我沉住氣,上前一步,將身上的斗篷解開,斗篷落在地上。
“玉華需要的,玉華都會做到。”
百里玹胤愣了一會,回過神的他,厲聲道:“出去。”
他如此的陰晴不定,我捉摸不透,我撿起地上的斗篷披上,轉(zhuǎn)身出去。
到了門外,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手心在冒汗,身子也在微微顫抖著。
只是……他風(fēng)云瞬變的態(tài)度,實在不明白。
還是說……
他想起了閣樓的那位,所以反應(yīng)過來,他不能被情欲所主導(dǎo)。
如此,也就是說,他對今天的我,不是沒有感覺。
當(dāng)然,這種感覺不是感情,而是欲望。
這時,德貴走了上來,“玉華姑娘,皇上讓你等下也到御書房。”
“玉華知道了。”
我言罷,往前邊走去。
想到百里玹胤對我失控,我勾起一抹冷笑,手不由得輕摸著耳環(huán),回頭看了一眼門,百里玹胤,那就看鹿死誰手。
能對自己狠的人,才是真的狠。
我被安置在小樓內(nèi)等著宴席結(jié)束,然后才前往御書房。
想到任偉留下的惡心痕跡,我讓安兮幫忙打來熱水,泡了幾次,又用香膏來回涂抹了幾次,才消停下來。
這樣的局,我下次也不想設(shè)了。
百里玹胤也不會答應(yīng),畢竟我今天又挑戰(zhàn)了他一回。
聽著絲竹聲,我到廊臺,望著宴席場地那邊,宴席已經(jīng)漸漸在收尾。
收回目光的時候,我撇到了后邊僻靜的花園中,兩道人影。
為了確定我沒看錯,我再次看去,確實沒錯,站在花園中的人是百里玹胤和盈盈。
我心猛地“咯噔”一下,這兩人在那僻靜無人的花園做什么?
我撇了屋內(nèi)的安兮和福兮一樣,她們沒留心我這頭,我稍微挪了一下位置,可以讓我更清楚看到他們,但是他們又不會發(fā)現(xiàn)我。
盈盈不知道在跟百里玹胤說什么,還梨花帶雨的,百里玹胤靜靜聽著她說,偶爾開口,眉頭微鎖,似是在斟酌什么,隨即又展開眉頭,看著盈盈的眸光有些邪魅冷峻。
他抬手,指腹幫盈盈拭去臉上的淚珠,不知說了什么,盈盈瞬間止住眼淚,直勾勾的看著他。
他幫盈盈拭去了淚珠,靠到盈盈耳邊低語幾句,盈盈秀眉蹙起。
他掬起她一束發(fā)絲,在指尖纏繞著,樣子很是蠱惑人。
許久后,盈盈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般,猛地點(diǎn)點(diǎn)頭。
他很是滿意的松開盈盈的發(fā)絲,喚來德貴,將盈盈送走。
我也收回視線,以免敏銳的他發(fā)現(xiàn)有人在偷窺。
收回視線后,我如何都想不明白,他跟盈盈之間在談?wù)撌裁矗瑥乃麄儗Ρ舜说木嚯x來說,他們不是熟識。很顯然,他們確實是在這次聯(lián)姻才認(rèn)識的。
難道,他是想利用盈盈打入莘國內(nèi)部?不對,盈盈跟莘梧的關(guān)系很好,他如何能把握不被盈盈反咬一口?
思來想去,得不出結(jié)論。
我搖搖頭,罷了,不想太多,百里玹胤跟盈盈說了什么,一會就知曉了。
如果盈盈跟著任偉回去,她跟百里玹胤之間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或是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