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牌的時候,我時不時會偷看一旁的那個瘦子,總感覺這個家伙不簡單,當我在連續(xù)打了四局之后,我一開始的這個想法終于被我印證了。
這個家伙是個高手,不僅精通業(yè)務(wù)麻將,而且還會砌活牌,所謂的活牌,其實就是一種千術(shù),就是通過嫻熟的手法砌牌,然后想給誰什么牌,就是什么牌。
這樣的人,經(jīng)常會混跡在各大麻將館里,三五一群,合起打別人一家,通過這種手段贏光別人身上的錢。
我真不知道這陸帆哪里來這種通天的本事,居然連這種人都能請得來,短短幾局下來,除了那個瘦子外,我們其他三個都輸了好幾百,而且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到大帝的臉色有些變了。
一時間我還真搞不懂陸帆這家伙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如果他也是想來招攬大帝的,不就應(yīng)該像我一樣故意輸錢給大帝,讓他高興?但他這故意贏大帝的錢又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說一開始我還能夠保持著冷靜,心想既然陸帆是來作死的,那老子就趁著這個機會討好大帝,故意給他喂牌讓大帝高興,但是半個小時后,我的手法卻是完全被那個瘦子給打亂了。
那個家伙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居然連我手上摸的牌都能夠控制,每次都給我洗出一副爛牌,根本就不給我喂牌給大帝的機會,而此時大帝原先從我手中贏過去的那一千多已經(jīng)輸?shù)牟畈欢嗔耍枰膊怀?,出牌的時候手勁明顯大了不少,每次都將那桌子敲得劈啪作響。
而更讓我郁悶的是,我明明已經(jīng)感覺到這個瘦子是在出千,但卻偏偏找不出他絲毫的破綻,那大帝就更不要說了,別看他是出了名的賭鬼,牌技卻是出其的差,像我這種學(xué)過兩個星期業(yè)務(wù)麻將的人,隨時都可以完虐他,他當然不可能看出這家伙是在出千。
“帝哥,看來我們今天的手氣都不怎么樣???要不我們換個位置試試?”陸帆則是趁著這個機會煽風點火,笑呵呵的對著大帝說道。
“媽的,先贏的是紙,后贏的才是錢,換個jb。”
“哦,那就算了。”
說完,牌局繼續(xù),那個瘦子神乎其神的牌技繼續(xù)把我們虐的體無完膚,此時的我已經(jīng)完全亂了陣腳,腦子里面更是一片空白,先前學(xué)的那些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忘得干干凈凈。
大帝更火了,這家伙居然滿頭大汗,臉色也是一片鐵青,他手中的錢已經(jīng)輸完,已經(jīng)開始在讓一旁的那些小弟湊錢了,空氣中已經(jīng)充滿了濃烈的火藥味,我甚至感覺大帝再輸一陣,他能夠氣的把這麻將桌給砸了。
不過索性的是,大帝就算是生氣,也不會把氣頭撒在我的身上,畢竟贏錢的是那個瘦子,我依舊猜不透陸帆這樣激怒大帝的目的,直到我一旁的王蕊突然叫了一聲:“呀、謝宇你這張牌明明該碰,你怎么不碰呢?”
我猛地一驚,根本沒有想到王蕊在這個時候居然會開口說話,我之所以不碰,是想給大帝營造摸牌的機會,但是很無語的是,大帝在摸了那張牌打出來之后居然放了瘦子一個清一色的滿牌,這下,大帝看向我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我神經(jīng)一緊,急忙瞪了王蕊一眼,示意她閉上嘴巴,急忙解釋道:“剛才沒看見。”
“媽的,再來。”
大帝把牌一推,也不聽我的解釋,直接開始洗牌了,陸帆和那瘦子則是在這個時候?qū)σ曇谎?,臉上都閃過一絲奸詐的表情。
“哎呀謝宇你怎么打這張呢?你看你手上的花牌都還沒有打完,打這張不是犯規(guī)了?”
“謝宇你打牌真奇怪,明明應(yīng)該胡大帝哥的你怎么不胡呢?你胡了人家只輸二十,結(jié)果大帝哥放炮給陸帆,害得他輸了三百二。”
連續(xù)好幾局,王蕊都時不時會發(fā)出這樣的聲音,我身后的劉飛急忙把她拉了起來,但是這個女人卻一點都不聽勸,又坐回到了我的身邊,我真不知道這婆娘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老是來點我的黃,而此時我已經(jīng)很明顯的感覺到,大帝臉上寫滿了對我的不爽。
如果這里是十班,我發(fā)誓,老子一定給這個三八兩巴掌,他媽的這明擺著是在害我啊。
直到這一局,我手中本來是滿牌,但是我并沒有胡大帝的,但我的運氣就是這么好,偏偏之后讓我摸了個自摸三家。
于是,我旁邊的王蕊居然又叫了起來:“謝宇,你這明顯是犯規(guī),不是說滿牌必走么?你居然不胡,偏偏要自摸,哪有你這樣的。”
這一下,王蕊的一番話成功的激怒了大帝,只聽見砰的一聲,大帝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了麻將桌上:“操你媽的謝宇,你居然給老子打假牌?”
我瞬間就急了,急忙解釋說你誤會了。
“誤會?”一旁的陸帆冷冰冰的看向我這邊:“謝宇,我看你是想贏錢想瘋了吧,我他媽剛才還看到你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藏牌呢?”
“操你媽陸帆你別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陸帆呵呵一聲:“我有沒有冤枉你,翻開你衣服口袋看看不就真相大白了?”
我瞬間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因為此時我正看到那瘦子正瞇著眼睛看我,眼神中寫滿了邪惡。
“這個家伙趁我不注意在我口袋里藏了牌。”
我驚出一身的冷汗,下意識的要去摸自己的口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瞬間被那個叫阿濤的給按住了,緊接著兩名大帝的手下在我的口袋中一摸,居然摸出了三塊麻將。
大帝是個直脾氣,腦子也轉(zhuǎn)不過彎,見狀直接一拳就砸向了麻將桌,我親眼看到那麻將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裂開,然后被轟出了一個窟窿。
“老子給你十秒鐘的時間,滾出十六班。”
大帝的話憤怒到了極點,我一點也不懷疑他下一秒會用拳頭轟爆我的腦袋,盡管我心里憤怒極了,但事到如今,我已經(jīng)清楚的意識到,此地、根本不宜久留。
“走。”
我直接拿起剩下的錢站了起來,在劉飛的跟隨下怒氣沖沖的走出了十六班,王蕊那個婊子并沒有跟我一起,依舊坐在那里,而此時,我聽到了陸帆那虛情假意的聲音:“帝哥生什么氣呢,這種傻逼別和他一般見識,來,我們繼續(xù),說不定帝哥你馬上就轉(zhuǎn)運了。”
“草他媽的,虧老子剛還還把他當成兄弟。”大帝狠狠的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我承認我這人牌品有些差,但老子最瞧不起的就是打假牌,媽的。”
“來,繼續(xù)繼續(xù),剛才肯定是那個傻逼把你霉了,一會帝哥你保準贏錢。”
陸帆的每一句話都是那樣的刺耳,但是我根本無力還擊,功虧一簣了啊,我無力的走出十六班的大門,心里堵到了極點,真他媽想從這樓上跳下去。
“謝宇,你怎么了???來這十六班干什么?”
此時孫蔚剛好從十七班走出來,看到了我,第一時間上來給我打招呼,可能是我心情的確差到了極點,也沒怎么理她,直接說了一聲玩,然后便氣匆匆的走回了十班。
倒還是劉飛急忙在后面給我打圓場,讓孫蔚不要介意,孫蔚呵呵一笑,說沒事。
回到自己的地盤,我整個情緒都爆發(fā)了,我像是瘋了一樣的砸著班上的課桌,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內(nèi)便把前面幾排弄的一片狼藉。
班上的同學(xué)一個個的見我發(fā)這么大的火,也不敢問些什么,只是用著一種目瞪口呆的表情看著我在這里發(fā)瘋。
“宇哥,夠了。”
最后要不是劉飛把我攔住,我敢確定老子今天能把整個班都砸了,我轉(zhuǎn)過頭,雙眼里面布滿了血絲:“王蕊呢,那個賤人在哪里?把她給老子帶過來,帶過來,操他媽的婊子。”
“帶不過來了。”說話的是游松,此時他已經(jīng)從劉飛的口中了解到了大概的情況,說話的時候他也十分的憤怒:“真沒有想到她居然是這種人,媽的賤婆娘。”
“為何?”
“就在一個小時前,我點名的時候接到了班主任通知,王蕊早在昨天就已經(jīng)申請轉(zhuǎn)班了,是陸帆的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