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一怔,一剎那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不過下一秒,我?guī)缀跏窍乱庾R的就轉(zhuǎn)身朝著樓道跑去。
“那個轉(zhuǎn)校生跑了,快追。”
這是劉飛一個跟班的聲音,緊接著我便看到班上突然沖出來了一大群人,由劉飛帶頭,每一個手中都拿著家伙,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追。”
劉飛手中提著一根挺粗的凳子腿,直接一棍就敲在了一旁的鐵欄桿上,發(fā)出鐺的一聲,然后他身后那群人像是吃了偉哥一樣,發(fā)了瘋似的朝我追來。
感覺到那一股濃烈的殺氣,我的神經(jīng)一下子就繃直了,我來不及去多想發(fā)生了什么,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如果真被劉飛他們給逮住了,老子至少得被他們打成殘廢。
好在我這人身體素質(zhì)不差,在六中的時候還拿過一千五百米的長跑冠軍,在沖下樓道之后,我第一時間朝著圍墻那邊跑去。
劉飛他們已經(jīng)帶著人追了下來,我沒多想,直接就翻過了圍墻,跑出了學(xué)校。
跑出去之后,我又連續(xù)跑了好幾分鐘,一連穿過好幾條街道,在確定劉飛他們沒有追上來之后才停了下來。
我大口的喘著粗氣,好長一段時間后才緩和過來,我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情況,也不知道為啥劉飛突然會有那么大的膽子,居然敢?guī)藝摇?/p>
就在我各種疑惑之際,我的手機(jī)又一次響了,居然是游松打來的。
我急忙按下接聽鍵,打算問問游松,看他知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情況,但讓我沒想到的是電話那頭傳來的并非游松的聲音,而是一個陌生人的聲音。
“謝宇?”
我愣了一下,急忙問你是誰,怎么會拿游松的電話給我打過來。
對方?jīng)]有回答,只是嘿嘿一笑,隨即電話那頭便傳來了游松的慘叫聲:“宇、宇哥,別回教室,千萬別回教室。”
我急忙問游松你怎么了?他們對你做了什么,剛問完,那邊便傳來了一陣沉悶的聲音,像是有棍子砸在了游松的頭上。
我急了,直接對著電話咆哮起來:“你他媽是誰?對我兄弟做了什么。”
“我是殷磊!”
殷磊?我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殷磊,不就是因為有事請假的十班老大么?他回來了。
我的心臟猛地揪扯了一下,怎么就把這家伙給忘記了,我直接就把春子給抬了出來,說我是春子的兄弟,勸你趕快把游松給放了,我就當(dāng)這事沒發(fā)生過。
“你他媽以為你認(rèn)識春子就無敵了!”
殷磊明顯不吃這一套,而且絲毫沒有懼怕春子的意思,他在電話那頭說道:“謝宇是吧,雖然你我還沒有見面,但你已經(jīng)惹怒了我,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到教室來,記住,你只有十分鐘。”
說完,殷磊可能覺得對我的威懾力還不夠,又給了游松一棍。
聽著游松的慘叫,我的神經(jīng)猛地跳動了一下,雖然我與這家伙只認(rèn)識幾天,但他這人確實沒的說,我也早就認(rèn)了他這個兄弟,如今他被人捏在手中,我沒有理由不去救他,更何況他本就是因為我才被殷磊他們給抓了。
“好,你等我。”我?guī)缀鯖]有考慮,直接答應(yīng)了殷磊的要求。
“很好,現(xiàn)在開始倒計時,如果你遲到了一秒,就直接給我們的好班長買一輛輪椅來吧。”
我沒有懷疑殷磊的這句話,通過這幾天的時間,我對三中已經(jīng)有了很深入的了解,作為整個九龍市最混亂的烏鴉學(xué)校,在這里把一個學(xué)生弄成殘廢根本算不上大事,如果說家里有點勢力的,甚至都不用遭受到學(xué)校的處分。
雖然此時的情況十分危急,但我并沒有完全亂掉陣腳,掛掉殷磊的電話,我第一時間給春子打了過去,但讓我無語的是我一連打了好幾通,對方都沒有人接,接著我又撥了韓龍和韓鳳的電話,依舊是沒人接。
我氣的差點就把電話砸了,心想這群人為啥總是在關(guān)鍵的時候掉鏈子,于是我給他們編輯了一條短信,說速來十班,我被圍了,然后便獨自一人原路返回,朝著十班的方向跑去。
我一路上幾乎是比著時間跑的,原本我還想去405找看看春子在不,但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放棄了這個打算,直接朝著班上跑去。
抽開教室大門,我便看到教室的后面圍了一大群人,以劉飛為首,正在對游松拳打腳踢,游松滿臉都是血,躺在地上不停的掙扎著。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猛地揪扯了一下,我大吼一聲放了我兄弟,隨即整間教室都安靜了。
“來了。”
這是一個很平靜的聲音,是從最后排靠窗的那個位置傳過來的,緊接著我便看到一名赤著膀子,有些矮,耳朵上打著一個螺絲釘?shù)那嗄昃従彽恼玖似饋?,他一手摟著王蕊,另一只手毫無顧忌的在王蕊的胸前抓來抓去,說話的時候都沒有看我一眼。
“殷磊,把游松放了。”
我一步一步的走向教室的后面,一字一句的說道。
“磊哥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又是那名先前被春子踢了一腳的刺猬頭,直到現(xiàn)在我都還沒記住他的名字,他罵了一句,怒氣沖沖的朝著我走了過來。
“滾開。”
我瞪了他一眼,一腳就把他踢倒在了地上,我徑直朝著殷磊走去,劉飛他們第一時間攔住了我。
“讓他過來。”
殷磊發(fā)話,劉飛他們很自覺的退到了一邊,我走了過去,與殷磊四目相對,他的確挺矮的,我看他眼睛的時候都得低著頭。
我們看了大概有四五秒鐘,殷磊突然就跳了起來,然后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臉上,對,他是跳起來甩了我一巴掌。
而且,這家伙的力道非常大,我都感覺快被他扇飛出去了,我咬著牙,心里雖然憤怒到了極點,卻沒敢還手。
“不服?”
我沒說話,只是這樣紅著眼瞪著他。
殷磊又是跳起一巴掌,這家伙是左撇子,力道比剛才的右手還要大,我一個沒穩(wěn)住,整個人都撲到了一旁的課桌上。
我咬了咬牙,又站到了殷磊的旁邊,抹掉嘴角的鮮血,漏齒一笑:“只要磊哥你覺得爽,再來兩巴掌如何?只要你愿意把我兄弟給放了。”
“挺牛逼的啊。”
殷磊放出一聲感嘆:“游松那傻逼能有你這樣的兄弟還真是幸福啊,其實我挺欣賞你的,如果你不是得罪了我的女人,我或許會考慮收你做小弟。”
我呵呵一聲,說承蒙磊哥看得起啊,不過看樣子我是沒那個福分了。
“對,你他媽天生就是一條賤命。”
王蕊突然發(fā)難,甩尖子高跟直接就踢在了我的大腿上,痛的我臉都白了,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狠毒,緊接著,王蕊也在我的臉上甩了好幾巴掌,我依舊沒還手,還很犯賤的說了一句蕊姐你高興就好。
“真jb賤!”說完,王蕊還在我身上吐了一口口水。
看著我一次次受辱,那邊躺在地上的游松紅著眼,痛苦的說讓我別管他,我轉(zhuǎn)過身朝著游松投去一個無所謂的笑容,說兄弟你放心,我謝宇說罩你,就罩定了。
我看到游松哭了,哭的很傷心,應(yīng)該是被我感動到了吧,我轉(zhuǎn)過頭,又說了一句:“磊哥怎么樣?放了我兄弟,我讓你玩?zhèn)€夠。”
“好啊。”殷磊的回答出其的爽快,隨即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劉飛很自然的將手中那條凳子腿給他遞了過來。
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凳子腿,然后自個的點了點頭,看向我說道:“三棍,全敲在你頭上,你看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