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亂喝藥,我就是隨口那么一問,我沒看見,和你一樣。”寧卉兒笑著安慰道。
“我們都沒看到,就絲絲看見了,絲絲你沒事吧?”張蔓朵緊張地看著艾麗絲。
艾麗絲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們倆,“你們搞什么?神經兮兮的。”
“我們昨晚……”
寧卉兒暗暗伸出腿踢了張蔓朵一下,“我們昨晚因為失火,提前下班了。”
“還好我昨晚沒來。”艾麗絲俏皮地吐吐舌頭。
晚上八點多,陸續(xù)有客人進來了,今晚龍劍秋本來應該很忙的,因為昨晚客人提前離開,吧臺寄存了很多酒。
龍劍秋坐視不理,直接把客人存酒的清單扔給另外幾名吧員,他負責調酒,其他的不管。
“喝什么?”龍劍秋撇了一眼坐在吧臺的南宮君逸,“今天好像有心事?”
“不想把她拖下水,她挺可憐的。”南宮君逸突然開口道。
“誰可憐,寧卉兒嗎?你可憐她,誰可憐你?”龍劍秋沒好氣地問。
高跟鞋的噠噠聲傳來,花姐帶著人出來了,南宮君逸坐在吧臺,一眼便看到了寧卉兒,當他看到艾麗絲的時候,目光深邃了幾分。
寧卉兒見他坐在吧臺,悄悄朝他這邊過來了,龍劍秋轉身離開了吧臺,假裝去倉庫取酒。
“你剛才看見那個長卷發(fā),身材豐滿的女孩子了嗎?她叫秦櫻,是花姐手上的人,我看見她頭頂有黑霧。那邊那個長發(fā)飄飄的女孩子叫艾麗絲,艾麗絲也說看見那個秦櫻頭頂煙霧繚繞的,是不是出事了?”寧卉兒擔憂地問。
南宮君逸神色莫測地看向秦櫻,然后又看了看艾麗絲,“你問哪一個?”
“頭頂有黑霧是怎么回事?還有艾麗絲,她為什么能看見?”寧卉兒覺得,張蔓朵被鬼掐了,邪氣入體,她都看不見,為什么艾麗絲能看見?
南宮君逸冷俊的眉輕揚,道:“像這種程度的黑霧,輕則重病,重則丟命。”
寧卉兒怔住了,眨巴了幾下眼睛,“你是說,秦櫻會出事?”
“嗯,目前來看是的。至于那個長頭發(fā)的,她能看見這些,是有人給了她看見這些東西的能力。我目前看不出來,是誰讓她看到這些,也不知道她能看到多少,要不我去她面前晃晃。”南宮君逸說完從吧臺的椅子上跳下來,朝艾麗絲走了過去。
看著南宮君逸離艾麗絲越來越近,寧卉兒心里緊張的不行,結果只見艾麗絲對南宮君逸視而不見,直接穿過他的身體向前走去。
艾麗絲能看見秦櫻頭頂的黑霧,但是她看不見南宮君逸的存在,也就是說,她看不見鬼。
南宮君逸回到吧臺,笑著說:“她可能沾染了有靈力的生物,臉色不太好,曬曬太陽就沒事的。”
寧卉兒松了一口氣,艾麗絲沒事,隨即又想到頭頂盤踞著黑霧的秦櫻,內心再次充滿了擔憂:“秦櫻出了什么事,我能不能幫幫她?”
“老婆,你不是圣母,不能什么人都去救,況且每個人的命數都是上天注定的。”南宮君逸忍不住說道。
“秦櫻很可憐的,花姐說她辛苦賺的錢,都給了醫(yī)院。如果不是家里有困難,誰愿意做小姐?我真的想幫幫她。”寧卉兒不敢想,如果秦櫻出事,在醫(yī)院等錢救命的人要怎么辦?
南宮君逸眸色漸冷,“她命不久矣,你幫不了她的。”
寧卉兒一聽,慌了,忙問:“我的血呢,有用嗎?張蔓朵被劉太太掐脖子,喝了我的血,她就醒了。我的血能不能給秦櫻喝,我悄悄滴一點兒在水里,騙她喝下去,問題不大。”
“老婆,任何時候都不要讓自己受傷,特別是流血。你的血確實能在緊急關頭救人一命,但你可知道也會為你帶來滅頂之災?你的傷口我已經幫你抹去,就是怕有臟東西聞著血腥味兒找來了。如果她對你來說那么重要,我去幫你解決,你不要自己犯傻。”南宮君逸本不想多管閑事,可是他不能讓寧卉兒冒險。
寧卉兒聽到他的話內心充滿了感動,目光柔和地看著他,“南宮君逸,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除了長得帥,心地還很善良?”
“我媽說過,你是第二個。”南宮君逸笑的很開懷,還真沒有人夸他善良。
因為他,真算不上善良,他進公司一年,就大改革,很多元老以及在其位不出業(yè)績的人,都被他踢出了公司。
外人都道他冷酷無情,說他不念舊情。那些被他踢出局的人,有很多是看著他長大,和他父親一起打天下的功臣。
但是,不管對方是誰,如果他們成為公司的蛀蟲,那他就絕不姑息。
公司一位分公司總經理,貪污公款賭博,被查出來以后,南宮君逸毫不留情將他辭退,并移交司法機關處理。
他在里面的時候,他的妻兒被高利貸的人亂刀砍死,他本人也在獄中自殺。
當時就有人說,南宮君逸做事太絕,那位總經理失去工作,沒有償還能力,所以高利貸才會拿他妻兒出氣。
最后是南宮夫人出面,幫著料理那位總經理以及妻兒的喪事,還出錢將家里的老人送去養(yǎng)老院,這才把事情平息掉。
倘若寧卉兒知道他做的那些事,還會覺得他心地善良嗎?
南宮君逸自認,他跟心地善良扯不上關系,如果真的有例外,那也只是對她。
寧卉兒并不知道這些,在她看來,南宮君逸愿意幫助秦櫻,她真的很感激。她也知道自己這個要求有點兒過分,但是她又不能坐視不理。
“那我要怎么配合你,你告訴我,我照辦。”寧卉兒問道。
南宮君逸眸色漸沉,道:“打聽一下,她最近沾染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好,我一會兒旁敲側擊地打聽一下。”寧卉兒點點頭,然后看大廳客人已經不少了,便扔下南宮君逸,工作去了。
寧卉兒在包廂見到秦櫻以后,就問她了,“櫻姐,你清明節(jié)有沒有遭遇什么奇怪的事,我夢見了兒時的玩伴,她去世十年了,把我嚇個半死。”
“我還好,沒有經歷什么奇怪的事。”秦櫻淡淡一笑。
“嗯,櫻姐,照顧好自己,如果有什么不對勁兒或者有什么困難,記得告訴姐妹們。”寧卉兒也不好多問什么,在客人的包廂里,她們不能聊太多。
這一刻,寧卉兒發(fā)現,她想幫助別人,可是卻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她不敢告訴秦櫻,她看見了秦櫻頭頂的黑霧,也沒有辦法提醒她要注意,最近會生大病,還有會有生命危險,這些話都不能說,因為一旦說出來,她很可能會被當成神經病。
今晚沒有什么重要客人,也用不著寧卉兒作陪,她便從包廂提前出來了。
經過大廳的時候,見南宮君逸坐在吧臺,她便走了過去。
“怎么了?”南宮君逸見寧卉兒一臉的失落,關心地問。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秦櫻沒覺得發(fā)生過什么奇怪的事,我有心提醒她,又不說的太直白。”寧卉兒對此很是苦惱。
南宮君逸目光深邃幾分,“老婆,你能做的,你已經做了。其他的,就只能聽天由命吧。”
“嗯。”寧卉兒別無他法,只是默默地點點頭。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南宮遠來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穿著唐裝的男人。
那個男人,南宮君逸曾在南宮家見過,但他是南宮遠的客人,并未進主宅。
南宮家占地面積很大,主宅一直是南宮世家每一代家主住的地方。
在主宅的后方,分別有兩棟宅子,東南那一棟住著南宮遠,西南那一棟是空著的。
原本的打算是,南宮君逸如果結婚,就把西南那一棟給他做婚房。
南宮君逸曾經看見南宮遠帶著那個穿唐裝的男人,去過西南那一棟空著的房子參觀。
當時也沒往心里去,只覺得南宮遠是帶朋友參觀而已。事隔多年,南宮遠仍然與那個男人在一起,這怎能讓南宮君逸不警惕。
那個穿唐裝的男人經過大廳的時候,突然回頭朝吧臺這邊看了一眼,龍劍秋隨手一揮,建起一道屏障。
“他開天眼了,以后看到這個人小心點,別讓他看見你。”龍劍秋待南宮遠和那個唐裝男走過去以后,才解開屏障。
南宮君逸笑了起來,“怕他把我收了?”
“我能讓他在我眼皮底下收了你嗎?被他看見你,就等于是你二叔也看見你了。”龍劍秋多活幾千年,想的也比南宮君逸深遠。
“我倒是沒怕他看見我,也不怕他告訴二叔。我很想知道,二叔知道我回來了,會是什么反應。”南宮君逸自嘲地笑了,南宮家防守成那樣,不就是為了防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