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計策,你幫我解決我和五皇子的婚約!”我直接說出了要求,雖然現(xiàn)在有點(diǎn)晚了,但龍錦諾只要在皇上面前立功,就有能力幫我。
“說吧!”龍錦諾毫不猶豫就答應(yīng)了。
此時,小花已經(jīng)買完了桂花糕回來了,見她躲在巷子外偷笑,我便將她招了過來。
“花姐姐,你笑的如此陰險,是不是對本小姐圖謀不軌?”
在前世,我經(jīng)常會這么和小花開玩笑,也是剛才有感而發(fā),便和小花又開起了玩笑。
“小姐,你最近老是板著一張臉,小花都不敢靠近你了,這不,看你和六皇子表情不對,小花也是不好打擾,只能站在那看了。”
我渾身一怔,這才知道,原來我最近心事太多,臉上一直沒有過笑容,所以,連向來粘著我的小花都和我疏遠(yuǎn)了。
我隨即敷衍了她幾句,讓她先回將軍府,自己和龍錦諾找了個茶樓,進(jìn)了包間,開始長談起了我的計劃。
我將手中的茶水倒在了桌子上,用手指沾了點(diǎn)水在桌子上畫了一幅簡單的地圖。
“玉巖峰是個關(guān)口,兩邊山峰嶙峋,卡薩軍必是馬不停蹄經(jīng)過這里,去了伏龍谷扎營整頓。”
龍錦諾:“本殿下在豐都有一萬鐵騎,五千盾兵,五千弓箭,一萬步兵,你打算怎么設(shè)防?”
“一,卡薩國大軍進(jìn)犯,在伏龍谷停留休頓的話,我猜測,他們會選擇這里扎營。”
我指了指伏龍谷靠西的一面懸崖下,照理說,一般的將軍定不會背靠懸崖扎營,但伏龍谷地勢特殊,西面的懸崖雖險,但后方便是一望無際的海域,如果有人想上這邊伏擊,他們必能在山腳抓住,并且攔截?fù)魵ⅰ?/p>
所以在扎營之前好好檢查,就不會出什么大亂。
但有一點(diǎn),他們一定不會想到,豐都城河之水,便是流向這一海域,在豐都城西有條地下河,出口處就在此山崖之后。
這還是我曾經(jīng)與龍錦浩一次遇難的時候偶然發(fā)現(xiàn)的,相信那條地下河通道,沒幾個人知道。
我讓龍錦諾安排一千步兵從那出去,然后上山潛伏。
龍錦諾雖然疑惑,但也并未多說。
“二,伏龍谷灌木叢生,極其隱蔽,我軍不可在正面大肆攻入,三日后,伏龍谷會起西風(fēng),六皇子只要在此處設(shè)伏,借以火石壓頂,三千弓箭火正攻,定能讓卡薩軍負(fù)背受敵,軍心大亂。”
我將茶壺里的一些茶葉倒出,捏了一戳放在了伏龍谷卡薩軍扎營處的前方陣營,此處林木茂盛,想藏入三千弓箭手輕而易舉。
“此計雖然說的通,卻不易辦到,即便是卡薩軍受到火石襲營,軍心不穩(wěn),一旦盡數(shù)沖出營地,我軍就派三千弓箭手設(shè)障,攔不住他們不說,更會讓我軍三千弓箭手白白送命。”龍錦諾指著桌子上我安排弓箭手的位置說著:“更可況,倘若三日后不起西風(fēng),起的東風(fēng),弓箭手的射程就會大打折扣。”
龍錦諾會相信我說的卡薩來犯,那是因為這些都是人為,有很多辦法可以知道,但東南西北風(fēng),這可都是天意,并不是我說哪里起風(fēng)就是哪里起風(fēng)的。
所以,龍錦諾很難相信我所說的風(fēng)向,更何況,那還是三天之后,我若不是能掐會算,料事如神,絕不可能知道。
對此,我也毫無辦法,如果我說我是重生而來,知道三天后的風(fēng)向就是西風(fēng),我想,他一定會覺得他在和一個瘋子在討論軍情。
“我以人頭擔(dān)保,只要六皇子陪我一賭。”
我讓自己看上去非常自信,好讓龍錦諾相信我所言非虛。
在他極度疑惑之下,我接著說道:“三千弓箭手是不可能攔住卡薩軍的,可據(jù)我所知,卡薩軍此次的領(lǐng)命將軍是智西大將軍,此人能文善武,心機(jī)頗多,但也是疑心病太重,所以,六皇子只需派五百騎兵在林中敲擊樹木,來個敲山震虎,便可將他們嚇退,將時,智西大將軍定會從此處突圍而出。”
龍錦諾的眼神越發(fā)晶亮,我卻毫不在意,侃侃而談。
我又捏了一戳茶葉放在了伏龍谷到豐都的小路上:“此處泥漿遍地,沼澤頗多,一旦卡薩國大軍進(jìn)入,便會成為甕中之鱉,六皇子要做的只是提前在這些個口子上放入雜草灌木,等卡薩軍進(jìn)入這個三角地帶,我軍放火攻之,引燃沼氣,便可讓他們潰不成軍。”
龍錦諾嚯的一下站了起來,神情激動,滿目精光。
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敬佩和不敢置信,卻半分沒有沾沾自喜。
因為在前世,這個計策本來就是他出的,現(xiàn)在的我,只是早一些讓他知道罷了。
我在他的計策上加了敲山震虎,懸崖火石的計謀,一定能我軍的傷亡減到最低,讓他更有把握打贏這場仗,才能讓他有信心陪我一賭。
“六皇子,我的話還沒說完。”
我完全無視他的激動,依然坐在他的對面,再次把一些茶葉放在了玉巖峰的關(guān)口:“連環(huán)火攻之下,即便是卡薩軍潰不成軍,但他們好歹也是十萬精銳,定不會被我軍全數(shù)擊滅,所以,等他們回退,這玉巖峰關(guān)口,便是他們的埋骨之地。”
我重重的在玉巖峰處敲擊了一下,想起了我哥慕子鴻,他本就是豐都守將,在前世,他在一年之后會和智西大將軍再次交鋒,然后受了重傷被送回京中治療。
因此,在這次的戰(zhàn)役中,我必要擊殺了智西大將軍,絕不讓他有半分機(jī)會在往后動我慕家子孫一根毫毛。
龍錦諾黝黑的眸子慢慢緊縮,那眼神,有殺氣。
若是我沒猜錯,我今日獻(xiàn)計是犯了他的禁忌。
想我一個深居閨房的千金小姐,不但懂得兵法,還對遠(yuǎn)在豐都的地形了如指掌,若是那天的風(fēng)向真的如我所說,我便會成為一個可怕之人。
龍錦諾雖是惜才,但他之前也看出來了,我喜歡的人是龍錦浩,要是有一天,我被龍錦浩所用,那將來,我必會成為他在太子之路上的一顆很大的絆腳石。
“怎么?想殺我?”我鎮(zhèn)定如常。
“二小姐可知一句話叫做女子無才便是德?”
龍錦諾是在勸我,讓我不要太露鋒芒。
他還是不會殺我的,我真是太了解他了。前世我?guī)状卧栽谒氖掷锼挤帕宋?,如今也是一樣,他根本不屑對女人下手?/p>
“我若無才無德,你還會幫我嗎?”我站起,直視他銳利的眼眸,良久,才避其鋒芒,走出了房間。
在我離開之時,我停留下了腳步,沒有回頭,只是對著房門說:“六皇子,我還是那句,信我,得永生,希望將來我和你不會走到爭鋒相對的路上。”
我是真心的,我不希望我們兩個重蹈當(dāng)年的覆轍,我不會再為龍錦浩殺龍錦諾,但我還是會擔(dān)心,擔(dān)心有一天,他還會死在我的手里。
或許,這只是個錯覺,是我想的太多了。
回到了將軍府,幾乎所有的丫鬟和家丁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有些是一如既往的羨慕,有些是掩嘴偷笑,有些是惋惜,也還有一些無動于衷的。
我一路走回了芷柔閣,看的出他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我會嫁給龍錦楓,所以,也就沒什么奇怪的了。
在院子門口,慕霏兒叫住了我。
“妹妹,怎么,這天都要黑了,是和六皇子玩的忘記時間了?”
以前,慕霏兒就經(jīng)常會話里帶刺,可我很單純,因為她總是一臉笑盈盈的,我就經(jīng)常以為她只是在和我開玩笑。
如今,我知道了她的本性,更是聽得出她話語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