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日醒來時,下人便已經(jīng)等候在門外了,但李凝兒卻擺出受寵若驚的樣子接受了他們的好意。
待洗漱結(jié)束后,何軒很恰當(dāng)?shù)某霈F(xiàn)。
“柔雪姑娘,不知昨夜睡的可舒坦。”
李凝兒正欲說被毒害一事,但回頭一想還是算了。她既然放過了那個丫鬟,便是給她留了條后路。
“回何公子,睡的舒坦。”
何軒一副正人君子模樣。“柔雪姑娘莫要如此說,都是一家人,以后直言何某姓名便是。”
李凝兒卻是連連后退,一臉惶恐:“公子,小女子只是一介草民,規(guī)矩不能亂,女綱不能越,小女子怎敢直呼主子姓名。”
何軒還是想利用此法來和李凝兒靠近乎,但見李凝兒越發(fā)惶恐,心中大定的同時也越發(fā)喜悅。
這不就代表他要得到李凝兒可以更輕松了嗎?
何軒不知道,他的夫人昨晚已經(jīng)給李凝兒上了一課,隨后又是捉妖的道士來走了一遭,這讓李凝兒加快了報仇的心,否則她可不會這么早就擺好下人的姿態(tài)。
“好吧,既然柔雪姑娘不愿,我也不強(qiáng)求。不過現(xiàn)在柔雪姑娘是我府上的工人了,我可否叫姑娘雪兒?”
何軒為了俘虜李凝兒的心可謂是用心至極,要是換個人早就直接兒兒的叫上了,豈會征求女方的同意。
李凝兒點(diǎn)點(diǎn)頭,輕輕恩了聲。
何軒又笑了,“恩,雪兒隨我來,我?guī)闳プ龉さ牡胤健?rdquo;
何軒帶著李凝兒去她織布的地方,位置也選的非常好,就在他的書房對面,玩累了就欣賞下李凝兒的美色不正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嗎?
“昨日下人算了算,雪兒如今欠府上三貫錢。你看這樣好不好。”
何軒胸有成竹道:“你每織出一匹布,我按三文錢的價格給你算如何?外邊的女工價格開始兩文錢一匹的。”
李凝兒欠身:“謝謝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謹(jǐn)記在心。”
何軒含笑道:“沒事,雪兒放心做事,莫要累壞了自己就是。”
何軒說完就準(zhǔn)備啟書房沏上一壺茶好好觀賞,卻不料李凝兒在后面拉住他的衣角。
何軒面色一喜,轉(zhuǎn)過身關(guān)切道:“雪兒,還有何事?”
“公......公子,小女子家境殷實,父母寵愛,所以......所以未曾學(xué)會織布。”
李凝兒說完跪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打抖。
何軒聽得也是一愣,如今女子不會織布可是大忌諱,但他根本就沒有朝這個方向想,他想到的是——這不正是一個絕佳的和李凝兒拉近關(guān)系的機(jī)會嗎?
何軒頓時就笑了。“雪兒莫慌,此事先暫緩幾天,且待我?guī)湍阆胂敕ㄗ印?rdquo;
李凝兒目含淚花,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看的何軒又是一陣心動,更是定下了心中的計算。
李凝兒被狐魂附體后,智商也是成直線上升。在她思索何軒為什么久久不動她時,便明白了何軒身為男人的脾氣,他想玩軟的,那她就陪他玩軟的。
李凝兒就是算準(zhǔn)他會親自去學(xué)織布然后親自教她才想出這個法子的,可以說,李凝兒如今的智商已經(jīng)突破天際。
如今皇朝男子為尊,讓一個男人去學(xué)織布,這絕對是侮辱門楣的事情。
但何軒豈會管這些?他要的就是以自己的手段把李凝兒身心弄到手。
當(dāng)天何軒找織女來叫他織布的訊息就傳到他七位夫人那里。
“哼,肯定是那個該死的狐貍精,才剛來一天,就讓夫君做那等低賤之事。”
二夫人李敏一臉陰沉的在屋內(nèi)踱步。
“要不是居兒那個廢物,今天那個狐貍精就失寵了。”
二夫人李敏眼中陰狠之色一閃,“不行,這事決計不能這樣下去,否則夫君的魂還不是被那個狐貍精勾了去了?”
“麗兒,上妝,我要去見老爺。”
“是,夫人。”
梳妝打扮完畢后的李敏照著鏡子轉(zhuǎn)了一圈,覺得自己真實美艷無比,世間除了那個劉賤人能夠她相比之外,便再無人能和她匹美。
可是她剛這般想,腦海里就冒出李凝兒那種絕世容顏,頓時李敏臉上的喜色消失殆盡。
李敏抓起釵子直接砸在鏡子上,只聽哐當(dāng)一聲,鏡子應(yīng)聲而碎。
“柔雪——我必讓你流的只剩血!”
何軒真跟著織女學(xué)織布技術(shù),竟是對織女毫無窺視之心。
也不知怎滴,自從見了李凝兒后,何軒現(xiàn)在是除了對她對其他人是生不起一絲欲望。
就像看見一雙精致的鞋和一堆破鞋放在一起,何軒自然會選擇精致的鞋。
人生罕有認(rèn)真學(xué)東西的何軒還沉浸在學(xué)海中,便被一道聲音拉回來。
“夫君,妾室李敏給您請安了。”
何軒性趣了然,懶聲道:“什么事?沒看見本公子在學(xué)織布嗎?”
“夫君,織布這等鄙賤的事情還是交給下人去辦吧。您是金貴之軀,怎能做這等粗鄙之活。”
何軒是誰?強(qiáng)搶民女幾乎無惡不作的人,此刻卻被一個女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哪怕這個人是他的妾室,他也不可能不怒。
“你想教訓(xùn)你夫君?”
李敏面色一變,“夫君贖罪,賤妾不敢。”
“哼,妾室就該有妾室的姿態(tài),不該管的事情就不要管,在后花園好好繡花就行。”
李敏此刻也驚醒過來,明白自己有些沖昏頭了。
“妾身明白......妾身這就回去。”
“恩,念你我床笫多時,這次我就不計較了,滾吧。”
李敏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欠身,這才轉(zhuǎn)身離去。而她打哆嗦離開的景象卻是一幕不落的落在了其他幾個妻妾的眼中。
正妻劉玲茗在聽完手下的回報時,嘴角冷笑。
“我就知道李敏那賤人會去找夫君。切,還真以為自己最近得寵許日便無法無天了?也不相信夫君是什么人,又豈是她一個賤妾勸的動的?”
“那——夫人,此事我們意欲何為?”
劉玲茗也不回頭,擺弄著自己的珠寶首飾,“還能怎么樣,自然從那個女人身上下手了。誰叫她去哪不好,來我們何府。這里可不是什么舒服好地方,想要得寵靠的可不僅僅是一張臉。”
“玲兒。”
“在!”
“給我備些禮物,我們?nèi)グ菰L下我們初來的婢女。”
劉玲茗嘴角冷笑。“還真是好命,一個下人居然讓我親自去拜訪。”
“夫人大智,定有辦法治她。”
“呵呵,你不錯,會說話,該賞,回頭找管家領(lǐng)三貫錢。”
“謝——謝夫人。”
.......
劉玲茗備好了禮物后便款款來到李凝兒的房前,擺足了一個正妻該有的友好。
“柔雪妹子在嗎?是我,劉夫人。我們在老爺來時見過一面的。”
李凝兒正在思索后續(xù)的對策,此刻見有人到來,自是收拾心情開門迎客。
“小女子見過劉夫人。”李凝兒開門便是一禮。
劉玲茗微微頷首,就步入了李凝兒的屋內(nèi),掃視著屋內(nèi)的景色。
無論是掛飾還是布局,完全都是精心設(shè)置的,想起自己初嫁時的場景,劉玲茗心中的妒火就無名竄起來。
她都未曾有這般好的待遇,這個賤奴又何德何能!
劉玲茗在轉(zhuǎn)身間一切戾氣盡收心底,擺出一臉笑意。
“柔雪妹妹,初來我府可還好?”
李凝兒見劉玲茗這般和藹,自覺她不是昨夜害她的那位,含笑道:“還好,多謝夫人掛心了。”
此時此刻,李凝兒甚至惋惜,他何軒何德何能能娶到劉玲茗這般淑德兼?zhèn)涞暮梅蛉恕?/p>
劉玲茗點(diǎn)點(diǎn)頭:“舒服就好,舒服就好。”
掃視一圈后,劉玲茗坐下,朝下人招招手,玲兒就奉上早就準(zhǔn)備好的禮物。
“柔雪妹妹姓什?看妹妹容貌和禮儀,皆不像是普通世家。”
李凝兒功課自然是做的足足的,把先前對何軒說的身世和劉夫人又說了一遍,只是這一遍更加的圓滿和無遺漏。
劉玲茗也出身名門,表面上的戲自然演的足足的,又是惋惜又是憐惜的和李凝兒寒暄幾句。
“唉,真是苦了柔雪妹妹了,不過妹妹放心。既然入了我何府,自然就是一家人,要是受了什么委屈盡管和我說,姐姐幫你。”
劉玲茗立馬就把夫人換成了姐姐,瞬間和李凝兒的關(guān)系就上升到姐妹,也就是這么一下,讓李凝兒覺得劉玲茗真是位好姐姐,只是和她姐妹林婉玉一樣命不好,被迫加入了何家。
“姐姐嚴(yán)重了,公子帶我很好,妹妹也會好好工作一報公子恩情。”
劉玲茗面色不變,但心里卻是翻滾不定。
“恩,妹妹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找姐姐,姐姐一定幫你。姐姐還有些事先走了,下次再來探望妹妹。”
李凝兒送走了劉玲茗,心中忍不住嘆息。“何軒,你到底禍害了多少好女人,若不殺你,我這一生死不足惜!”
劉玲茗剛剛離開李凝兒臥房,面色就一變在變。
“這個女人心計好得深,在我面前擺出一副涉世未深的樣子,實則是老謀深算欲以此來框我。本夫人又豈會被她這種小伎倆蒙騙。”
“玲了。”
“在。”
“出去叫些地痞找函木城難民打探情況,看看是不是真有凝柔雪這號人物。我還偏不信,這等姿色在函木城藏了如此多年,竟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