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請教說不上,我做得不是很好。”她想了想,低眸瞧了眼身上的圍裙,對她說:“我去廚房收拾一下,你等下。”
她說完轉(zhuǎn)身走進(jìn)廚房,解下圍裙,本想收拾下剩下的材料,為了不讓她久等,便沒有收拾,而是洗了把手后便轉(zhuǎn)身走出廚房。
剛到門口,她便驚呆了。只見沈曼婷站前桌前,手里拿著一個小瓶子,正在往蛋糕上打圈圈滴著一種料汁。
“你在干嘛?”
沈曼婷聞聲一驚,手一縮收起瓶子,緊抓在手里。
她急忙走過去,盯著桌上的蛋糕,已經(jīng)被沈曼婷滴了料汁后變得多了一層薄薄的水油光。她蹙起眉,抬眸看了看她。
沈曼婷臉上有驚慌之色,眼神有些躲閃,黑溜溜的大眼,露出個很僵硬的笑,“其實(shí)我在上面滴的是酸梅汁,我哥喜歡吃這個味道。”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很明顯她是在撒謊。
早晨瞥了眼她手上的東西,目光質(zhì)疑,接著伸出一只手指頭在蛋糕上沾了點(diǎn)表皮,放進(jìn)嘴里舔了舔,說不出是什么聞到,不過明顯有姜汁味!
早晨慢慢的把手放下,悲憤的看了看她,“你在蛋糕上滴的是姜汁?”
沈曼婷馬上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否認(rèn)道:“那不是姜汁,我知道我哥不喜歡吃姜,我怎么可能放姜汁呢?”
“把瓶子給我?”早晨板著臉,厭惡的盯了她一眼,在她前面伸出一只手。
她有些慌了,手里抓著瓶子。
早晨接下來二話不說,伸手便捉住了她的手,用力的掰開,把瓶子搶到了手上。她看了看瓶子,拿起來聞一聞,果真是姜汁!
氣憤之下,早晨把瓶子往她身上一扔,逼視著她,生氣的聲音顯然激動了些,“沈曼婷,你怎么能這樣呢?我做個蛋糕好容易嗎?你還有沒有一點(diǎn)兒良心的?”
被早晨這么一來,她也干脆撕破臉了,不但不知廉恥,還盛氣凌人的對她說:“方早晨,你以為你是什么人?。孔∥腋鐒e墅里,還不是我哥包養(yǎng)的一個情人罷了,等我哥把你玩膩了……”
“出去——”
早晨徹底被她激怒了,大喝一聲打斷她的話。
沈曼婷卻死賴著不走,瞪著早晨,“這是我哥的別墅,出去的人應(yīng)該是你!”
“你給我出去,馬上滾——”早晨忍無可忍的伸手推了她一把,她沒想到早晨會這么兇巴巴的,一改往日淑女形象,沈曼婷稍愣神便硬是被早晨推到了客廳外面。
然后,對著她大吼道:“滾——”
“方早晨,你竟然敢趕我走!你給我記住了,咱走著瞧!”沈曼婷氣呼呼的對她說,跟著小太妹似的,一甩長發(fā),轉(zhuǎn)身走出別墅大門外,鉆進(jìn)車?yán)镆徊扔烷T呼的走了。
早晨微微喘了喘氣,回到餐桌旁坐了下來,看著被胡弄過的蛋糕發(fā)呆。
她已經(jīng)沒有信心再做了,也懶得再重新做,于是站起來,拿來小刀和筷子,小心翼翼的把上面一層批了下來,然后重新雕花。
差不多好了的時候,谷叔進(jìn)來了,一眼望見站起桌旁專心致志的早晨,笑了笑。越看她和少爺越般配了,一個俊一個俏,真是天生一對?。?/p>
“方小姐,蛋糕就做好了?”走過去用很欣賞的目光盯著蛋糕。
早晨點(diǎn)了點(diǎn)頭,淡淡的說:“已經(jīng)好了。”
“小姐呢?”谷叔朝廳里看了看,不見她的身影便問。
“走了。”
她的聲音依然是淡淡的,看上去不怎么開心,谷叔收斂了笑容,看看她,想必是她和小姐性格話不投機(jī),便也沒多問,“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做。”
早晨搖搖頭,輕輕的說:“隨便吧。”
谷叔轉(zhuǎn)身進(jìn)廚房去了。
……
沈耀安開車離開公司后往別墅去了,在半路上時,接到左梅的電話。
聽她的聲音,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于是調(diào)轉(zhuǎn)方向回宅里。
剛下車,便隱隱約約的聽見一陣陣哭腔聲,似乎是曼婷。
走進(jìn)客廳,他傻了眼了,只見沈曼婷趴在餐桌上哭得那個痛快!
沈老爺子一臉凝重,一聲不吭的坐在輪椅上,左梅則在房中踱步。見他來了,她臉上表情一僵,走上前就說:“我說耀安,早跟你說過了,你要養(yǎng)著秘書可以,媽管不了,但是,現(xiàn)在怎么回事了?把你那秘書寵上天了,竟然……竟然欺負(fù)起婷婷來了!”
眉峰一皺,瞥了沈曼婷一眼,他是不相信沈曼婷,但爺爺也在,看來事情有些復(fù)雜,于是說:“我了解早晨,她是不會欺負(fù)婷婷的。”
“她不會?你就這么信任她,寵著她的?哦,我的女兒到自己哥哥別墅里去,竟然被她給趕出來了!你是,這不是荒唐嗎?這樣還不算欺負(fù)?非得某一天打了婷婷才算?”左梅很激動。
聽到他的聲音后,沈曼婷的哭聲變小,漸漸就停了,用手指輕輕的抹了抹淚痕,帶著哭腔說:“是我先得罪了她,她便記恨在心,媽,你就別怪哥了,我以后就不去哥別墅里好了。”
沈老爺子說話了,“耀安,回去你跟早晨好好說一說,婷婷是任性了些,可是……”
他說完便頓住了,沈耀安點(diǎn)點(diǎn)頭,“爺爺放心,我會跟她說的。”
“哼!”左梅冷哼了一聲,別過臉去,想著心里就難咽下這口氣。
母女一條心,不分青紅皂白。
沈耀安雖是無奈,但想想,若真是這樣,早晨也太沖動了。
他轉(zhuǎn)身便走,跳上車,回別墅。
一進(jìn)客廳,不見早晨的身影便很不耐煩的叫起來,“方早晨——”接著把車鑰匙往桌上一扔,發(fā)出“噠——”的一聲。
“你回來了。”早晨聞聲匆匆走來。
見他沉著一張俊臉,心突然不安起來。
“我問你,沈曼婷是不是來過?”他像審犯人般的看著她。
她點(diǎn)點(diǎn)頭。
“是你把她趕出去了?”他沉著臉,很不高興的看著她。
她閉著小嘴,垂下眼簾,過一會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
他蹙眉,咬咬牙,她承認(rèn)了!
早晨接下來不知道該怎么說是好,從他進(jìn)來后拉著一張臉又兇巴巴的模樣,她的心里就莫名的煩躁起來。
沈曼婷可以罵她,欺負(fù)她,可他也不相信她嗎?
沈耀安突然想起什么,轉(zhuǎn)身向書房走去,早晨急了,在后面說道:“你知道她是怎么罵我的?……”
他已經(jīng)進(jìn)去,原來,他是去查看監(jiān)控錄像,結(jié)果,事實(shí)如此,他看到的正是客廳外面早晨很激動的推著沈曼婷的那一幕!
他站起身往外走,這時,早晨手里拿著一個小瓶子過來,指著瓶子對他說:“你看看這個,這是她……”
話還未說完,沈耀安一把搶過瓶子,看也沒看一眼便扔到一邊去了。
他板著臉對她說:“不管是什么原因,你都不應(yīng)該趕她走。婷婷再壞,但她畢竟是我妹妹,你把她趕走,要是傳出去,對你也不利,你還是個教師呢!”
“我知道了。”
她忍!
到了這個時候,他非要這么對她,若再是跟她解釋便也是白費(fèi)口舌。
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往外走,谷叔從餐廳那邊追出去,對他說:“少爺……你錯怪方小姐了,今天婷婷是來過,不過,她們兩個好像……”
“什么也別說了。”
他打斷管家的話,谷叔低下頭,不再說話。
接著,他又往回走,回到客廳里,丟下一句話,“今天你哪兒也別去,在這里閉門思過!”
閉門思過!
他不是她老師,也不是他爸,他竟然說這么一句老長輩的話。她真的錯了嗎?
他離開后,早晨像泄氣了的皮球,跌坐在皮沙發(fā)上呆了很久很久。
……
今天是沈耀安的生日,但是他似乎還在氣得上,沒有開生日會,出去也沒有帶上早晨。只是在出門前讓她和谷叔分了蛋糕,然后便開著科尼塞克走了。
他約了寒城和韓樺還有馮老板幾個在俱樂部里喝酒玩樂,到了半夜才回別墅。早晨已經(jīng)睡了,他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側(cè)躺著的背影愣了很久,卻始終沒有吭聲。上了床后,昏昏欲睡的很快便睡著了。
兩人開始冷戰(zhàn),誰也不愛理誰。
早晨吃早餐時沈耀安還在睡覺。
吃過早餐后,接到曉安的電話,告訴她說,她已經(jīng)到了這邊,于是約好了上午見面。早晨很開心,一時間,似乎都忘記了昨天的不愉快。
掛了電話后,來到房門外,里面還是靜悄悄的,于是拿著手機(jī)到花園里看了會小說。
不知不覺的又過了將近一個小時,覺得眼皮有點(diǎn)澀了,她起身回到客廳里,瞥見房門依然緊閉著,沈耀安還沒睡醒。
于是,她到書房里寫了張紙條,然后悄悄的把紙條放在床柜上。
然后,她便出門了。
她出去后大約十幾分鐘,沈耀安醒了,轉(zhuǎn)身伸出手臂,撈了個空,睜開眼睛,不見早晨,一下子清醒起來。坐起身,不經(jīng)意的發(fā)現(xiàn)了桌面上的紙條。
他的心突然就揪得緊緊的,俗話說的好,一次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有過一次出走,而且上次離開他前也是留下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