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圓桌上擺著圍棋,沈老一個人在下棋,沈曼婷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來,雙手撐著下巴看著他,“爺爺,你一個人下棋???怎么不叫黃伯過來?”
“等會就吃飯了我也就玩一會。”沈老伸出一只長著老繭的手舉起一只棋子來。
“來吧,我陪爺爺下。”沈曼婷說著坐正身子和爺爺下起棋來。
客廳外,左梅拿起遙控器調(diào)小了電視的聲音,放下遙控器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你就真這么打算養(yǎng)著你的秘書一輩子嗎?不打算結(jié)婚了?”
“媽放心,我一定會結(jié)婚的。”他看著她,嬉皮笑臉的說:“是不是想著做奶奶了?”
“這還用說,當(dāng)然想了,你看你爺爺,都那么把歲數(shù)了,也盼著你能早點結(jié)婚他好抱曾孫啊。”
“這我知道。”他敷衍了句。
左梅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然后端詳了他一番一本正經(jīng)的說:“娶婷婷吧!媽希望你和婷婷結(jié)婚。”
“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不愛婷婷!她是我的妹妹。”他壓低聲音說。
他根本沒想到她要他回家來會提到結(jié)婚的事。
“我想過了,反正你和你的秘書之間也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她看上的是你的錢,所以我想,咱們家事業(yè)大著,你要是喜歡那秘書就養(yǎng)著,媽不反對,不過,你要娶婷婷,婷婷她很愛你。”
“媽,你在胡鬧什么?。?rdquo;沈耀安難以理解,他苦笑了下說:“你的意思是,我娶了婷婷,然后再養(yǎng)著早晨?這不可能。”
“婷婷她能接受。”
“可我不能接受!”他激動的站起身,片刻也坐不住了,這就是他的媽媽,思想開放得讓人咋舌!
見他惱火了,左梅便不吭聲了,端坐在沙發(fā)上,直視著前方,雖是沉默不語了,卻是一臉執(zhí)拗。
沈耀安踱步到她身后,身子微微向前傾,俯下頭去在她耳邊小聲討好的說:“媽,你想想看,怎么說婷婷也是你女兒吧,讓我娶她外面再養(yǎng)著個,若是我爸爸還在,你可愿意?”
“你……”她微微扭了扭頭,有點怪他說話沒大沒小的,聽著挺不舒服。
他接著說:“婷婷出嫁,你就多了個女婿,爺爺多了個孫女婿,我多了個妹夫,多好的事情。以后婷婷生了孩子,你就又添了外甥外甥女啊,這樣,你有了媳婦又有女婿,有孫子孫女外甥,這個家就更熱鬧了。”
他一下子說了一大堆的,左梅聽得耳根發(fā)漲,啞口無言。
這時候,傭人容嫂把晚餐做好了,飯菜都端上桌后,沈耀安叫沈老吃飯,沈曼婷推著輪椅上的沈老出來了。
一家人開飯了,沈耀安光吃飯很少說話,似乎要說的剛才都已說完,只是沈老問了他偶爾說那么三兩句。
他吃得快,吃飽后和沈老打了聲招呼后便邁開長腿大步向門外走去。
沈曼婷還在吃著,見他走了,放下碗筷,站起身,來到大門口大聲叫道:“哥,哥,你去哪,等等我呀。”
只見他已坐上車,一會便開出走了。
沈曼婷氣得翻了下白眼,生氣的喃喃自語,“方早晨一定是給哥吃了迷魂藥,哥才會神魂顛倒,她還不知足,不聲不響的離開,想了就氣,氣死了我,嗯……”說著便跺了跺腳。
左梅無奈的談了口氣。
沈曼婷苦著臉走到左梅身邊坐下,抱住左梅的手臂,難過的說道:“媽,我該怎么辦啊?”
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媽再想想辦法,若是……真沒辦法,你也要想開一點。”
“只要一想到我哥要娶別的女人,我就不想活了!”她直言不諱的說,很是任性。
左梅一驚,倒抽了口冷氣。
……
沈耀安每次回來都不免感到頭疼,倒不是怕左梅,而是怕任性的妹妹會一時想不開。
突然想到一個人,韓樺!這時候,莫名的就想對他發(fā)火。
坐上車后,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他的號碼,韓樺剛接了來,他便滿懷抱怨的罵道:“你還是男人嗎?韓樺。”
“切,你吃到炸彈了?”韓樺感到莫名其妙的,忍不住問:“發(fā)生了什么事了?”
“我說啊,你怎么還沒有追到婷婷?。磕悴皇峭ο矚g她的嗎?以你的才華,你的職業(yè)你的口才都是頂呱呱的,怎么就這么不懂得撩妹的?”
那邊一陣沉默,估計韓樺聽得是目瞪口呆的。他是曼婷的哥哥,卻怪他不會撩妹。
暈!
“誰叫你魅力無窮啊!有你這個哥哥,她哪看得上我呢。”他自嘲道。
還在講著,有個電話打進來,一看是古叔,他急忙說:“你自己想辦法,以后再說了。”
電話里傳來谷叔有些蒼老的聲音,“少爺,快回來吧,方小姐晚上一口飯都沒有吃。”
“?。∈裁??她不想吃飯?”沈耀安一聽急了,“我馬上回去。”
跳上車,一路奔馳而去。到了前面的路段,他在一家餐廳外停下來,心想,有可能是飯菜不合胃口,加上心情不好,她便不想吃,給她弄個她喜歡吃的。
她喜歡吃牛肉炒河粉,于是就炒了粉河粉加一份鯽魚豆腐湯打包回去。
回到別墅,把東西擱在餐桌上,問谷叔,“谷叔,你晚上做了什么菜?”他明明知道,她不想吃的原因是心情不好。
谷叔向他匯報,“燉了香菇排骨,炒個芥藍,還有一份是燒冬筍,和一份牛肉湯。”
他點了點頭,接著來到房門外,輕輕推開門,見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他一怔,擔(dān)心她是身體不舒服,走過去,輕聲叫道:“早晨。”
沒有反應(yīng),他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很正常,沒有發(fā)燒。
“快起來吃飯!”明明是關(guān)心她,說話的語氣卻是硬生生的,他站在床邊看看她,很是無奈。
見還是沒有反應(yīng),他彎腰捉住她的胳膊想把她提起來,手剛碰上,她便睜開眼自個支撐著床坐了起來,小聲嘀咕了句:“干嘛呢?我睡著了。”
“你能睡著嗎?沒有吃飯睡覺,你憋著氣能睡著嗎?”
“我不想吃。”
“我給你打了包,牛肉炒河粉,吃吧?”
早晨無精打采的,過一會才搖搖頭,“不吃。”
“真不吃?”她坐著,他站著比她高出許多,他俯視著她,有些惱火了,卻是壓抑了下去,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她垂眸,眼珠子轉(zhuǎn)向一邊,悶悶不樂的。
他放下手無奈的轉(zhuǎn)身背對著她,想起在綠沙島的事,閉了閉眼,“你趕緊起來吃飯,吃完飯,我可以答應(yīng)你的請求。”
早晨一臉驚喜,偷偷看了他一眼,也不回答,輕輕下了床,走出去了。
她剛走,沈耀安便回過頭來,瞧著門口愣了愣,搖搖頭,好一副倔強的脾氣!
他跟著走出去,見她已經(jīng)吃上了,吃著那份炒河粉。他在她的對面坐下來,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的,前后完全是兩個人。
“這河粉挺香的……你吃了嗎?”他看著她吃,她有點不好意思的問了句。
“在家里吃過了。”
“其實,谷叔做了幾個菜,你不用炒河粉的。”
“沒事,晚上當(dāng)宵夜,不浪費。”
她想了想,突然又停下來,很認真的看著他,“你說話可算數(shù)的?”
“我還沒狠心到把你餓死!”他很認真的看著她,“不過僅此而已,下不為例。”
早晨低頭又夾了一口河粉進嘴里,這時候,手機響了,一看是她的男配夏辰峰,她下意識的看了看他,接聽電話。
“辰峰,是你啊。”她說著又瞄了他一眼。
等對方講完一番話后,早晨說:“好的,我看看,再給你電話。”
電話掛了后,放下手機抬眸見沈耀安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聽她叫著辰峰挺親密的,心里便有點酸酸的,問道:“你挺有魅力的嘛!這才離開片場沒多久便找你了。”
“你別想歪了,我們說的純粹是工作上的事,他問我是不是真的要離開劇組了,他也是怕麻煩,若是要重新拍的話……聽編劇說,我的戲份不多了,而且這不是新片,改劇本會有很大的難度。”
“早晨,我們結(jié)婚吧。”突然,他伸出一只手捉住她的手,認真的看著她,專注的眼神令早晨無法抗拒。
“我們……”她顯得有些猶豫,一顆心卻快要跳到嗓子眼了,他說要和她結(jié)婚,他真的要娶她!
“你說我們是先結(jié)婚呢還是把戲拍完了再結(jié)婚?”
她想了想說:“把戲拍完吧,我的戲份不多了。”
“沒想到,這家新開的影片公司辦事還挺有效率的,好吧,我重新跟他們說說。”他把手抽回,拿起手機,給李導(dǎo)打了個電話。
早晨眨了眨眼看著他,很好奇的想聽他是怎么說的,想著在綠沙島上他是那么的霸道,這會可怎么說。
“李導(dǎo),那個……如果很麻煩的話,我讓方早晨回去繼續(xù)把戲拍完,這樣也避免經(jīng)費的損失……”
早晨偷偷的笑了笑,他的臉皮可有那么厚??!
“什么時候走?我跟你一起去。”他掛了電話,來到她身邊的位置坐下,側(cè)身看著她。
早晨吃飽了,放下筷子,他的動作比她快,已經(jīng)抽了餐巾紙輕輕的給她拭去嘴上的油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