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九璃好像看出了我的惶恐不安,魅惑的笑聲低低的從唇邊溢出:“你在夢里做的很好,雖然不知道你用的什么辦法,但能把她的魂搶救回來,已經(jīng)算完成任務(wù)了。”
“先不管任務(wù),過來讓我查一下你的精神力多少了!”
我坐在地上下意識摸了摸耳釘,等著阮文白給我做測試。十幾秒后系統(tǒng)音報完數(shù)據(jù),我們兩都有種被天大的紅包當頭砸中的驚喜。
“滴——使用者精神力強度四級,現(xiàn)有精神力259點,判定為入夢二級階段,可簡單對別人的夢境做出修改。”
在張珂伊這死變態(tài)的夢里折騰一晚上比野外求生一個月還累,升級也不意外。精神力強度的增長說明我神經(jīng)被鍛煉的越來越粗壯了,更重要的是,我特么跨過了250點的大關(guān),筑基成功了?!
“成功了,筑基成功了哈哈哈哈哈!”摘下耳機,阮文白狂笑出聲,比我這個當事人還興奮的樣子。
胡九璃不是很感興趣的看著我挑了挑眉,很平淡的拍拍手說了聲恭喜。也是,她一只五條尾巴的狐妖,對筑基成功肯定是看不上眼的。
就在我和阮文白沉浸在我筑基成功的喜悅中時,一直默不作聲的邱冠博指了指墻角的黑影,看著我們兩個一臉詭異的說道:“你們兩個,能看見了?”
我們兩同時一僵,脖子硬邦邦的轉(zhuǎn)向角落,我揉了揉眼睛仔細看去。雖然人影非常模糊,甚至有種隨時要渙散的感覺,但不可否認,我真的看見了!??!
“天眼被她變成厲鬼的戾氣沖開了而已,現(xiàn)在估計還有點不穩(wěn)定,等過兩天適應(yīng)一下就能徹底看見了。”
胡九璃纖纖玉手半遮在唇邊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沖張珂伊的鬼魂招招手:“過來我?guī)湍惆鸯鍤馔淌闪?,送你去投胎吧?rdquo;
“九璃姐,我投不了胎,我被他困在夢里了。”陰森森的聲音模糊的從黑影中傳來。我根本看不清她的五官,所以直到胡九璃瞪著我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張珂伊嘴里的那個“他”竟然說的是我。
“我把你困住?你不想投胎就直說,不帶你這么誣陷好人的!”我挺身跳了起來,她這死了還讓我背鍋,什么人?。?/p>
伴隨著咯咯的笑聲,張珂伊用一種開玩笑的口吻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給我們梳理了一遍。
原來一開始她酷愛恐怖片的時候嘗試過各種民間招鬼術(shù),因為她身體被癌癥折磨的虛弱不堪還常年獨自居住,所以真招來了四只鬼纏上了她。
做惡夢在她看來是件無比開心的事,因為她只能在夢里盡情的做那些她身體支撐不了的極限運動。開心一段時間后,她意識到她身體再弱下去,她的魂魄很可能會被厲鬼吞噬。
徹底的死亡對她來說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但她本身的掌控欲卻讓她無法容忍自己陷入被動的境遇。
她開始反擊,試圖在死亡的瞬間把厲鬼反吞噬了。以一個陰魂的靈魂強度來說這基本是不可能的,但她的精神力強度讓她有成功的可能性,代價是靈魂被撐爆,和那四只鬼同歸于盡。
即使是鬼也有求生的本能,那四只被她困在夢里的厲鬼當然不愿意落個同歸于盡的下場,所以在游樂園里,那四只鬼駐守的四個游戲區(qū),就是為了阻止張珂伊進入中心的鐘樓。
一旦她進入鐘樓,他們就會被她強行吸收,然后夢境破碎,一切歸于虛無。
“這么說,我把她從鐘樓踹下去,讓她沒能徹底吞噬厲鬼,所以她的魂魄沒撐爆,不僅保住了,而且還變成有點道行的厲鬼了?”
見那黑乎乎的影子點了點頭,我有點茫然的撓撓臉問道:“不對啊,你被我踹下去了,但我也跟著跳了啊,你怎么說我把你困在夢里了?”
“這個我來解釋吧。”阮文白似笑非笑的摟著我說道:“你在吃了那枚晶石后就筑基成功了,所以你在鐘樓下面找到的樓梯,就是你對她的夢境改造的第一步。”
“本來這一點點改動沒什么影響,但妙就妙在,你在她吞噬其他厲鬼的時候,把她踹下去了。”
阮文白的笑容越來越大,最后眼睛都笑瞇成了兩條縫,喜滋滋的道:“她下去了,你還在鐘樓上,而鐘樓又被你改造過,所以按照她和厲鬼們定下來的夢境規(guī)則,你變成死亡游樂園的主人了!”
“我驚醒過來之前看見了,那兩只厲鬼還沒死透呢,你今晚入夢一次,說不定還能再弄到兩枚晶石提升一波!”
“等等等等,提升什么的再說,現(xiàn)在的問題是我要怎么把她從夢境里放出去投胎?”我很頭大,這莫名其妙的把死亡游樂園變成我的夢就算了,最主要的是,她要一直在我夢里,我覺得不出三天我就得瘋了。
“想我去投胎?”咯咯的笑著,黑影往我面前飄了飄,一陣滲入骨子里的涼意瞬間包裹住我:“很簡單,讓我在夢里把你吃了,我就能重新接管夢境,去投胎了。”
我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哦,那你還是好好住我夢里,把任務(wù)的酬金付清就行,不用你交房租了。”
“不行啊,她不能去投胎,那姐姐的酬金不是拿不到了?”胡九璃歪著腦袋一臉單純的看著我,眨巴她那雙魅惑的狐貍眼:“要不你委屈一下,死一死?”
死一死?這又不是玩游戲死了還能回復(fù)活點,她怎么不死著玩???我被她看的毛毛的,心里惴惴不安——她是開玩笑的吧?
房間里的氣氛一時有點沉重,我悄悄的往阮文白身邊挪了挪,看他那小身板好像打起來不太靠譜的樣子,我又往邱冠博身后挪去。
“嘖,她住我兄弟夢里還是她的福氣。”阮文白皺眉想了半天后說道:“死狐貍你也清楚我們這一門的修煉,等他到三花聚頂?shù)木辰鐣r,完全能把她的魂魄分離出來。”
“而且等我兄弟三花聚頂了,她估計也跟著混成鬼將了吧?鬼將投胎,那城隍絕對是大開后門啊!”
“到鬼將還投胎,神經(jīng)病啊非要受輪回之苦。”胡九璃翻了個白眼,拍拍裙子站起來往外走去,“張珂伊的事兒先暫時這樣,你們跟我去我家住兩天,把天眼穩(wěn)固之后我有活兒交代給你們做。”
“做的好了算抵消我送她去投胎的報酬,做的不好……”她走到門邊一回頭,露出狐貍捕食時特有的狠辣,把我盯的腿軟。
做的不好,后果不言而喻,我就等死吧……
匆匆離開了張珂伊家的別墅,我不知道胡九璃是怎么處理的,反正她打了幾個電話后就告訴我們一切搞定,沒人會去糾結(jié)張珂伊的死,也不會有人知道在張珂伊死時,我們幾個在場。
處理好后事,她開著一輛亮紅的豪車把我們一股腦拉到了四環(huán)內(nèi)的一套商品房里。房子不算小,足有200平的小躍層,在魔都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已經(jīng)算富的流油了。
到地方后她往阮文白卡上轉(zhuǎn)了4500塊,笑瞇瞇的說她扣下了一成的份子。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阮文白一本正經(jīng)的給我轉(zhuǎn)了一千五,對這個貌似很有錢途的行業(yè)產(chǎn)生了質(zhì)疑。
為什么胡九璃一個做黑中介的開豪車住豪宅,我們戰(zhàn)斗在第一線的出生入死一晚上就一千五百塊?!
我深深懷疑胡九璃在中間吃了巨額回扣,不過這個念頭只存在了一白天,到了晚上的時候,我已經(jīng)恨不得抱著她的大腿叫奶奶了。
天眼初開,特么入眼之處全是鬼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