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jīng)看出了點東西,不過沒有直接點破,而是先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不渝,然后輕輕一笑,又指著他對主持說道:“呵呵,主持,我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你如果不老老實實地說出我們想知道的,我覺得你在這寺廟可就待不下去了。”
我是故意這樣說的,就是讓他緊張,掌握主動權(quán)。
主持明顯臉色一變,神情有些慌亂,看了看不渝,依舊強硬地說道:“什么身份???你可別想誣陷人,你們說好的…”
我也不打算聽這些廢話,擺擺手,直接開口說道:“他是你兒子吧!”
這句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包括旁邊的僧人,全都傻眼了,怔怔的看著主持。
主持的身體微微顫抖,整個人都待在那里了,滿臉的慌張,指著我,張開嘴巴,可又說不出話來。
“你他媽的是誰???他是我爸又怎么了,我爸是主持,怎么了?你給我說說!”不渝卻動了,揚著腦袋,走到我身邊,推搡著我,不停地說著,好像十分自豪的樣子。
我忍受不了他身上的酒氣,一把把他推開,他直接摔在了地上。
“你…你敢打我!”不渝在地上直接爬不起來了,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了主持的腳,一把抓住他哭道:“嗚嗚嗚,爸,他打我,他看不起你……”
這一下子,眾人的神情再一次升華,站在主持背后的僧人慢慢的后面,和他拉開距離,之后又跑來看熱鬧的那些僧人被不渝這句話驚呆了。
然后我就聽到周圍有僧人議論。
“怪不得不渝做什么,主持都只是罰他,不趕他走。”
“原來他們還有這種關(guān)系?”
“主持難道結(jié)婚了……”
我只感覺一道黑影閃過,然后就看到夏嚴(yán),一把抓住主持的衣領(lǐng),狠聲說道:“你敢騙我,明明知道他的真正身份,還想利用這個騙我的錢!”
主持苦著臉,一把甩開夏嚴(yán),然后狠狠的踹不渝,罵道:“你這個逆子,混賬玩意兒…”
元先生也沒有心情看這種熱鬧,拉了拉我,道:“別管這些閑事了,問問那小胖子的來歷,我們快點走吧,天也快黑了。”
“行。”我點頭,答應(yīng)一聲,看著主持,問道:“主持師傅,你要是不想混得再慘點,你就告訴我們,那個小胖子到底是誰?住在哪里?”
主持看了看我,倒沒有多少恨意,不過確實有些憤怒,他喘著粗氣問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的?”說著,還踹了一腳渾渾噩噩的不渝。
“你們面相上帶著。”我也沒有隱瞞。
“面相上帶著,面相上帶著…”主持喃喃自語,微微皺眉,道:“你這么年輕,就算學(xué)的是算命,那也不可能是一般的算命先生,你師承何處?”
他這么一問,元先生也轉(zhuǎn)過頭,瞪著他,我也好奇,能夠這么問的,說明和我們是同道中人,真正知道些陰陽之理的,而且懂得不一定比我們少。
可是我沒在他身上感覺到一點奇異的氣息。
隱貴之相,還真是不能小瞧了!
“你憑什么這么說?”我冷聲問道。
主持一擺手,道:“算了,你不說,我也不說,看你們能把我怎么樣?”
我心中一冽,不過表面上不動神色,經(jīng)歷了這么多,這點能力我還是有的,然后故意很有底氣的說道:“我們還不能把你怎么樣,好啊,那我就說了,不過這一次你真的就沒有后悔的機會了。”
“你說啊。”他神色淡定。
我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故意大聲喊道:“好!”注意到他的額頭上涌出了汗水,他在緊張,我更有把握了,繼續(xù)喊:“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當(dāng)著大家的面,把你……”
當(dāng)說完這個字,主持忽然喊道:“停,你別說了,我告訴你們。”
我長舒一口氣,暗道好險,剛才我真是被逼的,看過的電視里這樣演的,當(dāng)然了,我也是猜到了,想主持這樣的騙子,之前不會沒做壞事,他肯定也怕我真的說出來,我就趕鴨子上架,陰了他一把。
“說吧。”我用說話掩飾自己的輕松。
“那小胖子好像是附近村子的,他來找我,說是能幫我們寺廟賺錢,如果做到了就讓他在寺廟前擺攤了,做不到他自己就離開,剛來的時候這里連個香油錢都沒有,我就答應(yīng)了,沒想到他來賣東西沒幾天,就有人說我們寺廟靈驗,我就讓他留下來了。”
元先生沖我點點頭。
知道了消息,我們就準(zhǔn)備離開了,剛轉(zhuǎn)過身,我還有些不放心,回頭對主持說了一句:“主持師傅,我剛才不是有意冒犯你的,我也能看出來,你不是一般人,希望你能原諒。”
說完我就走了,也沒等他說話。
下山路上,夏嚴(yán)實在忍不住了,終于對我主動說話了。
“二林,你真的是看面相看出來的?”
我點頭,一笑,看著他說道:“當(dāng)然了,不僅這樣,我還能看出來,你快要當(dāng)父親了,還是個帶把的呢!哈哈。”
夏嚴(yán)一愣,接著大喜,問我是不是真的,不再是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了。
說笑之后,元先生問我:“二林,剛才那主持不一般?”
我回道:“嗯,從他面相看,絕對不是一般人,但是他身上沒有異常,或許是他身邊的人了不得,我們真的得罪了他,可能會有麻煩,所以我最后向他道歉,我想就這點小事,他依仗的人,可能不會因此對付我們。”
“好,好啊。”元先生贊嘆:“二林,你果然成長不少,真就是連我都沒看出來異常。”
下山后,天也黑了,我們找了鎮(zhèn)上最豪華的酒店,暫時住下了。
入夜,我躺下睡著了,隱約覺得有危險,立馬睜開眼睛,剛準(zhǔn)備的開燈,就聽到房間里傳來一個沉重的聲音。
“不要動,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立刻就收回手,不再開燈,然后就問:“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今天你得罪了人。”
他說完,我就想到了主持,可是主持不會有這本事,只能是他那個依仗的人,我也沒有廢話,直接問道:“你來為他討公道?”
“不,你既然已經(jīng)道歉了,這件事情就過去了,我來只是有幾件事情警告你。第一,不得在主動為難他;第二,你們的身份我都知道,我不想招惹你們,你們也別打聽我;第三,如果小浩不肯隨你們走,你們不能強求,那位老朋友臨死的時候叮囑過我,讓我照顧他。”
說完,他頓了一下,問道:“你,能做到嗎?”
我心里轉(zhuǎn)過好幾個念頭,點頭道:“好,我答應(yīng)。”
我隱約看到,他雙手合十向我行了一個佛禮,道:“打擾你了,你繼續(xù)休息吧。”
一直到他離開,我才敢動,直接就去了元先生房間。
元先生還沒睡,看到我沖進去,他知道出事了,直接問:“二林,怎么了?”
我把事情一說,元先生皺眉深思,道:“照你這么說,來的也是個和尚,而且不想讓我們?yōu)殡y那個騙子和邪僧?”
我沒說有,思索一會兒,元先生繼續(xù)說:“佛門確實有能人,而且隱藏的很深,這件事情我們暫時不要聲張,先找到邪僧,再想辦法確定對方的身份,說不定能找到他。”
我聽出元先生話里有別的意思,問道:“元先生,你想找他?”
元先生點頭,道:“佛法是煞氣的克星,小天的希望更大了。”
我明白了他的意圖,原來是為了小天,也就不再多問,元先生忽然看了一眼,解釋道:“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教給你鬼道之術(shù)的。”
我解釋了一句,也沒多說,這種事情越解釋越黑。
到第二天中午,夏嚴(yán)從鎮(zhèn)上打聽來了,那個小胖子是村里的一個孤兒,以前還有個爺爺,現(xiàn)在就剩他自己了,平時就在寺廟前賣點東西為生。
我們開車趕到了那個村子,詢問了一下村長,知道那個小胖子叫曾浩,平時十分頑皮,總是惹禍,不過心腸不壞,也就是孩子玩性大。
至于他爺爺,村長只是說幾十年前來到了村里,那個年代時長有人逃荒,也不知道什么來歷,后來去外地收養(yǎng)了曾浩,一直是他爺孫兩個住。
帶我們?nèi)チ怂?,發(fā)現(xiàn)門鎖著,村長去問鄰居,那大媽回道:“小娃子去河邊釣魚了,還說回來讓我給他燒魚湯喝呢。”
我們又去了河邊,終于看到了曾浩。
可能是穿的更厚了,蹲在河面冰上,好像圓的似的。
最奇葩的是,這小胖子身邊還有兩個小女孩,看上去也就十歲左右,小胖子一邊和她們嬉鬧,一邊釣魚,還真能釣上魚來。
“英子,小花,一會每人給你們兩條魚,回去喝魚湯,你們好好在這里看著哥哥釣魚,聽話知道嗎?”
他還沒有意識到我們的到來,還在調(diào)教小姑娘。
我心里嘟囔,這小胖子不會有特殊愛好吧。
村長咳嗽一聲,道:“小浩啊,又在釣魚呢,有朋友來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