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離我越來越近,我心里稍稍有些安定下來,只要有人就不會覺得那么害怕。
可慢慢的我就開始發(fā)現(xiàn)不對勁,那人走路的姿勢怪怪的,一搖一晃的,而且左右搖擺的幅度特別大,每次都快要倒下去的時候又猛然的彈起來,我還沒來得及放下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看著那一步步靠近的人影,我開始后退,想著逃去哪里。
手電筒的光突然照在我i臉上,我下意識的用手擋,面前卻傳來那人的聲音:“原來是陳茵啊!大半夜的你站在這里做什么?”
是村長!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子,很喜歡背著手在村里走來走去,而且特別喜歡瞇著眼睛看人,平時跟我爺爺關(guān)系挺好,經(jīng)常來我家和我爺爺下象棋。
看來他嚇到我的同時,我也嚇到他了,不過也難怪,任誰看到他那么奇怪的走路方式都會害怕吧!
我笑著說出來閑逛,馬上就回去了,村長拿著手電照了照我家的方向:“怎么?你家有客人,也不進(jìn)屋,站門口干什么?”
我心頭猛然一顫,以為是祝麗輝,就轉(zhuǎn)頭看,可我家門口根本就沒有人,我生硬的笑著說:“您看錯了吧?我家門口沒人??!”
雖然這么說著,但我心里卻緊張的要命,連續(xù)幾天發(fā)生的怪事,真的讓我快要撐不下去了。
“哎,人老了,眼就跟著花了,走,我送你回去。”村長說著就先背著一只手晃晃悠悠的向我家里走,可我心里根本就不想回去。
也不知道秦朗和蔡菲菲去了哪里?
我跟在村長后面東張西望的看,不過什么周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村長在前面一邊走一邊唱戲,聲音有點啞,我不喜歡聽?wèi)?,也聽不懂他在唱什么,不過,我很快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就是以前的村長雖然喜歡聽?wèi)?,但是卻從來不唱戲,可現(xiàn)在他竟然開口唱戲,而且還是在這個多事的晚上?
我忍著心里的害怕,快速跑到家門口:“我到家了,您也趕緊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擔(dān)心。”
村長呵呵的笑:“我看著你進(jìn)去再走!”
我僵硬的笑了下轉(zhuǎn)身就去大門,把門關(guān)上之后我并沒有走,而是趴在門縫里往外看,我想看看村長究竟要干什么,我看到他依然站在門口,手電筒的光束照在地上,剛好能讓我看到他的臉,他原本一直半瞇著的眼睛突然睜開,我被嚇了一跳,手心里都是汗。
不過,村長只是站著沒動,我死死的盯著他,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動了,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笑容慢慢的走到門前,然后就把臉靠近門縫。
“呵呵,我看到你了。”
我的頭皮一陣發(fā)麻,再也管不了那么多轉(zhuǎn)身跑進(jìn)屋里重重的關(guān)上門。
可等我平靜下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祝麗輝不見了,屋里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我大口的喘息,靠著門蹲坐在地上,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村里又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每個人都奇奇怪怪的?
坐在地上想了很久,我覺得想要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最關(guān)鍵的就是兩個人,一個是徐慧,而另外一個就是我爺爺,我絕對不相信我爺爺會丟下我一個人去逃命,他離開肯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而且還和村里發(fā)生的事有關(guān),也許他早早就知道會發(fā)生這一切,所以只是出去想辦法了呢?
咚咚咚!
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我依然緊緊靠著屋門不說話,側(cè)耳聽外面的動靜,然后又是三聲敲門聲。
“陳茵,是我,開門。”
是秦朗!
我立刻站起來打開屋門跑出去,打開大門,看到秦朗滿頭大汗的站在門口,額前的頭發(fā)被汗水浸濕黏在額頭上。
“菲菲呢?”我側(cè)頭看他身后,沒有看到菲菲的身影。
秦朗搖頭,走進(jìn)來,我關(guān)上門跟在他身后:“她跑的太快了,沒追上。”
我哭喪著臉說:“祝麗輝也不見了,你們出去之后她突然發(fā)瘋的大笑,我被她嚇的跑了出去,回來之后她就不見了。”
在屋里沙發(fā)上坐下,秦朗抬頭看著我:“你還記得你生病那天晚上看到的那雙眼睛嗎?”
我趕緊點頭,一想到那雙眼睛我就渾身不舒服,秦朗很是嚴(yán)肅的看著我:“你那朋友剛才跑走的身影,和那晚我看到的身影一模一樣。”
我詫異的瞪大眼睛看著他:“這……這怎么可能?那天下午她們就坐車走了,不可能是她。”
秦朗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后說:“你確定你是看著她們坐上車走的?”
我愣了下,然后要搖頭,那天我只是把她們送到醫(yī)院門口看到她們坐上出租車,并沒有看她們坐上去堰河市的車。
“這就對了,我懷疑她們根本就沒有走,說不定之前說的話和方才發(fā)生的一切也都是騙你的。”
我緊緊的皺著眉頭,感覺根本不可能,她們和喬葉一樣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這次來家里參加婚禮,喬葉的事也都是意外,她們又沒有預(yù)知未來的能力。
看我不說話,秦朗略到挑釁的說:“敢不敢跟我去廁所看看剛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我心里不敢去,但是面上又覺得過不去,心一橫說道:“那是我家?guī)?,有什么不敢去的?rdquo;
秦朗做出請的動作,我咬咬牙硬著頭皮先出去,反正他會跟上來,就算真遇到危險,他也不會不救我。
我家?guī)芎唵?,是爺爺自己用石頭和水泥砌的,里面只有一個蹲式的便池,頭頂一盞燈,木門可以從里面鎖上,因為剛才的事太過于突然,廁所燈沒關(guān),我伸頭進(jìn)去看看,并沒有看到什么奇怪的東西,就輕輕的松口氣。
“看到什么沒有?”
秦朗突然說話嚇了我一跳,我差點就罵了出來,轉(zhuǎn)頭看到他那張帥臉,真是所有的怒氣都能一掃而光,這果然是個看臉的世界。
“里面什么都沒有,你要進(jìn)去看嗎?”我側(cè)臉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心跳突然加快,臉上也是火辣辣的。
秦朗看我一眼:“只是站在外面看能發(fā)現(xiàn)什么。”
說著,他就跨了進(jìn)去,雖然廁所里什么都沒有,但我還是不敢進(jìn)去,就只是站在門口看著。
秦朗在廁所轉(zhuǎn)一圈,并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他有些失望的走出來:“看來你那兩個朋友很細(xì)心。”
我明白他的意思,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時蔡菲菲和祝麗輝來廁所還是有段時間的,她們完全有時間處理掉證據(jù),可是我還是沒辦法相信她們會騙我,完全沒理由的。
人一旦開始懷疑,就會發(fā)現(xiàn)之前所有看起來正常的事情都會變得不正常,比如我?guī)齻儊砦壹业臅r候,路上我莫名其妙的丟失了一段記憶,到現(xiàn)在我都沒有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丟失的那段記憶我也始終沒有想起來。
秦朗在廁所找了好久,最終一無所獲,他皺著眉頭走出來:“難道是我想錯了?怎么可能會一點證據(jù)都沒有留下呢?”
我捏著下巴說:“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我丟失的那段記憶嗎?”
“怎么,你想起來了?”
我搖頭:“沒有,現(xiàn)在想想,確實覺得奇怪,為什么我好端端的會丟失一部分記憶呢?可就算是菲菲和麗輝做的,她們也沒這個能力消除人的記憶??!”
“所以最可能的就是她們被人利用了,不然你覺得三更半夜的,她們兩個女孩子能去哪里?”
這也是我最擔(dān)心的,萬一她們遇到壞人該怎么辦?
“不行,我要出去找她們。”
秦朗一把抓住我:“你去哪里找?你仔細(xì)想想,一個女孩子三更半夜比一個男人跑的都快,你覺得可能嗎?”
我愣住了,確實沒有可能。
“你想說什么?”我只能靠不停的吞咽口水來緩解緊張。
秦朗卻搖頭走出廁所:“我現(xiàn)在也不能確定,先回去吧!明天再說。”
“可是……”
“放心,她們不會有事的。”說完,秦朗率先朝屋里走去。
雖然秦朗這么說,但我心里還是很不放心,畢竟我們是幾年的大學(xué)同學(xué),關(guān)系那么好,而且還是因為我被牽連到這件事里來的,我又怎么能不管呢?
我猶猶豫豫的不愿意進(jìn)屋,秦朗嘆口氣說:“既然你真的這么不放心,那我陪你出去找,不過……”
“不過什么?”我著急的問。
秦朗微微皺起眉頭:“這村里一到晚上陰氣就特別重,我擔(dān)心會遇到臟東西,你確定不怕嗎?”
怕當(dāng)然是怕的,可也不能放著好朋友不管啊!不管她們是被利用還是別的什么,我都應(yīng)該找到她們問清楚。
“去找兩個手電筒來!”秦朗說著拿出之前買的東西開始擺弄,我聽話的找來兩個手電筒,他一邊畫符一邊說,“我道行不夠,畫的符箓威力也不夠,不然上次你也不會被鬼遮了眼,想要徹底解決這里的問題,還是要找到爺爺才行。”
我也想找到爺爺,畢竟他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剛準(zhǔn)備開口,秦朗突然表情一轉(zhuǎn)扭頭看我:“我可是我們家的獨子,我要是出了什么事,秦家就絕后了,這事你要負(fù)責(zé)?”
我驚訝的問:“這事我怎么負(fù)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