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正在掙扎的我聽到秦朗的話愣了一下,如果不是因為處于這中環(huán)境中,我恐怕都笑出來了,不過還是聽話的伸手放在他胸口。
皮膚是熱的,心還是跳的,他是活人。
我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像是見到親人一樣緊緊的抱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如同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你去哪里了,嚇死我了,剛才徐慧差點殺了我,徐慧死了,她真的死了。”
我語無倫次的大喊,秦朗輕輕的摸著我的頭頂:“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不怕不怕,現在沒事了。”
好一會兒我才漸漸的緩過來,發(fā)現自己竟然被秦朗抱在懷里,臉一下子紅到脖子根,立刻從他懷里出來,尷尬的別過頭:“你……你剛才去哪了?為什么我跟出來沒有看到你?”
秦朗拉著我的手說:“我們先離開這里,回去再告訴你,這里不安全。”
我點點頭,跟著秦朗離開徐慧家,等我從她家里出來才看到天都快亮了,我們竟然在她家里待了一個晚上?
剛到家我就倒了一大杯水喝下去,秦朗也倒杯水喝,等喝完之后我才發(fā)現自己滿身都是泥土,像是剛從地里挖出來一樣,這讓我又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雖然全身酸疼,但我還是想知道昨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秦朗放下茶杯看著我:“昨晚我們中計了,你之所以看不到我,是因為被鬼遮了眼,有高手在背后設計這一切,我甚至懷疑你爺爺和我爺爺都被這人給抓了去。”
我結結巴巴的問:“那徐慧一家人究竟是死了還是沒死?”
秦朗搖頭:“目前還不能確定,不過徐慧家里有臟東西倒是真的,昨晚你差點就沒命了,去找一把香點燃,把香灰撒進茶水里喝下去,我給你燒點熱姜水洗澡,驅驅身上的寒氣。”
我心想大夏天的驅什么寒氣,不過因為昨晚的事情,我對秦朗更加信任了,他說什么就是什么,雖然喝香灰還是讓我有點無法無法接受。
秦朗出去幫我燒水,我去找香,可打開柜子的那一刻我就愣住了,里面放著的香竟然全部不見了,而且連原本碎掉的香都丁點沒有了。
這怎么回事,難道我家昨晚遭賊了?
可為什么別的東西都沒有,偏偏香全部沒有了呢?
我立刻去找秦朗,他也剛好在找我,我們幾乎同時說話。
“所有的香都不見了。”
“姜怎么都沒了?”
我和秦朗都愣愣的看著對方,姜和香兩種我們需要的東西在同一時間同時消失,這絕對不可能是巧合,只可能是有人故意拿走的。
秦朗摸著下巴冷哼一聲:“看來對方是打定主意非要你死才肯罷休了。”
我自認并沒有做過什么壞事,可為什么有人要這樣處心積慮的害我呢?
秦朗拿出一張之前畫好的符紙用火柴點燃,然后丟進水杯里,他拿著水杯倒進去些水,那些燃燒過的符紙竟然完全雨水融合:“這雖然比香差點,但也可以抑制你體內的陰氣,喝掉之后你先休息,我去買香和姜。”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在秦朗眼中看到一絲擔憂和心疼,我乖乖的把融了符紙的水喝掉,本打算和秦朗一起去的,但是他說我現在身體很虛,必須要好好休息,雖然除了困之外我并沒有感覺到哪里不舒服。
秦朗出去之后我正打算回去房間休息,卻聽到他在外面憤怒的罵了句該死的,我立刻跑出去,卻看到昨天借來的摩托車的兩只輪胎都被人扎爆了。
“怎么會這樣呢?”我也很是郁悶。
秦朗轉頭看著大門口:“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個一直想害你的人就在你們村子里。”
我詫異的瞪大眼睛,我們這個村子全村人加起來不到一百口人,每個人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鄰居,又會是誰想要害我呢?
秦朗摸著下巴思考的說:“我覺得這件事跟我們爺爺有關,真沒想到這兩個老家伙為了躲避危險,竟然把我們兩個丟下逃命去了。”
我才不相信我爺爺會是這種人,就說:“是你想太多了吧!我爺爺不可能這么做。”
秦朗歪了下頭:“好了,你先休息,我想辦法去弄東西。”
想了想我也確實很累,而且頭疼的厲害,也沒在逞強,讓秦朗自己小心點,就轉身回去房間睡覺。
明明很累,可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腦子里都是昨晚徐慧那張慘白的臉,秦朗說我是被鬼遮了眼,那徐慧現在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了呢?那場婚禮又究竟是不是徐慧的婚禮?
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的時候,我突然聽到很輕微的腳步身,以為是秦朗回來了,就想問問,可張開嘴巴卻說不出話,身體也像是被定住一樣動彈不得,我睜開眼睛轉頭房門,卻發(fā)現周圍的光線很暗,只能勉強的看到模糊的影子,我看到一雙腳在門外走來走去,但是并沒有進來,心想應該是秦朗回來在忙,就沒在意。
困意瞬間就襲了上來,我深深的吸口氣閉上眼睛睡覺。
沒多久,我感覺好像有雙手在摸我,冰涼冰涼的還帶著黏膩的感覺,很不舒服,這屋里除了我就是秦朗,難道是秦朗,他想干什么?
我猛然睜開眼睛,房間里更加昏暗了,我勉強看到一個人影彎腰趴在我臉前,我瞪大眼睛想要看清對方的臉,可無論怎么看都看不清楚,只能感覺到對方的手在我身上各處游走,被他摸過的皮膚都起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你干什么?”我大聲的問,卻完全發(fā)不出聲音,我著急的想要揮舞手臂,可身體也動不了。
我著急的眼淚都掉了下來,想不明白為什么秦朗會做這樣的事,難道他這幾天對我的好就是為了騙取我的信任,然后對我……
不,不會的,秦朗那么帥,要什么樣的女孩子都有,應該不會這樣處心積慮的對我,如果不是秦朗,那就是別人?
這時候我的頭突然能動了,我慢慢轉頭看床邊,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紅色的影子,我的心劇烈的狂跳起來,這不就是一直纏著我的那個穿紅旗袍的女人嗎?是徐慧嗎?
我努力的想要看到她的臉,可我卻只能看到她膝蓋以下的部位,她彎著腰,雙手垂在我身上,胡亂的摸。
救命!
我張大嘴巴大聲的呼救,可根本發(fā)不出聲音,喉嚨里像是卡了顆石子一樣。
這時候女人的手突然離開我的身體,于是,我的視線里又多了那個女人的手,慘白干枯的皮膚緊緊的貼在骨頭上,青黑色的指甲有五厘米那么長,我拼命的呼吸,全身都是冷汗,這特么哪里是人,根本就是鬼。
這時候旗袍女人又開始移動了,她依然彎著腰,垂在身前的雙手晃晃悠悠,然后她的身體用一種很扭曲詭異的姿勢往我頭的方向倒過來,長長的頭發(fā)垂在我眼前,我看到了她的臉,第一次真真切切都看到了她的臉,不過只有一半,另外一半被頭發(fā)完全遮蓋。
我看到一只布滿血絲的眼睛,瞪的很大,眼珠子幾乎都要從眼眶里掉出來了,雖然只有一只眼睛,但是我可以肯定,她不是徐慧。
女鬼慢慢抬起手,青黑色的指甲正對著我的眼睛,我驚恐的瞪大雙眼。
“咯……咯咯……咯咯咯……”
女鬼的臉明明在我面前,可我卻聽到一陣古怪的笑聲貼著我的耳朵傳出來,然而,更可怕的是,女鬼正在慢慢的將她的指甲靠近我的眼睛,難道她要用指甲刺瞎我的眼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