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是一個類似于圖騰之類的東西!它原本被壓在倒塌的桌子下面,我方才發(fā)泄的時候正好把遮在它上面的桌子給踢開了!
我輕輕拾起那個木塊,它的大小如手指一般。我用手拂開了蓋上面的灰塵,木塊上面雕刻著的圖案清晰的出現在我眼前。
那是一只展翅欲飛的玄鳥,它通體黑色,巨大的羽翅好似帶著強大的力量,能夠煽動周圍的一切!
我把這個小木塊拿在手里,左右翻看了好半天。記得曾經我在一本書上看到過:玄鳥是東方國家的神,那些國家靠近海邊,崇尚這一類有強大飛翔力量的動物!
我的腦中開始搜索,東面的國家……梁國!
心里頓時一寒,我混沌的思維瞬間變得清醒了!
梁國,當年陰家被人誣陷叛國招致九族被滅,所指叛國的對象也指的是這個國家!娘說,當時被偽造的陰家叛國證據確鑿如山!
這個木牌為什么會出現在娘親的宮殿里?我努力讓自己變得冷靜起來,讓方才心中突發(fā)的慌亂逐漸平息下來。
我重新審視了一下大殿中的環(huán)境,這是我發(fā)現整個屋子,包括剛才被我碰過的地方,幾乎每一個角落——家具、擺件、柜子無一沒有被翻到過的痕跡!
而且被翻得很徹底!
起初進門的時候,我還以為這雜亂的場景是當年這里的主人娘親逃亡以后,奴才們趁亂偷走東西時翻亂的,現在仔細觀察一番才發(fā)現我想得太簡單了!
房屋里面值錢的東西確實都被拿走了,可是遍布在屋子里面雕花的木椅、大小柜子全都被粗暴的推倒在地上,看痕跡,好多都是在被堆倒的時候砸爛的。
要知道,那些東西都是用金絲楠木制成的,加之上面精細的雕工,幾乎件都是精品!他們雖然算不上是無價之寶,但是起碼也都價值不菲了!
沒有哪個小偷會這么不愛惜地對待這些寶貝!況且,就連柜子邊上鑲嵌著的黃金和寶石都完好地呆在那里,居然都沒有被人摳下來賣掉!
我想,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在娘親離開以后,這里一定被那些人進來仔細搜查過,說不定暗格里面的證據就是被他們拿走的!
我再次翻看手中雕刻著玄鳥的木牌,心中不禁疑問更深了:密林里的那群刺客跟你們是一伙兒的嗎?
一陣陰風從背后吹來,還夾雜著這里的潮濕之氣,我冷不丁打了一個寒戰(zhàn)。從沉思中走出來,我看看窗外,夜幕已經快要降臨,晚霞也是剩下了最后的幾分殘光。
原來我已經在這里呆了這么久了!
我的視線轉向屋內,這里已經變得有些黑暗了。忽然,我的神色頓時一凜!我留意到好像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我看,就在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里!
我心里不禁升起了一陣寒意!
她隱藏得好深!我不知道他在這里看了有多久,但是我有一種一直覺,似乎方才我在屋子里亂翻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了!
看來我先前的顧慮果然是沒有錯的,那些人真的有安排了人在這里看守著——他們在密林里沒能找到我,想要在這里等著我自投落網?
幸好!
我沒有自作自張擅自闖入!
現在,我絕對不能讓他認出我的身份!
于是,我十分自然地、很順手地將腳邊柜子上鑲嵌的幾顆貓兒眼石頭全部摳了下來,很利索地塞進懷里。我要盡量裝小偷一樣,想要在這里找值錢的寶貝好帶出去賣!
我要用這個辦法掩飾住我之前把屋子全翻了一遍的行為!
做完了這些,我若無其事地站起身,往院子的方向走去,嘴里還在抱怨著:“真磕磣,堂堂一個皇后,怎么連一點值錢的寶貝也不曾留下!”
我一走進空曠的院子,人就開始叫喚:“放我出去吧!四皇子殿下,求求你,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后再也不見郡主了!快放我出去!”
這時,我更加清晰地感覺到,身后的屋子里那盯著我的眼神并沒有消失,反而愈發(fā)地強烈了。
他不想繼續(xù)隱藏下去了嗎?
不好!我心里一緊,右手立刻撫上腰間的荷包!
“小丫頭,你這么古靈精怪,你娘知道嗎?”身后,突然冒出來一句蒼老的聲音,仿佛歷經了很多年。是個……女的?
我轉過身來,一張面容極為恐怖的臉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狠狠地被嚇了一跳!
其實,方才我在喊叫的時候,耳朵就一直在留意著身后。
從我很小的時候,德叔和雪姨就特別注意訓練我的聽力,所以,這么些年我的耳力一向驚人!可是就算這樣,剛剛我竟然也沒有聽出她靠近我的聲音!
她的功夫估計已經遠遠超出了蕭寒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吧!
“你……你是誰?”我發(fā)現她那雙渾濁的眼睛落在我右手按上的荷包上面的時候,心里的緊張已經上升到了極點!
她好像特別了解我一般,很知道我下一步會怎么做!
我的心開始“撲騰撲騰”地亂跳,就差要從嘴里蹦出來了!我知道這回我是真的害怕了!
上次密林里的那幫刺客是有多么地心狠手辣我比誰都清楚,而現在,她的功夫遠遠在他們之上!那次我的身邊還有德叔,可是這回卻只有我一個人!
倘若他們真的是一伙兒的,姑娘我今天可能真的就要報銷在這里了!
“十二年!小丫頭,我足足在這里等了你十二年!老天爺,總算讓我等到你來了!”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凄慘、也有些興奮。
我強自鎮(zhèn)定下來:“這位前輩,晚生乃堂堂男兒之身,聶世威將軍府中的二公子,并非您口中提到的‘小丫頭’。晚輩今日不幸被四皇子殿下扔進了這里,如有冒犯,還望您多多包涵!”
我先糾正性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識破我的身份!
誰知,她眼睛竟然變得更加有神了,聲音里的愉悅更多了:“聶世威的二兒子?聶青楓?”
我一驚,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她怎么……會知道?
“那就是了!我等得就是你!”她說完這句便背過了身去,不知道在干什么?擦眼睛?方才又沒有起風,該不會有沙子進她眼睛的吧!
我已經來不及去想這些了!我立刻從荷包里面取出來一包粉末,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向她撒了過去……
“呲——”好癢!好癢!撓心撓肺地,癢死我了!癢死我了!
怎么回事?方才明明是將癢粉灑向她的,方向、力度都沒有問題!
這么多年以來,我灑癢粉的技術早已經純熟到百發(fā)百中,連山林中的小毒蛇都能被我整得叫出聲來!
今天這么關鍵的時候,怎么會突然陰溝里翻船了?
“呲——”好癢好癢!我不敢伸手去撓,我知道這樣只會越撓越嚴重!
我的解藥呢?
怎么還沒有摸到?我記得明明就放在荷包里面的呀!怎么會找不到呢?
“你是在找這個?”那個老婦人的聲音傳過來,我立刻應聲看向她!
待我看清楚她手里東西得那一刻,我的怒火頓時熊熊燃燒起來!加之身上的癢癢快要把我折騰瘋掉了,我徹底忘了方才如履薄冰的小心翼翼!
“你這個混蛋……快把它還給我!”姑奶奶我已經癢的沒有心情顧及性命了!
我荷包里的解藥怎么跑到她手里去了?她是什么時候拿走的?我荷包里面有那么多的藥包,她為什么偏偏就能知道我要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