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立刻腆著一張臉裝作不知情:“我剛才做夢呢,是做夢來著!”
可是畢竟是被人抓包抓到這樣的程度,我雖然想到了該怎么解釋,卻是一雙手腳都輕顫著,暴露了我其實很心虛。
看著他那雙眼,在月色下有些泛紅,我突然覺得,這是不是生氣了?
于是更心虛的咧開嘴微笑了一下,賢妻良母似得拽了一下他的手。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不告訴一聲,讓我去接你?”
“嗯?”他又是呵笑一聲,甩開我:“你知道我去了哪兒?”
“……不!我不知道!”我又一次斥我自己沒有帶腦:“我只是……我只是……”
“你只是想把王府玩的一團亂,之后隨時準備著玩夠了就走是吧。”
“不是。”我撥浪鼓一樣的搖頭,滿臉都是誠懇。
“不是?”他挑了下眉,之后坐在我床邊:“不是,你剛才喊的是誰?”
“誰?”我大智若愚的企圖隱瞞:“都說了我剛才在做夢。我……做夢夢見有人給我送飯……想念以前的飯菜而已……”
“呵呵。”他不屑的笑了,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話:“我看你是想念蛇窖中的毒蛇和猛虎了吧。”
一提這個,我立刻覺得口舌生津,嚇得連咽好幾口唾沫。
“你聽我解釋……”
“有什么好解釋?解釋說你這次找的不是上次的那位師兄,竟然能瞞過府中的侍衛(wèi)和眼線?”
“呃……你看你就是多想了,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我這樣說著,但是心里松了口氣,原來沒被發(fā)現(xiàn)呀……素笛果然功夫好,誰都沒看見!
“我警告你。”韓墨羽似乎真的生了氣,眼底漸漸露出一片一片的通紅,掐著我的脖子離我越來越近:“打從我迎你進王府的那天,我就沒打算放你走。”
“……”我不知道該回復什么,只聽到自己在這安靜的情況下,咕嚕的咽了一口唾沫。
我不停的深呼吸著,胸口起伏的頻率堪稱迅速。
這有點奇怪……正常人的眼睛怎么這么紅,他瘋了???
可是更讓我覺得崩潰的是,此時我的腳不知道被什么涼東西纏住了!就好像真的掉進了蛇窖里似得冰涼滑膩!
“啊啊啊——!!”我恐懼的尖叫,卻是突然被他吻?。?/p>
“早知道就該帶著你,省的放你在家想那些有的沒的。”
伴隨著唇邊的呢喃,他迅速欺身上來,壓制在我身上的身子沉得要命!力氣也大的我根本就控制不?。e說反抗,我想動一下手腕都是問題!
而且這個吻和上次不一樣,唇舌雖軟,但一點兒也不溫柔,能感覺得到是在生氣,且還有什么東西在刮我的下唇!
感覺有個刺刺割中了我的嘴唇,一絲血腥味兒溢了出來!
“疼疼——!”
我叫了兩聲之后就又被按倒!我?guī)缀跏怯帽M全身的力氣才掙扎著脫離開了一點點!
入目所見!便是那逆著月光壓在我身上的人!一雙通紅的眼!外帶兩顆獠牙!
獠牙?!
瞥了一眼有些癢癢的腿……我發(fā)現(xiàn),一條黑色的大尾巴纏著我的腳,一路向上幾乎快通到了腰!
原來冰涼的感覺是這東西傳來的!
蛇???!?!
“啊——?。。?!”
震驚過度的我扯開嗓子便尖叫出聲,缺氧,腦細胞一瞬間全都死了!
尖叫聲落下后,我十分沒出息的,直接兩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
再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但當我醒來的時候,窗外風清云散的,什么都沒有。
我坐在床上抱著腿想了很久很久……在考慮昨天晚上是不是在做夢?
我是不是心理素質(zhì)太差,所以才總做這樣的噩夢?甚至把韓墨羽和大蛇夢到一起去了?
翠煙一如既往的給我送洗臉水和換洗衣服之類的,見我今天呆愣,便問了一句。
“福晉您怎么了?”
“我……”我唆了唆干澀的唇瓣:“韓墨羽……昨天……”
我想問他是不是回來了,可是在他們眼里,韓墨羽其實就只是關(guān)禁閉而已啊……我該怎么問?
“王爺怎么了?”
“沒事……”我搖搖頭:“我今天想去王爺書房去看看。”
“可是,不是不讓進么……”
“我就看看門總行了吧。”
看我發(fā)呆打蔫的樣子,翠煙倒是搖搖頭:“從來沒有見過您這樣的情況……是想王爺了嗎?”
想他?
是啊,我是在‘想他’,而不是‘想他了’,這是有差別的。
“您臉色不太好,還是多休息一會兒吧,洗漱吃飯后回來再睡睡,等中午太陽暖些再去看也來得及。”
“好吧……”我傻傻的接話,之后下床。
洗臉的時候,我瞥了一眼銅鏡中的我自己……眼袋發(fā)青,嘴唇泛白,且沒什么氣色。
中毒?
我是被人下毒了才做那種奇奇怪怪的夢嗎?
可是我沒有頭痛也沒有惡心,雖然看起來有點中毒的跡象,但實際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很健康,就是心緒不穩(wěn)而已。
“唉……”
嘆了口氣,我看了看抽屜里面的幾只鐲子,又把它們收回去,轉(zhuǎn)身出門吃早膳。
吃了一頓沒什么味兒的飯后,回去的路上意外碰到了嘟嘟。
“哎哎!嘟嘟!”我連忙來了點精神,將那火紅的鳥兒從樹上喚下來:“你最近哪兒去了?”
“我……”嘟嘟好像很尷尬似得:“我遇到了一只帥鳥,尾巴很長,在和他玩。”
“你戀愛了???”我很無奈的敲了一下它的頭:“要找別的鳥下蛋也要經(jīng)過我的同意!”
“???”嘟嘟很吃驚的:“還要……你同意?”
“當然了你可是吃我的喝我的來著。”
我話說的理直氣壯,根本沒想過自己沒怎么喂過鳥,只是偶爾才開小灶而已。
但是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連忙貼著它問了幾句。
“韓墨羽回來了沒有?”
“沒有呀……沒聽說他回來了呀。”
“沒有嗎?”
“算下日子是快一個月了吧,也就這幾天了。”
“好吧。”我無奈的胯下肩膀:“那可能是我想太多。”
我就覺得那是做夢,那夢做得那么科幻,把最近比較恐懼的東西全都夢進去了,我也是醉了……
不過最近也的確不適宜再讓素笛來了,萬一韓墨羽哪天真的回來了,看到這樣的情況,我該怎么解釋?
不知不覺的,我竟然有點進入‘福晉’這個身份,感覺是被他老婆這個身份捆綁住了。
我心里嗤笑一聲,別鬧了沈七,就好像你上輩子沒看過男人都是怎么樣的似得!
開始的時候那么恩愛的鶼鰈情深,最后不還是一樣落入俗套?更何況還是韓墨羽這種三妻四妾的家伙,根本不可能收的住他的心!
嚴凌曾說過,歲月的沉淀,會讓我們從愛人變成親人。
可我卻不知,親人尚且會有自私自利之心,更何況是連血緣都沒有,永遠也成不了親人的夫妻……
下午我沒有去韓墨羽的書房。
因為我知道去了也是白去,既然確定是做夢了,就老實的在家呆著吧……
我抱著腿在床上坐了一下午,滿腦子都是那條蛇的影子,還有些幻覺。
在一個滿是水的地方,一條大蛇纏住了我……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曾經(jīng)做過的夢,總之,是很奇怪的片段,隨時會冒出來。
我覺得是我心緒不穩(wěn),所以招呼了翠煙伺候我泡澡,才勉強淡定下來。
晚上的時候,素笛依然沒來。
我想他可能是有事所以才不來的吧,不來更好,不來能讓我安心些……
疲憊的一天,我拖著身子準備上床,臨睡之前看了看我從黛鳶那順過來的一包錢,心情好了不少,暗自鼓勵自己一下,才爬進被窩。
希望我別再做什么怪夢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