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慌張的扭了幾下,不知道為什么,或許是被剛才的情況迷糊到了……
“難得見你反抗。”韓墨羽沒生氣,倒是笑了,之后刮了刮我的臉頰:“你答應(yīng)老實留在王府,我就準你要了那套玉。”
“留?”我詫異的看著他,這哪跟哪兒?
“不僅如此,你想要什么,都可以隨時去庫中取。”他在我耳邊討好似得呢喃了一句:“整個王府都是你的。”
“這么好?”
我興奮的看著他,腦袋里已經(jīng)開始腦補那些個金銀寶庫的樣子。
可是……我留下,要那些東西就是絆腳石。
我想要榮華富貴,我就再也別想出去,就得和那些女人共享一個男人……如果做不到還答應(yīng),那就是騙。
上下鬧騰是一回事,騙,又是另一回事。
半晌,見我沒什么反應(yīng),韓墨羽催促了一下。
“想好了嗎?”
“想好了……”我咬了一下嘴唇:“我不要你的錢。”
背后的人似乎凝固了一樣,許久之后才嗯了一聲,就好像沒什么不高興似得。
“天也黑了,我叫侍衛(wèi)送你回去。”
我剛想說好,但轉(zhuǎn)念又是一個試探,拉著他的袖子:“你送我回去……”
這回韓墨羽倒是笑得清亮,貼著我的耳根子吻了一下:“說好了不進后院兒,讓人瞧見豈不是說我這王爺無信。”
我聽了就更是迷糊:“你這幾日,都沒去過后院兒?”
“嗯。”韓墨羽應(yīng)得挺快的:“你是想我了,還是吃醋了?”
“是……想你了。”我隨口選了一個,但心里卻想著,我不是幻覺了,就是看錯人了。
“是嗎?”他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回答,之后嘆了口氣:“想我我也去不了,回去罷,再自己睡幾天。”
“哦。”我咬唇起身,腦子里依然想著這事兒,所以揮手和他說了句拜拜之后就跟著侍衛(wèi)走了。
接下來的兩天,我沒事就在王府瞎轉(zhuǎn)悠,也沒看到什么長相和他相似的閑雜人等。
我想過那個是侍衛(wèi),因為到底是傍晚的湖邊,我也沒把握說鼻子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但當時姜玉榮嘴里喊得的確是王爺,那男的也伸手摸她的腦袋了,這根本就是夫妻的親昵。
難道韓墨羽騙我?
嗯……我想一定是這樣,所以放棄思考這個問題,得過且過了。
日子安靜的就像結(jié)冰的湖水,直到某一天我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有人進了我的屋子……這一坐起身,便又瞧見兩只通紅的眼,燈塔似得往下掃。
“我的媽——!”驚慌的叫了一聲之后,我嘭的一聲躺下!
又做夢了!又夢到那條蛇了!我得趕緊繼續(xù)睡?。?/p>
可是那吐信子的聲卻一點也沒有消失,就往我耳朵里面鉆……我嚇得抖得不行,直到那熟悉的冰涼卷上了我的腳腕!
完了完了完了……這回我要被叼走了!
“翠煙……”我小聲的喊了一句:“翠煙你在嗎……”
這古代人會享受,主子睡覺,外面都有奴才打通鋪的。
我不知道今天睡在外面的是誰,但我以為出聲呼喚應(yīng)該會有人管我,卻沒想到,依然是寂靜無聲的。
“大蛇……”我害怕至極的抖來抖去:“這里有很多侍衛(wèi)的!一會兒就抓了你燉蛇羹了……”
可它就是那么看著我,涼膩膩的蛇尾巴在我腳腕子邊盤來盤去,沒拖沒拽,卻越纏越深。
半晌之后,它的大臉突然靠近我,兩岔的蛇信子吐出來,在我臉上戳了兩下。
我更是抖的不行!若說剛才只是擔心被劫走,那現(xiàn)在就是一副要開飯的樣子!
它的蛇尾幾乎都纏上了我的腰!眼看要把我卷走似得!于是也不知道它能不能聽懂,我就開始慌亂的復(fù)述狀況!
“我我我……那個……我嫁人了……我夫君特有錢,你別吃我,我讓他給你買肉行不行……”
它突然頓了一下,之后蛇尾從被子里撤出來,面無表情的用尾巴拍了拍我胸口……就轉(zhuǎn)身游走了。
我看著那大蛇從門口出去,嚇得呆愣了好久……最后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醒來之后,我依然記得這件事,且徹底相信,我絕不是做夢!
但我沒和侍女們說,只是交代晚上要鎖好門……我一來怕別人不信我說的,二來,怕真給它抓了,再弄死什么的,可惜了。
之后沒幾天,我就聽說韓墨羽偷偷離開了王府。
除了我,誰也不知道這件事。
因為嘟嘟和府里的鳥開始交朋友,它身為我的眼線,自然是走到哪打聽到哪。所以很輕易的,就從那些鳥獸蟲的嘴里問出了很多的事,回來講給我聽。
眾人都以為王爺還在書房閉門思過不出來呢,卻不知道,人早就離開王府跑了個老遠。
聽說是因為韓墨羽在暗中有自己的勢力,而江南那邊出了點事,就想離開王府一段時間。
那些他養(yǎng)在書房的小鳥啊,都知道他的心思,心腹侍衛(wèi)們來匯報了好幾次了。
聯(lián)系起來就是他利用這次花臻自導自演的中毒事件,把她手底下的眼線全都清理了個干干凈凈,之后又暗中找人散播這件事,弄得皇帝老子不高興,關(guān)他禁閉……說白了就是放長假。
之后自然就又是利用我這件事把花臻也弄成禁足的狀態(tài),警示了其它不安分的人之后,他就可以徹底放心的離開這里。
真是個聰明的家伙,我要不是有這些個鳥獸的探看,肯定也是不知道他竟然有那么多的鬼心眼兒。
而聽那些花臻養(yǎng)的鳥說,花臻曾經(jīng)是個唱戲的,但是她的身份肯定遠遠不止這么簡單。
就說她以戲子之身進王府做侍妾,待遇也和側(cè)福晉幾乎差不多,就連另外那兩位正主兒也是安分守己的一點兒都不敢去招惹她。
表面看來是王爺偏愛,實際上那些鳥獸都認為,花臻是個眼線,插在王府里的眼線。
雖然鳥獸們沒興趣去深度探查這件事,不知她是誰的眼線,然而我卻有了底。
花臻是不是眼線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韓墨羽的眼中釘。
動不得的眼中釘——不是疼寵,而是防備。
自此,我還得到了一個結(jié)論,就算是鳥,也得防著,不然它們會把誰屁股上有痣都說的清清楚楚的!
而我抽了花臻,花臻被禁足的消息在后院傳來,兩個側(cè)福晉一看就是徹底知道誰是主子,開始往我身上貼。
沒過幾日,黛鳶就說要去看看春蘭閣里面的蘭花,約我和姜玉榮一同去欣賞。
附庸風雅的事情,我肯定是不喜歡,但又被奉承的不得不去。
一眾的侍女頭磕在地上:“福晉您就去吧!主子說了,若是請不回去您,我們都要打板子!”
我嘖了一聲,還真是本事大,我才一個侍女幾個侍衛(wèi)伺候,她們動輒幾十個伺候的,也不知道是長了多少個屁股需要擦。
沒辦法,我只能跟著去,到那一看,果然滿院子的蘭花。
不過我對這些沒什么興趣,擺了個譜,便坐在院中央觀察著,裝作曬太陽似得看著那幾個女人惺惺作態(tài)的賞花。
搞不懂有什么好賞的……不如變成吃的,例如桂花糕什么的。
不過我這腦袋里剛想到了桂花糕,那邊幾個女人就提議自己親手制作蓮蓉糕,互換品嘗。
……互換?
“姐姐,聽說你廚藝不錯,可要顯露一下?”黛鳶手中捏著一團面,已經(jīng)命令侍女們開始準備。
“廚藝不錯?”我一呲牙,笑了:“你聽誰說的,我只會治病救人。”和放毒害人。
“呃……”她愣了一下,還是笑著:“沒事,那咱們都一起學著。”
“對。”姜玉榮依然笑得傻傻的,手上臉上都是面。
我懶得和她們說話,于是瞧著她們和面,也跟著和,一路搞到歪歪扭扭的糕點就這么做出來。
“姐姐做的還不錯呢!”黛鳶很高興的夸贊:“打算和誰互換?”
“和誰……”
我猶豫了一下,卻突然看到嘟嘟從遠處落下來,站在不遠處的樹上,一邊嘰嘰一邊和我說話。
“別吃姜玉榮的東西,她的糕點里面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