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表人才,以后沒事多來府上坐坐。”我按捺著一顆跳動不休的心,又試探著開口:“我聽說嚴(yán)大人愛吃甜食,府上有些進(jìn)貢的梨子,過會兒讓我夫君拿給你些。”
那邊韓墨羽臉色不好,抓著我的手,或許覺得我有點僭越,又像那天勾搭小侍衛(wèi)似得勾搭男人。
不過嚴(yán)凌倒是樂了:“福晉還真是了解在下,好意就心領(lǐng)了,怎能來探望王爺,還捎了禮走的道理。”
“不不。”我沒給他反對的機(jī)會,這邊韓墨羽是老大,那自然輪不到我當(dāng)家做主,不過我還是主動的坐到他懷里:“夫君,嚴(yán)大人大老遠(yuǎn)的來探望,你是不是應(yīng)該好好款待一下嚴(yán)大人。”
韓墨羽沒回應(yīng),似乎不懂我在玩什么,但還算配合的伸手摟住我。
我要的就是他這樣,之后抬首招呼翠煙。
“翠煙,去洗幾個梨子給嚴(yán)大人,要昨天你給我吃的那種。”
翠煙倒是也瞧見韓墨羽一言不發(fā)知道肯定是有火,卻還是聽話的去洗了梨子,擺在嚴(yán)凌面前。
“嚴(yán)大人慢用。”
“哦哦……謝謝。”嚴(yán)凌拿起那個梨子,倒是沒客氣,咬了一口,之后立馬吐出來:“嘶——這么酸!”
“酸嗎?”我瞄了一眼他的牙,果然有出血的跡象:“對不起,我較能吃酸的,倒是覺得挺甜,荼毒了大人,快撤走。”
翠煙聽話的撤走,嚴(yán)凌依然被酸的睜不開眼。
我和他夫妻多年,了解入骨,包括一點兒也不能吃酸的且還會倒牙流血,之前我以為,只是簡單的長得相似而已,卻沒想到,他是真的來了!
想起那個勾魂使對我說,會在之后送我一個大驚喜,讓我好好玩,難道就是在說這個?
他是什么時候來的?上次我在青樓聽說的嚴(yán)凌竟然真的是他……那個尚書府的準(zhǔn)女婿?和老丈人共乘一雞的風(fēng)流人物?
來頭還不小……翠煙或許不知道,我得問問韓墨羽,尚書府大還是寧碩王府大,他又是怎么個情況?
呵呵!真的是嚴(yán)凌!那個讓我這輩子看了老虎都在做噩夢的男人!那個為了不想凈身出戶就把我也推在別人床上!拿我的照片威脅我的渣男!
洶洶的怒火,不知什么時候涌了上來,但我表情控制的很好,依然和他搭些話,表現(xiàn)的若無其事。
嚴(yán)凌離開了,我追著韓墨羽屁股后面問這個人的事,一路追到書房,又吃了一頓午飯,還是跟著。
直到許久之后,韓墨羽被我煩的不行,駐足低頭看著我,一挑眉頭,很是不屑。
“怎么?喜歡他?”
“你覺得呢?”我笑呵呵的跟著他:“你說清楚我就告訴你。”
他伸手挑起我的下巴:“后院那位不要了?”
“嘿嘿。”我笑的輕松至極,卻在打馬虎眼:“都要著行不行?”
“不行。”他搖了搖手指頭,點在我額頭上,使勁一戳:“昨夜我就告訴過你,除了我,你要誰都不行。”
“哎呀……你這個家伙。”
“我還有事,你自己去玩吧。”韓墨羽似乎沒心思搭理我,剛想轉(zhuǎn)身走,卻又囑咐了一句:“你知道不該去找誰。”
“哎哎……”我伸手去追,卻被他抓住手。
“剛才那聲夫君叫的好聽。”他一勾唇角,之后低頭在我耳朵上咬了一下:“但以后你若是再打著這種旗號擅自耍小計謀,就別怪我罰你。”
我愣在原地,他好像知道我和嚴(yán)凌不是那么簡單……哎這個賊精的玩意兒!
“你等等我!”
追,也沒追上,他又回了書房,外面兩個被我摸過的小侍衛(wèi)很盡忠職守的攔著不讓我進(jìn)去,我無奈的轉(zhuǎn)身,打道回府。
不讓我去找秋黎,我偏要去……不然閑著干嘛?
可是我轉(zhuǎn)念就換了想法——不,現(xiàn)在不是惹他生氣的時候,我還得靠著他的地位,去折騰嚴(yán)凌!
到這個世界這么多年,我一直以活下去為目標(biāo),說實話,也就是個為所欲為的行尸走肉。
而如今不一樣了,今天看到嚴(yán)凌也來了這我才知道,我來這的目的,是報仇!
不過……報仇,說的容易……他若是個難民,我肯定直接讓韓墨羽把他大卸八塊!哪怕是用我自己的一切換!
可他不是。
那些尚書、幕僚、太子什么的字眼兒,對我來說都太陌生,也不了解究竟是什么情況。
于是我回屋之后,便找了翠煙,狂惡補(bǔ)關(guān)于官朝的知識。
韓墨羽是當(dāng)朝十三王爺,他是有戰(zhàn)功的,十七歲時就領(lǐng)軍出征,大破敵國五十萬兵馬凱旋而歸,地位是所有王爺里最高的。
只不過自他得勝回朝,便聽說了他母妃去世的消息,自此開始消沉,一直游手好閑的沉迷女色之中,所以現(xiàn)在雖是金銀不缺,卻也說不上什么話,反而是另外一個叫裕王的更得圣心。
幕僚的意思更簡單,就是參謀,顧問,說白了就是給太子出主意的人。
以前他就是個很能拍馬屁的職員,現(xiàn)在看來,倒是本色出演,毫不費(fèi)力!
至于尚書,就是例如檢察院之類的首席官員,說起來因為手握職權(quán),所以比王爺來說也不相上下。但好在,嚴(yán)凌只是他的準(zhǔn)女婿而不是實在的女婿,這在地位上就差了很大一截。
聽過這事之后,我便決定,我不走了。
打從今兒起,討好韓墨羽,直到他幫我滅了嚴(yán)凌!
依然要把他大卸八塊!就像當(dāng)年他打我打到流產(chǎn)一樣!
我要他生不能!死不休!
當(dāng)晚,韓墨羽來找我的時候,我破天荒第一次迎出門,花蝴蝶似得飛過去。
“夫君你回來啦……”
看到我這樣的臉,韓墨羽笑了笑,做出配合的神情,攬著我進(jìn)屋之后,恢復(fù)那張冰涼的臉。
“你想干什么,直說。”
“不想干什么。”我笑呵呵的去端了糕點,之后又坐在他身上:“你吃。”
“我不吃。”他拿開那個糕點,故作親昵的在我臉頰上蹭了一下:“我怕你毒死我。”
“呦……你膽子還挺小的,我怎么會毒害親夫呢?”
“沒看出我哪像你的親夫。”把糕點盤子推走之后,韓墨羽摟著我的腰:“我聽翠煙說,你一下午都沒出去。”
“對!”我討好的表情和院兒里的兩條狗也沒什么差別,使勁點頭:“我一直很聽話!”
“但你打聽了一大堆關(guān)于朝政的事情是想做什么?”
“這個……”我臉上一僵,心里再一次怒罵:這個翠煙,又什么都和韓墨羽說!真是不忠誠!
“女人不涉政,別大膽到命都不要。”他看了看院子里那兩條狗:“想玩什么你就說,藥材動物都可以,別去想些別的不可能的事。”
“我哪有。”有點理虧的撅了一下嘴。
“那你說實話。”他認(rèn)真的看著我:“你今天見到那個男人之后,整個人都變了,是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我側(cè)開臉,卻被他硬生生的鉗住下巴。
“你若是聰明,就知道不該瞞我……我有一百種辦法可以讓你說真話。”
我咋舌了半天,也沒回答出來,這一刻韓墨羽那眼珠子黑的嚇人,就仿佛我若是不告訴他,分分鐘也會拉我出去杖斃……
我腦袋里開始轉(zhuǎn)……我若是告訴他我被那個人玷污過所以和他有仇,想滅了他?行不行?
這是最貼切的理由,不過我怕我一開口說這個,就會出其它亂子。
況且我還得靠著他丈夫這個身份幫我的忙,他之前就認(rèn)為我和秋黎當(dāng)過露水夫妻,若再這么說,被休妻都有可能。
我不能冒風(fēng)險。
我允自低頭考慮著,卻聽韓墨羽那邊突然開口。
“來人,送福晉到蛇窖里去好好涼快一下!”
“???”我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