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
我一愣,下意識地捂緊了衣服,哪兒知道孫萌萌皎潔一笑,又說:“我知道你不是那種隨便的人,晚上咱倆各睡各的,你可別有非分之想哦……”
見她故意逗我,我也逗她說:“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那種人?萬一我是呢?”
“是或不是就看今晚你要怎么做了,別讓我對你失望……”
孫萌萌說完不再理我,衣服都不脫,蒙上被子就睡。
我又逗她說:“你睡覺都不脫衣服的嗎?這樣睡不好,而且會著涼的哦。”
孫萌萌聽完哼了一聲,一抬手竟關掉了床頭燈,偷偷蒙在被子里把外套脫了下來。
我翹著二郎腿躺在旁邊床上,又笑呵呵說:“還有褲子呢?”
“討厭鬼!”
孫萌萌朝我做了個鬼臉,于是依然照做,緊緊蒙著被子側過身去,就不再理我了……
雖然剛躺下時我難免有些想入非非,甚至打算過找機會鉆到她床上去,但是畢竟一晚上的奔波實在是累得不行,結果我正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盤算晚上‘搞定’孫萌萌的計劃時,迷迷糊糊就睡著了,這一睡可好,再睜眼時天都已經(jīng)亮了……
我揉了揉朦朧睡眼,望著窗外刺眼的陽光,一頭撞死的心思都有,昨晚碰了她我頂多算個禽獸,現(xiàn)在可好了,禽獸都他媽不如了……
我欲哭無淚,不由地一聲長嘆,扭頭朝隔壁孫萌萌的床上望了過去,誰知道這一看,瞬間嚇了一跳,孫萌萌的床鋪是空的,而她的人,此時此刻正蜷縮在我的懷里,依然天天的熟睡著……
我腦子里‘嗡’地一下,忍不住叫了起來,結果把孫萌萌也給吵醒了,揉了揉眼睛問我:“怎么了?大早上的你打鳴呢?”
我嚇得一聲驚問:“你,你,你怎么會在我床上?”
我這么一問,孫萌萌當時臉就紅了,低著頭怯怯地說:“我,我一個人睡害怕,就想抱抱你,沒,沒別的意思……”
“就只是抱抱嗎?”
聽她說完我趕緊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一件沒少,不免有些失落。
孫萌萌卻笑著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說:“你亂想什么,真的就是抱抱而已,你要真想干別的,哼,等我心情好了再說……”
她說完又躲回被窩里,七手八腳就穿好了衣服,一陣洗漱之后,帶我離開了旅館。
當然了,礙于我褲子還開著襠呢,臨走時順便順走了房間里的浴巾,圍在腰上就出了門,雖然走在外面多少有些不雅,但怎么都比被人給看光強得多。
旅館對面剛好就是一個板面攤,一看差不多快早自習時間了,我和孫萌萌隨便吃了點東西就趕緊攔了輛出租車,匆匆忙忙回了學校。
到了學校門口,我倆沒一起進去,畢竟不太合適,于是我讓孫萌萌先回了學校里,自己則趁著學校外面還沒什么人時,趕緊跑到我們藏東西的墻根下面,把那些家伙事兒都放到了畫板背包里,這才趕緊進了學校。
我進校門時上自習的鈴聲已經(jīng)打響了,我也顧不上回宿舍了,就干脆背著畫板背包趕去了教室,路上一邊走一邊琢磨一會兒該怎么編理由,畢竟一晚上沒回宿舍,昨天晚自習沒上,今天早自習又遲到,班主任鐵定不會放過我的……
可又轉念一想,對啊,反正唐小娟鐵定不會放過我的,那我還正面跟她嗆火去干什么呀,躲一天是一天唄,得,索性自習我也不上了,拐彎就回了宿舍,補個覺再說。
不出所料,兄弟們都已經(jīng)去上自習了,宿舍里果然空無一人,而且很整潔,并不像是昨晚被人掏過的樣子,因此我也放心了不少,于是把畫板背包往墻角一扔,躺床上就想好好睡一覺。
可誰知道一閉上眼睛,昨晚發(fā)生的一幕幕‘奇遇’卻在我的腦海中不斷盤旋了起來,畫面中,時而是田寒渝,時而的孫萌萌,一番番場景輪換,我不禁一聲感慨,心中更糾結了起來……
也許是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吧,這一下,可怎么辦好啊……
我這一糾結就糾結了一個自習的時間,走廊里的下課鈴很快就響起來了,大概過了三五分鐘,大裝、張斌等人已經(jīng)接連風風火火地沖進了宿舍。
見幾個人急匆匆跑進來,我一招手笑呵呵說:“哥兒幾個怎么這么早???沒先去食堂吃飯???”
“吃你大爺!”
哪兒知道我話剛說完,雷星已經(jīng)罵了起來:“還他媽吃呢,你昨晚死哪兒去了,出大事了你知道嗎?”
“大事?什么大事?”
我趕緊坐了起來,又一聲驚問:“你媽要結婚?”
我以為逗個悶子調(diào)節(jié)下氣氛,誰知話剛說完,雷星已經(jīng)帶頭撲了過來,緊接著大裝、霍爺、猴兒哥等人七手八腳就把我按在了床上,瞪著眼咬著牙就把我一通揍,我趕緊求饒……
走了我一會兒之后幾個兄弟算是出了氣,雷星瞪了我一眼又說:“好了都別鬧了,川子,昨晚牲口倒是沒來掏咱們,不過高一美特出事了,找咱們來了……”
我“啊”了一聲,瞬間就笑不出來了。
俗話說,‘驢配驢,馬配馬,河里的甲魚配王八’,雖說我們高二美特出了名的老實不惹事,但按照學校里各個系世代傳承的老規(guī)矩,同一系的學弟們出了事,高一屆的學長們必須要幫忙兜著,這叫對內(nèi)統(tǒng)一、對外團結,以免不齊心被別的班級欺負,可高一美特這才入學多久,能惹什么大事?
見哥兒幾個臉色都不好看,我趕緊詳細問了一下,張斌娓娓道來——
昨晚下了晚自習之后,高一美特一個名叫韓章的學弟突然來了我們宿舍,而且畢恭畢敬的給我們送了兩條玉溪煙。
高一美特剛到學校沒多久,之前跟我們向來沒什么走動和聯(lián)系,突然上門必定是有緣由,于是雷星旁敲側擊著一問,那小子說了實話。
原來是他跟高一體特的一個小子在食堂打飯時起了沖突,兩人一言不合就動了手,好在被周圍打飯的同學及時給拉了開。
可學校里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惹誰都別惹體特,仗著牲口在學校里的聲勢,高一體特早就狂得不得了了,結果臨被拉開時給韓章撩了一句狠話——
“你小子等著,明天我就收拾你……”
畢竟對方是體特的人,有牲口照著,韓章想不害怕都不行,可是剛到學校又沒什么靠山,壓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后來跟宿舍里兄弟一合計,這才決定來找我們出頭,畢竟美特出事自然是找美特平事,尤其聽說我們之前剛跟高三體特開了戰(zhàn),鬧得還挺轟動,于是韓章這才硬著頭皮登門來求……
聽張斌提到‘體特’兩個字,我就忍不住來氣了,等張斌說完趕緊問他說:“那你們昨晚怎么跟那個高一美特的小子說的?這事兒咱管不管?”
張斌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說:“管是肯定得管,咱美特本來就不齊心,現(xiàn)在下屆學弟來找咱幫忙,咱要是推脫了,以后更沒法混了……”
張斌話剛說完,大裝在旁邊嘆了口氣說:“管是應該管,可咱拿什么管?要我說,昨晚就不該答應那小子管這件事……”
大裝一開口,大家的目光齊刷刷都匯聚了過去,大裝又說:“你們想啊,高一體特這么狂,靠得是誰?是牲口??!咱自己跟牲口的事兒都沒解決呢,現(xiàn)在又火上澆油,牲口能饒得了咱們嗎?這不是找機會讓人家修煉咱們嗎?”
大裝這話雖然說的喪氣,但確實如此,一想到牲口,我不禁也發(fā)起了愁來。
一時間,六個兄弟產(chǎn)生了兩種看法,七嘴八舌就吵了起來,張斌、雷星自然是不怕事,可猴兒哥、杰總本來就老實,所持的態(tài)度依然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盡量不惹事,我又看了一眼霍爺,正默不作聲的在一旁抽煙,根本沒說話,他一向沉默寡言。
見雙方爭吵不休互不相讓,我趕緊叫停,又問雷星說:“雷星,咱班里你在外面混得最開,對那個高一體特有了解沒?”
“我還真專門去打聽了一下,”雷星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體特雖狂,但高一體特終究是新生,來的時間短,班里三十多號男生也不怎么齊心呢,就是一盤散沙,真要是打起架來,怕是也沒幾個幫忙上手的,咱出面收拾他們,應該沒什么問題……”
大裝聽到這兒又插話說:“沒什么問題?人家好歹三十多號人,咱就兄弟六個,根本沒得打!再說還有高三體撐腰……”
“這你就錯了,名義上有牲口罩著他們,可你別忘了,牲口才剛被川子的大國叔踹了一腳,估計現(xiàn)在還后怕呢,也不敢輕易惹麻煩,這可是咱扳倒體特上位的最好機會呀……”
雷星說完我也點了點頭,確實如此,要在學校待的舒服,就必須得扳倒體特才行。
眼下正是牲口這只‘老虎’打盹發(fā)憷的時候,此時不拔牙,還更待何時?
想到這兒我一拍大腿下定了決心——
“媽的,跟他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