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回過神來,‘砰——’的一聲悶響,我后背就撞在了冰箱上。
他是下了重手,我后背心發(fā)麻,身后的冰箱都晃了下。
我擰眉瞇眼悶哼了聲,掀起眼瞪他,“干什么呢!”
他不吭聲,也不動,菲薄的唇緊緊抿著,就那么低著頭看我。那雙帶著淡淡琥珀色的眸內(nèi)閃動著一簇火光,和那時(shí)在生態(tài)園的橋上,和前晚在我家門口的那么像,卻又像。
那時(shí)候他眸里的火焰像被什么東西圈住,束縛著,掙脫不開。
而今天,那火焰是釋放開的,有越燃越烈之勢,我甚至有種將我的眸也點(diǎn)燃的感覺。
不過對視了三秒,我先垂下眸,伸手想將他推開。
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確實(shí)是我先敗下陣來,可是想推開他也不容易。
我一只手臂被他緊緊箍住按貼在冰箱上,只有一只手,即便我用了全力抵著他的胸膛,他依舊穩(wěn)如磐石,一動不動。
如此僵持了十秒,我覺得徒勞,也覺得矯情,手放了下來,深吸一口氣重整旗鼓抬起眼。
“讓開!”我聲音冷冷的。
這一次,他終于動了,不過動的只是唇角,斜斜的輕扯了下,帶起一抹痞氣,“你不是要試試嗎?”
我指尖微攥,隱在長裙下的膝蓋曲起,剛想朝他胯下頂,我忽然看到他眼底閃過笑意,不過一瞬,我頓覺得膝蓋一痛。
草!
丫的居然先一步下腳,膝蓋直接頂在膝蓋上,磕得我生疼。
“唔——”我痛得微微拱起腰悶哼了聲,耳邊忽然傳來他低低的笑聲。
很近,幾乎貼著在我耳邊,他呼出的熱氣鉆進(jìn)耳蝸,一陣癢癢的麻,“我說過,我就是想弄痛你。”
完了,一句話,心都麻了,就連身體都微微發(fā)顫。
我撇開頭,和他拉開距離,努力冷著臉看他,“我再說一次,讓開!”
話才出口,我就想扇自己兩巴掌,這低低啞啞,軟得跟什么一樣的聲音到底特么的哪里冷了!根本就是欲拒還迎!
果然的,他唇邊的笑意更濃,小腹往前一壓,緊緊貼著我,“你是想和我說可以再靠近點(diǎn)么?”
“……你敢再臭不要臉一點(diǎn)么?”
“呵。”他哼笑了聲,手一抬,忽然掐住我的臉頰,“何璐白,我記得我警告過你的。”
他的手,粗糙而有力,和夢里的一樣,我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開始不勻,雙腿軟得發(fā)顫。
“如果還有第三次,我絕對辦了你。”他瞇著眼看我,眸里的那簇火燒得狠厲,將他的眼眶都染得有些紅。
我當(dāng)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你了?”
他笑,緩緩低頭,鼻尖抵在我的肩頸間輕嗅,“你洗澡了……”
“……”臥槽!那是他還沒打電話來老子就洗了的啊!鬼知道他要來啊!
我想咆哮,可是他抵在我肩頸的鼻尖微涼,而呼出的氣息又那么熱,那么燙,我唇舌迅速的干澀,就連喉嚨也是,所以我沒吭聲,而是滾了滾喉嚨,想緩解一下的喉嚨的緊繃干澀后才開口。
“還有……”他忽的微微抬起頭,眸子鎖住我的,那只緊緊箍住我手臂的手松了開,大掌轉(zhuǎn)而貼在我腰側(cè),“你穿裙子了。”
“……”臥槽!那是老子被鬼摸頭了!
我依舊想咆哮,可是我沒有,因?yàn)槲覜]底氣!這裙子到底是為什么穿,我真的一點(diǎn)都不想探究。
他瞇起眼,腦袋就那么慢慢的湊近我,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下意識的想別開頭,但臉頰卻被他緊緊扣住,完全動蕩不得。
唇齒相接,我連咬住牙的機(jī)會都沒有,被動的任由他侵入。
他的吻,沒有任何技巧,直接而兇猛,猶如被禁錮太久的野獸終于得到了自由,又啃又咬,撞得我牙齒痛,啃得我唇舌也痛。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gè)完全沒有技巧的吻,我已經(jīng)覺得胸口漲悶,腦袋發(fā)暈,就連腳都軟了。
雙手下意識的抬起就抵在他胸前,不是推開,而是攥緊了他襯衫的布料,好像怕自己會隨時(shí)癱倒在地上一樣,將他小小的布料當(dāng)做了救命的稻草。
他貼在我腰側(cè)的手,開始變得不老實(shí),先還只是輕輕的摩擦,沒多會就變得了又揉又捏,我身子一僵,猛的睜開眼,就見雙眸緊閉,濃眉的眉蹙著,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
他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點(diǎn)都沒感覺到我的僵硬,身子往前一頂,將我摁得跟緊,扣著我臉頰的手也松了,越過很多程序,直接罩在我胸前。
“……”這也太快了!
我別開頭,躲開的他灼人的唇舌,攥著他襯衫的手變?yōu)橥凭埽?ldquo;等等……唐奕晟……”
他根本不理我,我才別開頭就急吼吼的去追咬我的耳朵,那只蓋在我臀上的大手也往下滑,動作粗魯?shù)牧闷鹞业娜箶[。
“喂——”我連忙去捉住他的手腕,“唐奕晟!你給老子等等!”
“等不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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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側(cè)躺在床上,還有些喘,剛才做得太激烈,腰酸得厲害,腿更是,又酸又麻,不想動,卻又想抽煙。
感覺身后的人動了下,一只手臂從我身后探了過來,搭在我腰上,順勢就往我胸口上攀。
我蹙眉,撥開那只狼爪,拉著被子撐起身靠著床頭坐了起來。
“怎么了?”他開口問,聲音慵懶,帶著淺淺的啞,那是激情后遺留下的痕跡。
“抽支煙。”我說。
我伸手從床頭柜上拿了煙抽出一支銜在嘴里,點(diǎn)燃后深深吸了口吐出細(xì)細(xì)的煙霧。
激情過后,人和心都有些空洞,腦子也是,白白的,像壞了的電視機(jī),沒有畫面。
重獲新生……陳婭!老子要撕了你??!
“后悔了?”
我才想著,唐奕晟那懶懶的聲音又穿透耳膜,每次都跟學(xué)了讀心術(shù)似的,我沒忍住轉(zhuǎn)頭看他。
他躺著沒動,一只手枕著后腦,被子因?yàn)楸晃依饟屪叽蟀?,只留了一角斜斜搭在他的小腹上?/p>
古銅色的肌膚在光線下仿若鋪著一層薄薄的光暈,胸肌,腹肌,馬甲線分明,沒有年輕人特有的單薄,而是精壯健碩,散著濃濃的荷爾蒙氣息,那是容易讓我這樣禁欲太久的女人迷惑的氣息。
我又有些眼暈,連忙別開眼淡淡的說:“你什么時(shí)候走?”
“才吃完就趕人了?”他說著,坐起身往床頭靠。
我蹙眉沒吭聲,他轉(zhuǎn)眸看我,“不給紅包也給支煙唄。”
他聲音帶著戲虐的笑,讓我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又落了下風(fēng),眉蹙得更緊,拿起煙盒抽出一支,勾著唇角側(cè)身遞給他,“紅包那是給處男的,你個(gè)老司機(jī)就算了吧。”
“我是處男啊。”他笑,伸手接過我遞給他的煙銜在嘴里。
我白他一眼,咬著煙,側(cè)身去拿打火機(jī),“你是說被處理過的么?”
他忽的伸手拉住我的手,我側(cè)過頭,就見他勾著唇角頭湊近我,帶著淡淡琥珀色的眸看得我心又有些發(fā)慌。
我擰眉剛想別開頭,他銜在的煙頭已經(jīng)觸上我咬著的煙。
我沒動,他吸了兩口將煙吸燃后伸手將煙拿下,欲笑不笑的對我說:“就剛被你處理了。”
“……”他還要臉么?到底誰處理誰了?!
“你在生氣?”他看著我笑得痞氣,帶著看戲的感覺。
我眉擰得更緊,否認(rèn),“沒有。”
他看著我不說話,目光勢在必得,那種明顯落了下風(fēng)的感覺讓我很不爽,連煙都抽不下去。
我側(cè)身,很用力的將煙掐滅在煙灰缸,然后揪著被子按在胸口挪到床邊,弓腰撿起那件黑色的連衣裙套上。
“你把我被子搶了。”他說。
我沒回頭,套上裙子反手將被子往后掀就站起身往浴室走。
媽的!腿好酸!
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走的自然,一邊走一邊說:“這屋里的東西都是我的。”
我聽到他笑,“那我呢?”
走到浴室門的我回身看他,淡淡的說:“你除外。”
我在浴室呆了很久,茫然了很久,到底是20分鐘還是半個(gè)小時(shí)我自己都不太清楚,就那么淋著被我故意調(diào)低溫度的水,木納的看著前面洗手臺前鏡子里的自己。
后悔嗎?我問我自己。
算不上后悔吧,即便沒有重獲新生,但也不至于后悔,只是空,心里空蕩蕩的。
我出去的時(shí)候,他已經(jīng)不在,我看著凌亂的大床,心里說不上是慶幸還是失落,只是在浴室門口了很久,愣愣的看了那大床好一會才走了過去。
累了,下午還有事,先補(bǔ)個(gè)眠吧,陳婭那小婊砸,等我抽了時(shí)間再去弄死她!
我是那么想的,可是上了床,卻又煎魚一樣翻來覆去睡不著,墨跡了半個(gè)小時(shí),我拿起電話來一看,已經(jīng)四點(diǎn)多了。
我擰了擰眉爬起來,然后提前給黑子打了電話過去。
我問他,地方想好了沒。
他說去二叔那吧,他好久沒去了。
我說行,我也好久沒去了。
我和他約了六點(diǎn)見,然后掛上電話下床準(zhǔn)備換衣服,準(zhǔn)備準(zhǔn)備出門了,畢竟還要先去趟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