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炸開。
就像尋常女人一樣,我驚愕片刻之后,就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將最完好的曲線,暴露在突然跳進浴桶那人面前。
當然了,我還是本能的做了一些防范措施,一只手臂橫在胸前,一只手遮住了下面。
只可惜啊,也不知從前的顧傾是被施了什么肥,胸前的規(guī)模,完全不是一只手臂也夠擋得住的,這種半遮半露的小性感,反而更讓我覺得羞恥,可我也總不能放著下面就不管了啊。
稍一思量,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刻又坐回了浴桶內(nèi),紅著一張臉,瞪著面前那個臭男人!
有著完美身形的陳道陵,此時正嬉皮笑臉的看著我,并且還在向我潑水,弄的我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想要潑回去,可那樣就走光了,就只能可憐兮兮的縮在角落,任他隨便欺負了,而他似乎沒個完似的,潑的可開心了。
潑了會水,陳道陵算是玩夠了,可能是覺得我幽怨的眼神像是在生氣,他倒是先露出委屈的神情了,狹長的雙眸,眼看著就像要哭一樣,我心里一軟,便不認責備他,可即便他在我眼中是個孩子而已,但畢竟是成年男人的身體,又是線條那么完美的,纖長的腹肌和性感的人魚線,我作為一個正常女人,看了能不臉紅心跳的?
“王爺,您也太胡鬧了!”
所以,我還是忍不住嗔怪了一聲,眼波流轉(zhuǎn)間,給了他一個白眼,隨后道:“哪有您這個樣子的,一聲不響就突然進來了,可真是把我嚇壞了。再說了,您不是跟小祿去換衣服了么,怎么又回來了?”
“因為,因為……”
陳道陵抿著單薄的嘴唇,神情中帶著些不好意思的味道,最后還是說道:“因為,本王想王妃了,回來后,聽說王妃在洗澡,本王就來找王妃了,而且本王也有好久沒洗澡了。”
想我了?
雖然,我把陳道陵是當小孩子看,可突然聽他說想我了,心里竟然莫名一暖,可我也清楚,陳道陵對我的想,應該是一種依賴,畢竟我是對他最好的人,而他對我的依賴,其實就是對我認同,這種被認同的感覺,讓我有些感動。
“那,王爺您轉(zhuǎn)過去。”
我咬了下嘴唇,其實還是有些害羞的,可膽子畢竟比尋常女子大一點,便說:“瞧您這身上臟的,也是該好好洗洗了。”
心里卻是有些奇怪,因為昨晚,雖然我清醒的時間很短暫,可也是仔細看了他的,也沒見這么臟,可能是剛剛在院子里打滾的時候弄臟的吧。
看著陳道陵的背頸,我心中難免感慨他的完美,似乎他每一寸肌肉,都充滿了力量一般。
想著,我把手放在了他的背上,卻發(fā)現(xiàn)手莫名的在輕微顫抖,只能咬唇忍著,為他將背頸擦拭干凈,又因為離的太近,我又頗為豐滿,所以偶爾會碰觸到一下,身體上的異樣直接反應到了心理,讓我很是臉紅心跳,也很清楚的知道,再這樣下去是要出事的。
所以,又胡亂擦拭了幾下之后,我便想要退出去了。
“王妃……”
可是,陳道陵突然轉(zhuǎn)過身,修長有力的手按住了我的肩頭,他那黑曜石一般的瞳孔雖然還帶著些稚氣,可更多的卻是欲望了,這讓我有些害怕,可卻又逃不掉,因為他太有力的,抓的我都有些疼了,他卻是突然一臉焦急的說道:“王妃,本王好難受,熱的難受,本王是不是生病了?”
你不熱才會生病吧!
別說陳道陵了,我也熱了,這種純粹荷爾蒙的碰撞,除非他是個我很厭惡的人,否則怎么可能不熱?
畢竟,身體可是不會騙人的。
也顧不上會被陳道陵給看光了,趁著他松開手,我馬上逃離了浴桶,抓起架子上的衣裳就胡亂往身上披,一邊道:“王爺,您,嗯,您熱是正常的反應,但我跟您解釋不清楚,反正你再泡一會就好了。”
說著,我便紅著臉逃了出去,真?zhèn)€家伙,可真是個祖宗啊……
仍然泡在浴桶中的陳道陵收起了癡傻的表情,露出一抹很惡趣味的笑容,正瞧見紅色肚兜落在水面上,便隨后拿了過來,腦中不自覺的浮現(xiàn)出那種臭女人的樣子,那種一只手臂半露不露的誘惑,又讓他熱了起來,便調(diào)動了體內(nèi)真氣,強硬的將這股邪火給壓了下去,就連浴桶內(nèi)的水溫都在飛速下降著。
“臭女人!”
陳道陵習慣性的捻著好看的手指,心里想著,也不知那個臭女人是故意誘惑自個兒呢,還是在慌亂中無意間露出的小誘惑,同時心中也是感嘆一聲,如此完美的女人,即便自個兒無法抵御也是正常的吧?
這時候,小祿進了屋,卻是瞧見自家主子,一手拿著王妃的肚兜,一手在捻著手指,她看著也是俏臉一紅,不自覺的想象到一個畫面,那就是自己家主子在聞王妃的肚兜!所以,小祿忙又跑了出去,畢竟還是黃花大閨女啊,見到這樣羞恥的事情,臉紅也是難免的。
當然了,憑陳道陵的修為,必然注意到了小祿的反應,也隱隱猜出了什么,所以他的臉也紅了一下,有些嫌棄的把肚兜給扔掉了,覺得很丟臉。
穿好衣服之后,我仍然覺得渾身燥熱,好在沈云溪讓人送了冰塊過來,降了溫才算好一些,便又去了小廚房準備湯料,還吩咐小祿去伺候陳道陵洗澡,等我調(diào)制好了湯料后,婆子們已經(jīng)把肉都切好了,各種青菜也都洗好了,院子里面的火也生上了,便讓婆子將湯料倒入小鍋中,等水沸騰,就能涮鍋子了。
沒一會兒,陳道陵也穿戴整齊的出來了,但卻不肯讓小祿梳頭,我廢了好大的勁才把他按住,隨意束了個馬尾,看著頓時精神了許多的陳道陵,我還是很滿意的,便說道:“王爺,您若再是胡鬧,便不給你吃了!”
“不鬧!”
陳道陵一聽我這話,忙就老實了下來,但卻是一直搓著手,時不時的問道:“能吃了嗎,能吃了嗎……”
深知陳道陵的食量,所以我連忙讓小祿將涮好的食物給小椿送回去一些,這才告訴陳道陵能吃了,他感覺食物被人搶了,所以還很不滿的沖我癟嘴,哎呦,咱能不這么賣萌嗎?
飽餐了一頓后,陳道陵就顛顛兒的去玩了,我終于安心的去洗了一個澡,可即便沒有陳道陵搗亂了,我也總想去剛剛那一幕,導致越洗越熱,也就沒心思再洗了,穿了衣裳后,先去屋里看了小椿,給她換了藥,又去休息了會。
中午時,一襲青衫的蕭破軍來了,他很拘謹?shù)恼驹谠鹤又校任页鰜砗?,略顯刻板的行禮,并詢問我叫他來所因何事,我坐在涼亭內(nèi),看著面前這個二十歲出頭的男人,不像武夫,更多像儒生。
“蕭統(tǒng)領(lǐng)。”
我淡淡的喚了一聲,等他抬頭看我,才問道:“你可知道,今日劉夢嬈他們所搶之物是什么?”
“并不知曉。”
蕭破軍神情坦然,倒是不想說謊,但隨后卻說:“起初我也并不知曉那是王妃您的東西,是楊成認出了送東西的,是文昌侯府的人,所以我覺得那些東西可能是王妃您的,這才帶兄弟詢問,卻沒想到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
我略微皺眉,說道:“恐怕,整個陵王府,也就蕭統(tǒng)領(lǐng)不知曉,那些東西,是我娘親留給我的嫁妝了,難道就沒人跟你說嗎?”
“您的嫁妝?”
蕭破軍愣了一下,看那樣子,是真的不知情,有些羞愧的說道:“回去后,我便回屋看了,并未與人有接觸。”
看來這個蕭破軍的為人,沈云溪對我是有很多隱瞞的,他看上去是個謙謙君子,對底下人也很和善,可卻不是個擅長與人打交道的人,而我又從他那種刻板的神情中,能夠看出來,他應該是個墨守成規(guī)的人,而從他對我態(tài)度上看,他又應該是個正直的人。
對我隱瞞了如此之多,沈云溪究竟意欲何為?
再就是蕭破軍口中的楊成,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那天頂撞了劉夢嬈的潑皮,為什么會是他提醒蕭破軍呢?
罷了。
這些放在以后在想,目前要解決的,還是蕭破軍對我的態(tài)度。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問道:“現(xiàn)在你知道那是我的嫁妝了,又有什么打算?”
“打算?”
蕭破軍怔怔的看了我一眼,隨后可能是想到了些什么,面色有些不快的樣子,說道:“王妃,您是想,讓我?guī)е值紫碌男值埽ツ秋w鸞院把嫁妝搶回來嗎?可您知道嗎?如果我真的這樣做了,就意味著,我們這些朝夕相處的兄弟,就會再一次的自相殘殺。恕我無理,我覺得,那些黃白之物,并不值得去用命來換!”
“哦?”
果然如我想的那樣,他這個人,是很書生意氣的,坦白講,我并不是很喜歡這樣的人,因為這樣的人,通常會因為心中所堅持所謂道義而壞事,可眼下,我是真的無人可用,所以只能在他身上下功夫了,便問道:“蕭統(tǒng)領(lǐng),你便與我說了實話好了,究竟是那些黃白之物不值得,還是我這個聲名狼藉的王妃不值得?”
“這……”
蕭破軍,顯然是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問,愣了一下,隨后微微皺眉,卻又很耿直的說道:“既然王妃您問了,那我便說了,如果不是有北宮家的淵源,我甚至不會去做這個護衛(wèi)統(tǒng)領(lǐ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