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人是誰,你,你們在干什么?”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我從一腦袋瓜漿糊的狀態(tài)中拉了出來,看著眼前破門而入的少女,她天真無邪中帶著些恐慌,身上穿著的古裝衣裙。
而在我身邊,還有一個赤著上身的男人,他的一只手臂環(huán)著我的脖子,可卻沒有動作,因為他那帶著些胡茬的臉,正帶著警惕看著突然破門而入的黃衣少女,咬牙說:“既然被你撞見了,那就別怪爺心狠手辣了。”
說著,那男人把手臂從我身上抽出,抓起桌上的短刀,就沖黃衣少女走了過去。
而我此時才發(fā)現,我竟然是坐在桌子上的,衣裳有些凌亂,稍稍露出一些里衣,可我身上,為什么穿著古人的衣裙?
額。
現在好像不是在意衣裳的時候……
可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貌似,前一刻我是被渣男從爛尾樓推了下去,然后就到這里了?
“來人啊……”
少女突然凄厲的大叫起來,隨后就有一群短打裝扮的男人沖了進來,并且跟胡茬男打起來了。
那個胡茬男沖我大喊一聲:“顧傾,你等著,我早晚會帶你走!”然后,他逼退了圍攻他的人,飛快的沖出了房間。
雖然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我知道,自己現在這個衣不蔽體的樣子挺羞恥的,想從桌子上下來,可才一動,就發(fā)現自己渾身無力,一下就摔了下去,好像是頭撞在了地面上,隨后就沒了知覺。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自己是被繩子捆著的,面前站著個中年男人,那個黃衣少女一臉擔憂的站在后面。
這男的是誰?
捆著我干什么?
那男人看我醒過來,就指著我說:“畜生,我顧文昌,怎么會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
不知廉恥?
是指我跟胡茬男在桌上的曖昧動作嗎?
可是,我該怎么解釋,跟他說,我一睜開眼睛,就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別人,還跟一個男人那樣……
這樣的話,說出來誰會信?
“那個男人是誰?”
“你和那個男人,是不是想要殺你妹妹滅口?”
“給我說話,你這個畜生!”
顧文昌一連串的發(fā)問,可我根本回答不上來,只有一臉大寫的蒙逼。
“好,不說是吧!”顧文昌用發(fā)抖的手指著我,一邊咬牙說:“來人,上家法!”
沒多久,一個下人抱著個木匣進來了,顧文昌打開匣子,從里面拿出一根皮鞭,我看了直發(fā)抖,這特么是要干什么,又捆綁又皮鞭的!
“爹,求您別打姐姐……”黃衣少女是突然撲到我身上,回過頭,聲淚俱下的說:“爹,姐姐一定是被那人強迫的,您別打姐姐,求您了!”
“末兒,你別護著她!”顧文昌大吼一聲,指著我說:“這個畜生與人私通,被你撞破后,還要殺你滅口,像這樣沒有廉恥,又心腸歹毒的人,你這個傻丫頭,竟然還替她求情?”
“姐,姐姐……”黃衣少女哭著說:“也許,姐姐只是一時糊涂,她沒想害我……”
這都什么跟什么?
讓我好好捋一捋,現在的我,好像是叫顧傾,少女應該是叫顧末,是我妹妹,而那個捆著我,又是用鞭子抽我執(zhí)行家法的男人,應該是我爹吧?
從我剛醒過來的情況看,好像我正在跟胡茬男做一些沒羞沒臊的事,然后被顧末撞見了,接著胡茬男就拿刀沖顧末去了,好像是真的要殺人滅口,可隨后就有很多人沖進屋,胡茬男打不過,就跑了……
所以,我才會被捆起來,還要被皮鞭抽……
倒是顧末這小丫頭,貌似跟從前那個顧傾很要好,都這樣了,竟然還在護著我呢。
總之,現在的情況是,只要不擺脫私通和殺妹滅口的罪名,我肯定少不了一頓鞭子了,而且我聽說古代人都挺兇殘的,動不動就侵豬籠,想想就害怕。
“爹,您誤會了。”我眼珠子轉了一下,趕緊順著顧末的話說下去:“我是被那個人強迫的,而且我也沒想殺妹妹滅口,都是那個人干的,我連那個是誰都不知道……”
“你還狡辯!”顧文昌怒不可遏的指著我,要不是顧末當著,他可能早就用鞭子抽我了,“末兒,你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我……”
顧末眼神復雜的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的說:“爹,不管姐姐對我怎么樣,我都要護著姐姐。”
說著,顧末就把繩子給我解開了,還用身體護著我,給我感動的一塌糊涂,可卻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對似的。
“啊……”
突然,抱著我的顧末一聲慘叫,我手上,也突然被塞了什么東西,而顧末是在隨后,就向后倒去,小手捂著小腹,鮮血從指縫間滲出,她還一臉不可置信的說:“姐姐,你怎么,你……”
然后,顧末就暈了過去。
我低頭一看,手里竟然多了一把匕首,而且這把匕首,就是剛剛顧末塞到我手里的。
前一刻還讓我很感動的妹妹,下一刻竟然就給我坑了,而且為了坑我,她還不惜傷了自己,這套路有點深?。?/p>
啪……
“畜生,你都干了什么!”顧文昌突然給了我一鞭子,抽在了我的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痛,讓我清醒了許多,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計了,或者說,是之前的那個“顧傾”被人算計了,而我屬于躺槍了?
“來人!”顧文昌看到顧末被刺,也顧不上我了,急忙喊人把顧末抬走,又命人把我捆了起來,惡狠狠的說道:“如果末兒有個三長兩短,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說著,就又皮鞭抽我,而我因為被捆住,根本就跑不了,再加上莫名的渾身無力,讓我都沒辦法躲,只能被一鞭鞭抽在身上,而且那鞭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每抽一下,身上就是個血道子。
這時候,一個美婦人闖了進來,她跟顧末一樣,是護住了我,一邊急切的勸阻道:“老爺,您別打了,末兒沒事,傷口并不深,不會傷了性命。倒是您在這么打下去,傾兒就被你給打死了。”
“糊涂!”顧文昌一臉氣急敗壞的說:“末兒可是你親生女兒,她被這個孽障害了,你還替這個孽障求情,糊涂!”
這個美婦人,應該是顧末的娘親,而我和顧末,應該是同母異父的姐妹。
“老爺,我一直都把傾兒把親閨女看,你是知道的。”美婦人的嗓音因為哭泣而變得沙啞,她一臉寵愛的看著我說:“傾兒,你說,你怎么就這么糊涂,趕快跟你爹服個軟,認個錯,說你也后再也不敢了,等你爹氣消了,這事就算過去了。”
認錯?
別開玩笑了!
你女兒,可是剛剛就坑了我,現在你又來假惺惺的,真當我傻嗎?
私通和謀殺親妹,不管哪一條,只要我認了,都會被顧文昌給打死吧?
可就算我不認,剛剛“捅了”顧末的事情,顧文昌可是親眼所見的,他能繞了我嗎?
而且,這個顧文昌,顯然是很不喜歡我這個女兒的,從開始到現在,他似乎就沒有相信過我的樣子。
看來,我是又要死了?
“傾兒,你倒是說話啊。”美婦人急切的說道:“你再這樣,我也護不了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的脾氣,他吃軟不吃硬的。”
然而,我只是愣愣的看著她,一言不發(fā),因為我知道,人家的套路這么深,我再說什么都沒用了,已經絕望了。
而這時候,美婦人是突然扶著額頭,晃了晃,就躺在了地上。
又暈一個?
顧文昌是真的急了,馬上叫人抬走了美婦人,把我一個人留在房間里,而我也只能等死了,面對這兩個心機婊,我真心沒有活著的希望了。
算了。
反正,被渣男推下爛尾樓的我,本就應該死的,多活了一會兒,也算是賺了吧。
沒多久,顧文昌就回來了,惡狠狠的瞪著我,咬牙對著下人說:“給我搜!”
搜什么?
然而,沒過多久,下人就找出一個小瓷瓶,交給了一個古代大夫模樣的人,那人聞了一下,就說:“侯爺,這就是二夫人所中之毒,這是一種慢性毒藥,二夫人中毒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看來是大小姐蓄謀……”
顧文昌一擺手,打斷了大夫的話,讓大夫先出去,然后他就在我面前來回踱步,最后說:“念你我父女一場,三天后就是你娘的忌日,我就給你個體面的死法,下去找你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