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男人冷漠勾唇,“可本公子今天心情很不好,所以不想放你一馬。”
鳳維陰冷的目光微微瞇起,“膽子不小啊,竟敢反駁本王的話,給我殺了他!”
鳳維的奴才們一擁而上,此時,原本靜靜的站在男人身后的女子像風(fēng)一樣飛身而出,與那些奴才們打斗了起來。
男人只是坐在輪椅中,面無表情,沒有幫忙的意思,仿佛現(xiàn)在所發(fā)生的事情與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
鳳維的人馬雖多,可是面對那女子卻未占半點上風(fēng),反而步步后退。
女子的身手非常精湛,起時風(fēng)起云涌,暗藏波濤,連綿不絕,落時水到渠成,運用隨心,一抬一式看似輕巧,可是卻內(nèi)有乾坤。
“該用膳了。”輪椅上的男人突然說道。
聞言,女子原本淡然的神情突變,凌厲染上她的小臉,一抹狠絕的色彩在眼中閃現(xiàn)。
女子的招式改變了,原本著力處避實就虛,但現(xiàn)在卻是招招凌厲致命,出手更快更狠,所以不到片刻,鳳維的人馬落敗了,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滿地滾爬。
女子冷眼掃視,凌厲喝聲,“都給我滾,礙著我家公子用膳的人,統(tǒng)統(tǒng)給我下地獄。”
鳳維恨恨的瞪著他們,然后又瞪了地下的人群一眼,“飯桶,都是飯桶,連個女人都搞不定,還不滾,在這丟人現(xiàn)眼的。”
盡管不愿意這么好的機(jī)會就這樣沒有了,可是目前,他沒有任何勝算,所以無奈之下,鳳維也只能放棄凰琦,帶著他的人不情不愿的走了。
睡夢中,凰琦緊緊的皺著眉頭,她夢見鳳維變成一條大蛇,緊緊的纏著她,她掙扎著,不停的逃開,可是無論她跑到哪,那條巨蛇卻還是死死的纏著她,那種怎么逃也逃的開的感覺,令她無比的討厭。
“給我滾開!”凰琦猛得從床上彈起,但眼前的景物卻讓她片刻茫然。
這是哪里?
一時間,凰琦有些弄不清楚狀況,但隨即就想起一件事,對了,鳳維那個混蛋,竟然對她下藥了。
凰琦趕緊檢查自己,可是什么異樣也沒有。
“這是怎么回事?”凰琦疑惑了,鳳維那混蛋不可能這么好心的放過她,那么在她暈迷的時候竟然發(fā)生了什么?
就在凰琦疑惑的時候,屋內(nèi)傳來聲音,“醒了?”
聞言,凰琦扭頭看去,只見窗邊站著一抹修長的背影,而且……
“叔父!”
凰琦高興的叫喊一聲,然后掀開被子,鞋都沒來得及穿著跑了過去,“叔父,你怎么來了?不是說怕別人認(rèn)出你,所以不能來京都嗎?”
紅莫初不像她,當(dāng)年的她只是個十歲的小丫頭,所謂女大十八變,十年后,能認(rèn)出她的人恐怕沒有,但紅莫初卻不同,那時候的他已經(jīng)是十九歲的少年,面貌基本已經(jīng)定型,而且紅莫初的眼睛不方便,敵人在前卻看不見的話很危險,所以復(fù)仇與紅嶸的事也只能由她出面。
“你這丫頭什么時候才能穩(wěn)重一點?”紅莫初回頭,目光雖無焦點,可是那雙眼睛卻出奇的好看,深邃的瞳眸烏黑有神,好像只要看一眼就會把人吸進(jìn)去一般,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只是一個瞎子。
“叔父,是你救了我?”見到紅莫初,凰琦就大概猜到過程了。
“你什么時候變得如此毫無警惕了?你忘了你是來干嘛的嗎?只是一個低級的陰謀就讓敵人得逞,看來叔父平日里教給你的,你都忘光了。”紅莫初問非所答,語氣凌厲嚴(yán)肅,似乎還有些生氣。
凰琦微微低著頭,“我錯了!”
這次的事的確是她大意了,因為她怎么也沒想到,鳳維會利用她與舒卓阿蘭的交情,假借舒卓阿蘭的名義邀約,結(jié)果中了他的圈套。
“知錯就好,過來。”紅莫初對她招了招手,原本凌厲的表情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恢復(fù)了以往的慈祥。
聞言,凰琦一愣,然后勾起唇,親昵的挽著他的手臂,有些撒嬌的道:“叔父,你又嚇唬我了。”
每次都這樣,只要她一犯錯,紅莫初就會嚇唬她,害她以為他生氣了。
“你以為我想嚇唬你啊?我要不嚇唬嚇唬你,哪天真丟了性命,你讓叔父如何向你死去的父母交代?今天的事亦是如此,若是叔父沒有出現(xiàn),你想過后果沒有?”
“叔父教訓(xùn)得是,以后我會注意的。”
“好了,你該回去了,出來久會讓人起疑,叔父暫時住在這里,以后尋個時間再聚吧!”
“叔父,你的意思是你要留下來嗎?不走了?”紅莫初的話,凰琦聽出另一個意思,還能相聚,那就代表他會留下來。
“嗯!”紅莫初只是淡淡應(yīng)了聲,沒有過多的解釋。
凰琦微微蹙眉,有些擔(dān)心道:“叔父,你不是說怕別人認(rèn)出你,擔(dān)心因此而擾亂計劃嗎?為何還要留下來?這樣太危險了。”
聞言,紅莫初自嘲似的輕笑,“反正我就是一個瞎子,也不愛出門,只要沒人知道我在這,那我還是安全的,而且這個地方應(yīng)該也沒有人會懷疑什么。”
凰琦有些遲疑,但還是點了點頭,“那我回去了。”
“王爺,夫人的小乖就是飛進(jìn)這個后院的。”街頭外,陸封指著一座三層樓的房子說道。
“這里?”鳳煜微微皺起了眉頭,“她來這里干什么?”
這個后院雖然對著正街,從這邊看來并沒有什么不妥,可是這座房子的正門卻是花街,是一個了不得的地方,因為這里是京都最大的青樓,怡春院的后院。
可是這種污濁之地,凰琦一個女人來干嘛?
“王爺,有人出來了!”
開門咿呀的聲音,鳳煜與陸封迅速隱藏在暗處,悄然觀察著那個后門。
“叔父,別送了,近來寒冷,多多保重,還有這個是新做的藥丹,希望對你的眼睛有幫助。”凰琦從袖中取出一個小藥瓶,然后放在他的手中。
“不是讓你別折騰了嗎?叔父這眼睛是好不了了。”
“叔父,你可不能這么說,相信我,我一定會治好你的。”凰琦緊緊的握著他的大手,似乎在給他打氣,又似乎只是在給自己打氣。
“太遠(yuǎn)了,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陸封小聲的道。
鳳煜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
這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凰琦,臉上的表情是那么的真切,毫無做作,不管是皺眉的,還是微笑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沒有觸及過的。
我有喜歡的人了!
鳳煜腦海里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一句凰琦曾經(jīng)不只一次說過的話。
以前,他一直以為那是凰琦隨便胡編的,可是這一刻,當(dāng)他看見這個男人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她的心中真的藏著一個人,而他,剛懂什么是愛情就失戀了。
……
孝親王府。
鳳難怒不可歇的瞪著堂下跪了一地的奴才,抬腿就踹了一個,“一群飯桶,沒用的東西,保護(hù)不了本王不說,竟然連查個人都查不出來,你們說本王養(yǎng)你們有何用?”
“爺,您息怒?。∵@……這真不能怪我們,我們明明計劃得好好的,眼看就成功了,誰知半道會跑出個陳咬金??!”其中一個奴才說道。
“爺,依奴才之見,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從崇州王妃的身份開始查起?”這時,雙魚也開口說道。
“什么意思?”
“爺,您想??!放眼京都,什么人敢隨便管您的閑事?如果他與崇州王妃并不認(rèn)識,他能出手嗎?當(dāng)然,奴才也不是說他們一定認(rèn)識,可是崇州王妃的來歷本來就是個迷,如果捉住這一點,到時候別說是崇州王妃,就是崇州王也得敗在您的手下。”
鳳維支著下頜,“這么說好像有點道理,凰琦,她從哪里來,估計只有鳳煜才知道。”
“所以說這才是問題,能進(jìn)皇家族譜的女人,哪個不是身家清白的?可是崇州王妃別說是親朋好友,我們連她出自何處都不知道。”
“可是她是常神醫(yī)的醫(yī)徒,背景也不算完全空白。”
“那只是她說的,誰能證明?”雙魚說著似乎想起什么,又加了一句,“阿蘭公主的話,奴才覺得不能全信,畢竟他們是相識的友人,若她們竄通一氣,那么阿蘭公主的話就不能信了。”
鳳維微微瞇起了雙眼,“那我們就試她一試。”
……
從怡春院的后門離開,凰琦并沒有立即回去,而是在街上晃了圈才回崇州王府。
“回來了!”
剛一腳踏進(jìn)院子,鳳煜的聲音就傳來。
凰琦看向聲音來源之處,只見鳳煜正坐在她院中。
“今天有些累了,我先去休息。”
“你今天一整天都去哪了?”鳳煜問道。
“只是在街上逛了逛,怎么了?”凰琦暗地疑惑,因為鳳煜很少過問她會去哪,畢竟他也知道她是什么人,她有自己要做的事。
“沒什么,隨口問問。”鳳煜淡漠的語調(diào),犀利的瞳眸閃過一抹深沉,撒謊,她在撒謊,沒想到為了那個男人,她竟然會跟他撒謊。
可是她喜歡什么人不好,為什么會喜歡一個出入青樓的男人?那種男人有什么值得她喜歡的?
“對了,從明天開始,你搬到主院與本王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