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已逝。熱血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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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魏少星,看這名字,千萬別以為我家里人真把我當(dāng)成天上那最耀眼的星星。其實他們從小都叫我掃把星。
我剛一出生,原本前途一片光明的爸爸,在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時,被炸斷了右腿。當(dāng)國家為他裝上假肢復(fù)員回家后,我媽又被一輛沒有牌照的車給撞死了,車也跑了,連一分賠償款也沒有拿到。
好好的一個家,因為我的出生,還沒來得及接受別人的羨慕,便一死一傷,支離破碎。當(dāng)然這一切在那個迷信的時代,所有的黑鍋都被我背了。盡管我還是一個什么也不知道的嬰兒。但是掃把星這個不吉利的名字就被左鄰右舍強加到了我的頭上,魏家出了個掃把星。還沒有名字的我,便被我爸在戶口簿上寫下了魏少星三個字。
受盡白眼的我,居然還考上了咱們縣城里一個重點高中,當(dāng)我拿著錄取通知書給我那個瘸腿老爸看的時候,他臉上竟然沒有一絲的情感波動。好像考不考得上,跟他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一樣。
他經(jīng)常給我說的一句話便是:“別給我惹麻煩?。‘?dāng)心我揍你!”
雖然我也不想惹麻煩,可有點時候麻煩會自己找上你,任你想躲也躲不掉。
剛進高一的時候,我們班來了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實習(xí)女老師,她叫唐心怡。長得很漂亮,即帶著一種小女生的青澀,又帶著點少女的清新。是咱們班所有男生的女神,當(dāng)然,我也不例外。
也許是實習(xí)的原因,她不像別的老師那么勢利,對每個學(xué)生都一視同仁。這讓我跟她多了不少交流的機會。
除了她,我們班還有一個全班級公認(rèn)的班花,汪希月。不少男生都向往過,左手摟個唐心怡,右手抱個汪希月。但這汪希月家里有錢,對于我們這種又拙又窮的男生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不過……那天除外……
“魏少星同學(xué),你過來一下。”
我四周看了看,確定她是叫我后,雖然不知道叫我有什么事,但我還是過去了。
“有什么事嗎?”
對于這個平時不怎么理我的汪希月,我的語氣幾乎可以說是陌生到了極點。
“是這樣的,人家的蘋果手機掉到這里去了。你可不可以幫人家撿起來一下嘛?那是我小姨從香港給我?guī)Щ貋淼?,人家可喜歡了。你幫我撿一下好不好嘛?求求你了~”
汪希月用一種嗲得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語氣,向我哀求道。
我看了看她手機掉下去的地方,尼瑪,那不是我們學(xué)校的一處下水道嗎!由于井蓋縫隙較大,所以手機剛好從那條縫隙里掉進去了。不時還有一些臭蟲從那縫隙處爬出來。我正在猶豫要不要給她撿時。
“少星……你就幫人家撿一下嘛。快點嘛!要不然手機進了水的話就壞了。”
汪希月跳過來,雙手抓著我的衣服,夸張的左右搖晃著,某些部位也跟著晃了起來。也許男生都吃她這一套吧。盡管她平時跟我都沒有好臉色。但我依然把衣袖挽起來,伏在地上,把手伸進那個下水道里摸索著。希望她看在今天幫了她忙的份上,以后能對我臉色好看一點。
汪希月今天穿了一件粉色過膝短裙,看著我吃力的將手盡量伸進去后,似乎還挺關(guān)心能不能找到手機一樣,也靠了過來,向下水道里探去。
她越靠越近,似乎忘了我的頭正好在她的旁邊不遠處。
“咦!我的手好像摸到了一個長方形的東西找到手機了”我剛別起頭,春光乍現(xiàn)還沒看著,一個不屑的聲音卻在我后面突然響起。
“我去尼瑪?shù)模氵@個悶葫蘆,竟然敢偷看我女朋友的裙底。想死是不是?。?rdquo;
林龍,是咱們班的一個大哥大,身后隨時候命著五六個小弟。在學(xué)校里整個高中三個年級里面都是說的上話的,并不是因為他打架有多厲害,而是因為他家有錢,并且他親姐姐還是咱們學(xué)校的校長夫人。
我剛把那汪希月掉在下水道里的手機,拽在手里的時候。一頓拳打腳踢也隨之而來。
“嘭~~~~”
我不知道被誰給從地上拽了起來,扔到地上。手臂在井蓋上劃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口子,鮮血順著手臂往下流,還好。那手機還沒有掉,還被我死死的拽在手里。
“瑪?shù)?hellip;…真是人不可貌相?。科綍r看你老實巴焦的,居然還好偷窺這一口。兄弟們給我打……狠狠得打……打得他媽都不認(rèn)識的樣子……哦~不對。他好像沒媽?”
林龍得意的站在一旁,指揮著一眾小弟繼續(xù)對我放著大招。而我手里的手機,以及汪希月和他那所謂的男朋友林龍,什么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了。最主要的是,我連我什么時候開始不知道的都不記得了。我只記得,在我意識清醒的那最后一刻。我女神唐心怡的驚叫聲,從樓梯口傳來。
“你們在干什么?不許打架??彀汛u頭放下……。啊~~”
世界一片寂靜,大腦一片空白。我從未感覺有這么放松過。這種感覺曾一度讓我迷戀,就像躺在云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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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快來看呀!他眼睛動了一下。你們快看,是不是真的?”
一個女孩兒驚喜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胡菲菲,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能在醫(yī)院里大呼小叫的。這會影響病人休息的!”
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也跟著傳來過來。
“哦……是護士長。我這不是一時高興嘛。下次我會注意的。”
“行了行了。趕緊換上點滴,叫他家長過來。咱們還要去查房呢!”
我感覺有個不怎么熟練的手,微微發(fā)抖的在我左手背上扎了又扎。在一連換了四個地方后,終于扎進去了。
“呼~~還好他沒醒。嚇?biāo)缹殞毩藒~”
一陣如釋重負的吐氣聲后,世界再一次的安靜了下來。
原本以為就這么舒服下去該多好,可左手從手背一直到整條手臂都開始脹痛起來。讓我不得不睜開疲憊的雙眼。
“我艸~~~這哪里是點滴,分明是在開閘放水??!”
我看著那床頭上高高掛起的吊水瓶,里面的藥液以肉眼能見的速度在快速減少。艸,不會是遇到一個實習(xí)護士吧!在看到手背上那正冒著血的三個窟窿眼,我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了。
“嗒……嗒……嗒……嗒……”
一陣極不規(guī)律的腳步聲傳來,人還沒見著,一股劣質(zhì)酒味便傳了進來。
“魏子……醒了是吧?醒了就代表沒啥事了,沒啥事了,就可以回去了,啊~~。我的生意還沒做完。還有幾個客人等著呢!你自己回來,我先走了。”
我將頭別向一邊,懶得聽他發(fā)放屁。一個瘸子,擺弄一個擦皮鞋的攤子,說得跟自己有多大的一個生意一樣。掙點錢,除了每天的最低生活水平能保持以外,連個存款都沒有。
沒錯,這人就是我爸。說他當(dāng)過兵,打死我也不相信。兵樣沒有,痞樣倒還不少。當(dāng)個痞子也好??!至少不會被人欺負??!可我這老爸,除了在家對我兇以外,在外面,就是個慫包。一群混混經(jīng)常在他那里擦鞋,卻一分錢也不曾付過。他還賠著個笑臉,跟個孫子似得??粗妥屓松鷼?。
“哎……你醒了?有沒有那里不舒服?”
正在我發(fā)呆的時候,先前那個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的手……感覺要炸了……”
我虛弱的說道。
“什么?我沒聽清楚,你在說一遍!”
那穿著白大掛的女護士,將頭埋低,把耳朵湊了過來。
我看見他那微微隆起的胸前,一個發(fā)著銀光的銘牌上寫著——胡菲菲,實習(xí)護士。
果然剛剛是她呀!
“手……我的手……”
我用盡力氣朝她喊道。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胡菲菲以為是自己扎了我四針被我發(fā)現(xiàn)了,連忙擺著手向我道歉。
“我是說讓你看看……我的手……”我用盡最后一點力氣喊道。
“怎么回事?我來看看……”
那位查完房回來的護士長,聽到我的聲音,立馬從門外,閃了進來。
一旁的胡菲菲在看到我的手后,整個人已經(jīng)嚇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