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yáng)的臉幾乎已經(jīng)貼到自己臉上,我在之前卻渾然不知,嚇得瞬間挺直了身子。難道他知道漏了馬腳要對我下手,可這是在火車上呀。
“子陵哥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了。”
聽到他的話我詫異的抬頭只見他依舊靠著窗,臉上少了份玩世不恭多了絲焦慮,看著我的眼里滿是擔(dān)憂。難道是最近壓力太大,剛才出現(xiàn)幻覺了?
見我不做聲,他接著開口:從小我就和鈺姐最親,不是親生姐弟勝似親生現(xiàn)在她出事我無論如何都要救她,哪怕是死。我知道找到姐姐也許就能幫你找到家人,要不我自己去吧。
聽著他的話我眼睛不自覺的紅了,原來他剛才鬼鬼祟祟的只是想偷走地址自己去冒險。他只是個孩子卻想的這么深,我卻還在懷疑他。
“生死與共。”
臉上有些發(fā)燙,我深呼幾口氣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他聽后一愣緊接著眼睛就紅了,用力點點頭。然后兩人都笑了,我放心的睡起覺來。
到杭州的時候天剛剛亮,我倆在路邊買了幾個包子,攔了輛的士邊啃邊趕路。
本以為大早上的古玩城沒什么人,下車一看才發(fā)現(xiàn)里面人滿為患。一家接一家的古玩店琳瑯滿目,擺在馬路兩旁的各式古董讓我這門外漢都心動不已。
按照紙條上的地址來到于染的煙雨江南門面后,我和張揚(yáng)都傻了眼。店鋪上著兩把大鐵鎖,幸好看到鐵皮上貼著門面轉(zhuǎn)讓的白紙,上面有個聯(lián)系號碼。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但里面聲音很雜就像好多人在哭。過了足足兩分鐘對面才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你好,哪位?
“你好,我找于染···”
不料我話還沒說完電話嘟的就被掛斷,正疑惑呢有個陌生的號碼打過來,連地區(qū)都沒顯示。猶豫了一下我接通,對面馬上傳來剛才那女孩的聲音:你是誰,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原來這小女孩就是于染,我心想總算找到人了,沒管她為啥換電話開門見山的說是天際線讓我來找她的。
“···”
出乎意料地,她沉默了好久就在我以為她掛了的時候,才沒有感情的問我在哪兒。
“在你店門口。”
“嘟嘟··”電話又?jǐn)嗔恕?/p>
張揚(yáng)不憤的說她這是啥態(tài)度,我苦笑下說人家啥態(tài)度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的態(tài)度。
“也對,人在屋檐下嘛···”
他又?jǐn)[出一副很懂得姿態(tài)。
我倆正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犢子,一輛火紅色的路虎躥了過來,停車后里面的女孩車都沒下,隔著車窗看了我一眼,“上車說。”
“你是誰?”
我坐在副駕的位子認(rèn)真的打量起于染,她一身寬松的運動裝,素面朝天透露著蓬勃的朝氣。只是她臉色不好看,漂亮的眼睛瞪得很大似乎不歡迎我們。
“我叫蕭子陵,天際線讓我來找你幫忙。”
“說重點!”她不耐煩的白了我一眼,然后猛然開口:你說你是誰?
記得東升先生初次聽到我的名字也是滿臉的震驚,現(xiàn)在于染又是這樣。我不由想起天際線的話,決定見到爸媽一定要問個清楚。
當(dāng)我確定的再次說出自己的名字,于染的態(tài)度好了許多讓我把情況說下。她聽完后眉頭皺成了疙瘩,小聲說難道是她要回來了?
接著她說可以帶我們?nèi)フ依租暤枰绕咛?,張揚(yáng)剛想發(fā)問就被我制止。于染看上去性格古怪,把她惹惱不肯幫忙就慘了。
隨后她把我們帶回家,一座城郊別墅。別墅周圍風(fēng)景秀美就是感覺太空曠,少了份生氣。住在別墅就已經(jīng)讓我和張揚(yáng)大跌眼鏡,更沒想到偌大的別墅只住著她自己。
晚上睡覺不怕嗎?
給我們安排好房間后,她說有點事就出去了,走之前說隨便在這里玩但是絕對不能上頂樓。
等她走后張揚(yáng)看著我賤賤的一笑說咱倆上去看看啊,整的挺神秘的。
“你消停會,不想救姐姐了?”我有些生氣的頂了一句。
這孩子是挺好可就是太孩子氣。他沒再說什么,有些沮喪的回了臥室。留下自己看電視,覺得很無聊漸漸地也對樓頂產(chǎn)生了興趣。于染是個女漢子她不讓我們?nèi)タ隙ú皇怯须[私,聯(lián)系到她的身份,覺得或許是頂樓有什么東西。
想到這我竟鬼使神差的上了樓,發(fā)現(xiàn)頂層沒單間僅有的大廳中央擺放著一張老八仙桌,奇怪的是桌上四面都放有香爐,里面的香足有嬰兒手臂那么粗,焚出的煙霧繚繞整個樓層。
透過縫隙看過去,中間有個直徑一米左右的木盆里面沁泡著白嫩嫩的東西,我的第一感覺是人肉心里驟然緊張起來,難道于染是個變態(tài)?
剛想上前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兒,身后傳來于染憤怒的聲音,“蕭子陵你混蛋。”
扭頭一看她竟然就站在我身后,氣的臉上的肉都微微顫抖起來。
猛然回過神,張揚(yáng)想來看看都被我罵了,怎么自己反而上來了?
“如果我說是無意識上來的,你會信嗎?”
我愧疚的問道,她聽完先是一愣接著臉色緩和好多,說你下去吧以后別進(jìn)來。說完將我推進(jìn)樓梯,她在身后咔嚓上了把大鐵鎖。
回到房間想著剛才看到的,越發(fā)對那白乎乎的東西好奇。但我明白他們這種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搖搖腦袋決定不再想這些,找到家人才是王道。
晚上于染喊我們吃飯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她臉色比之前差了許多,一下午的功夫仿佛瘦了一圈。走起路來都有些搖晃,我問她是不是不舒服,她搖頭不說話匆忙扒拉兩口飯就回了自己房間。
張揚(yáng)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小聲的問我有沒有覺得于染怪怪的。
“什么意思?”我皺起眉頭。
“下午我睡醒后,想出來看電視正好看到她上樓。上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就成這樣了。”
他說話的時候表情古怪,就像看到了什么。我問他是不是偷摸跟著上了樓,他說沒有。
“沒有就對了。”我點點頭,“你記住不該看的東西別看,好奇心害死貓!”
嘴上教育他,心里卻更加好奇。于染肯定是被她供奉的那東西弄成這個樣子,我可以不管她的秘密卻不能不考慮她的安危,她要出個意外我和張揚(yáng)也就沒了助力。
準(zhǔn)備明天找個機(jī)會跟她聊聊這件事。
半夜我睡的正香,突然被敲門聲吵醒。開門后于染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沖進(jìn)來,一點沒因我只穿內(nèi)褲而感到尷尬,說讓我趕緊穿上衣服跟她出去一趟,也不說干嘛。
穿好衣服叫上張揚(yáng),下樓上了她的路虎。于染猛踩油門車子直接飆了起來,完全不要命的架勢。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副狀態(tài)讓我很害怕。
“剛接到一個客戶的電話,他家老爺子尸體擺在靈堂里突然不見了,求我?guī)兔Α?rdquo;
于染說的風(fēng)靜云淡,邊上張揚(yáng)聽后臉色瞬間就白了,我吞了口吐沫說這事你叫我倆干啥,又幫不到你。
她說自己一個人害怕。可能自己都覺得這借口蹩腳,說完破天荒的露出一絲微笑。
我沒再說什么,心里琢磨起來覺得她肯定怕我們再偷著上樓,才拉上我們。等到了她客戶家門口她停車后迅速下去,然后鎖住車門。
說讓我們老實的在車?yán)锏人貋?,我心想這娘們太陰了,對邊上的張揚(yáng)說你看到?jīng)],這女人多狠,你可別惹她。
沒有回應(yīng),難道睡著了?
我疑惑的扭過頭,赫然發(fā)現(xiàn)邊上空空如也。
剛還坐在這的張揚(yáng),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