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起身一把扯下天際線額頭的紙符,他瞬間癱倒在地,臉色迅速恢復過來。坐在地上吭哧吭哧的呼吸,沒了先前的從容。
緩了一陣他問我為啥沒再他停下后馬上揭下,我支支吾吾的說也沒晚多大會。他白了我一眼說引路消耗的體力很大,尤其是停止前進后每多撐一秒就多一分危險。
說完他重新掏出張符紙遞給我,讓我按先前的法子繼續(xù)趕路??此歼€沒休息好我心里不忍,說要不我替你一段吧。
“你知道口訣嗎?”
天際線苦笑一下,接著說貼上紙符后看到的世界跟眼前的一切不一樣,里面會遇到好多東西,全是禁忌一個不留神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嚇得我不敢說話,只好繼續(xù)讓他引路。每往前走一段天際線都會停下休息一陣,速度也逐漸慢了下來。我看著黑乎乎的群山,心想著能找到東升先生嗎?
隨著走走停停,我習慣了身后的聲響和不時飄過的影子,只當沒感覺到悶頭走路。
只不過走的越深路上的動物尸體就越多,好多動物尸體聚集在一起堆成小山。隨手撿起一只野雞檢查了下,發(fā)現(xiàn)它渾身只有喉嚨處有個口子,用力擠了擠沒流出一滴血,無疑是被吸干了。
其它動物自然也是如此,我不禁想到黑手搜集這么多鮮血要做什么,難道他的目的不僅是害死我們村里人,還有更大的陰謀?
正往前走著,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想了下我頓時汗毛豎了起來,是雷鈺的聲音!
不論是我們的猜測還是七奶臨死的話都表明雷鈺有問題,深山老林突然傳來她的聲音不是什么好事。我一把扯下天際線頭上的紙符,拉著他就要往前跑。卻忘了他每次醒過來都直接坐在地上,巨大的慣性直接將我?guī)У乃さ乖诘亍?/p>
“完犢子。”
我破罐破摔的往后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雷鈺正氣喘吁吁的跑過來,邊跑邊喊:子陵哥哥,等等我。
看著越來越近的她我心里揪成一團,跑是來不及了不知道我和天際線聯(lián)手能不能干的過她。
轉(zhuǎn)眼雷鈺就來到身邊,滿臉疑惑的說子陵哥你不認識我了?我是雷鈺呀。
說完伸手拉了我一把,她手里很溫暖不像是死人而且看她的模樣比那些走尸自然的多。疑惑的開口:你真的是雷鈺?
“那還能是誰呀?”
她說話還像那晚一樣略帶調(diào)皮,將我拉起后問大半夜的是要去哪里。我剛要回答天際線在身后打了我一下,我轉(zhuǎn)口問她不是回家了嗎,怎么會在這里。
雷鈺眼睛一下就紅了,蹲在地上邊抽泣邊訴說起來。原來車上有我村的人,發(fā)現(xiàn)她準備偷跑就把她拉下車準備送回村子。到半路那人起了色心就把她帶到一個山崖邊上準備行色,還好有個老太太及時出現(xiàn)救了她。
但在扭打的過程中老太和那人一起墜入山崖,說到這兒雷鈺哭的稀里嘩啦。
雷鈺知道這倆人活不成了,當時就嚇得暈過去。醒來后天就黑了,自己不敢下山。第二天準備走又怕被發(fā)現(xiàn),就在山里挑小路走沒結(jié)果迷了路,這些天一直靠采摘野果生活。
她的話漏洞百出,試想滿山的動物都死絕了她一個大活人怎么好好的。但我還是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而且她口中的老太太讓我心驚,我覺得十之八九是我未曾謀面的岳母。
到現(xiàn)在可以確定的是雷鈺和瑩瑩兩人之間有人被玷污了,然后我岳母為救人墜山。但究竟孰真孰假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天際線一直在邊上觀察著雷鈺,面無表情也沒說話。雷鈺知道他在盯著自己,但始終沒跟他對視好像在躲避什么。
由于我剛才慌亂之中扯下天際線最后的紙符,引路的法子算是廢了只能憑感覺繼續(xù)往前走。一路上雷鈺不時地問我些問題都被我敷衍了,她也不點破就像小媳婦兒似得牽著我的胳膊。
弄得我心里怪怪的,覺得對不起瑩瑩。不住地跟她說自己結(jié)婚了,和媳婦兒感情很好。沒想到她聽完非但沒和我保持距離臉上反而更加高興,問我是不是很喜歡自己的老婆。
我說那是,她笑得更歡了。
接下來的路異常難走,準確來說前面已經(jīng)沒有路,滿是草甸子和荊棘叢。但雷鈺似乎對這一帶很熟悉,總能輕車熟路的帶我們走捷徑。一路下來我和天際線累的滿頭是汗,她卻啥事沒有。
心里對她的身份更加好奇,但眼前最重要的是找到東升先生,我暫時將疑問壓在心底。
天際線弓著身子走在前面,不時地用鼻子嗅來嗅去。還說他隱約已經(jīng)聞到師父的氣息,應(yīng)該很快就能找到了,說完加快了步伐。
但這時旁邊的草甸子中傳來呼啦啦的聲響,聽上去是有動物走過我心想能不能抓住來給我們引路。誰知天際線臉色突然就難看了,邊上雷鈺臉色一變說是走尸,快跑!
說完拉著我率先跑起來,我才發(fā)現(xiàn)她力氣那么大,大的能跟天際線不相上下。剛跑出沒幾步身后就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好像有很多人。
我們拼盡力氣往前跑,但身后的聲音卻越來越緊。關(guān)鍵時刻天際線匆忙開口:快上樹。說完率先躥上一旁的樹上,我和雷鈺也各自找了棵樹爬上去。
從樹上往下看,幾十個大名正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七奶剛殺死大名自己就死了,沒想到他還是變成了走尸。看著他們一跳一跳的似乎也要上樹,我擔心的問天際線怎么辦,這樹最多十米走尸們就算是疊羅漢也能夠到我們了。
“別擔心,這些只是最初級的走尸,只是受控制才這么兇殘。但本身沒有智慧,上不來的。”
雷鈺安慰道,果然走尸們在下面傻乎乎的盯著我們就是上不來,可即便如此我心理還是緊張的不行,倒是雷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過了一個多小時,那些走尸才離開。
走的時候整齊地排著隊,就像是得到命令撤退似得。我松了口氣準備下山,天際線說再等等,怕他們殺個回馬槍。雷鈺卻淡定的說不要擔心,走尸沒有思維即便他們回來,咱們也有時間再次上樹。
下來后雷鈺不忙著趕路,說給我們找點吃的,鉆進邊上草甸子里沒過幾分鐘變戲法似得捧著一些野果,遞給我們說餓了吧,吃點東西。
我剛接過還沒等吃,天際線一把打掉我手中的果子,指著雷鈺說你到底是誰!
我也起身上下打量著她,往后退了幾步。除了七奶和東升先生沒人知道走尸,可通過剛才的表現(xiàn)雷鈺對走尸的了解不會比東升先生少!雷鈺只是個普通的城里小女孩,怎么會精通這些?
“我是雷鈺呀,怎么了子陵哥?”
她滿臉疑惑。天際線冷笑一聲說你別裝了,你究竟什么人,接近我們有什么陰謀?
雷鈺聽后顯的十分平靜,說這是七奶教給我的。我被她的這個解釋整蒙了,想起七奶拼盡最后一口氣讓我小心雷鈺,難不成真的是她教給雷鈺這些的,那目的又是什么呢?
“其實我能在山里活下來全靠七奶救我,她說自己也是被這個村子禍害的認,想要我跟她一起報仇。還教我如何躲避走尸,在山里存活。”
“那侯三他們都是你殺的吧?”
我冷冷的看著她問道。
“不是,死的任何一個人都跟我沒關(guān)系,這些天我一直在山里哪兒也沒去!”
雷鈺說得很坦蕩,不像是在說謊。
“那七奶是誰殺的?”
“什么,七奶死了?”
雷鈺嘴巴張的大大的,不可思議的呢喃:七奶那么大本事怎么會死了···
我努力抓住的線索又斷了,雷鈺的話和七奶說的吻合,這一切都是七奶為了報復村子才做的??扇匀挥幸粋€巨大的問題,就是一個城里的知青、一個連喝點酒都能被強辱的女孩怎么會有這種實力?
猛然我腦海出現(xiàn)一個可怕的念頭,從七奶打算報仇甚至在那之前我們村子就被盯上了,只不過他不便出面或是其他原因讓他選擇七奶做棋子,利用幫她報仇的幌子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最后七奶沒用了,就把她殺了。
可為啥七奶死前偏偏要我小心雷鈺呢?
我沒把七奶遺言告訴她,雖然雷鈺表現(xiàn)的很坦蕩,但不管她是好是壞,至少目前我們不是朋友?,F(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暗中觀察,但一想到我們的一切都可能在黑手的監(jiān)視下,而我們看到的可能只是人家故意漏出來的,我就頭皮發(fā)麻。
繼續(xù)往前走的時候天際線的步子越來越快,到最后直接跑了起來。他說師父的氣息已經(jīng)很清晰了,就在附近!
眼下找到東升是壓倒一切的任務(wù),我摁住心中的思路跟他往前跑,卻突然聞到一股濃郁的腥臭味。
那是,腐肉的味道。越往前走味道越濃,雷鈺直接就吐了出來。我強忍著問這是什么味道,天際線臉色慘白的說:人肉!